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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陈晚 卷(2)

从上面的例子中可以看出,美国学校为培养孩子们的创造力,首先提供了基本的课程安排。而家长能做到的,就是鼓励孩子大胆思考,不要给孩子泼冷水。既然创造力的培养离不开学校和家长的双方努力,那么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家长也可以放手让孩子们做一些启发创造力的事情,比如让孩子自己动手在家里敲敲打打,随便创造个东西出来,如小玩具、小家具等,这对创造力和动手能力的培养都大有益处。

五、美国小学生轻松愉快的原因是什么?

无论在哪个国度,少年儿童本来就应该是天真无邪、轻松愉快的。遗憾的是,在中国,孩子们似乎并不是这样。很多家长甚至是大中小学的老师们一同指出,仅以小学为例,中国学生的作业太多,家长不仅没办法让孩子读闲书,就连完成日常的作业,都成了孩子们每天要应付的重大任务。

每当看到这样的留言,我不禁感慨万千。为什么美国小学生没那么多作业?为什么美国孩子有那么多的课外阅读时间?为什么美国孩子不用应付题海战术?为什么美国孩子不用背课文和一遍遍地抄写生字?如果中国孩子的作业量也能像美国孩子的这样少,他们怎么会不轻松愉快呢?

笼统而言,美国小学宽松灵活的教学模式,是美国小学生轻松愉快的外在原因。若具体说明,美国小学的教育有以下特点:

1.美国小学不搞题海战术

中国孩子学加减乘除时,肯定是要大算特算一番。即使已经学会了计算,计算速度还要快。怎么能快呢?那当然是熟能生巧了,于是大量的题海战术应运而生。在美国,我吃惊地发现,小学根本就不玩儿题海战术。孩子们学加减乘除时,每天的作业就那么几道题,完成数学作业也就是几分钟的事儿。如果美国老师让孩子不断地重复,美国孩子一定会抱怨:too boring, too boring(太枯燥啦,太枯燥啦)。

当然,如果美国家长想给自己的孩子加餐,美国书店里有很多课外算术练习本出售。美国家长可以根据自己孩子的实际情况,来决定是否要给孩子搞题海战术。非常明确的是,美国学校并没有这方面的要求,一切都是家长和自己孩子的自由选择。如此状态,是不是比较灵活?孩子若有时间,家长就让孩子多做几道题,若孩子课外活动太忙,就停止,而不用像中国孩子一样,天天忙着应付大量的作业。

2.美国小学生不抄写生字

大概是因为汉字比较难学,在中国的语文教学中,让小学生抄写生字,多年来一直是雷打不动。即使是海外儿童学中文,也有很多抄写生字的作业。和中国孩子相比,美国孩子就幸运得多。英文26个字母的组合,肯定比笔画复杂的中国字好学,所以美国小学生不用大量抄写生字倒也顺理成章。值得一提的是,在美国小学三四年级时,孩子们会简单地学学英文草写字体(cursive)的写法。即便如此,美国孩子的抄写作业也是十分轻松的。虽然美国小学生学习生字时,也会有听写考试(spelling test),但这种考试,常常被美国孩子认为“太简单啦”。应付这种考试,不是靠抄写生字学会的,而是美国孩子大量阅读课外书的结果。

3.美国小学生不背诵课文

在我读小学的年代,我们在语文课上不仅要熟读课文,而且还要背诵课文。现在的中国孩子是否依然如此,国内的家长们一定都知道答案。背课文和抄写生字的目的,无非是为了熟练地使用中文表达学生的本意。美国小学用大量的阅读取代了中国的背诵,效果似乎更好。如果你读读美国小学生写的作文,你就能深刻体会到这一点。美国小学生的作文,想象力非常丰富,述说故事自由随意。如果仅靠背课文,他们肯定做不到这些。

在美国的语文教学中,学生阅读水平的高低,是美国老师评判学生的重点内容。老师会根据每个学生的实际阅读水平,给孩子们私下分门别类,并为不同的学生提供不同水平的阅读读物。这样的教学法,既保护了孩子的自尊心,也能让每个孩子都发挥出自己的最大潜力,为初中英文课的阅读分班打下了良好的基础。

4.美国小学经常搞外出教学(field trip)

在美国学校,让孩子们走出校门的外出教学,实在是太普遍了。外出教学,是课外教学的总称,并不是按照字义理解的“去田野玩儿”的意思。只要是外出教学,哪个美国孩子不是欢呼雀跃的?

我用几个实例说明一下课外教学的益处。在圣路易斯时,我家孩子在学蝴蝶的发育时,老师就把孩子们带到了本市著名的蝴蝶馆(Butterfly House)搞现场教学。在蝴蝶馆里,不仅孩子们能和漂亮的蝴蝶近距离接触,而且蝴蝶馆的工作人员还能为孩子们讲解书本上没有的知识。等我们搬家到了华府附近时,孩子们可以去的地方就更多了。前几天,我儿子所在的小学到马里兰州的首府搞了一次课外教学,他们不仅参观了美国海军学院,浏览了校园内的美国军事历史,还在市府大厅附近,参观了美国导演的取景地。回到家里后,小宝兴致勃勃地上网找这位美国导演的资料。孩子出去一趟,不仅愉悦了身心,也学了很多知识。

5.美国小学生不学外语

最重要的一条,我放在最后。中国孩子恨不得在幼儿园里就要学外语,而美国小学生根本就不学任何外语,这是不是很让人吃惊?

2012年,我们学区讨论过在小学开设中文课的议案,一年后,这个议案依然悄无声息。这并不完全是因为美国小学生不喜欢中文,而是美国小学生没有学外语的习惯。事实是,美国学生到了初二才开始学外语。和中国孩子相比,美国孩子学外语的水平,全都输在起跑线上了。反过来说,中国孩子在英文上花费的巨大精力,是不是真的值得?中国孩子对英文的狂热,是不是有点儿本末倒置了?

上面所说的几个学校因素,是美国小学生开心愉快的外在原因。此外,美国小学生不懂“输在起跑线上”是什么意思,所以他们学得开心;美国小学生不懂什么叫“拼爹”,所以不同社会背景的孩子可以在一起玩得很开心;美国小学生不把上哈佛当作人生唯一的理想,所以他们跑跑跳跳也很开心。有了这些内在因素,再加上上述的外在因素,美国孩子的轻松愉快之心也就不难理解了。

六、关于美国高中的十大事实

时常有网友问我,美国高中有早晚自习吗?学生周末要到学校补课吗?让人吃惊的是,这两个问题的答案全都是否定的,即美国高中没有早晚自习,周末也没有高中生去学校补课。除了这些,美国高中和中国高中还有很多不同之处,现罗列如下:

1.美国高中没有围墙,更没有大门和门卫。家长进出高中时,需要到秘书办公室登记,而且家长的胸前要佩带“访问者”的徽章。这种没有围墙的高中虽方便了学生和家长,但同时也给了犯罪分子机会。不过我们这里的高中,有专职警察驻校,小打小闹的捣乱者,根本成不了大气候。但一旦有持枪攻击者,后果也不堪设想。

2.美国高中不干预学生早恋,即使是未婚怀孕的高中女生,也可以挺着大肚子去上学。在大庭广众之下,美国高中男女生不会旁若无人地亲吻。每天高中生进出学校时,他们的仪容端庄,精神状态非常饱满。身体有残疾的高中生,有专门的校车接送,而且是免费的。当残疾学生坐在轮椅上进出学校时,大家都会为他们让路,而且没人嘲笑他们。

3.美国高中也分尖子班。比如同样是数学课,同一年级的学生会修不同水平的数学。有人在修初级代数时,尖子生很可能在修高级微积分。英文课分尖子班也是大同小异。虽然这种尖子班的分班考试在初中就已经完成,但新转来的高中生也可以通过申请考试进尖子班。

4.美国高中生都要有免疫记录。如果初中是在本学区上的,免疫记录会自动转到高中。新来的高中生,一定要提供免疫记录。

5.美国高中生在学校的作息时间大致是早上七点半到下午两点半。上课时间结束后,美国高中依然生气勃勃。各种体育俱乐部、文学俱乐部、表演俱乐部,都会在学校继续活动。各种俱乐部的组织者和参与者都是学生,老师基本不干预俱乐部的事务。俱乐部的领袖需要通过竞选和投票才能上任。

6.虽然美国高中老师不开补习班,但放学后有免费的答疑时间。美国民间有很多课外补习班,比如我们这里有印度人、韩国人和中国人开的补习班。需要补习的学生基本有两类,一类是尖子生需要拔高,另一类是差等生需要提高。对于差等生,美国高中会在暑期提供免费辅导,有免费校车接送。

7.美国高中除了有朗朗的读书声,还会有美妙的音乐和歌声;除了枯燥的代数,也会有色彩斑斓的美术。每年,美国高中都要举行两次学生音乐会和大型画展。除此以外,美国高中生的表演团体,也会举行商业演出,而且门票价格不菲,但演出质量也很高。总而言之,美国高中除了培养数理化和文史哲人才,艺术和体育也占了很大比重。对任何一个高中生而言,若不会画画,你得会唱歌;若不会唱歌,你得会打球;若不会打球,你得会上台表演。只会读书的书呆子,不仅会很孤单,也难以融入朋友圈。

8.美国高中生中午都在学校吃饭。学生可以买饭,也可以带饭。无论是买饭还是带饭,午饭时间是高中生搞社交的黄金时段。有一次我去学校找二宝,进入饭厅时,发现高中生的聊天声能把房顶掀开。

9.美国高中生上课没有固定的教室。大部分时间内,上数学在这间,上英文在那间,历史课又在图书馆。每次转换教室,学生要一路小跑,否则就会迟到。美国高中生人人都有一个小储藏柜(locker),课本和杂物都存在那里。

10.美国高中的图书馆对学生开架,你喜欢什么,就借什么。美国高中的阅读任务繁重,尤其是写研究性质的文章时,十几本书的阅读量和消化吸收能力,需要高中生扎实的基本功做保证。美国学生的阅读能力非常强,因为他们从小就是在书堆里长大的。无论是在家里还是在教室或者图书馆,美国学生随手就能抓到书看。

11.除了研究类的文章是开卷考试,美国高中的大部分考试都是闭卷的。大考前,老师会提供复习范围,平时也会有突击小考。学生的考试分数并不公开,学校也不公开排榜,老师不会因为学生成绩不好而批评家长。高中每年会有学区和州内统考,考前学生很轻松,老师没有硬性指标。

12.美国高中生的动手能力很强,会用艺术的形式展示科学。在艺术课上,除了绘画,美国高中还有陶瓷烧烤课。做个杯子,做个动物,美国高中生的校内产品水平极高,具有保存和商业价值。

13.美国高中有毒品,也有校园霸凌(bullying)。以我们这里为例,美国警察定期会到学校抽查毒品。关于校园霸凌,学区会有专门的讲座来教导学生如何应对。弱肉强食,在哪里都一样,美国高中生也有这方面的基本功。

14.在毕业前,美国高中生基本都能考取驾照。美国法律规定,16岁的孩子就可以考驾照了。为了提醒高中生安全驾驶的重要性,学校会有专门的安全讲座,届时家长和学生要一起去参加才可得到校园内的停车许可证。在美国高中,有人自己开车去上学,有人坐校车,有人家长接送。无论是哪种交通方式,学生之间的攀比现象不常见,好车坏车都是车,只要是能动的车都是好车。

15.美国高中女生都很会化妆,也很会打扮仪容。女生烫发穿高跟鞋没人管,带假睫毛更不违法。美国高中女生以美为美,不以美为耻,她们的衣着打扮非常得体。

总而言之,多才多艺和自信心,是美国高中生显著的强项。毒品和校园霸凌,是飘浮在美国高中上空的阴影。实事求是地说,不能因为阴影,我们就否认美国高中的全部;也不能因为多才多艺,我们就忽视美国高中生的道德教育。令人吃惊的是,美国高中生的道德教育是在家庭中完成的,美国高中并没有特定的政治教育课,美国高中生更不会学习白宫下达的什么文件!

七、培养美国男孩儿综合素质的团体——美国童子军

从历史上来说,童子军(Boy Scout, BS)并不是美国孩子的专利。这个民间团体成立于1908年的英国,美国童子军则于1910年2月8日成立。除了英美,在其他一些国家也有这样的组织。比如在中国的“五四”时期,中国的童子军就曾经走上街头散发过传单。

美国孩子是否参加童子军,学校并没有硬性规定,接受或者拒绝这个组织,完全由家长自由选择。只要到了学龄期,在孩子所属的学校,童子军的相关管理人员就会向全校男生发出参加童子军的邀请。可以肯定的是,并不是所有的美国男孩都能收到邀请。能够参加童子军的美国男孩子,因此会有荣誉感和自豪感。

童子军在美国文化中属于众所周知的事物。比如在登上月球的12名美国宇航员中,就有11名曾是童子军成员。最著名的例子就是美国前总统福特,他曾经说:“我可以毫不犹豫地说,如果没有童子军精神,我不会成为一名好运动员,不可能成为一名好的海军军官,也不可能成为一名好的参议员,更不可能成为一名随时都能做好一切准备的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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