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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被父亲斥为野孩子

来自大西洋的海风,像一把柔韧的梳子,梳理着英国的田野。

鲜花、绿草、蓝天、白云,还有那林中的小鸟、池塘边的蜻蜓,对所有的孩子都会有着不可抗拒的吸引力。在这样一个春风和煦的日子里,扑入大自然的怀抱总是一件快乐的事情吧。

一个孩子,一个年仅六岁的孩子,玩起来往往就会忘掉时间的。他甚至忘掉了吃饭,忘记了回家。于是,他被父亲逮住了。父亲已经在家的院内院外找了好长时间,才在这个花园看见了儿子的影子,他是气势汹汹地跑来的,一把抓住了儿子的胳膊,像逮住了一只小鸟儿,生怕一松手他就会飞跑似地。

儿子倔强地从父亲的胳膊中挣脱出来,并没有跑。

父亲绷着脸,严肃地站在儿子的面前,像一尊冷酷的雕像,没有表情。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用右手按着儿子的头,“我和你说过多少次了,你还没有记住吗?你难道真的没有记住吗?”

儿子倔强地瞅了父亲一眼,“我,我……”

“你,你什么!你不能再这样每天东跑西窜了,简单像一个野孩子。要知道,你是生活在一个有教养的家庭里,我们的家是贵族,不是贫民!”父亲说着又用手按了一下儿子的头。

儿子的头像一个弹簧似地,父亲的手一松,他就又挺了起来。

儿子看着父亲的表情,再没有公然顶撞。儿子此时的年龄是六岁,一个六岁的男孩子,正是贪玩的时候,总不能像鸟一样把他关在笼子里吧。不知什么时候,这个孩子的母亲出现了。

母亲用手牵了一下父亲的衣角,“达龄(英语亲爱的意思),你别生气了,还是把他交给我吧!”

“这真是一个没有出息的孩子,再不管教,他也许会淘气地像个蚯蚓钻到泥土里,像个鸟儿飞到树尖上。你这个当母亲的,必须要严加看管!再这样下去,不可救药,不可救药呀!”

母亲满脸微笑地看着父亲,她是要用这沉着的微笑拂去父亲心中的怒火。母亲显然早已知道父亲为什么对这个六岁的孩子如此愤怒,因为这样的事情毕竟不是初犯了,一个小时前,父亲让儿子在房间里温习功课。可是一转身,儿子就跑到了森林边上的池塘里抓蝌蚪,看看他眼前的样子吧,哪里像一个出身高贵的有教养家的孩子,就是一个沿街乞讨的流浪儿。你看,他的身上脸上到处都是泥巴,刚刚换过的衣服上沾满了泥点子,还有那两只皮鞋,一只的鞋带早已脱落了,另一只鞋灌满了泥水,根本就看不出原有的皮面了。

就是刚才,母亲看见儿子的手里曾提着一个玻璃瓶子,那里面装着几十个黑色的小蝌蚪。玻璃瓶子里有水,小蝌蚪在玻璃瓶子里游着,儿子全神贯注地看着玻璃瓶里的小蝌蚪,像欣赏着一首美丽的田园音乐,是的,那些小蝌蚪不就像是音乐谱表上的音符吗?可是儿子没有想到,就是他沉浸在小蝌蚪谱写的自然之歌时,父母已经悄悄地来到了他的身旁。儿子更没有想到,父亲以突然袭击的方式,把自己手里的玻璃瓶子猛然夺下,然后把那些小蝌蚪一鼓脑地倒进了身边的池塘里,又把那个儿子喜欢的玻璃瓶子扔到了泥潭中。那个玻璃瓶子在空中划了一个孤线,春天的阳光在玻璃瓶子上折射出七彩的光芒。那光芒瞬间就消失了,玻璃瓶子落在泥潭时,发出了一个“扑”地不算太大的响声,然后就沉入了水底,瓶子在儿子视线的消失前,又从水中露出了一串气泡,像是有很多话要与他的小主人诉说。可是就是儿子猛然地跑向那个水潭的时候,他的耳朵被一父亲紧紧地抓住了。

“达龄,他还小呢,会听我的话的,你就放心吧。我做母亲的,知道怎么教育孩子的。”母亲边说,边用手推着父亲,意思让父亲离开树林小池塘这个地方。“你是医生,你又那么多的重要的事情要做。你快忙你的工作去吧!”母亲又补充了一句。

父亲看了母亲一眼,鼻子里“哼”了一声,转身走开了。

这个六岁的儿子,就是后来成为世界著名的生物学家、博物学家进化论的奠基人达尔文。父亲叫罗伯特.瓦尔宁.达尔文。父亲在当时可是一个名人呀。他是英国最知名的学府爱丁堡大学医学院的医学博士。稍后,我们会详细地介绍这位著名的医生。

母亲就是达尔文的妈妈,她的名字叫苏珊娜。

按理说,达尔文出生在这样一个衣食无忧的家庭,有着习俗中被人尊敬的“贵族血统”,应该从小娇生惯养。可是世界上的事情有时总会让你感到奇怪。小时候的达尔文,就表现出了与众不同的一种叛逆性格。他从来不按照父亲的旨意来改变自己的爱好。他从小就有了自己的主见。用一句大人们常说的话,他很固执、很淘气。他的这个性格很早就暴露了出来。

就是那天,在树林附近的池溏边父亲狠狠地把达尔文的蝌蚪扔掉之前的几天前,达尔文已经和父亲打了好几仗了。父亲曾生气地说,再也不管这个孩子,如果你再这样淘下去,我们家就不要你了。你愿意到哪儿玩,就到哪儿玩去吧。

这样的狠话也没法有把达尔文的心收回来。

父亲甩着头生着气走了。母亲苏珊娜回头身来,用手轻轻地拂掉了儿子身上的泥土。“孩子,跟我回家吧,我给你洗个澡。”

“妈妈,我现在不想回去。”

“那你要做什么呀?”

“妈妈你来树林里做什么?”达尔文没有直接回达妈妈,而是瞅着妈妈的眼睛问。

“我是来树林里栽树的,你看,树林边就是咱们家的花园,我刚刚栽下了几个小树。”

达尔文果然看见了在树林边的那个小花园里的几棵小树。“妈妈,我也要和你一起来栽树!”

母子俩每人手拿着铁锹开始在花园里为小树培土。六岁的孩子真有意思,一转身,就把刚才的不快全都忘掉了。达尔文又欢快地像一个小鸟儿围着妈妈,他用小手挖着土,一会儿就累得满头大汗。却觉得非常快乐。

妈妈打心里喜欢这个淘孩子。一边干活,一边不停地和孩子聊着天。

“泥土是个宝,小树有了泥土才能生长。别小看这泥土,是它长出了青草,喂肥了牛羊,我们才有奶喝,才有肉吃;是它长出了小麦和棉花,我们才有饭吃,才有衣穿。泥土太宝贵了。”

“妈妈,按你这样说,泥土脏吗?”达尔文问母亲。

“泥土怎么脏呢?不脏。”妈妈答。

“那,你看,我身上脸上沾了这么一点泥土,是不是很可怕呀,是不是像野孩子呀?”达尔文两只眼睛盯着妈妈问。他的心里还记得刚才父亲说他像一个野孩子呢。

妈妈笑了笑,“我家的达尔文怎么能是野孩子呢?你爸爸管教你,是因为他对你的前途有他的目标。你呀,长大了就知道了,没有必要和爸爸生气哟。”

达尔文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接下来,他又把话题转回到了泥土上。

“妈妈,你说泥土那么好,能长出那么多有用的东西,那我问一个问题好吗?”

母亲瞅着达尔文,她的这个孩子喜欢问问题早在意料之中,而且提的问题总是稀奇古怪的,谁知道他这回又要提出什么问题呢。

达尔文的眼睛看着妈妈,“告诉我,那泥土能不能长出小狗来?”

“泥土里长出小狗来?不能呀!”妈妈笑着回答。

“为什么不能?”达尔文显然是对妈妈的回答没有满意。

母亲当然知道眼前的这个淘孩子是不好对付的,六岁的达尔文可不像别人家的小孩子,几句话就能蒙骗过去,他是一个善于刨根问底的人,小小的肚皮后面好像装着十万个为什么,想回答他的提问,真得动一番脑筋呢。

“孩子,妈妈告诉你吧,为什么泥土里不能生小狗,因为呀,小狗是狗妈妈生的,不是泥土里长出来的。”

母亲说完了,笑着看着达尔文,她觉得自己的回答是满意的,甚至可以给一个一百分的。可是,达尔文似乎不这样想,他的两只眼睛转了转,又开始了新的提问。

“我是妈妈生的,妈妈是姥姥生的,对吗?”

“我的孩子真聪明,你说得太对了。所有的人都是他妈妈生的.”母校喜欢得拍了拍达尔文的脑袋。

“那,那,那最早的妈妈又是谁生的呢?”达尔文的嘴巴嘟哝着,又把目光射到了妈妈的脸上。

“最早的妈妈?是谁生的?”达尔文的母亲确实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可是面对着眼前的这个六岁孩子的提问,她怎么能交上白卷呢。哦,聪明的苏珊娜女士还是想出了对付达尔文的语言,“最早的妈妈谁生的?这个吗,我给你讲吧。”

“听说最早的妈妈的名字叫夏娃,是《圣经》里说的,对夏娃,我没有更多的了解,不过我只知道圣母玛丽亚。”

“哦,那么,夏娃和玛丽亚是谁造的?”达尔文似懂非懂地瞅着妈妈,显然,他没有对妈妈的回答十分满意,而是继续刨根问底。

“说呀,夏娃和玛丽亚是谁造的?”

“那就是上帝造的吧。”

说完后,母亲又瞅着孩子笑了,她这次把上帝都搬出来啦,在英国,谁不信奉上帝呀。说出了上帝,就等于把这个总是画出了一个圆满的句号了。母亲在心里说,“天呀,我的上帝,我怎么生了这样一个总愿意刨根的野孩子呢!”但母亲绝不会当着达尔文的面,说他是野孩子。

“哦,最早的妈妈是上帝生的?那,那上帝又是谁生的呢?”

上帝是谁生的?达尔文的母亲苏珊娜女士从来也没有想过这样的问题。上帝在那个年代,是每一个成年的英国人虔诚信奉的偶像,是神灵,是不可亵渎的至高无上的主宰。谁又能把上帝生出来呢?

母亲回答不上来了。

一个六岁的孩子提出这样的问题,好像是与他的年龄不相符,这个问题是太深奥了,还是太简单了,苏珊娜也不知道。

此时,母亲只能用含糊的语言说,“孩子,世界上有好多事情对我们来说都是个谜,妈妈承认,你刚才问的那个关于上帝的问题,妈妈也不知道。你呀,就像眼前的这些小树一样快快长大吧,等你长大了,这些谜就靠你一个一个地解开了。”

“妈妈,你等着吧,我会把上帝的问题还有其它问题都找到答案的!”达尔文的目光从妈妈的脸上移开,伸向了太阳的方向。

强烈的好奇心和求知欲使年幼的达尔文把家里的花房、花园和门前大河两岸的绿色世界当成了自己最早的课堂。他不但天生喜爱动物,还喜欢收集各种植物、贝壳和矿物的标本。他时常独自坐在河边或塘边,静静地注视着水下的游鱼和缓缓流动的河水。在妈妈的悉心指导下,他学会了怎样根据花蕊来识别花草,怎样记住各种花草和树木的名称。随着对生物了解的不断加深,他对生物的兴趣也愈来愈浓了。

也许正是出于对生物的喜爱,达尔文对各种小生命也总是格外珍惜。他很喜欢摸鸟蛋,但绝不将鸟蛋全部拿走,否则他觉得鸟妈妈太可怜、太孤单了。

[阅读思考]

一、为什么达尔文被父亲视为“野孩子”?就是因为他贪玩。喜欢玩,喜欢小动物,喜欢亲近大自然,这才是人的天性,是一个人走向成功最宝贵的品质。如果一个孩子从小就被人关在屋子里,玩各种高档的玩具,你会相信他能成为一个有用之人吗?

二、你是不是在小的时候,也曾像达尔文一样刨根问底地缠着妈妈问个不停?善于提问,敢于思考,不怕人家烦,这是好事呀。咱们中国的传统文化还留下“孔子进庙每事问”的佳话呢。所以,要想让自己充实起来,掌握知识,提问,就是一把钥匙,它会打开你的成功之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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