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没有人能够回答。
聂凡静静的看着失声痛哭的蒋天和，冷冷的说道：“前些日子祁水国能够丝毫不惊动炽炎国调动百万大军，是不是你从中作梗，你们是通过什么途径联系的？你了解的敌方的势力有多少，分布范围，说出来，你也能给你赎一些罪。守卫九城的将士也算是没有白死。你的……兄弟在天之灵或许也能够原谅你。”
蒋天和呆呆的在原地又哭又笑，哪还有那个英明神武的不败战神的样子：“我不知道，我不能说，我不敢说，他们太强大了，强大到令人绝望。拓跋大人无所不知，他太强大了。”
蒋天和眼神中充满着绝望，凄厉惨笑：“我只希望我死后他们能够善待我的家人，我如果说了，我的家人一定会死的，一定会死的，求求你了，不要逼我，我死可以，我不想在我抛弃了所有之后，我所想要守护的人依旧无法幸免，求求你了。”
蒋天和直接跪倒在了聂凡的面前，泪水浸染了聂凡的裤脚，嘴唇甚至被咬破，鲜血渗出。
说着一巴掌拍向了自己的额头，只求一死，这一掌爆发了他所有的实力，就是害怕被武命拦下，更令人惊讶的是，这位战神真正的实力竟然是聚灵境！
聚灵境的实力想要自杀是很难拦下的。
“等等！”武命厉声喝道，雄浑的灵力骤然迸发，聚灵七重的实力令在场众人情不自禁后退了一步。接着一掌迅猛击出，真个大殿都在颤抖。
“来不及了。”聂凡心中暗道，他如果想，他甚至可以在蒋天和动手前就将其制服，可是聂凡不想，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或许只是蒋天和最后的一句话打动了他，守护，为了自己的家人。让他死的痛快也好，去找因他而死的九城战士赎罪，去找他的兄弟赎罪吧……
嘭的一声闷响，蒋天和缓缓倒在了地上，临死的眼神中包含着一丝解脱，一丝感激。
武命呆呆的看着自己的手掌，自己的心腹手下，曾经跟随自己出生入死的好帮手就这么倒在了自己的面前，心里十分不是滋味。一代大将就这么消失了。
聂凡深吸一口气，低声说道：“拓跋擎吗？这种行为真是令人不齿，第一次，第一次我兴起了和你较量较量的兴趣，等着我去将你的神秘面纱揭开。这场战争，也是你我的战争！”
这句话像是说给自己听，又像是说给在场的所有人。声音中听不出任何的喜怒哀乐。
“死了一个了，可是还没有结束！”聂凡瞬间收敛了情绪，淡淡的说道。
“难道还有？！”从刚才的事情中，武命就对聂凡的细致入微的观察力充满了佩服，仅仅一个时辰的时间，十几个人一生的经历，仅仅浏览一遍之后，不但完全将信息记住，而且还能从如此繁杂的信息当中甄选出有用的条件，分析的条条是道，这还是人吗。
看起来完全没有问题的经历在他的眼里竟然处处是漏洞！真是一个恐怖的年轻人！
“有，当然有。”聂凡看向武命，“你确定还要让我说下去？你确定要查下去吗？有些事……你不知道恐怕更好一些，至少不用那么难受。”
武命一愣：“查，为什么不查，这奸细存在一天就像如鲠在喉，难受的很！无论是谁，叛国，死！”
“哈哈，希望你之后也有这种魄力！”聂凡长笑一声，目光如电。“武星亲王，还需要我将你的生平事迹说一遍吗？不如自己承认吧，你痛快，我也省事！”
“武星？”武命一下子愣在了那，直勾勾的盯着武星看着，声音都有些颤抖，“武星，你可是我的亲兄弟啊，你！”
武星在一瞬间瞳孔突然胀大，转瞬间就恢复了平常，十分愤怒的说道：“聂凡，你少血口喷人，我怎么可能是奸细，这个王国是我大哥的，我也是亲王，我俩可是亲兄弟！我怎么可能背叛我大哥！”
“大哥，你要相信我啊！这小子信口胡说，你一定要定他的罪啊！”武星一下子急了，急忙摸着眼泪，凄厉的向着他大哥吼道。
聂凡一脸鄙夷的看着他：“和蒋天和一比，你这个奸细真是令人作呕。”
“聂凡。”武命沉声道，声音中有些愤怒，“有些玩笑不能乱开。开了是要出人命的。我兄弟和我奋战几十年，不离不弃，他怎么会出卖我，炽炎国灭了对他有什么好处？！”
“对啊，大哥，这家伙一定是在胡说，刚才肯定也是瞎猫碰上死耗子！”
聂凡不屑的一笑，眉毛上扬：“你……是在威胁我？”
“并不是威胁，只是……”武命的话还没有说完，却发现聂凡已经转过身去。
聂凡口中淡然的说道：“人我给你指出来了，既然你不信，我也没办法，反正这国家的主人是你，不是我，存与灭不关我事！诸葛兄，我们走。”
诸葛亮应了一声跟了上去，突然，聂凡脚步又是一顿，头也不回的道：“还有，我讨厌威胁，我一般会把危险扼杀在摇篮里，无论对方是谁，所以……请你下一次说话的时候注意点。”
“你竟然敢以下犯上，威胁国主！大哥，快带抓住他，他这是在藐视的你的权威！”武星在一旁急忙说道，好像颇为激动。
聂凡冷冷的斜了武星一眼，身上强大的灵力波动一闪而逝，但是却令武星浑身一颤，这股气息，冰冷的可怕。刚才的一瞬间，武星如坠冰窖。但是看其他人并没有什么异样，唯一一个隐隐差察觉到这股气息的就是武命，武命如临大敌，刚才的那股气息自己也没有把握能匹敌，为什么突然又消失了，是自己多虑了吗？
待到武命反应过来的时候，聂凡已经走到了门口处，武命急忙喊道：“聂兄，刚才我话说的有些急，请不要往心里去。”
“大哥！你就这么纵容他吗？你是君，他是臣，他就应该执臣子之理！现在这样子可是大不敬！”看到武命想要将聂凡喊回来，武星急忙说道。
“对啊，罪无可恕！藐视王法，以下犯上，说不定这个聂凡才是奸细，想要造反！”白袍儒士也随声附和道。
“都给我闭嘴！”武命厉声喝道，“武星，如果你什么也没做过，又何惧别人如何说，我相信你是我的亲兄弟。”
武命深吸一口气，一抱拳：“聂兄刚才多有得罪，请见谅，你继续，我绝对不干涉。”
“噢，不必了，我不喜欢挑唆人家兄弟间‘真挚’的感情。”聂凡一耸肩，“你另请高明吧。”
“聂兄，等等。刚才实在是关心则乱，请你继续。我想听听你的理由。”
“想知道理由？”聂凡一挑眉，“哈哈，很简单将他的那个七儿子也就是那个七世子抓来就行了，不过我想，你们抓不住的。”
“七世子？”武命疑惑。
“七世子？！”武星的脸色却突然大变。
“怎么回事？”武命脸色一冷，看向武星。
武星急忙收敛了表情，静静的说道：“没啊，我只是奇怪他为什么又扯到我的儿子身上了。”
“聂兄，又关他儿子什么事？”武命也说道，“他那个儿子我知道，本来就不是他亲生的，只是义子罢了。我也疑惑他为什么会收这么一个纨绔子弟作为义子。”
武星哈哈一笑：“觉得他有些脾气很像我，兴趣相投罢了。”
“仅仅是兴趣相投吗？”聂凡笑道，“其他的都很正常，只是你对你的这个义子宠溺的有些过头了”
“哼，我作为一个父亲，宠溺自己孩子又怎么了，不是很正常吗？”
“呵呵，是啊。宠溺孩子是很正常，但是你是怎么宠的？我想问问你，你的妻子呢？”聂凡目光如电，“情报上记载，你的妻子和你这个义子曾爆发过剧烈的冲突，之后你的妻子就神秘的消失了，而你也曾来没有追究过什么，好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我猜，不会是你这个好义子干的好事吧？”
“哼，我的妻子只是久居不出罢了。”
“那好，这件事不算的话，那么，我想知道，你那七世子每个月总会去东郊狩猎，可是每次都是自己一个人。这又如何解释？一个纨绔子弟修为低下独自去狩猎，你就从来没有担心过他的安危吗？而且这七世子在狩猎这一段时间总会神秘的消失，一丝痕迹也没有，再次出来的时候往往是十天半个月之后了。”
“你说，他去干什么了呢？”
“东郊？”听到这个词的时候武星的身子再也忍不住颤抖，“他去，他去……”
“不管他去干什么，王上，派人将东郊彻查一遍，我想会有大收获的。”
武命越来越觉得不正常，“来人！王统领你率人去彻底搜查一遍！”
“等等！”武星冷汗迭出。
“等等？为什么要等等？”聂凡慢慢踱步到武星面前笑道。
“因为……因为，我要你死！”武星突然脸色阴狠，右手直接掐住聂凡的脖子，聚灵境的灵力暴涌而出，“别动，再动我就杀了他！”
这位武星亲王竟然也隐藏了实力，而且是聚灵五重！
聂凡没有什么反抗，淡然的说道：“你如此激动，看来那东郊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东西啊，还有，你的那位七世子，地位恐怕也不简单吧。”
“你说……会不会就是拓跋擎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