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眼前的情景,慕家姐妹亦是心思各异,虽然不耻母亲当年的行径,但是慕婉晴倒可以理解母亲当时的心情,而慕婉莹倒是完全赞成母亲的做法,如果换作是她恐怕也会采取这种手段对付自己的情敌,甚至会比母亲有过之而无不及呢!
听到沈如云的辩白之辞,裴亦然倏的俊脸一沉,不由得蹙紧眉头、攥紧双拳大声的咆哮道:“是啊,她是没死,我还是昨天才知道的,那件事对她的刺激有多大,你又知道多少啊,她疯了很多年,如果不是我父亲始终坚信她没死,或许我们这辈子都无法再见到她了,她的病情时好时坏,我父亲这两年一直陪她在国外静养,昨晚听说她又发病了,我父亲又连夜飞往美国,而我从小流浪在外吃尽苦头,如今的这番成就又何尝不是我拿命换来的呢?关于这些年痛苦经历你又知道多少呢?听你刚刚这句话的意思好像我们母子侥幸活过来,你就没事了是不是?当年所做的坏事就可以一笔勾销了是不是?我告诉你,不行!不仅不行,我还要更加变本加厉的向你讨还回来,让你永远不得安生……”
“裴亦然,你说够了没有?我妈妈这些年也不好过,况且她身体又不太好,丝毫经不起这些打击,你还是赶紧回去吧,我们根本就没打算搬去裴家!”没等裴亦然说完,慕婉晴就已经硬生生的打断了他的话。
她真的害怕男人犀利的言辞刺激到自己的母亲,万一导致病情恶化可就要命了,原来做完换肾手术以后,沈如云暂时是保住了性命,但是心脏疾病反而越来越严重了,越来越难以控制,根本经不起丝毫的打击,所以慕婉晴必须出面制止,以免裴亦然再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伤害到自己的母亲……
看着慕婉晴娇美如花又倔强无比的小脸,又转头看向慕婉莹忧心忡忡又矛盾重重的样子,裴亦然眯起凤眸忽然勾起薄唇低低的笑出了声,“好吧!如果你们实在不想随我搬进裴家,我也不再勉强,只是裴家的股份恐怕与你们没什么关系了,到时候可别后悔啊!”说完,裴亦然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们一眼,就一派潇洒的转身离开了慕家。
自从那日裴亦然突然造访离开以后,沈如云把两个女儿大骂了一通,就一病不起了,由于医护小刘突然请辞返回外地的老家,时间紧迫一时又不到合适的人选,只有慕婉莹一个人照顾母亲,所以慕婉晴也顾不得楚楚高不高兴了,她毅然决然的向公司请长假与姐姐轮流在医院里面照顾母亲。
时间飞逝,一转眼半个多月又过去了,沈如云的病情仍不见丝毫的好转,这天姚宇轩把慕婉莹叫去了办公室,面色严肃的说道:“婉莹,凭我多年的经验来看,伯母这次的发病不同于以往,即使做了心脏搭桥手术,恐怕也……”
听到姚宇轩的分析,慕婉莹霎时掉下眼泪,嘤嘤啜泣:“学长,那该怎么办?难道让我眼睁睁看着母亲的生命一点点的耗尽,最终离我们而去吗?”
姚宇轩微微蹙紧俊朗的眉宇,无奈的叹了口气,“哎!婉莹,人活在世上最终难免一死,这是大自然的发展规律根本不是我们人类所能抗争的,眼前这种情况,伯母恐怕下不来手术台就会死亡,我看你们还是多抽点时间陪陪她吧!”
闻言,慕婉莹点了点头,随即投入姚宇轩的怀里,幽幽的叹息。
慕婉晴睁大美眸呆呆的望着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的母亲,心里一阵阵的纠痛,她简直恨死了裴亦然,他不仅三番两次的设计自己,如今又将黑手伸向了自己的家人。
即使自己的母亲有错在先,但也不至于非得逼死人吧?如果不是这个恶魔说出那么一大堆难听的话刺激母亲,她又怎么突然之间病情加重了呢?她真的搞不懂,难道仇恨能够让一个人变得如此之疯狂吗,裴亦然的心狠手辣、冷酷无情,还真是让她彻底地领教了一番。
这时看到一脸倦容的姐姐走了进来,慕婉晴让她躺到沙发上休息一下,但她说什么都不肯,反而让慕婉晴到楼下散散心,顺便到超市买些东西回来以备不时只需……
慕婉晴脚步沉重的走出住院大楼,她抬眸望了望外面暗沉的夜色,幽幽叹了口气,初夏的夜风有着丝丝的微凉,花儿的香气,虫儿的鸣叫,让人的身心不由得放松了许多,如果世间没有恼人的纠缠,没有痛苦的报复折磨,就这样平平淡淡的生活下去,好像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啊!
但这些对于她而言,好像也是一种奢求,走着走着,慕婉晴突然感觉眼前一花,她急忙抓住路边一颗老槐树,闭上眼睛稳了稳心神,或许是最近没休息好,又出现了低血压的现象吧!
她背靠在树干上手捂口微微喘着粗气,倏的指尖传来一个丁点的硬物,她从衣领拽了出来,那是一枚没有钻石镶嵌却做工考究的白金指环,她唇角噙笑不断抚摸着指环,童年的记忆如潮水般翻滚而出……
不知当初那个曾经救下自己的少年如今过得怎么样,他甚至还口口声声说他长大一定会回来娶自己呢,如今早就不知身在何处了,况且事隔这么多年,就算两人再度相遇恐怕也不认识彼此了吧?她只当是童年的一场儿戏而已!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当时慕婉晴只有九岁,有一次学校组织大家到野外郊游,她与同学走散在山里迷了路,结果遇到一个坏人,那个人使劲将她往山洞里边拖去意图不轨。
慕婉晴几乎喊破了嗓子呼救都没见到半个人影,那个坏人一把扯掉她的外衣企图施暴,危急时刻只见一个俊朗的少年冲上来与歹徒扭打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