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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秋叶翩翩而下,时而飘舞,时而隐匿,洒入眼帘的是一季的落寞与凄凉。

小茵决定剖腹产的这天,如柔六点就起来了。

小硕睁开惺松的睡眼说:“人家生孩子,你着什么急呀?”

如柔一边梳着头发一边说:“爸找了一位妇产科的主任,是他们一位同事的妻子,退休后被这家妇幼医院聘请来了。本来是八点上班,一听小茵这事儿,人家还说早来会儿呢。”

“可文凯还在睡觉呢呀。”

“让他先睡一会儿吧,呆会儿我再叫醒他。”

当时钟“当当”地走到了七点,如柔把文凯叫醒,穿好衣服,一切收拾完毕,就准备出去。打开门一看,嗬,院子里落满了隔壁家柿子树上刮下来的叶子,夹杂着被风打落在地的烂柿子。一片狼藉。她又找来扫帚收拾了一番,听着那风吹枯树发出的声音,她又回屋取了个大棉衣给文凯穿上。当他们来到医院,把车子锁好,正准备进去的时候,忽听身后有人叫她,回头一看,是公公,便叫了声“爸”。

宏远从出租车里钻出来说:“今天天气忒冷,想告诉你们不要来了。打电话呢,家里没人,琢磨着你们就来了。”

“啊,没事儿,我给文凯穿得多。”

桂兰一面从出租车里往外拿东西,一面对如柔唠叨:“你说这俩人,照一般的,不早就来了呀!这可好,我们老俩口去了,人家还没起呢!这不,都八点了,着急麻慌地来了,也不知道东西拿的够不够。”

宏远进医院找到那位女主任,客气地说:“你是于主任吧,我是王宏远。”

这位于主任也客气地说:“你好,我七点半就来了,找半天你们,大夫们说你们还没来呢。”

“啊,真不好意思,找半天出租车,半道上又堵车了,截了就有半个多钟头。”宏远笑呵呵地说。

于大夫看了看小茵,说:“这位是侄女吧,走,跟我来。”

如柔把儿子交给了公公,跟着小茵进去了。

于大夫给小茵检查完毕,又领秋杰办了住院手续,然后对他们说:“排在你们前面做剖腹产的有五个,你们可能排在了下午,先去你们的那间病房休息吧。”

204病房共有三张床位,其中两张床位已经有人了,站在那里,神情紧张地等待着什么。

桂兰他们只好把带来的东西放在了紧挨门的那张床位上,她看了看门,又看了看床铺,不禁唠叨了两句:“你说这儿,紧挨着门,人们一进一出的,多带风呀。要是早来会儿,何至于呀?也不至于等到下午了。你说这两个人懒得,不好像是别人生孩子呀?”

宏远怕女儿难堪,忙说:“没事儿呀,都已经供暖了嗨。”

“小茵,你紧张吗?”如柔问。

小茵一笑,点点头,又摇摇头。

如柔不禁想到了自己,自己曾经剖腹两次,每一次都没有紧张。为爱,也为孩子。也许,女人的一生最重要的就是孩子,就是爱情了。有了孩子的女人会变得神采飞扬,因为她们知道,有了孩子,她们已经守住三分之二的爱情了。

习惯了在外疯跑的文凯走过来拽妈妈:“妈,走,去外面。”

“文凯,外面太冷,你听风呼呼的声音。”如柔哄他。

“不冷,走,走。”文凯一手拽着妈妈,一脚往外走。

宏远看了看他们娘俩说:“如柔,要不然你们娘俩就回去吧,也没必要都在这儿。再说,文凯中午还得睡觉。”

“我等小茵生完了再回去吧,我先带他出去转个圈儿,给他买些吃的东西。”如柔带着文凯出去了。

当娘俩回来的时候,如柔发现素梅也来了,忙叫了一声:“姑奶。”

素梅应了一声,看着文凯笑着说:“大孙子,又出去买吃的了,你告诉你妈,别总让你妈啥都买,让你妈给你攒钱买楼房娶媳妇儿,啊!”

文凯呢,只顾着吃了,什么也没说,打开塑料袋,拿出了桔子,剥开就吃。

如柔呢,只是笑笑。

下午,那个小生命终于降临了。如柔欣喜地把他抱到病房的那张婴儿床上。

“快,多给他盖上点儿。”桂兰说着,走上前去,把事先准备好的小棉被给孩子盖上了。

“你看这孩子,大尖脑顶,准长个大高个子。”素梅说。

“呀,你看这指甲多长呀,可别让他把脸挠了。”如柔说。

如柔晚上四点多钟才骑着车子回家,还没走多远,她就发现儿子睡着了,怎么呼唤他,他也不醒。无奈,她只好推着走。回到冰冷的屋里,把他抱到床上,就赶紧生炉子。

这天晚上,小硕小俩口刚吃完晚饭,突然电话铃声响了。

“妈,什么?哦,我知道了。”如柔放下电话,对小硕说:“我爸心脏病犯了,来咱们这的人民医院了。你快去吧。”

小硕穿上羽绒服匆匆地走了。

等到晚上十点半,小硕回来了,说:“没事儿了,输液呢,妈就叫我回来了。”

如柔那颗悬着的心才落了地。

第二天,一夜未睡好的如柔早早地起来,把文凯交给了正休年休假、专门在家伺候小茵的公公,就急匆匆地赶到了医院。一推开502病房的门,一眼就看见那头顶上仅有几根稀疏头发的父亲。他正坐在床铺上,颓废地低着头。她不由得心一酸,眼泪几乎都流出来了。她走上前去,问:“爸,你好些了吗?”

学强抬起了头,说:“好些了,文凯呢?”

“他爷看着呢。”她说着又看了看那斜靠在椅子上似乎睡着了的母亲,叫了声“妈”。

秀丽猛地睁开了眼睛,坐好了。“哦,你来了。”

她看了看左右的那两张床位上正在输液的病人,不由得心疼地问:“妈,你一夜没睡吧?”

秀丽眨了眨那浮肿的眼皮说:“睡了会儿。”

这时,一位护士推门进来了。

“给我输液来了。”说着,学强把袖子往上卷了卷。

护士扎完液走后,她安慰父亲:“爸,你别总犯小心眼了,在医院里呢。”

秀丽没好气地瞥了一眼丈夫说:“你爸都……”说到这时,她看见了女儿那责备的目光,又止住了。

她走到母亲身边,抻了抻她的衣角,走了出去,到了楼道口,对跟过来的母亲说:“妈,你和我爸磕磕碰碰半辈子了,他现在生病了,你就多顺从他一点儿。”

“你说你爸,有病治病,现在就在医院里呢,该做的都做了,该查了都查了,你看他,唉声叹气的,都好像活不了了。”

“妈,他心眼小,你就多开导开导他,依着他。”

“依着他?那不等他病好了,我就得气死!”

“妈,你说你们俩要是还是像在家似的,因为一点儿事就吵个不停,叫我怎么放心哪?要不然你就给我看孩子去,我在这儿陪我爸。”

秀丽摆摆手,说:“行了行了,我依着他就是了。”

中午,如柔急匆匆地回到小茵家时,看见文凯一手拿着添煤用的小锹,脸上黑一块白一块地正要往屋走呢。她放下车子,笑着说:“文凯,你干什么呢?”

宏远用锹铲着煤,一边往屋走一边说:“我往屋弄点煤,他也非要跟我弄,你看这浑身弄的。”他往炉子里添了些煤,又问:“你爸好些了吗?”

“哦,输液呢,没事儿。”她进屋脱了棉衣,对儿子说:“文凯,快过来,妈给你洗洗。”

“我不,我不。”文凯拿着小锹跑到了外面。

她无奈,只好不再管他,进了里屋,看了看小茵娘俩,问:“孩子睡着了?”

“刚睡着。”

“那你怎么不把他放下来。”

“一放下他就醒。”

“那你也不能老抱着呀,养成习惯你可要受累了。”她说完,就往外走,说:“我把文凯带回家去吧,不然还得把你儿子闹醒了。”她走到外屋,不经意地抬头看了看表,“咦,都快一点了,妈怎么没在家呀?”

“她许是在楼上收拾屋呢。”宏远说。

“收拾屋?”她反问。

“啊,明天你增保叔来。”

她“哦”了一声,心底猛地闪过了一个念头,但她没有再问什么。

如柔娘俩走后,宏远洗了洗手,走进里屋,问:“小茵,你真打算不告诉你嫂子啊?”

“不告诉她!”小茵赌气似地说,“她妹妹生孩子,她给了五百,轮到她生孩子,她妹妹就给了她二百。她生孩子,我给了她五百,她就给了我六百。人家秋杰的姐姐生孩子,我们一分钱没花,人家还给了我们五百呢。”

“别人可都告诉了,就差你哥你嫂子了。”宏远特意嘱咐了一句。

“我哥,哼,我哥还不是听媳妇儿的。你看不到,每次我跟他们借钱,都是我嫂子当家。我哥,哼,他简直就是条疯狗,专会对我呲牙。”小茵末了又突然补充一句,“哼,我这个哥哥看来有没有一样。再说,他们当哥哥嫂子的不该打听打听孩子过几天的事?还非得我去告诉他们?现有我看着我嫂子就来气。”

下午三点多钟,宏远最终按耐不住,说:“小茵,我总觉得有些不妥。这样吧,我还是告诉你哥一声吧。”说完,他拨了一个电话号码:“喂,小硕。”

“爸。”

“明天小外甥过十二天,你,你给找个饭店吧。”

“行,几张桌呀?”

“就一张。”

“就一张还用在饭店坐桌?在家办吧,明天我买些菜儿来就行了。”

“那,好吧。”

夜已经很深了,如柔还是一丝睡意也没有。从小茵家回来,她特意翻了翻挂历,知道明天就是那个小外甥出生的第十二天,按照这里的习俗,明天应该坐桌招待客人。既然明天增保叔要来,那么他们也不应该例外,可为什么没告诉自己呢?想必是小茵嫌给钱给得少?或者是因为别的?不管怎样,她感到了一丝委屈。她知道自己也不是十全十美的女人,但她有文化,有涵养,不管发生什么样的事情,都会理智地去对待,就像父亲所说的,总是委曲求全,可又换来了什么?自从小茵住院,第一天,那么冷的天,她和她的儿子在医院里一直呆到孩子出生,晚上才回到家。第二天,她又去医院看她,还特意给孩子买了两包尿不湿。第三天,她又特意熬了鱼汤,连鱼带汤给她送去。第四天晚上,她打电话的时候,才知道她还没有排气,就又给公公打了电话,叫公公给她做了个萝卜汤。第五天,她又打电话询问她的身体,并叫她多下床走走。……她想和小硕说说,可他还没有回来,她知道他又在打牌了。她讨厌他打牌,但几次劝他,都无济于事。她这时候突然发觉,自己是多么多么地失败!于是泪一滴一滴地流了下来。

夜间三点的时候,听见大铁门“咣当”一声,她知道他回来了。

小硕走进屋来,把一个黑塑料袋往炕上一扔,一边脱衣服一边异常兴奋地说:“我跟我们厂长要了两条小熊猫,说是我妹妹待客用。”

“你又玩牌了吧?”

“嗯。”他看到她有丝不悦,忙又说:“你说我们厂长要玩,我岂有不玩之理。不过,我运气好,我又赢了他们50块钱。”

“我不要你赢的钱,我只要你不再玩牌,你看,都几点了?明天你还要上班。”

脱光衣服的他钻进她热乎乎的被窝,笑着说:“我知道我老婆是心疼我。”

“行了,快睡觉吧。”她抬起身子,关了灯。她没有告诉他,因为太晚了,他明天还得上班。再说,这事到底是告诉他,还是不告诉他,她还拿不定主意。

第二天早上,小硕一边穿衣往外走一边说:“我先上厂子看看去,没事儿了我还得去菜市场买菜。”他走到门口,又回来问:“那两条烟是你拿去,还是我回来拿去?”

她突然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很是奇怪地走到她的床前,问:“你怎么了?难道他们没告诉你吗?”

她没有回答。

他用手抚了抚她的头,温柔地说:“那你就别去了吧。”

听到这话,她突然觉得自己实在没有必要跟小茵他们置气,只要他的这颗心就够了。她下了下决心,说:“那我去吧。”

他突然勃然大怒地说:“你怎么去呀?人家都没有叫你!连我爸打电话说给我的时候,也没有说让你们娘俩去。也不知道小茵是奸是傻?!哼,还给他们买菜,拿烟呢?我也不去了,他们爱怎么过就怎么过!”

这时候,她突然觉得自己错了,说:“小硕,你不能不去!”

“你是我媳妇儿,他们都不告诉你,我怎么去呀?我告诉你,没人叫你了,你别给我去!你不至于那么贱!对了,有人叫你了,你也别给我去!你躲了,你去你爸的医院!你不至于那么贱!”他气冲冲地走了。

然而她没有走,她知道,就算仅仅为了小硕,她也不应该那样做。

小茵的家里,人声鼎沸,增保两口子来了,秋杰的姐姐也大老远的来了,大家看着孩子,夸着,说着祝福的话。

宏远看了看表,已经九点十分了,他不由得给儿子打了一个电话:“小硕,菜买来了吗?”

“今天我有事儿,回不去了,你们找个饭店吧。”

宏远放下电话。

一旁的增保问:“怎么?小硕不来了?他不来怎么行?!我再给他打个电话。”他说着,又掏出手机给小硕打个了电话:“小硕,你有啥事儿呀?我告诉你,你今天来也得来,不来也得来!”他说完,把手机装进兜里,磕着瓜子又奇怪地说,“咦,侄媳妇儿怎么还没来呢?”

宏远突然脸一红,说:“啊,他爸犯心脏病了,她兴许是看她爸去了。”话一说完,他突然地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什么,忙匆匆地来到儿子家,看到在门口活蹦乱跳的孙子,他的心放下了。

一连几天,如柔都是在一种低沉的情绪中度过得。她知道自己并不十全十美,但她是一个渴望完美的女人,她竭力在众人面前塑造一个完美的形象。现在她知道,她这个形象已被彻底地打碎了。在那天的酒席上,她发觉自己根本无法掩饰自己的抑郁,无法融入他们的欢乐之中。她食之无味地咽下了几口饭菜,就匆匆地退席了。

这天下午,宏远又来看孙子了。

想着自己一直把他当作自己的父亲,她好想把这份委屈和他说说,诉诉苦,希望从他那里得到些许安慰。这样想着,她不由得说:“爸,你说我觉得我也没有哪点儿对不起小茵的,你说孩子过12天,照一般的,不应该早就告诉我呀,最起码那天我会早早地过去,如果在家办桌,帮着择择菜什么的。”

“不是前好几天就告诉小硕了嘛。”

“你是告诉他了,但哪是前好几天就告诉的?你不就是孩子第11天的下午才告诉的嘛。那天下午我还去着,就不告诉我,偏偏等我走后就打电话告诉你儿子!照一般的,可着不告诉哥哥也先告诉嫂子呀。这几天我都睡不好觉,净琢磨这事了。”

“你至于为这个生气嘛,小茵琢磨着你也没处去,当天招呼你也赶趟。”

“可不是赶趟!都十点了你才去叫我的,赶我到那儿,别人都到了,你说让哪上火不上火呀?别人还得以为我这个嫂子怎么怎么的呢?”

“再说你也不是别人,还非得等着别人招呼?哪家孩子不过12天呀?”

“是呀,都是你们的理。我该办的都办了,吃饭还得我上赶着去?”

“反正你比她大。”

“我是比她大,我该让着她的都让着她了;这件事,我也把面子给她圆下去了。你说我当嫂子的还怎么让着她呀?”

宏远停顿了一会儿又说:“你说你大姑的儿子结婚,说那天接我来,结果没接我来,我咋了?不也没事儿嘛。”

“说心里话,你是没事儿呀?你不也生气着嘛!再说,你拿你们之间跟我们之间比,那是一样啊。你们之间怎么回事呀?我可是没有一点儿对不起她的。”

“那你的意思是小茵对不起你了?”

“我没有这么说,这是你说的。”

“那你的意思是她的眼里没有你了?”

“我也没有这么说,反正我知道别人她都告诉了,她就是没告诉我。”

“那你啥意思吧?”

“我啥意思?我只不过想告诉你这件事她做得不对,我心里委屈!”

“你不是委屈吗?那好,你从此不搭理她也好,不跟她走着了也好。”

“我要是那么想,那天我都不去!”

“你这么想就对了。”

“我就是这样一个人,别人对我再不好,只要小硕对我好,我多委屈,都该咋办咋办。”

宏远又沉默了一会儿说:“如柔,这么说吧,这要是小茵的公公婆婆都在这儿,他们要是这么办,连我都不干!”

“这跟她婆婆公公有啥关系呀?难道说别人来了,都是她婆婆公公告诉的?你是不是认为,她婆婆公公不在这儿,一切都该我们操办呢?”

宏远无言以对,但从沉郁的脸上可看出他内心的不满。

她也不再说话。从一开始,她就明白,话不该说。也许,应该把它埋葬在心底,让它在时空中一点儿一点儿地挥发掉,或者腐烂掉。从此,她明白,他不是父亲,她错了,错把他当作父亲了。她长出了一口气。又突然地想起以前的时候,那时还在老家,她刚刚怀孕,高兴的公公还特意从水果货栈给她买来了一小箱葡萄,而且公公还同着她对别人说她非常懂事。她知道那时候他是爱她的,像女儿一样爱她的,她感觉得到,只是不知从什么时候,这种感觉没有了。后来,有了文凯,那种感觉似乎又回来了。记得那次因烧水不小心手被烫了一下,当时火烧火燎地疼,连邻居的大姐都关心地问了好几次,可婆婆和小茵当时就坐在门口,并看着水烫在自己的手上,竟没有一句安慰的话,哪怕是虚假的也好呀。当邻居的大姐再一次走进她的家看她的手时,她觉得委屈,泪都流出来了。如果是母亲和妹妹,她们怎么也不会如此冷酷的。好在公公听到邻居大姐的那句话,倒还关切地问了一句:“怎么了?”这让她觉得他倒底是关心自己的,是爱自己的。可……也许就从今天,这种感觉又会消失。以后还会有吗?她不知道。只知道不是女儿的她伤了他那颗爱着女儿的心。而他是不是也知道,他也伤了她这颗想做他女儿的一颗心呢?受伤的心是很难愈合的,他是否知道?她是否知道?她知道,也已经晚了。

直到夜里,宏远的耳边都一直在回响着如柔说的那句话:“我就是这样一个人,别人对我再不好,只要小硕对我好,我多委屈,我都该咋办咋办。”自己对她不好吗?每天,不上班的每一天,他都要为她去看孩子;有时,为她做饭;有时,为她劈劈柴;有时,骑好远的路为她去灌煤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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