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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谁是鬼姊妹(1)

夜,寂静的校园。

润暗和阿静放轻脚步,朝高二(3)班的教室走去,然后用亚空间药水进入了教室。

晏修平现在暂时待在润暗家里,润丽负责照看他。阿静已经把所有药水的使用方法都教给了她,这样可以最大程度保障她和晏修平的性命。

“这,就是金弦惠的座位了……润暗,确定没错吧?”阿静走到一张桌子前问道。

“根据晏修平画的座位表,应该没错。”

阿静点点头,拿出了一个小玻璃瓶,里面装着蓝色的液体。她把液体洒在桌面上,不久,桌上浮现出许多指纹。

这是一种可以让指纹、掌纹清晰显示出来的药水。阿静示意润暗用相机拍下指纹。

接下来,他们来到高二(4)班的教室,在金弦娜的书桌上如法炮制。

他们的打算是,取得二人的指纹后,入侵户籍管理系统,去比对她们原来的指纹。如果不匹配,那个人就是鬼。

刚拍完金弦娜桌子上的指纹,二人忽然听到背后传来了有人走路的声音。

他们猛地回头一看,那是……一张与那对姐妹一模一样的面孔。

教室的门还是锁着的。可是她却出现在这里。

润暗下意识地就把阿静挡在自己身后,他只恨自己失去了鬼眼,否则一旦祭出冥裂鬼刃,就可以和她一拼了。

双方就这样对峙着,在黑暗和寂静中。

“你……你别想伤害阿静……”润暗虽然极度惧怕眼前的鬼魂,但是,阿静的生命是比他自己的生命更为重要。

可是,那个鬼却一言不发。无论润暗怎么观察对方的表情,也难以看出端倪。

鬼的右手忽然伸向背后,润暗顿时警惕起来,下意识地后退。她从身后拿出一只断开的手臂,放到嘴里啃了起来!

润暗连眼睛都要瞪出来了,如此美丽的面孔,却在吃着人的手臂!

“润……润暗!你的手!”

润暗低头一看,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噩梦!自己的右手,只剩下……一段空荡荡的衣袖!而衣袖已经被鲜血染红了!

那么,那个鬼正在吃的……难道是……

“不……不要啊……”

那个鬼已经把他的手臂的一半吞进了嘴里!

阿静在心里默默祈祷着……千万不要被鬼发现啊!

阿静在自己的鞋底涂抹了亚空间药水。因为她早就预料到会有这种情况,所以已经要做好了防范措施。她在家里做好了亚空间的另一头,现在用脚悄悄地在自己身体周围画着一个圆圈,只要把圆圈画完,就可以打开亚空间。

但是,阿静的脚不停颤抖,眼看着就要把圆画完了,眼前的鬼魂忽然消失不见了!

阿静终于把圆圈画完了,但是……亚空间入口并没有打开!

这种情况,过去也出现过一次。铁慕镜在用裂灵鬼眼把进入诺索兰公司的阿静等人转移出来的时候,亚空间受到干扰,结果钟子离和南韧天被留在了恐怖片《蝶变》的虚幻空间中。

“润暗,你没事吧?”阿静扶着他坐下,血还在从他的断臂处不断涌出,再不止血会有危险!

“润暗,把衣服脱掉!快!”

在阿静帮助下,润暗脱掉了身上的衣服,阿静拿出治疗药水,滴在他的断臂处。血很快止住了,伤口开始愈合。

“手臂没办法复原了……对不起,润暗。我不该和你来这里的……”阿静不禁落下泪来。

“没事的,这算什么。能活下来就好了。”润暗并不怎么在意,面对鬼魂,只是失去一条手臂,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阿静忽然看到……桌子底下……有一双脚!那个鬼还在……还在这个教室里!

阿静知道,不能继续待在这里了。反正照片都拍到了,现在必须立刻回去。

她扶起几乎虚脱的润暗,向教室门口走去。那里有之前的亚空间入口。

可是,一样东西凭空掉在了她脚下。

那,那是……已经成为白骨的……润暗的右臂!

“不……不……”阿静一个趔趄,整个人跌倒在地。她看到,一只手从教室后面的一张桌子下伸了出来,随即,一张嘴角满是鲜血的脸露了出来。

那个鬼,还要……继续吃吗?

阿静鼓起所有的勇气,问道: “你……你到底是谁?是金弦娜,还是金弦惠?”

对方没有回答。

阿静从没有感觉死亡距离自己这么近。

“求求你……别杀我们……”她从润暗手上拿过照相机,丢了过去,说道: “我把这个给你,我们什么都不知道。求求你,放过我们……”

那个鬼的表情忽然变得更凶恶,嘴巴越张越大,发出如同野兽一般的吼声。她的嘴张大到难以置信的程度,几乎占据了整张脸。

那张嘴巴里,是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

就在阿静已经绝望时,忽然传来一声枪响,一个身着警服的男人冲进教室,拿枪对准了鬼魂,后面又进来了一队警察。

这个带头冲进来的男子,正是刑侦队队长黎鸿命。

“不许动!你已经被包围了!”

那个面露凶光的鬼魂,却号叫着向黎鸿命冲了过去!黎鸿命立刻对她的脚射出一枪,却根本没用!

眼看她就要冲到黎鸿命的面前了,她的脚步却忽然停下了。

这时,润暗和阿静清清楚楚地看到,在她的两只脚边,各有两个长相畸形恐怖的婴儿,他们的头奇形怪状,五官扭曲得难以分辨。

阿静猛然忆起,这正是她以前在梦境里看到过的……把父亲拖入那扇黑门背后的怪婴!

眼前的这些怪婴都有紫色的眼睛!那是鬼眼的特征!

那个凶残的女鬼,如同雾气一般,一下就消失在众人面前。

黎鸿命惊魂未定,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立刻看向润暗和阿静,却发现二人也隐遁得无影无踪。

这时,他又开始感觉到了……和那个时候一样的诡异气息!

“黎队……”他身边的那些警察也在怀疑自己的眼睛,“刚才那是什么啊?我们产生幻觉了吗?按照你的命令,我们日夜监视这所学校,刚才发现这个教室有人闯进去了。可是……”

黎鸿命还沉浸在回忆里,回想着过去他负责侦办的一起命案。那本是一个普通案件,是一名画家心脏停搏而死亡。

润暗和阿静总算大难不死、逃过一劫,疲惫地回到了家里。

阿静在最后关头把润暗只剩骨头的手臂拿了回来,虽然目前不可能接起来,但她还是抱着一线希望。

润丽看到润暗失去了他的右手,不禁大哭起来。她怎么也无法接受,哥哥今后是一个残疾人了。

不过阿静还是抱着乐观的态度。她正在研发的药剂还有很多,今后研制出让润暗的右手重新长出来的药剂,也不是不可能的。

第二天早上,乔品月刚到学校,就发现大家都在议论纷纷。她一打听才知道,昨天晚上,金弦惠和金弦娜,都已经被警方作为杀害陆鸥的犯罪嫌疑人逮捕了。

“昨天晚上,警察在学校里发现那对双胞胎姐妹中的一个,行迹很可疑。果然是她们……”沈卓良详细地把事件始末告诉了乔品月。

乔品月难以接受这个事实,是那两个孩子中的一个,犯下了那么可怕的罪行吗?这太荒谬了!

乔品月无精打采地走进教室,开始上课。

陆鸥死了,张智心、武宗华、唐震飞、晏修平失踪了。不,他们也可能是遇害了。她没想到,才刚成为教师,就经历了那么多可怕的事件。

与此同时,黎鸿命向局长提出要去外地进行案件的调查。

“本案错综复杂,背后肯定有难以置信的内幕。我想到了一些事情,必须去调查。但是,我现在还不能说出来,因为您肯定会觉得非常荒唐。可是,我不这么做,就无法让真相水落石出!”

局长看起来也很苦恼。这个案件很受关注,再不破案,警方的压力就太大了。他批准了黎鸿命的请求。

那姐妹俩至今还是一言不发。她们对于自己被控的罪行,除了否认,什么更多的话也不说。不在场证明的调查非常困难,两个人的家长都宣称当时她们都在自己的房间里,但他们并没有一直看着她们。现在案件的调查陷入僵局,非常棘手。

黎鸿命坐上了长途班车。他已经和对方联系好了,如果一切顺利,今天傍晚就能回到高宁市。

三小时以后,黎鸿命到达了目的地。

这是一座非常气派的别墅,别墅的主人叫张义明,是一个有名的艺术收藏家。因为黎鸿命已经查明,那个画家死后,按照他的遗嘱,他的作品全部拍卖了,把拍卖所得捐给了希望工程,而张义明正是拍下了那幅画的人。那个已经去世的画家,就是鬼才画家宁洛。

几年前,黎鸿命在这个城市当警察。有一天,他接到报警电话,赶到了市郊的一栋房子里。

居住在这栋房子里的,是一位名叫宁洛的画家。这个画家只画一些极为恐怖的鬼怪的画,品极为写实逼真,所以他的作品难以被人接受。他因为心脏停搏,死在自己的画室里。那个案子是以自然死亡结案的。

本来,那只是黎鸿命的工作中一个微不足道的小案子,但是,从那之后,黎鸿命几乎每一天都活在恐惧之中。

当黎鸿命看到宁洛那双紫色的、妖异的眼睛时,产生了极大的恐惧,而且从此无法摆脱那种恐惧。仿佛在那双眼睛里,隐藏着极为深邃和黑暗的存在。

宁洛死后,留下一份遗嘱,他所有的画作要全部进行拍卖捐献,只有一幅画除外。那是一幅画着一个女鬼的画,就挂在宁洛家里。

宁洛的画作都是类似那样的恐怖画面,但是,黎鸿命印象最深的一幅画,却是一幅没有恐怖内容的画作。现在他才明白,或许那幅画并非不恐怖,而是隐藏了真相——宁洛本人才能理解的恐怖真相。

黎鸿命想再次看一看那幅画。如果昨天晚上,他不是看到了那个极度诡异的、超现实的一幕,他今天不会到这里来。可是现在他不得不相信,自己的推断并不是没有可能的。那是一个连他自己都感到战栗的恐怖结论。

“黎警官,你好。”大腹便便的张义明出现在黎鸿命面前,打断了他的回忆: “我现在带你去看那幅画。”

阿静为了能够让润暗的右臂复原,把那截骨头放入了一种特制药水中浸泡。

她已经实验了很多种药水的混合用法,都无法让润暗的右手再度长出来。所以,只能先暂时保存好骨头了。

中午的时候,阿静来到客厅,却诧异地发现……

晏修平不见了!

黎鸿命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还拿出了一张照片比对。

他过去就听过传闻,说宁洛的眼睛能看见非人间的东西,并且把它们如实地画了出来。他当然可以视为无稽之谈,但是,如果接受这个说法,这一切就说得通了。

这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

“喂,怎么样了?”

“黎队,你真是料事如神啊,我们去调查过了,就像你说的那样!”

“好……”黎鸿命咽了一口唾沫,尽量平静地说: “密切监视那对双胞胎,我现在就赶回高宁市!对了,还要查出那个恐怖小说家伊润暗的住址,以协助调查的名义把他带回局里。他应该就是昨天晚上出现在教室的两个人之一,我刚刚才想起来!”

黎鸿命告别了张义明,飞奔出别墅。

他已经知道……昨天晚上那个凶恶的鬼魂是谁了。

只是,他还是不明白,为什么会出现那些畸形的婴儿?而那些婴儿都拥有和宁洛一样的紫色眼睛!

晏修平失踪了。阿静并不感到意外。既然对方是鬼魂,要抓走晏修平根本不是问题。只是,她还是无法确认,究竟那对姐妹中的哪一个是鬼魂,哪一个是人类。

就在这时,有两名警察来访。他们是来找润暗的,说是要请润暗去协助调查。

阿静感觉事情很棘手,那对双胞胎,现在就在警方那里啊!

学校已经放学了,乔品月留下了四名学生,帮他们补习文言文。她很认真负责地对他们说: “文言文在高考里占分不少,不能在这个部分丢分。大家先来默写……”

忽然,她看到一个学生……居然没有了头!

“啃……啃……”一个诡异的声音传了过来。

下午五点的时候,黎鸿命回到了市区。他本来直接想回单位,但是转念一想,又直奔月鹰高中。现在最危险的地方,应该是那里。

“快让我和伊润暗通电话!”黎鸿命一边驱车赶往月鹰高中,一边给局里打电话。

“黎队,你现在不回局里吗?”

“少废话!快!”

当他们把电话交给润暗后,他还不知道怎么应付,却听到电话里的黎鸿命说: “伊润暗先生,我是负责这个案子的刑侦队队长黎鸿命,请你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那个鬼魂……还有那些紫色眼睛的婴儿,你是不是知道一些内幕?这是人命关天的大事,请你务必告诉我!”

润暗沉默了一会儿,答道: “就算我告诉你,你也未必会相信的。”

“我相信,不管你说什么,我都相信!而且,我也要告诉你一件事,关于那对双胞胎的事情!其实,那对双胞胎是……”

润暗听完了黎鸿命说的话之后,全身止不住地颤抖起来。

原来,他和阿静从一开始就搞错了吗?

宁洛拥有鬼眼,所以,他把自己看见的事情画了下来。也许是机缘巧合,他所画下的那个情景,成为了揭开这个案件谜底的关键。

“我明白了。你现在在哪里?”

“我正赶往月鹰高中,快要到了。”

“别轻举妄动!这件事情警察解决不了的。我们才能应付。听我说,黎队长,对方是远远超过你想象的恶灵,枪弹根本对付不了的!就算让特种部队进入那所高中,也不可能……”

“我知道。但我身为警察,绝不能坐视不管。你把电话给小江!我会安排警方的行动!”

乔品月躲在教室的讲台下面。她身上溅满了鲜血。

她的脑子里一片混乱。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对姐妹不是已经被警方关押起来了吗?那刚才她看到的是什么?

阿静接到了润暗的电话。

“阿静,你立刻准备所有能派上用场的药水,把‘那个东西’也带上,立刻到月鹰高中去!警察已经包围了那所高中,到了那里,你只要说出你的身份,警察会放你进去的。还有,那个鬼的真实身份,其实是……”

黎鸿命赶到了月鹰高中门口。这时,已经有警察进入了学校,他们的情况可想而知。

现在学校里一片混乱,根本不知道还有多少师生留在里面。而进入校内的二十多个警察,全都联系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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