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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可怕的追踪者

新华书店在这家饭店背后的一条街上,五分钟左右就能赶到,但我没有直接过去,我来到新华书店斜对面,乘电梯上到一座大厦的15层。

这是一座商业写字楼,楼里大多是一些小微商贸公司,这个时间基本上都下班了,只有少数几家公司的玻璃门里还亮着灯,整个大楼空荡荡的,少有的安静。我一路小跑着穿过长长的走廊,走廊上留下一串空洞的回响。到了右侧走廊的尽头,打开一扇小门,进入一个广阔的空间。

这里我非常熟悉,是一个观景大阳台,面朝城市公园,平常白天的时候,远远望去,湖光山色、亭台楼榭尽收眼底。春秋时节,我经常和朋友们来这里小坐一会儿,看看风景聊聊天,感觉十分惬意。

而如今是深冬,尤其是今晚,我丝毫没有这份雅兴,我疾步走到阳台的南端,从这个角度斜着看,正好可以看清新华书店周围的一切。

这么晚了新华书店早已不再营业,店里黑漆漆的。在新华书店的前门,就是著名的人民广场,广场上的射灯把周围照得雪亮。或许是天冷的缘故,很少有人在广场上散步或者健身,偌大的空地塞满了私家车。

等了几分钟,果然不出我所料,我看见那辆去翠海花园小区堵截我们的商务车,悄无声息地开进广场,下来的还是那几个壮汉,一个头领模样的人指手画脚比画着,不一会儿分头散去,把新华书店大门口围得严严实实。

我惊出了一身的冷汗,假如不是刚才杨杰给郑魏打电话时,我忽然间想到手机可能被监听了,郑魏把我们吃饭的地方再告诉了杨杰,恐怕这帮歹徒这时候包围的不是新华书店,极有可能已冲进了饭店,那我们……

是什么原因,他们能如此快就查到我们的手机?

他们要想监听到我们手机的谈话,第一时间必须确定我和郑魏的身份,知道了我们是谁之后,才有可能查出我们的手机号码。

当然,郑魏的资料他们可以通过车牌号码很快查出来,或许上面就有郑魏的联系方式。可是,我并没有车啊!我没有开车,他们怎么也查出了我的联系方式?记得当时是我与杨杰通的电话,并没有用郑魏的手机。那么,只有一种可能了,他们一定与警察有着密切的联系,不然不会这么快就查清这一切。

我一开始还以为他们中间也有懂得电子技术的人,利用先进的监控设备监听了我们的谈话,如此看来,情况比我想象的要严重得多。

既然确定了这帮歹徒已经到了新华书店,证明了我的判断是准确的,那我就不可能再和杨杰在新华书店门口见面了。我拿出手机再次打给杨杰,问他到哪里了,杨杰说他开着车正在路上,大概三五分钟能到新华书店。

我说:“你来吴彬办公室吧,我在这里等你。”

“怎么又去那里?发生了什么事情?”杨杰很是惊讶。

“别多问,来了你就知道了。”

我挂了电话,心里面阵阵得意,看你们还怎么查?跟我玩心眼,学着吧!

我没有在电话中说出吴彬办公室的具体位置,我想歹徒们即使有天大的本领,他们才听到吴彬的名字,也不可能在三五分钟内查到他的办公地址吧?而且歹徒们没有见过杨杰,杨杰开的什么车估计他们也不会那么有心去查,相信这时候杨杰在路上还是安全的,等到他们查到他时,我已经与杨杰顺利相见了。

吴彬也是我们一起锻炼的朋友,他开了一家广告公司,办公室就在我现在站着的这座大楼的15层。杨杰跟吴彬关系也不错,对这座大楼很熟悉,我们经常来这个观景阳台上聊天。

这时候吴彬早已下班走人,我也没打算把他牵扯进来。已经确定那帮歹徒到了新华书店,我便从楼上下来了,至于这帮歹徒听到了我刚才的电话,他们如何来查找吴彬的办公室位置,如何采取下一步的行动,这些对我来说是想不明白的,我不再去想,先做好当下的事情要紧。

我走出大厦,站在车库旁的暗影里等着,只要杨杰的车到了,老远我就会看到。

等了一会儿,杨杰的车开过来,我走出暗影向他招手。杨杰把车停下来,我迅速钻进去,下意识里朝四周瞧瞧,没有发现可疑的人。

我指着郑魏所在的饭店说:“到对面那家饭店,已经点好菜,就等你来了。”

杨杰重新启动了车,然后问道:“怎么了,不是在那家土菜馆吗?怎么一会儿又跑这边来吃了?”

我把刚才发生的一切告诉杨杰,他吓得不轻,说:“不会吧,他们的速度这么快?”

我问他:“你查到那辆车是谁的吗?”

杨杰心中的恐慌尚没有散去,没有回答我的问话,反而磕巴着说:“你们怎么竟然惹到他了!”

看着杨杰紧张的样子,我急问:“谁?惹到谁了?”

“车是天翔集团的。”

“天翔集团?怎么会是他们?”我心里咯噔了一下,千想万想,我没有敢往天翔集团身上想。我不自禁地发抖,仿佛漫天的雪遮在眼前,悄无声息地弥散开来,无边无际越来越浓……

天翔集团在我们当地非常有名,董事长名叫齐家强,他的发家史挺震撼的,可以说是家喻户晓。他已经四十多岁的人了,至今江湖上依然流传着很多他小时候的传说。

二十世纪六十年代末期,齐家强出生在国有大坝孜煤矿的平民住宅区,父亲是老实巴交的矿工,母亲没有工作,一直在家做贤妻良母,她生下六个男孩,齐家强是最小的一个。

齐家强一生出来就不是让人省心的主儿。从矿工医院的产房里回家的路上,他老爸正骑着借来的三轮平板车,一路欢笑朝家赶去,三轮平板车上躺着他的母亲,也是一脸的开心,慈祥地望着怀里抱着的他。齐家强躺在老妈的怀里,不知什么原因忽然大声地哭了起来,哭得惊天地泣鬼神,比平常的哭声响亮了许多。老妈不明所以,刚才喂饱了才出医院的呀,怎么这时候又饿了?老妈把小家伙的口粮塞进齐家强的嘴里。可这家伙却不贪食,小脑袋歪向另一边,非常烦躁的样子,闭着眼睛哇哇哭个不停。

原本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场景,却被齐家强响亮的哭声给打断了,老爸回过头来呵斥道:“他怎么了,你也不哄哄?”

齐家强的妈说:“喂他奶也不吃,也不知怎么,就这么哭,你瞧这小手扑腾的。”

老爸盯着宝贝儿子要看个究竟,没曾想脚下继续蹬着三轮,硌到了一块大石头,三轮车头一偏,车身一下子翻了,一家三口从车上全摔到地上。这一摔不要紧,他老爸和老妈没有受什么伤,拍拍身上的灰尘很快就爬了起来,他却在老妈紧紧护着的怀抱中,小手不知为何落在保护之外,碰到了三轮平板车的边沿。

也许是小孩子的身子骨太娇嫩了,这一碰不轻,他的左手从此落下了残疾。父母觉得有些愧对于他,加上他本就是家中最小的孩子,便百般娇惯,最终养成了他极其残暴的个性。

别看齐家强的左手不怎么灵活,可他天不怕地不怕,打小就喜欢打架闹事,整天和一帮小混混在一起,不是今天把这个同学弄伤了,就是明天把另一个同学打住了院。班主任老师对他实在是无力管教,在初三上半学期即将结束的时候,找到他的父亲,并转告学校的决定,只要他今后不在学校里出现,便保证毕业的时候可以给他发一张毕业证。

齐家强的父亲是没什么文化的人,养了六个孩子没有一个有出息的,眼睁睁地看着上面的几个孩子都像上辈人一样成了下井的矿工,本以为最小的儿子聪明过人,便把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了他的身上,可这小子居然不争气,居然连学校都不愿意收留了。他的父亲一怒之下,第一次下狠心暴打了他一顿。

结果,齐家强挨了一顿死揍,便记恨在心,所有的怒火全撒在了班主任老师身上。他瞅准了一个机会,把班主任老师的女儿给强奸了。

这一闹使他彻底脱离了学校,因年纪尚小被关进了少年管教所。三年后,他走出少年管教所,老父亲担心他在外面继续惹事,花钱托人在矿上找了份下井的工作,希望他像几位哥哥那样,安心在井下工作,倒也过得安分自在。

齐家强却不这么想,井下工作实在太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这样过下去,什么希望都看不到,不把人逼疯了才怪。他没多久便坚持不下去了,找到领导商量能否调到井上做些轻松的工作。可凭他当时的实力和家庭条件,根本没有人愿意帮他这个忙,跑了多次都没有结果。

井下的工作是有任务的,不好好工作就没有奖金,整个班组也会因为产量上不去,影响收入。他不好好工作,井下一起工作的工友自然都不愿意与他上一个班。眼看着调到井上没有着落,就连下井的工作也即将保不住的时候,他终于爆发了。

一天晚上,齐家强直接去了分管人事调动的副矿长的家。

副矿长的家住在矿上的高干住宅区,每家每户两层小洋房,房前屋后都有一个很大的院子,像这样的高级住宅矿上共有十八套,人们俗称十八家。这里环境虽好,却与老百姓没有什么干系,所以很少有人来。

齐家强到了副矿长的家门前,见前院子的门关着,推了推没动,大概是从里面给销上了。齐家强没有直接按门铃,他清楚像他这样的人,即使副矿长家的人出来了,看清是他,也不会给他开门。

他一声不响地扭身走了,走出十八家的地盘,来到棚户区,找来一个木梯子,扛到副矿长家的门前,往院墙上一靠,直接爬梯子上到墙头,看准下面一块空当,轻轻一跃便落入院内。

副矿长吃过晚饭正在客厅里看电视,虚掩着的屋门忽然开了,齐家强毫无声息地闯了进来,吓了他一跳。齐家强的恶名副矿长是清楚的,别说是晚上在自己家里,即使是在矿上的办公室,像齐家强这样的混混找他,他也根本不会给他见面的机会。

齐家强空手进来,皮笑肉不笑的样子,不像是来行凶的,副矿长收起紧张的心,不怒自威,呵斥道:“你是怎么进来的?出去,有什么事明天到办公室再说!”

齐家强可不管副矿长对他是什么脸色,既然来了,哪里会就这么轻易地出去。

齐家强也不客气,直截了当地说:“矿长,看在我左手残疾的份上把我调上来吧,我不想让你的小日子过得不安稳。”

副矿长也是有头有脸的人,既然能当上一家拥有四五千职工的国有煤矿的副矿长,自然有其过人之处,一听他这话,气哼哼地说:“你想干吗?就你这样,还能让我的小日子过得不安稳?信不信我一句话,能让你立马进看守所去?”

齐家强也不是被吓大的,腆着个脸阴笑着说:“矿长,看守所能关我一辈子吗?再请教矿长一句,您老人家知道我曾经是因为什么才进少管所的吗?”

不等副矿长回答,齐家强接着说:“既然我进去过一次,就不在意进去第二次。反正在井下干活和在里面一样,都没有什么盼头。您老还想成全我,让我再进去一次吗?”

齐家强说着狠话,一双贼眼瞟向副矿长家的另一扇门。

副矿长家的情况齐家强很清楚,老两口膝下一儿一女,儿子现在外地上大学,家里只有一个出落得跟花似的女儿,已经开始读高二了。隔壁关着门的房间里,隐约传来甜甜的英语朗读声。

齐家强带着得意的笑容离开副矿长的家,虽然副矿长非常恼怒地把他赶了出来,但他从副矿长那惊愕的表情中,已经读出了什么叫恐惧,什么又叫无奈。

他没有得到明确的答复,索性不去上班了,整天跟着一帮混混在社会上混。他还经常在放学的时候,去学校门口等着,见到副矿长的女儿出来,他便嬉皮笑脸跟在后面,什么话也不说,就那么不急不慢地跟着,一直到小姑娘吓得跑进了家门,他才大笑一声离去。

就这么跟踪了一个多星期,矿上人事科的办事人员通知他可以去上班了。他问做什么工作,对方说有几个不错的好工种可以让他随便挑。

就这样,他轻轻松松获得了自己想要的工作。从此以后他便悟出了一个道理,凡事得用脑子,只要方法得当,只要让对方怕了你,你想要的一切都可以得到。

齐家强骨子里就不是一个安分的人,别人非常羡慕他得到了一份好工作,可他并没有因此开心多久,好工作没干几天又厌倦了,干脆办了停薪留职。他看中了矿上每天一车一车运出去的黑油油的煤炭,便琢磨着要是能从中弄点下来,那岂不是大发了?

“心动不如行动。”齐家强后来经常用这句话教育他的手下,他当时也是靠着这句话才打拼出了如今的天下。

他迅速召集来一帮在少管所认识的难兄难弟,专门在运煤车通过的路段设下埋伏,趁天黑的时候,运煤车路过便一窝蜂地爬上去往下面铲煤,然后把偷来的煤集中起来,再低价卖出去。

那个年代,大多数的运煤车都是国有企业的,司机即使看到有人扒车偷煤,见他们人多势众,一个个凶神恶煞似的都是愣头青,知道惹不起,吆喝几声也就完了,没有几人敢与他们真正对抗。再加上齐家强手里有了些钱,上下一打点,附近的派出所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闹出人命案,便由了他们去。

齐家强干这行尝到了甜头,胆子越来越大,一开始是晚上扒车偷煤,后来变为白天也敢大模大样地抢。只要是路过的车辆,都要卸下一些煤才可以通过。做到后来,他也懒得要煤了,干脆圈起一块地,设了一个简易的收费站,收起了过往车辆的买路钱。

当然,这段时间也有一些不服气的司机,可着嗓子呼爹骂娘,说上一通大道理,跟他明里暗里起摩擦。他可不管这些,他认准了一个理,越是不服,越是不与其废话,什么理不理的,拳头硬了便是理,逮到不听话的司机就一顿死揍,直到服了为止。

他用暴力手段制服了过往的司机,也在当地竖起了恶名,当时没有人不知道,在大坝孜煤矿,必须向一个名叫齐六的老大交足了买路钱,才可以通行无阻。甚至后来大坝孜煤矿任何利润丰厚的买卖,比如车辆维修、矿井用电气设备、职工劳保用品、职工食堂食品供应等,都得齐六点头答应,交足了保护费,才能过得安稳。

这个齐六,就是前面说的齐家强。他在家排行老六,人们便送了他这个外号,他也非常喜欢这个外号。

就这样混了几年,齐六的势力越来越大,正赶上国有煤矿改制,他暗使手段,竟名正言顺地当上了大坝孜煤矿真正的主人。

后来,齐六的势力继续膨胀,成立了天翔集团,不仅经营煤矿生意,还把势力范围扩大到了房地产、公交运输、酒店和娱乐城等赚钱的行业。他养了一大批社会闲散人员组成保安队,名义上是为他看家护院,做好下属公司的保卫工作,其实重要的职责就是暗地里专门为他摆平一些对他不利的事情。

与齐六有关的流血案件每年都有数起,每一起案件出现后,人们便暗自揣想,这下总该得到报应了吧?可惜每一次期盼都落了空,不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就是事情闹得太大不好收场,齐六便找个人出来顶包。反正有的是钱,加上暴力威胁,可以为他顶罪的临时工大有人在。

前几年,有一个外地来的愣头青,在当地办了一家医疗器材公司,主要是向全市各大医院供应医疗器械,大坝孜煤矿下属的煤矿医院也是其主要的销售地。但这个愣头青仗着自己财大气粗,不知道天高地厚,没有拜见齐六,还在酒后扬言他在外地如何如何了得,到了这边依然可以摆平一切。

没曾想愣头青这句话说完还不到两天,便被齐六手下的人一顿死揍,把公司拱手相让,离开了这座城市。据说愣头青和他的司机在回乡的路上,在一个拐弯路口与一辆迎面而来的大卡车相撞,整辆小车被碾成了一堆废铁。

还有一次,有个叫胡兵的人,在县城混得不错,也是靠暴力起家。赶上这小子走运,他所在的地盘发现地下埋藏着丰富的煤炭资源,他便买通关系,办好了一切手续,把矿开了起来。正当黑油油的煤即将采出来变成白花花钞票的时候,齐六派人找到他,想加盟进来一起发财。

胡兵当然不干了。胡兵想着,你齐六算是什么玩意?你在市内混得好我不稀罕,可我在县城是我玩我的,井水不犯河水,你来算哪门子的事?

不曾想没几天井下发生了一起蹊跷的爆炸事故,三死九伤,胡兵被送进了大狱。没人知道这件事到底是不是齐六出的手,反正最终的结果是,这家煤矿很快纳入天翔集团的旗下。一年之后,胡兵在监狱里暴病而亡,传出来的消息说是长期郁闷导致心肌梗塞。

像这样大大小小的血案实在太多,但齐六却躲过了一次次的灭顶之灾,不仅没有得到法律的制裁,反而在仕途上大有发展,从区人大代表到市人大代表,可谓一路扶摇直上。

听杨杰说那辆奔驰车属于天翔集团,我一下子就懵了。坐在杨杰的车里,我的心里惴惴不安,一路无话,很快到了饭店。

郑魏早已等得急了,见我和杨杰一起走进包间,下意识地站了起来,说:“没什么事吧?”

我叹息了一声,不知道如何与他说才好。

郑魏瞧瞧我,又看了看杨杰,正郁闷着,杨杰对他说:“刚才我和大印也说了,我找朋友查到那辆奔驰车,是属于天翔集团的。”

“不会吧?怎么会是他们?”

正如我所料,郑魏听说了之后,也是大吃一惊,张大嘴巴望着我们,想说什么又没有说出来。接着,我把那帮歹徒监听了我们的手机,又去新华书店门口堵截的事和他说了,郑魏连声说:“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呢?是他的手下先闯入我们的房间,我们才动手的啊!”

我说:“他们哪里是讲道理的人,事情既然发生了,再怎么担心也没用,还是多想想办法解决吧。”

我接着问郑魏:“你有没有和他们熟悉的人,帮我们去说说情,花点钱安抚一下被打的人,或许不至于再找我们麻烦了吧?”

郑魏叹息了一声,拍着脑门儿自言自语地说:“谁和齐六能说上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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