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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西宁散记

春节前夕,接到总部的任务,我们要在西宁做一个项目。因为总部限定了我们提交报告的时间,元宵节未过,我就带着十多个人从武汉直飞西宁。

飞机抵近西宁时就开始下降了高度,我们眼底下就是一片绵亘的群峰,光秃秃的不见一点绿色,似乎告诉我们这里就是生命的禁区,让人心中升起一种压抑的感觉。

曹家堡机场是一个二级机场,机场不大,航班也不算多,从飞机上下来,走到一楼的行李取件处,我们托运的行李箱就从传送带上出来了。

前来接机的是接待单位的老王,他有五十多岁,他说今年秋天就将到了单位内部离岗退养的年龄。老王个头不高,体形与我一样,敦实而厚重。据老王说,他的老家在河北,当年他父亲支援大西北建设,他就随之留在了青海。我问他今后有什么打算,老王说他已经在老家买了房,离岗后准备回老家去住,毕竟内地的气候和生活条件要好于青海。我想也是如此,这里毕竟属于青藏高原嘛。

机场高速公路修建在山脚下,公路两边是一些人工种植的白杨和松树,沾了一层灰尘的树枝在寒风中摇曳,显得有些无精打采,缺乏生机。右边的山峰不算高,山上尽是被风干了的裸露着的黄土,似乎在向人们诉说着饱经风霜的历史沧桑。下了高速公路,老王指着前面山上一排排稀疏的小树说,几十年了,西宁的企事业单位每年都在这里植树,还雇用了农民浇水施肥,但成活下来的就这么一点。他边说着边无奈地摇了摇头。

公路的地势较高,左边就是楼房鳞次栉比的西宁城。放眼一望,我发现西宁处于南北两山的中间,黄河支流湟水河自西向东贯穿市区。

西宁古称西平郡、青唐城,取“西陲安宁”之意。西宁位于青海省东部的湟水中游河谷盆地,是青藏高原的东方门户,也是古“丝绸之路”南路和“唐蕃古道”的必经之地,自古就是西北交通要道和军事重地,素有“西海锁钥”“海藏咽喉”之称。西宁市区海拔2261米,是世界高海拔城市之一。

我对西宁并不陌生,2010年7月下旬我曾来过这里。当时我从拉萨乘火车一路风尘仆仆地来到西宁,最大的感受是消除了高原反应,在西藏出现的胸闷、心慌、气短等症状一扫而空,还睡了一周以来最长的一觉,顿时感到消除了疲劳,精力充沛。夏天是展现“大美青海”的最好时节,在随后的游览中,辽阔的青海湖,以及湖岸上大片盛开的油菜花,还有坎布拉奇特的丹霞地貌,神秘的塔尔寺等等,让我深深地感受了一次“魅力高原”的盛况。

然而,这次来到西宁就没有三年前的那次幸运了。冬天是青海最差的季节,植被凋零,尘土飞扬,气候也不够好,不适合户外活动。

我们住宿在神旺大酒店,酒店的投资方是台湾的旺旺集团。这个酒店与众不同的是,酒店在一楼的前台每天都放了一两种旺旺牌薄饼,免费供客人选取;房间里也放了几小袋的食品,但酒店声称只免费供应一次,超过部分将按价收费。

神旺大酒店地处西宁的中心地带,前面不远处就是西宁的中心广场。这里高楼林立,人流如织,展示了西宁的喧嚣与繁华。

到大街上一走,我才感觉到自己置身于一个多民族的城市中。满大街随处可见头戴白色小帽的回民、身穿宽大藏袍的藏民、包着头巾的撒拉人,还有穿着各自传统服饰的蒙古族人和土族人……西宁是一个典型的移民城市,多民族聚集、多宗教并存。这里佛教、伊斯兰教、道教、基督教、天主教五大宗教并存,其中藏传佛教和伊斯兰教影响尤为深远。

青海地广人稀,有广阔的草原,是全国著名的牛羊肉生产基地。西宁汇集了全省半数人口,自然就是全省牛羊肉的集散地和主要的消费地,这里是“肉食动物”们的天堂。

来到西宁,手抓羊肉是必吃的一道菜。手抓大把的羊腿和羊排,再蘸上一点花椒粉,然后旁若无人地大嚼一通,这才体现出西北人的大度与豪爽。我们去的那家回民餐馆不卖烟酒,门前的牌子上也写着谢绝客人自带酒水的字样。看来回民宁愿少赚钱,在宗教信仰上也毫不妥协。

神旺大酒店的对面有一家西安特色的羊肉泡馍店,小店虽只有十来平方米,但由于这里的羊肉新鲜,汤汁味美,价格公道,吸引了不少的食客。我们经常在这里就餐,由于人多,每次只好分成两波陆续过来。

南大街农建巷一家卖牦牛大骨汤的餐馆给我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这里的牦牛肉鲜嫩,汤汁浓厚且鲜美,一大碗的牦牛肉汤,每碗只卖15元左右。在你吃肉喝汤的时候,老板娘还免费送上一个面膜,就是大肚汉也能吃得饱饱的。如果客人的汤汁不够,只要喊上一声,老板娘就免费加上一次汤。另外,客人就餐时想加点分量,还可以按照自己的喜好,再点上一份牦牛肉、骨髓、黑木耳等。这里的牦牛大骨汤真是物美价廉,不少人食用后赞不绝口。

牛羊肉虽好,但对于来自内地的我们来说,还是想吃点蔬菜。周末,接待我们的小孙安排我们到河对面的湘菜瓦罐汤馆就餐,想不到这里的湘菜还很正宗,价格也便宜,真让我们有点喜出望外的感觉。

这次的西宁之行,虽然没有到西宁周边去游览和观光,但是享受了不少难得的美食,我们的口福真是不浅啊!

二〇一四年三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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