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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追溯

殷泣的伪生物研究所开在三楼,三楼本来是两户的,后来被殷泣同时买下,从外面看是两个分开的户型,其实里面已经打通了,这也是最开始我没有注意到的,很多人一进来都会觉得这是个普通的两居室,可事实上墙角那扇门后面连通着另外一间套房,而那里多半是藏了他的许多秘密。

我抱着闹闹从一楼一直爬到三楼,到了伪生物研究所的时候,整个人都虚脱了,靠在走廊的墙壁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跟去了半条命似的。

殷泣抬腿踢了踢我,伸手把我怀里的闹闹提进去,出来时,手里拿了一杯水。

“谢谢。”我伸出手,水杯拐了一个弯凑到他嘴边,“进来吧。”说着,挺了挺背,又转身进了大开的房门。

金四喜已经躺在客厅的沙发上睡着了,两个小的不知道被放在哪儿,客厅里空荡荡的,一阵阵凉风从洞开的窗口吹进来,吹得暗灰色的窗帘呼呼作响。

“去把窗户关上。”他径自走到里面的隔间,从门口探出头,指了指窗户。

我拖着精疲力尽的身体把窗户关上,同时庆幸自己身体强健,并没有像一般女孩子一样娇柔,否则很可能在同庆王府就受惊过度昏倒了。

殷泣打通了和隔壁的房间,穿过那道黑色的门,屋里的光线很暗,两扇向阳的窗户被厚厚的黑色窗帘遮挡着,屋子里的采光很不好,一不留神就不知道撞上了什么,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

我想大概是一些铁器,但具体是什么还没来得及看清,遮掩得厚厚实实的窗帘猛地被拉开,刚刚适应了黑暗的眼睛被突如其来的光线刺激得一阵刺痛。我赶忙闭了闭眼,直到适应了这突如其来的光线才缓缓睁开,“天。”

这是一间打通了两居室的一个巨大的实验室,屋子的四面墙壁摆放着四排巨大的百宝阁,上面摆着许多黑色的铁罐。铁罐的一端用红色的朱砂绳子吊在八宝阁的横台上,有点像古时候的编钟。

进门时绊住我的东西正是堆放在门口的铁盒,叽里咕噜被我踢倒了好几个,滚得到处都是。

屋子的正中央摆放着一张大概有两个台球案子那么大的平台。

平台是用槐木制的,黝黑中透着一股子说不出的诡异,仿佛一口巨大的棺材横放在屋子中央,上面静静的躺着两具小小的尸体。好吧,我已经深信果果和闹闹已经死去,所以即便是见到过他们两个生龙活虎的和金四喜厮打在一起,也不认为他们此时此刻还能称之为人。

这世间万物总是以多种形态生存或是存在的,而他们的状态实在不足以称之为人,更不能称之为鬼。我不能用更恰当的词语来描绘它们,暂且就叫他们果果和闹闹吧!就好比桌子就叫桌子,椅子就叫椅子。

屋子里很冷,有别于这炎热的夏季给人的感觉,好像从踏入那扇门之后,我就进入了另一个世界。这里没有我们所以为的常理,更多的是不可思议的非科学理论能解释的东西。

比如角落里那株黑色的植物。我从来没有见过那么美丽的花,黑色的茎,黑色的花瓣,嫩黄色的花蕊好像一张倾国倾城的美人脸,而当我朝它望过去的时候,她微微扭动了茎,花蕊抖了抖,好似在看一个比她低等许多的丑陋生物。

我不禁一阵气恼,这里的一切都和它们的主人一样讨厌,浑身自带一种让人不能忽视的自恋本能。

“变态。”

“你说什么?”殷泣回头,似笑非笑的看着我,指着那盆妖里妖气的花儿说道,“很美是不是?”

是很美,可是我决定不顺从他的话,“妖里妖气的。”然后我成功看到他皱起了眉头,有些懊恼的看着我。

我心中暗喜,这几天一直被他牵着鼻子走,现在能小小气他一下,心里真是舒坦很多。

“口是心非。”良久,他不甚在意的摇了摇头,“女人就是麻烦。”

你才麻烦,你全家麻烦。

我在心中暗附,走到哪张巨大的平台前,惊讶的看着两个并排摆放着的小的。“他们怎么了?”

殷泣懒散的抬头看了我一眼,一边从抽屉里拿出白色的医用手套,一边轻轻按压几下果果和闹闹的胸口。

两个小的此时十分安静,我不确定他们会不会又突然跳起来,只能尽量躲得远一些,顺便敲了敲八宝阁角落里的青花瓷中叉着的鸡毛掸子。

或许他们跳起来,我还能用这东西抵挡一二。

“过来。帮我拿东西。”他抬起头,颇为苦恼的看着我,似乎在说;看吧,女人就是麻烦,尤其是曹家的女人。

我忍住丢他一脸鸡毛的冲动,走过去站在他身侧。

他挺直身体的时候比我高出一整个头,不用刻意施压就足以让我感到压力,更何况他此时手里还拿着一把闪着寒光,刀刃上篆刻了细细梵文的手术刀。

我大概知道他要干什么,但还是不由得一阵恶寒,有种想要破门而出的冲动。

“抹上。”他扭头看了我一眼,把一只绿色的小瓶子丢进我怀里。我手忙脚乱的接住,狐疑的看着她。

“你确定你真的有带脑子么?”他冷哼了一声,一把夺过小瓶子,摘掉手套用食指挖出一坨,一股淡淡的香气扑面而来,从鼻端侵入,仿佛一股清流涌入脑海,把百汇中的污秽全部驱逐。

他的食指带着微微凉意,轻轻在我的太阳穴揉按的时候,我微微抬起头就能看到他光洁的下巴和上下滚动的喉结。

“曹缕缕!”

“啊?”我猛地回神儿,脸上有点烫,刚刚竟然有了片刻的失神。

“看够了么?”

“什么?”

他抿唇一笑,把小瓶子收好,从平台地下的抽屉里取出一只托盘。

青铜托盘上面摆着五花八门的法器,其中一把黑金短刀显得格外的显眼。短刀通体乌黑,导体用梵文刻了许多咒文,我看不真切,却能隐约瞧出一些不同寻常的东西。刀柄的尾端镶嵌了一颗绿白色的猫眼石。

黑金短刀旁边摆着一只青铜小旗,旗面已经生锈,青黄一片,旗杆上有纹路,看不太真切到底是什么。

另外还有一只八宝镜。

“你要干什么?”我隐隐有些不安,侧头看着殷泣。他正阴沉着脸,重新把白色手套套在手上,微微低头看了我一眼,“你以为助手要做什么?”

不好的预感越来越重,我觉得我应该丢下这些东西赶紧离开这该死的地方,奈何双脚像被黏在地板上一样,根本无法移开半步。“你给我做了什么?”

“定身咒而已。”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我竟然毫无所觉。

他抿唇一笑,指了指我得太阳穴。果真又被他算计了。

他已然换了一身干净的素衣,晚清时候的那种长袍,暗蓝色的,墨色的黑发懒散的从眉心垂下一点,却有了几分自成一脉的风流。

在有墙角的案台上焚了香,屋子里渐渐被一团团清浅的烟雾弥漫,淡淡的香气仿佛有了无数只触手一样在到处肆虐,魅惑着我的感官。

他端正的模样很有气势,手里的手术刀轻轻的在空中划过一刀银白色的光,然后轻轻的像果果的心口压了下去。

“你要干什么?”我惊愕的大喊,发现自己竟然无法移动视线,两只眼睛像是被定住一样直勾勾的看着手术刀的刀刃划开果果胸口苍白的皮肤。

没有喷溅而出的红色血液,也没有歇斯底里的尖叫,就好像这只是一只动物的标本一样。

过了许久,可大概又不是很久,他抽出手术刀,苍白的皮肤上只留下一道细细的痕迹。

并没有如同解剖一样血腥,也没有我以为的肢解或是摧毁,他只是用那把诡异的手术刀在尸体上轻轻的刺入。

“是日本的袖珍猕猴。”他淡淡的说,飞快的收了手术刀,“把铜镜递给我。”

我已然是被惊愕的无言以对,几乎是机械式的把铜镜递给他。

铜镜的镜面已经不甚光滑,但是照在果果和闹闹身上却显得格外的明亮。

铜镜里的镜像从一开始的人形渐渐从果果苍白的皮肤上的那道缝隙开始出现淡淡的波纹,最后波纹荡漾开来,显现出了一具被剥了皮的猕猴的尸体。

我不敢置信的看着铜镜里的镜像,胃里跟放了根捣子不断翻捣一样,一股股酸液在喉咙里翻滚。

“如果你真的吐出来,我会让你自己收拾的。”殷泣扭头看了我一眼,把铜镜一收,伸手要去取那把黑金匕首。

“你要干什么?”我皱眉看着他拿起匕首,心里隐隐不安,好像有什么在心底挣扎并歇斯底里的尖叫着。

殷泣狐疑的看了我一眼,“这种邪祟的造畜之物,早该消弭与世。”他一幅理所当然的表情,眼中神情冷漠如冰,或许在他眼中,这些非人的生物本就不该存在的。

我一时间无言以对,却觉得胸口一阵阵灼痛,也不知是不是几次三番在幻境中与果果和闹闹有所牵连,心底那丝丝拉拉的疼总是不断的刺激着我的大脑。

“不想看就别看了。”殷泣淡淡出声,挑了挑眉,示意我转身,并高高举着匕首,口中念着梵文。

我下意识的别过头,突然感觉背后有什么轻轻敲了我的脖颈一下,“谁?”我以为是殷泣改变了主意,欣喜的转过身,眼前出现一张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女人的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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