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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盛宴

今日是无极门掌门鲁平故寿辰,无极山热闹更盛前次武林会盟,不说其他人,便是曲兮阁上下,便有近百人参席。当然不是每个人都能坐进主宴所无极园的,必竟宾客云集,地方有限,且堂堂掌门也不可能什么人都招呼,所以阶位低的就只能随大众在无极山他处贺宴了。

羊玉将紧紧地拉着玉南枝的手,进山前,羊未已再次看向羊玉将道:“这次是你玉姑姑替你求情,我才破例让你跟着来,呆会儿你就老老实实地跟着你玉姑姑,不许随意乱走,若敢惹出半点麻烦来,定然家法伺候。”羊玉将垂首道:“是,孩儿记住了。”羊未已又看向玉南枝,“你别看这小子现在这般老实,从前哪次出去没给我找过麻烦,你可别被他的表象给欺骗了。”玉南枝笑道:“放心吧,义兄,有我看着,您尽管放心。”南氏推了推羊未已,“安堂主他们都已经上去了,咱们也别跟这儿磨磨蹭蹭的了,南枝胆大心细,有她看着玉将,你还不放心吗?”羊未已不再说话,一行人往山上而去。

在无极园门口迎客的是正是鲁平故之子鲁无极,鲁无极一见羊未已,立即满脸笑容地迎了上来,“羊兄,别来无恙!我方才见安堂主他们都来了,还在想着羊兄会不会来呢。”羊未已态度客气有余,“鲁堂主言重了,今日乃是鲁掌门大寿,在下岂可缺席,既然安堂主已经到了,我等也须快些进去了。”说完,羊未已朝鲁无极一揖,便径自领着随行之人快步进了无极园,鲁无极淡淡一笑,倒没说什么。

无极园内宾客甚众,人声喧杂,有些人往这边看来,有些人主动上前与羊未已打招呼,羊未已应付一番来到曲兮阁席位,诸位堂主皆已在座,羊未已朝众人一揖礼便领着众人坐下。羊未已先是看向主席,见仍空无一人,便看向了对面,朝玉南枝道:“坐在对面的是万玄门,万玄门功法取法自然,变化万端,共分五境,一为吞身,二为问真,三为明暗,四为化妙,五为寻渊。万玄门掌门月流曲,少年出名,如今功法已臻第四层化妙境。”玉南枝看向对面坐在最前排的男子,看其年岁也就三十余岁,想不到竟这样厉害。

羊未已道:“就在这一两年,万玄门迅速崛起,其门中更是人才辈出,三位长老当中,有一位岳长老功法已达寻渊境,寻渊境并不代表万玄门功法的终极,而是代表着无尽,如今江湖上已无人知道这位岳长老究竟武力有多高。除月掌门之外,万玄门内功法达化妙境的还有两人,达第三重明暗的又有五人,这些还只是摆在明面上的,内里究竟如何,已无人知晓。”闻言,玉南枝不得不对万玄门另眼相看,难怪可以坐在仅次于曲兮阁的首席,如此说来,无极门不过是虚有其表,万玄门才是曲兮阁真正的大敌。

今日坐进无极园的,分别还有神鞭门,掌门年寿同上次在武林会盟上曾替自己说过话。而红梅庄,也就是义兄的老东家,上次差点拿针对自己逼刑的,所以玉南枝印象深刻。再有便是铁拳门,听说其是江湖上的老实力派,金雀阁,也曾红极一时。还有什么霹雳堂、云燕阁、幻剑堂、双飞堂、神光门等等之类的,玉南枝就不甚了解了,但既然能坐进这无极园,就说明其势力皆不可小觑。

“让诸位久等了!”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传来,玉南枝往主座看去,就见无极门掌门鲁平故一行人已经来到了主席,鲁平故看上去十分开心,也是,一场寿宴而已,竟惊动了整个江湖,这是多大的荣耀啊。众人起身向鲁平故行礼,鲁平故连忙挥手,“诸位请坐,今日诸位能给鲁某这个薄面,鲁某已经十分欣慰,诸位不必再多礼。”待众人坐下,鲁平故看向安歌,“安堂主,我听闻九天公子欲临,不知是否属实?”安歌起身一揖道:“还请鲁掌门见谅,阁主本已打算过来,谁知半途,阁中出了点岔子,阁主说了去去就回,让鲁掌门见笑了。”

“岂会?”鲁平故道:“九天公子能来,已是我无极门莫大的荣幸了。”说完,不再理会安歌,这便是生气了,安歌也不以为意,径自坐下。园内气氛一度尴尬,鲁无极吩咐开宴,园内气氛便又渐渐恢复了起来。酒酣耳热之际,鲁平故不知为何注意到了羊未已,“未已呀,我看你清瘦了不少,倒不如在红梅庄时精神,你们小辈当中,我最欣赏的便是未已你了,只是,我也最讨厌那些反覆的年轻人,做人嘛,就该从一而终,跳来跳去,最终还不是这样。”

闻言,羊未已还没什么反应,楚洁已经一拍桌案起身道:“鲁掌门这话,小辈不敢苟同!正所谓良禽择木而栖,如果有人都要逼死自己了,难道还要死守着吗?鲁掌门今日这话明里是在说羊堂主,暗里却是在指摘在我曲兮阁吧?”玉南枝诧异地看向楚洁,楚洁这是抽地什么风,上次那样针对自己,这一次却又帮着羊未已说话。不过也是,楚洁也与羊未已一样,曾经共事红梅庄,只不过楚洁先比羊未已早加入曲兮阁而已。无极门副掌门柳成也一拍案几道:“你一个小辈,竟敢如此顶撞长辈!到底是谁教你的规矩……”“放肆!”不待柳成说完,安歌斜了楚洁一眼,沉声道:“今日是鲁掌门大喜的日子,岂容你在此胡言?还不快向鲁掌门致歉!”

楚洁冷笑一声,“安歌,我早看你不顺眼了,你仗着阁主的宠信,在阁中肆意胡为,今日我曲兮阁让人踩到了脸上,你难道还要卑躬屈膝吗?道歉?”楚洁一脸不屑地看向柳成,“自己的女儿不干不净,不清不楚,还在这儿装什么正义君子!”闻言,园内众人一片哗然,柳成腾地站起身,指着楚洁看向安歌道:“安堂主,这就是贵阁的规矩不成?这妖女,你管还是不管?”安歌无奈地摇头,“方才的情况,柳副掌门也看到了,这楚洁心高气傲,我一个小小堂主的话,她岂会听从,若柳副掌门能代为管教,安某感激不尽。”

“好!”柳成道:“既然你不管,我就亲自教训!”柳成跃下台阶,正要去擒楚洁,就听鲁平故在身后幽幽地道:“什么叫做你的女儿不干不净,不清不楚?”柳成眉头一皱,回身看向鲁平故,“掌门,此妖女之言,岂可轻信?”鲁平故目光一寒,“我在问你方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鲁平故转而又看向楚洁,“你说,你这话是何意?若说个分明,也就罢了,若胆敢诬我子妇,今日便叫你们曲兮阁的人有来无回!”

楚洁淡笑,“此话怎好叫我一个外人说道,鲁掌门不妨问问当事人最好,令媳如今就被锢在柳副掌门屋中,鲁掌门着人提来一问便最清楚不过了。”“你个妖女还敢胡言!”柳成上前一掌挥了过去,楚洁向后避开,解下腰间的铁铃铛就朝柳副掌门甩了过去,铃铛叮叮作响,却杀气极重,但柳成身为无极门副掌门,也非浪得虚名,避开几招杀招之后,便趁机一把抓住了铁铃铛的引绳,将引绳一拉,就将楚洁拉到了身前。

柳成正想一掌击其额头,突然一把金扇打在了柳成紧握着铁铃铛的手,柳成吃痛,下意识地松开了手,楚洁趁机拉过铁铃铛向右侧险险避开柳成的一招狠掌,气息稍定,楚洁冷笑一声,“怎么,柳副掌门还想在众目睽睽之下杀人灭口不成?”柳成怒目看向安歌,鲁无极向鲁平故轻声道:“爹,此定是曲兮阁无中生有,今日是您大喜的日子,切不可上了这帮小人的当。再者,就算无双真有什么,那也是家丑不可外扬,今日众客云集,若传扬了出去……”

“你给我闭嘴!”鲁无极话未说完,就被鲁平故狠狠甩了一巴掌,“逆子!都当我是老懵懂了,是吗?来人!去把柳无双给我带来!谁敢阻拦,格杀无论!”不仅鲁无极与无极门的人懵了,就连在场的宾客也看不懂了。南氏向羊未已轻声道:“我怎么觉得,鲁掌门今日像是变了个人?从前,他在人前可从未如此暴躁过,更别说今日还满脸的杀气,最重声名的一个人怎么会肯当众审子妇的不贞事?”羊未已闻言,转而看了一眼前座安歌的背影与已经坐回位子的楚洁。

柳成见状,知道再纠结一个楚洁也无益,他不禁向坐在角落的柳满奇暗暗递了个眼色,柳满成会意,趁人不注意悄然离开了座位。“南枝?玉将?”南氏正觉得奇怪,这个时候玉南枝怎么会不说话,转头一看,不仅玉南枝不见了,连羊玉将也不见了!羊未已转头一看,一叹,“定是这个逆子又出去惹事,南枝追了出去。”南氏担忧道:“今日可不比寻常,无极门的人如今只怕是恼了咱们曲兮阁,若他们俩……”羊未已看向一旁的柳观,示意他出去找找,柳观颔首而去。

南氏担忧道:“无极山这么大,阿观岂能轻易找到,不如我去找找看。”关未已按下南氏,“玉将很少出现在人前,众人皆不认得,南枝也只来过无极山一次,他们俩走出去反而不惹人眼,若咱们俩去寻,说不定还会坏事。我看这边也不会太平,说不得他们在外边反而是好事,你不要心急,咱们先看看情况再说。”南氏只得皱着眉头应声。

羊玉将刚换好衣服,就见屋门口进来一个人,羊玉将心中一紧,随即看清了来人,不禁松了一口气道:“玉姑姑,您这样一声不响地过来,会吓死人的。”玉南枝看了一眼晕倒在地被扒了外袍的少年,又看羊玉将已经换上了无极门弟子的衣服,便叹道:“玉将,别闹了,无极门不同别处,到处都是无极门的人,你若有个万一,我怎么跟你爹娘交待?”

这小子趁方才楚洁与柳成打地热闹,便溜了开去,若非玉南枝恰好回头一看,倒真要失了这小子的踪迹了,难怪自己向羊未已提议带这小子出来的时候,羊未已便是一脸头疼的模样。羊玉将挨过来,讨好地道:“玉姑姑,您方才也看见了,鲁平故那老头,当众奚落我爹,您的义兄,咱们怎么可以坐视不理?”玉南枝道:“那你想如何?”羊玉将压低声音道:“他不是武林宗主,威风地不得了吗?咱们就去抄他的老窝,看他还嚣不嚣张!”“不可以!”玉南枝拉着羊玉将出了屋子便往回走,“你以为无极山堂堂掌门的居所是好进去的?”

“玉姑姑,你先听我说嘛!”“不听!”“玉姑姑……”羊玉将突然收了声,玉南枝正觉奇怪,就听到羊玉将突然大声喊道:“有奸细!有奸细!”糟了!这死小子!玉南枝见前后都有人围了过来,只得松开羊玉将的手,眼睁睁地看着羊玉将跑开了。“你是什么人!”玉南枝很快被团团围住,一无极门弟子厉声喝道:“谁派你来的?”玉南枝道:“我是曲兮阁的弟子,一时迷了路,无意中来到了这里。”“你胡说!”另一无极门弟子道:“方才明明有人喊进了奸细,你快从实招来!”

玉南枝见与这些人说不清楚,右手缓缓向腰间滑去,意欲出镖,突然一男子的声音传来,“不得无礼!这位是曲兮阁羊堂主的义妹,善兮堂的玉小姐,你们还不退开!”那几名弟子闻言连忙退开,齐齐向来人行礼,“何公子!”何常春又道:“还不向玉小姐赔礼!”几名弟子赔完礼便跑开了,何常春向玉南枝一揖,“惊扰玉小姐了。”玉南枝轻松一口气,连忙向何常春回礼,“是我要感谢何公子才是,若非你恰巧赶到,我真要被当成奸细了。”

何常春淡淡一笑,“我想玉小姐当是迷路了,我送玉小姐回无极园。”玉南枝暗暗皱眉,看这何常春的意思,也是怀疑自己了,他定是要亲眼看着自己坐回无极园才会离开的,那玉将那臭小子怎么办?再回去向义兄义嫂搬救兵,只怕就来不及了。玉南枝缓缓地走在何常春之前,正思索着要如何甩脱这个难缠的家伙,一不留神,突然绊倒在地。玉南枝灵机一动,大声呼痛,何常春连忙上前来扶玉南枝,玉南枝借力而起,然后一掌敲晕了何常春。玉南枝费力地将何常春拖到了一旁的树丛中,探了探他的气息,见呼吸平稳,便长松了一口气,她还真怕手轻了没弄晕他,手重了又怕真敲死了他,“不好意思,得罪了,你要怪就怪羊玉将那臭小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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