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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我就是喜欢雪莱

达尔文8岁那年,灾难降临了。他的亲爱的母亲因病去世了。

达尔文的母亲苏珊娜是著名制陶商的女儿,她有着良好的家庭教育和修养。在性格上,她不但和蔼可亲,也很有见识和教养。她喜欢栽培花卉和果树,时常利用各种机会培养达尔文对周围事物的兴趣;同时她又很有耐心,十分爱护他们的好奇心,每逢孩子们提出各种稀奇古怪的“傻”问题时,她从不横加指责,而是耐心地给予解答。正是妈妈的这份爱心和耐心,使达尔文对生物、对他所生活的这个奇妙的生命世界产生了最初的兴趣。我们甚至可以说,母亲,就是引导达尔文走向生命科学的第一位启蒙老师。

这样好的母亲,却被疾病无情地夺去了生命,少年丧母,真的是人生中最大的不幸了。

失去母亲的痛苦让一个8岁的孩子像遭受雷劈一样难以承受,他的世界简直就要崩溃了。达尔文整日眼含泪水坐在母亲的墓前,久久不愿离去。“妈妈,你还没有回答我,是谁生了上帝呀,怎么就能抛开我们走了呢?妈妈——你快回来吧!妈妈——你快回来吧!”

失去母亲的巨大打击,让达尔文也一下子成长起来了。他甚至以超乎自己年龄的想象力开始思索生命的意义。病魔为什么会夺走妈妈的生命,人的生命是从哪儿来的,又要到哪里去了呢?

二姐和大哥更加呵护这个充满着幻想和好奇心的弟弟了。他们比以往更多地关爱着小达尔文了。

二姐从生活上照顾着弟弟,衣食起居都是无微不至地关怀着。而大哥却是像往常一样,紧紧地抓着弟弟的双手,引他走向成才之路。大哥发现,随着年龄的增长,达尔文的爱好越来越广泛,除了自然科学以往,他对文学也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大哥就开始利用一切机会,给弟弟的学习创造条件。

达尔文到中学读书了。

大哥告诉他,“到中学学习,是为以后的深造打基础的,各种科学都是人类的文明,你必须开阔自己的视野,尽可能地多涉猎知识,这是你人生很重要的一个阶段呀。”

大哥的话对达尔文起到了很重要的影响。在中学学习,达尔文除了教科书上的知识外,对各种课外读物着了谜。他很喜欢荷马、贺拉斯、莎士比亚、拜伦、雪莱诗人的诗歌作品。他读这些诗人的诗篇时,总是感到有着无限的乐趣。在这些诗人当中,达尔文最喜欢的是雪莱的作品。当时,雪莱是英国,欧洲乃至全世界最进步的革命诗人了。达尔文有一段时间被雪莱的诗歌迷住了,他不仅读雪莱,还利用自习和上操的时间,大量地背诵雪莱的诗歌作品。有一次,达尔文站在操场边,大声地背诵着雪莱的诗歌,没想到被一个学校里的教士发现了。这是一个教士,准确地说,不是老师,是学校里专门负责宗教事务的人。

这个教士顽固保守,对雪莱的诗歌作品中宣扬的自由民主的思想早就恨之入骨了。看到学校里的学生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大声地背诵雪莱的诗歌,就想借着这个机会教训一下达尔文。

“你这个学生,敢不敢告诉我,你背的是谁的诗?”

达尔文看了一眼这个满脸怒气的教士,鼻子哼了一声,“怎么不敢?是雪莱的!”

教士的眼睛圆了,放着剑一样的寒光,“你行呀,还敢承认是雪莱的诗。”

“有什么不敢,雪莱是我崇拜的偶像。”

“你,你竟敢说崇拜雪莱?你真是吃了豹子胆了。你可知道,雪莱是一个不信上帝,不敬国王的狂人!?”

教士说到这句话时牙齿都咬得咯咯直响。雪莱这位著名的英国诗人,在当时的英国有着众多的崇拜者,就是因为雪莱的诗歌里洋溢着强烈的革命精神。它创作的《麦布女王》和《解放了的普罗米修斯》,还有《西风颂》、《云雀颂》等作品深受青年人的喜爱,当然,也受到像这位教士一样的保守者的强烈攻击和反对。

达尔文并没有被教士的气焰所吓倒,“哦,你说雪莱是狂人,他怎么狂了?“

“他,不爱祖国,诽谤政府,来煽动造反,他就是一个疯子,一个狂人。”教士边说边用手比划着,好像此时雪莱已经站在了他的面前似地。

“可是,我并没有觉得雪莱疯呀,相反,我认为他说的都是真话!”达尔文没有丝毫让步。

“什么真话?如果在16世纪,像雪莱这样的狂人一定会像布鲁诺那样,被活活烧死的!”教士说到这里,他的眼睛往外冒着火苗,仿佛也要用这样的火把眼前的达尔文烧死的。

达尔文怎么能不知道布鲁诺的故事呢。在达尔文的心中,布鲁诺就是一个捍卫真理的英雄,“尊敬的教士先生,我要告诉你,布鲁诺是为了捍卫真理而死的,他坚持日心地动的学说触犯了教会的尊严,才在1600年被烧死在罗马的花园广场上。可是现在地球还在转,是在围着太阳在转呀。这是真理,不是强权能改变的。再说了,现在已经是十九世纪了,距布鲁诺遇难已经过去了二百多年了,我相信人们的眼睛会是亮的,不会再允许恶势力来横行了。”

达尔文这番慷慨陈词,让这个不可一世的教士一下子有些不知所措了。在这所中学里,循规蹈矩是一贯的校风,怎么会培养出达尔文这样的叛逆者来。教士晃着脑袋,手哆索着指着达尔文,“你要是再坚持错误,我就向校长建议,要把你开除!”

“哈哈哈……”听说教士要找校长开除自己,达尔文大笑起来了,“好呀,因为背诵了几段雪莱的诗,就要开除一个学生,你还敢称什么民主自由!”

达尔文笑过之后,又开始大声地朗诵起雪莱的诗歌。

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

面对着被学校开除的威胁,达尔文根本没有放在心上。因为他早已对这所学校死板、陈旧的教学理念产生了厌烦,你不开除我,我都不想在这儿读书了呢!

教士找到了中学校长巴特勒,向他狠狠地告了达尔文的刁状。

校长听了教士的话,低头思索了一会儿。他对教士说,“我早就注意到这个叫达尔文的学生了,他很有自己的思想,喜欢独立思考,不愿意人云亦云,爱好也很广泛,也常做一些出格的事情。可是,这次就因为他大声的朗诵雪莱的诗歌,就要开除,恐怕还不能服众吧,这样吧,对这个达尔文,你要再观察观察,遇到大事时,再直接向我汇报吧。”

教士看着校长的眼睛,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是呀,什么事都要从长计议。我就不信找不到你达尔文的毛病,到时候,我看你达尔文还倔不倔,还有没有骨气学雪莱,我看你怎么迎接春天?哼,总有一天,我要把你打进寒冬里,让你在全校师生面前抬不起头来!

教士咬着牙根自言自语地说着。

[阅读思考]

雪莱是英国著名的诗人,喜欢自然和科学的达尔文对他的诗歌如此热爱,这说明了什么?是不是从另一个角度告诉我们,文学是人类共同的精神营养,关心政治也是一个人应具备的起码的思想品质。喜欢独立思考,不愿意人云亦云这种优良人格光芒,在达尔文少年时期就充分地闪烁起来了。还有,一个中学生,就敢于顶住社会的压力,对教士的威胁丝毫不惧,能做到这一点,真是很不容易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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