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这招不可谓不狠。
秦傲天对这个家主之位有多么的依恋我是一清二楚的,所以我才那般的肆无忌惮,秦风说要出来,我是有想过他会报复秦傲天。
但是我没有想过,他会用这样的方式,夺去原本属于秦傲天的骄傲。
不过,如果不是他,还有谁能让那个不可一世的男人彻底的变成过去呢?
秦风!
秦家唯一的继承人!
如此,便是够了。
秦风站在棺材边,拉起“我”身上沾满他手上鲜血的胸膛,抑起他没有泪水的脸诅咒:“秦傲天,你,我,都会不得好死的……”天黑了,我关了房内所有电器,静静躺在床上,还尚能感受到手术后心口的疼痛……秦傲天,这地狱的地狱,我亲手把你送进去,以你爱我之名。是时候让你尝尝我的,痛彻心痱。
黄靖轻轻的关了门,也走了。
而我,开始后悔。
我并不后悔这样对秦傲天,可我后悔让爸爸,爷爷进了这一场戏,还在云尘他们……最重要的还在孔晨和叶孝峭。
他们本可以置身事外。
“这样你就高兴了么?”
我的耳边又响起黄靖低沉的声音,这个男人如此的了解我,我的故做坚强在他眼里会不会是一个笑话?
这样如何能让我开心?
我用最狠绝的方法断了自己的一切念想,却无意识的伤害了那么多人。杜问天他们为我所做的事,我竟一无所知。如何开心?
我顿时只感绝望……同时世界顷刻破碎……我不知道怎么保持呼吸,心冰凉冰凉的如置冰窖,这他们会原谅我的,我强自镇定的想。
我想我应该喝点酒暖暖身,然后翻身下床,一整瓶不带歇的喝下去,胸口火烧般一阵阵的疼得凶恶,我煽了自己一巴掌,捶了自己一朐口,骂自己:“真他妈的贱……”我不常骂脏话只觉得那是降低了自己的人格,但是现在,我却很想痛骂自己。
我咳出了血,这才想起自己刚做完手术。
我的眼前一片模糊,太多的画面在脑海中闹得不可开交……
所有关于幸福的明亮回忆,全部湮没……就算回忆,也只能如手中沙一样的握不住觉得那些跟他度过的时间怎么就哗啦啦的全没了……
也只能让尚能记得的有些画面像是在讽刺关于对于那个男人的情爱痴迷存在着……就算忘记,身体还会残留身心俱亡那刻灭顶的痛苦感觉……永远都不会忘了……
这个世界会存在着那么强大的痛苦……以至于在往后岁月里承受和遇到的所有苦难全都无足轻重……
愤怒?
愤怒是种什么情绪?此时,我只知道站在面前的孙乾张牙舞爪愤怒得想要把我扯碎了再拼回来再扯碎一次……或许这样来个千百次也无所谓……
“你是真不想活了是吧,手术后就喝酒,还弄得个昏迷,如果不是衣柳他们闹着过来,你就死了知道不……”孙乾在房间里暴怒地转来转去最后以这句话。
一遍一遍的闹着我头晕得很。
“我这不好好的么?”
不说话还好,一开口孙乾怒得像是要蹦哒要跳到天花板了,一巴掌挥过来,打在我……手术创口前,疼得我捧着心作虾米状。
孙乾是极有分寸的自是不会让我受了伤,表情却像是要吃了我,手指着我,抖着说不出话。
黄靖在一旁沉默的看得我心慌。
陈容在一旁先是一幅你“罪有应得”的样子,后来见孙乾那样,给了我个痛撤心扉的眼神,拍拍孙老子,“算了,算了,她就这性格……”
孙老颓丧的坐下来,“你说她怎么就这样呢……”眼里竟然滑出泪珠来。
我的心猛的一抽。
认识了他这么多年,第一次见到他哭,却是为了我!
太过分了么?
不只是我,就连黄靖都一下子站直了身体,意味不明的看着我。“算了,不管了,我没办法,以前没管以后也管不住。”孙老反思了一下以前现在以及展望了一下未来,不好意识的抹一下眼角:“反正,你答应我的事你要是悔了别怪我亲自杀了你。”
说完就要推门而出了。
我叫住他:“孙老……”他从不曾如此正式的说出杀人的话,可见他这次是真的愤怒了。他回过头,我看着他,笑得开怀:“在没看到那两个小家伙成家之前我是不会死的。”发了大半天飙的孙乾眼中火光一现,但又灭了,无力地耸下肩,最后把门“砰!”的一声大力关上,走廊里只听得他急速的走路声音。就在二个小时前,“衣九月”进了北京城风景最好的墓地里……而那个叫秦傲天的男人,满身血渍随着那个少年躺着离开了。我们之间,终于,不分胜负……但愿,他能好好妥善“享受”他所曾给予过我的“痛苦”,不妄我把过去的疮疤再次血淋淋的展现在自己面前一遍。有些事情,不管愿与不愿,都无法收手,更远远没有结束,无论如何,我都认为,什么样的挑战我都会接受。三个月后。
美国纽约机场。
大客机的人员几乎已经下完,值班空姐却发现还有一位乘客还未起身。
刚想上前,却见她站起身来,本能的看了一眼离她最近的乘客,他与她之间刚好隔得安全距离三米。空姐神色有些惊愕,她是一个有着近五年经验的资深空姐,且一直服务的对象都是上等客舱,见过的都是一些大人物,对安全问题有着一定的敏锐,但是这般客意与人保持拒绝的客人,五年来,见过的却十个手指数得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