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6000500000005

第5章

这人一边说话,一边张望屋里、炕上,还有他妻子的动态,显然是在极力掩盖刚才的事情,但又不时向来客转过一张装出的笑脸,显得有点尴尬。

王良无法推辞,便同意先住一夜。女主人则一声不响,低着头麻利地从炕上把他们的被褥收走。她把一大卷被褥拥在胸前,还没走到门口,被褥便差一点落在地上。她把那卷被褥送到厢房后,又回到正屋来,从炕头上拿起一本书,正要走出去,只听她丈夫李明贵大声呵斥道:

“你拿它干啥!”

“我要看的。”那女人回答的声音里带着胆怯。

“你不知道煤油多少钱一斤吗?”李明贵又是大声地呵斥。

“我明天天亮了看。”那女人一边说一边低着头匆匆走出去。

她走后,李明贵帮王良打开行李,又向厢房大喝一声,叫妻子给炕洞里添把柴火。他对王良是热情的,只是刚才他对妻子的凶恶态度和他窥探王良的眼神,以及他脸上堆出的过多的笑容,让王良很不舒服。

李明贵建议王良早些睡。王良也想让这人早点走开,好吃两口他带来的炒面,因为他实在饿得厉害;而且这位主人又显然没有为他做晚饭的意思。王良把两腿已经捂在被子里,李明贵却还是不走,仍贼眉贼眼不停地打量着他,王良真有点害怕了。或许这个人想知道更多关于自己的情况?王良便把挎包打开,给李明贵看了工作证,又送他几张他所在的编辑室主办的群众文艺小报。见李明贵还是没有走开的意思,王良看看手表,刚八点半钟,便决定与他聊几句。王良问他,那“咚——咚——咚咚”的声音是怎么回事,而且现在坐在这炕上,那声音仍清晰可闻。李明贵告诉王良,那是东边山脚下的李永旺家。李永旺的女人年前死了,留下两个娃,一个三岁,一个一岁半,前天一下子又都死了。李永旺想用一口橱改成两只小棺材装殓两个儿子,便拿着把斧头不停地敲,已经敲了一天了。不知他哪来的力气,大家都说他已经发了疯,也没人敢去望一眼,怕是要敲到他也断气为止。

“敲到他也断气?一家人就这样绝了?”王良的耳边这时正传来那“咚——咚——咚咚”声。他想,李永旺还没有断气啊。

“应该去看看!”王良犹豫了一下,再想想,自己刚到这里,最好少管闲事。但是又觉得不应该不管,便一边要下炕去,一边对李明贵说:“我们去看看。”

“算了吧。你路不熟。”李明贵一边说,一边伸手拦住王良。从这人说话的语气看,他不肯带王良去。李明贵又说了一句,“薛组长知道的。他吩咐过,不要去管他。”

这下子王良当然不能去了。

李明贵还是不走,他又告诉王良一些有关这个生产队的事。这里的人全都姓李,没一户杂姓,老祖宗上是一家。原先有近百户,三百来口人,分上、中、下三个自然村,夹于两山之间,贴着那条大沟壑,依山势而下。去年到今年,死了有百十来人。“奔”的,也就是逃荒去外地的,也有百十来人。现在全队大约还剩四五十户百十来人。王良趁机问李明贵牛庄大队那位秘书的名字。李明贵说,那人叫冯万利,在大队部里很吃香的。王良想再问他刚才他们夫妻之间那场对话谈的是什么,但是这样做太唐突了。本来王良还想告诉李明贵自己下午在牛庄遇上的那个奇怪而吓人的女人,并问李明贵是怎么回事,但是王良什么也没有说,只把这些疑问都留在了心里。

九点多钟时,王良已经说不动话。李明贵可能也察觉出王良想让他走,便告辞了。李明贵吹灯走后,王良听听门外没有动静,立刻把枕头扯开,伸手进去抓出一把炒面来塞进嘴里。真香啊!只是塞得他牙齿舌头都移动不得,喉咙里呛得难受,半天咽不下去,唾液也出不来。有点水喝就好了,但是没有。他想,怎么这家人不给客人吃饭,连水也不给喝一点?第一口炒面好不容易吞下去,他已不想再吞第二口了。

2

第二天早晨,王良推门一望,不禁为眼前这山沟里的天地而愕然。昨天一路上,他只感到一种死寂沉重的黄色;今天,在这个深深的沉静的峡谷中,他才体会到这大自然的荒凉、凄惨,以及令人慑服的威力。王良的眼前是一层又一层的黄土山,这山谷两旁也是两条不算太高的土山,从而夹成了这个峡谷。峡谷当中,贴着西边的山脚还有一条又大又深的黄土沟。远远望去,村落的南方有两座并立的、一般大小的山峰,它们是黄色的,通体是圆锥形,顶端尖处略呈圆球状。说不出它们像什么,但是王良觉得它们非常像是一对某种极富吸引力的东西。总之,他觉得这两座山峰很美。在这个被一层层黄色的土山包围着的混混沌沌、迷迷茫茫、单调沉闷的黄土世界中,这两座山峰好像是唯一有生命的存在物。这片黄土世界,连同这一对引人注目的山峰,仿佛只是开天辟地以来存留至今没有变化的一片洪荒。这里没有一间像样的住屋,没有一块平整的场院,没有一点吸引人的色彩,没有一丝召唤人听觉的声息。虽已是暮春,但这里的山冈从头到脚仍是一派灰黄。好不容易看到几株树,却都已经枯死。李明贵家屋边的一株死树,枝干是淡黄色的,它竖立在那里,像一具不穿衣裤的死尸。仔细一看,才知是剥光了皮,当然也不可能希望它发芽生叶了。在这太阳初升的早晨,农村中应该是一幅牛羊欢叫、炊烟袅袅、人声喧哗、儿童嬉戏的活跃景象。王良走了百多公尺,经过几户人家,却不见一丝响动。昨夜那咚咚声已经停止,但好像仍然震响在他的耳边。王良心中怵然,不敢向东边山坡下走,便向西边的沟壑旁踱去。立在沟边,他向沟下伸头一望,不由得立即缩回身来,心也绷紧了。他脚下是直立而上的深褐色的峭壁,到沟底至少有二三十丈深,底部有点水潭的反光,却没有流水的潺潺声。沟上沟下都没有丝毫的绿意和生机,令他不禁畏惧。再加上四周死一般的沉寂,让他更是不寒而栗。

而这时,王良忽然听见一阵脚步声。他扭头一看,只见两个人,一男一女,远远地从沟外向他这边走来。那男的从面容看,年纪不大却满头灰白的头发,他的脊背微微弯曲,像是走得很累;那女的,呀!那女的正是昨天拖他的那个“一个馍”的女人呀!王良一转念,回身便走进下村,躲在一处墙头的后边,看这两人从大沟边走过,继续向中村走去。那男的用手拉住那个年轻女人的手,像是怕她逃掉,不过,她倒不像要逃的样子,乖乖地让那人牵着一只手,另一只手不断地在脸上抹,似乎在擦眼泪。这时,王良真有些好奇了,更是悄悄注视着他们。他们可能没有看见他,也可能远远看见,但是因为有自己要办的事顾不上注意他,而且他已经躲开,他们便从下村边上一直走过去了。王良等他们的脚步声已经走远听不见了,才从那墙头后边走出来。

王良正想再走到大沟边望望那一男一女的背影,这时却不知从哪里又出现了一个身材矮小、黑衣黑裤、脊背佝偻的人。这人挑一担木桶,左手杵一根树棍,正一步步迎着王良的面向下村里走来。这个人的步履真是艰难,好像两条腿不归他使唤;而他左手的木杖又老是戳不准地面,造成身体的摆动,于是肩上的两只木桶便更大幅度地摆动,使他无法走稳。这人走到王良跟前,没等王良说话便停下来,抬起一双混浊肿胀的眼睛望着王良,那张山里人所共有的扁平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你是——”王良问道。

“我叫李山青,管食堂的。”这人已经作出判断,认为王良一定是上面派来的人,他立刻又说:“组长是驻下村的吧?十二点吃饭。”这里人把上面派下来的人都称作“组长”。

那桶里有水,但不满,顶多是桶的三分之一。这一担连桶带水估计只有三四十斤,但是这个名叫李山青的人已经竭尽全力了。他不等王良说话,挑起水桶继续向村里走去。王良走在他身旁,边走边问:

“这水是供应食堂的?”

“嗯啦,做饭用的。我一天挑四担。”

“一天才挑四担?”

“嗯啦,难挑啊。也够了,一顿饭两担,三十多号人。”

“井在哪里?”

“井?我们这里没有井。”

又走了几步,李山青才喘过气来,接着说:“沟底舀来的。今年旱一些,沟底水也不多。”

原来是从沟底取来的。一想到那可怕的深沟,王良有些明白了他的艰辛。

“你走不动?有病?”王良又问。

“没啥,这腿一向不行。”

隔着一条补疤裤子,王良看不见李山青的腿,只见他脚上穿一双缠着许多破布的麻鞋,像两只椭圆形的兽蹄。王良跟他走进一间矮屋,这就是厨房。其中最多的东西不是餐具厨具,也不是食物,而是苍蝇。虽然还是春夏之交,但那锅台上、案板上、柴草上、墙壁上,密密麻麻,一片一片,全是苍蝇。稍有响动,它们便满屋乱飞。一把木勺挂在灶头,王良以为它是黑色的,忽地一下,变成了灰白色,因为他的走近,惊起了歇在那上边的蝇群。他心想,这里的苍蝇大约一年到头都有,过冬也是不死的。李山青把水吃力地倒进一口大锅里,王良顺手帮一把,李山青那感激不尽的神色令王良直想把手缩回来。当李山青坐在一条长凳上,双手扶膝、低头喘气休息时,王良朝他的脚腕和小腿望去。这哪是人腿哟!真像是一层半透明的薄膜中装满了黄色的液体,一戳破便会流出来。从脚踝向上一般粗细,皮上肿胀得没有皱纹,只有一团团长年积存的垢甲,被肿胀的皮肤撑得一片片像鱼鳞般裂出了细纹。王良再望望李山青的面庞、眼圈和手臂,都是肿胀的。他的眼边和嘴边也有三个白圈圈。

“你还能下沟挑水?”

“能。不挑咋行?我还要碾粮食、做饭呢。”

王良无言以对了。便换一个话题:

“午饭吃什么?”

“菜饼子。”

“什么菜饼子?”

王良从李山青这里开始了解这山村中的生活状况了。菜饼子就是把以苦菜为主的野菜煮熟,挤干,捏成团,表面上薄薄滚一层粮食,再压扁炕黄。每人每顿一只,一天两顿。野菜由队里能动弹的人每天上山挖来,交给食堂,按斤计工分。政府每月借给每人十斤粮。如果是小麦就好了,可惜是燕麦,只能出五六斤粉,平均每人每天不到二两。这是开春以后才有的,平时主要靠野菜维持。

“苦菜,好东西啊!”李山青递给王良一苗苦菜,满含深情地慢腾腾说出这句话。那株根部微红、叶片绿绿的草本植物,在这个山里人的心目中,像是普度众生的菩萨为拯救生灵而给予人类的神圣而宝贵的赏赐。

“能把人吃壮呢!”李山青自己也拿起一株这救命的植物来,举起放在眼前,又说,“一到这时节就不怕啦,有它就饿不死人啦。”

王良把手中的苦菜往嘴里送,想尝尝它的滋味。李山青立即止住他。

“吃不得的,要煮过、挤干,才能吃。”他喘一口气又说,“要用淡水煮就好了,可惜没有。”

“这水?”王良指着锅里。

“沟底渗出来的。苦的,我们这里的水都是苦的。吃水靠下雨。食堂没有水窖,又不叫各家自己煮。没法子,只能用这水煮。”

“不叫自己煮?”

“是不叫嘛。那是小农思想、资本主义道路。上头说的。”

“……”

稍停一停,王良又问李山青:“苦水煮苦菜,能吃?”

“捏干挤净,苦味总比生的少。再说,生的麻人呢。”

“麻人”,王良后来知道,那是“有毒”的意思。

王良这才朝那大锅望去,仔细察看了李山青担来的水。黄褐色,有些混浊。他想尝一尝。李山青不让,说这水不能喝。听王良说他昨晚住李明贵家,李山青便告诉他,这家水窖大,几十担总是有的,叫他回去喝。

他们算认识了。李山青连王良的姓名也没问,便对他说了这许多话。他那恭敬而朴实的态度中,透着信任和亲切。告别时,王良伸手去拉拉李山青粗糙肿胀的手,李山青很不习惯地缩了回去。

王良回到李明贵家大约八点钟,房东嫂子正在打扫庭院。按照王良在河北省下放时的规矩,他应该去帮她干这个活。但是他昨天刚到,不熟悉这里的情况,不便插手,只好立在院口,考虑着如何与女主人招呼说话,正在这时,男主人李明贵从他身后走进院中。李明贵先对王良说了两句客套话,问他睡得好吗,怎么起得这样早,便马上转过身去对自己的妻子说:

“李秀秀又叫李老师给找回来啦!”

他妻子的第一个反应是:“阿弥陀佛!”接着又叹一口气,然后再询问似的望着她丈夫,等他再说更多。李明贵便继续告诉她:“山青叔说的,他早晨挑水看见的。”

王良知道李明贵指的一定是自己也看见的那一男一女。因为自己是生人,不便插嘴,便没有说话,只转身去观察这家院子的环境。

这是一幢两厢一正间的凹字形农舍,这里的房舍全是如此建造的。有的人家只有一厢,也有的只有一间正房,另外搭个斜顶的棚子,堆柴草和放农具。猪牛羊圈和厕所(这里叫茅房)设在院子里正屋对面的地方。一旁的空处便是出入口。

同类推荐
  • 爱已到家

    爱已到家

    云贵出事那天早上,天空晴朗,没有任何征兆。他和以前一样,跑到工程队驻扎边上的一处高点,吹了半个小时的笛子。那悠扬的笛声,动人的音符,飘在山川溪流,像一台闹钟,吹醒工友们的睡意,然后很享受地起床,洗脸、刷牙、早餐,最后陆陆续续前往工地作业。云贵出事在十点钟,太阳已高升。他的太太龙奇花挺着大肚子,在云贵作业不远的小河边,和云贵的发小婷林在洗衣服,两人边洗衣服边聊天。龙奇花问,你还不怀孕?婷林回答说,他什么时候把赌瘾戒了,我就什么时候怀孕。
  • 英雄水雷

    英雄水雷

    小说用黑色幽默展现了一个时代的特殊风貌和价值观念。70年代末,过失纵火的水皮被当成救火英雄,不实的荣耀,成了生命不能承受之重,压得他不惜以毁容来交换安静的生活。而真正的救火英雄雷加武,却沦为贪图名利的骗子,遭受三十年的冷嘲热讽。两个平凡的小人物,因为一场火灾改变了各自的命运。
  • 刺青者

    刺青者

    他喜欢刺青。在光滑的肌肤上点一下,一股清烟扶摇直上,刺痛中带着一点微痒,带出一抹幻觉。一个蓝点紧接着另一个蓝点,起初看不到整个图案,只有一些破碎的点。但是他很有耐,一个点接着另一个点,一幅图案迟早便会魔术般地显现在皮肤上,显示出他与众不同的重重心机。可惜的是,他现在被关在监狱里,无法施展拳脚。他被判死刑,缓期两年执行。于是,他借着放风或者做活之间休息的机会,用自制的蓝药水,给狱友们文身。都文在身体上被衣裤遮挡的地方,一个除了他和文身者,没有第三个人知道的地方。
  • 靡常(中篇小说)

    靡常(中篇小说)

    当初同在县委办共事,一起进步。现在在开发区落地项目上成了对头,一块神秘的貔貅玉石让二胡和马头芥蒂更加深了,不承想项目投产时二胡被纪委带走,这块玉石到底是什么来历,因何神秘?是年的某天,于达州安排二胡到石家庄看一个项目,说那个项目十分重要,涉及开发区的生死存亡。二胡不敢怠慢,连夜驱车前往,结果走到山东菏泽境内,因为车速过快,与农用车相撞。当时车上四人,坐在后面的女主任当场断气,另一个搞文字和摄像的肋骨断裂,司机也被撞断了腿,只有坐在前排的二胡被甩出车门,竟然毫发无损。
  • 1962:不一样的人和鼠

    1962:不一样的人和鼠

    天津解放以后,我父亲从继续南下的队伍中,留下来参加天津地方的建设。不久,他向组织提出,大城市的建设者很多,还有更需要人的地方,哪里艰苦,他请求,就让他去哪里。于是他来到绥远省,来到呼和浩特市。报到以后,骑马走了很久,把母亲接去,安顿了一个家。待了一些时间,觉得所在的还是城市,算不上艰苦的地方,按照理想的指引,他要求到内蒙古最苦寒的西伯利亚风口——乌兰察布草原、我出生的那个旗工作。离旗所在地两三里,有个小村庄,历史沿袭了一个唤做“府国县”的名字,父亲对母亲说:我们去的地方叫府国县,我去那里当县长。
热门推荐
  • 当二次元入侵玄幻

    当二次元入侵玄幻

    当二次元入侵玄幻,火影忍术还能否炸裂?恶魔果实还能否横行?死神卍解还能否霸道?妖尾魔法还能否绽放?骨王魔法还能否装逼?……一切都有可能,就等你来亲眼见证。
  • 隐密杀手

    隐密杀手

    一个真实的故事,一个现实的生活因为情感轨道的偏移留下了无尽的悔
  • 激励青少年成长的世界名人故事

    激励青少年成长的世界名人故事

    一滴水可以折射阳光的光辉,一本好书可以滋润美好的心灵。健康的身心、丰富的情感、较强的实践能力、优良的品质、过硬的特殊技能、良好的习惯、深厚的文化底蕴及必要的合作素质等,是青少年朋友在成长道路上顺利前进所需要的最基础、最必要的条件,为青少年朋友们从自身着眼、开创成功指明了方向。社会是一幅斑驳陆离的图画,人生是一条蜿蜒扭动的曲线。知识是智慧和能力的基础。知识能够守护生命,是保护自己的盔甲。成长是一种历程,我们从无知到有知,从天真到深沉,我们用生命书写着成长的哲学,正是这些哲学的智慧丰富了我们的人生;成长是一种升华,成长的过程就是将软弱升华为刚强,将平淡升华为壮丽。
  • 大宋魔术师

    大宋魔术师

    公元962年,大宋建隆三年,辽国应历十二年。一个魔术师穿越到宋辽前线。这一年大宋刚刚立国三年,赵匡胤尚未统一中原。南唐后主还在吟风弄月。辽国正归昏君睡王统治,萧太后正是个9岁的丫头片子。西夏创始人李继迁还是娘胎里的一滩液体。主角降临,光耀天下。看他魔幻表演,看他纵横宋、辽、夏,看他魔改历史……很好玩的一个故事。
  • 你是我青春的四分之三

    你是我青春的四分之三

    季诗颖和云凌轩很早就认识了,在不懂爱的年纪里他(她)们相互喜欢,因为时间和空间的变化让他(她)们分分合合,可心里仍然充满对方,最后到底是什么让相爱了七年的他(她)们还是分开了。季诗颖对云凌轩说“曾经你很爱的我也很爱你”,或许是这句“我也爱你”来得太迟了,此时的云凌轩已经喜欢别人,说了一句“我知道我已经彻底失去你了,但你对于我来说仍然很重要,我会用我的方式一直陪在你身边”。这说明他(她)们再也回不去了,一起经历了那么多,他(她)是否会忘记他(她)?他是否会真的一直陪在她身边?他(她)们是否会真的有超越爱情的友情呢?
  • 千眼千臂观世音菩萨陀罗尼神咒经

    千眼千臂观世音菩萨陀罗尼神咒经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汇聚授权电子版权。
  • 青春期的我,喜欢过你

    青春期的我,喜欢过你

    唐宛,林沐不一样的爱情故事。唐宛,林沐,小宗,小微,老先生的故事......琴谱的诅咒,林沐转世,恋生池,凶案,泰国人皮风筝,盗墓......待续--情节虚构,请勿模仿
  • 清清道声好

    清清道声好

    意外穿越的白清越,带着帅气的智能机器人。倾国倾城的容貌却需终日隐藏在伪装之下,冷漠的家人、奇怪的跟踪者,曾经的故事逐渐浮出水面……
  • 校草大大是女银

    校草大大是女银

    学校传说中的特优生校草竟然是个女的,本来风平浪静的校园生活却变成了到处都是穿越者,重生者,OMG还有丧尸群。作者脑洞大开,故事的主角不止一个,但是是以校草大大的大部分角度来讲的。(这个故事作者写的一般般,毕竟新人小菜鸟一个,各位还不会嫌弃。)
  • 唯识开蒙问答

    唯识开蒙问答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汇聚授权电子版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