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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梧桐情

青阳梦,青阳的公主,也是他们高攀不起的老大。如此神秘之说,不管是谁都不会忘记的吧。小音儿想着,眼底不由浮现出几丝憧憬,随即,他不慌不忙的挣开郁念山,迈着小步就往青阳晗煜身旁走去。郁念山则是目不转睛的望着于桐花,完全忽视了已经离开的小音儿。

小音儿笑嘻嘻地牵住形似方才青阳晗煜的衣袖,“哥哥,哥哥,青阳梦,老大现在,”过得好吗?

还没等他说完话,男人咧嘴捂住他的小觜,就朝着人群熙攘的地方离去。小音儿狰狞的瞪着眼,不管怎么挣脱,都只是无用功。

耳后默稀传出的一声,惹得青阳晗煜一瞬恍惚,左右看了一遍,依然一片寂寥。于是,他也不再张望,接着计划跟在于桐花身后。

星月如梭,眺望着不远处被人剪了线随风摇坠的火色纸鸢,于桐花不禁感到一阵心散。回望中秋时夜的孤儿院,一群孩子相聚在一起,吃月饼,吃蛋糕,其乐融融。没有这里的纷扰,也没有这里无故的相亲,无怨无恨就形以而成的谎话。果不其然,生活在这样的世界里,她真的很累,比起以前在孤儿院还要累。

那天,她兴致勃勃的站在学校门前,渴望已久的高考,即将来临,她的人生也临将发生改变,可当跨入教室的那一刻,全部都发生了变化。带着几丝暂且还有存留的希望,她笑着回到孤儿院,却被老师突如其来的那句,“对不起,我尽力了。”结束了一切。

握在手心的希望,还是溜走了。从那以后,她不再相信她,那个以对不起就想摆脱的女人。

于是,她不再看书,不再奢望未来。

那年也是和今日一样的月圆夜,她独自坐在孤儿院的庭院里,望着满天星,独自品息着盘里仅剩零稀的月饼渣滓。心里,不着调的想象着自己穿着一袭古装站在月下的场景。

可是,那样的幻想,终是如愿的实现了。

戛然而止那些不可能再重复的回忆,于桐花淡然无神的望着那边新开的酒楼,习惯性的摸了摸已经仅剩不多的钱袋,感叹的摇了摇头,心想,还是算了吧。

浮尘低帘观着她落寞的模样,不自然的朝后退了一步,温声问了句,“想进去吗?”

于桐花牵强的咬了下嘴唇,又恋恋不舍的看了看那边的酒楼,鼻下传进的香气,果真让人流连往返无法自拔。但是,那也只能是梦里的味道,放在现实,还是算了吧。她强颜欢笑地摆了两下手,僵着表情,“不想进去,进去做什么?吃得饱饱的。”声音越发小了许多。

浮尘心疼她现在的样子,但再想自己现在身份,生是没了法子,只能故作无情的撤住她的袖边,冷声喝道:“那就回家,这鬼地方有什么好呆的,真是浪费。”

青阳晗煜见状,款步向着她们走去,随后,郁念山也冒了出来。

拂袖叹着酒楼传出的香气,青阳晗煜笑道:“真香,可惜没个酒友,若是能有几人一起,倒是添加了今日的气氛。”

郁念山也插道:“青阳的太子,若是有幸,在下敢情可与你搭桌。”笑而无情的看了眼一旁的于桐花,他继续道:“至于,这位姑娘,昨日多有得罪,若能长点面子一起如何。”

浮尘看这二人,则是心知肚明。可于桐花也常说,“饭乃精神支柱,如果有人愿意请我,不用AA,只管吃喝,其乐而不为,我当然要去啦。”

想必,AA之说在这二人身上也不会出现,自然之事,她一定会答应的。

但,其不然,此二人乃是于桐花最厌恶的二人,如果真的同桌了,想来吃不好不说,还会得上那天煞的胃溃疡。故而,为了自己这短浅的生命值,她可不能被美食所诱。

“不去。”

于桐花一语惊醒话梦中的浮尘。浮尘一脸怃然,不语。

青阳晗煜笑道:“不去,那你可想嫁给青阳的公子,或是,成为那没有自由的皇后。”

听他言,于桐花更是明确了自己的想法。果然,此人诡计多端,白日的事情也是耿耿于怀,如此跟踪而来,也只是为了这个吧。

于桐花不以为然,无所畏惧的耸了耸肩膀,想了一会儿,瞥了眼一旁默不作声,显然严人的郁念山,咳了两声,“既然我已经知道青阳晗煜大公子的目的,那你呢?你郁念山的目的又是什么,说出来,我看看可不可以帮助一下你。”

见郁念山不言,于桐花不管身边闲杂人等,继续道:“奥,昨天你说你喜欢那个人参山与我同名的姑娘,可如今那姑娘还没找到,所以,你肯定觉得这一切都是我的所作所为,我说的对不对?”她笑,“而且于桐花这个名字确实难听,古往今来,你觉得除了那个姑娘,不会再有人起这样的名字,故而,你才会一直跟着我,我说的对吗?”

梧桐村内的那个穷道士口中屈指可数的三件事情,于桐花比谁都清楚,第一件就是有关她的,道士之词,便是,“人参而来的妖精,但医术却是梧桐村最好的,不不不,梧桐村也只有她一人愿做医者,替人消除病痛。”第二和第三,其也不然,大同小异,一般都是有关她的。起先,对他之言,她也是气愤。

可他却有理之说,“事间有好有坏,人心隔肚皮,想来最近又有外村人将你当做当初人参山逃荒而来的于姑娘了吧。”头头是道,抚着已经老白的胡须,又道:“老道虽比不上天上的神仙,但老道却是可以参透人心,只要姑娘愿意和老道合作,老道也是在所不辞,斗敢像姑娘保证,定能让姑娘生意长隆,不过,前提,姑娘必须有本事。”

于是,那道士答非所问的话,也启发了她重学医术的兴趣。在老道天花乱坠的说道中,人参山前来的人儿更是数不胜数。短短几个月的时间,老道和她也算成了志同道合的朋友。一人宣传,一人实践,也是个多行而溢的好事。

但此今再看这对于桐花痴迷的小子,她才真正意识到其中的弊端。

郁念山被她说的无言,但为了自己仅于不多的面子,勉为其难,道:“说你是不是妖怪,说你到底把于桐花拐到了哪里,说,你那个时候,是如何诱拐她..她才会那样对待梧桐花的。”

果然,这小子是被那个名字缠了脑。

可再看他着急的模样,于桐花也不再坐以待毙,想了半晌,故意拭去眼角的泪,开口就道:“梧桐花,那个姑娘,你们欺负她的时候,怎么就没有考虑过她的感受,就算是孤儿,也不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再说了,能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除了那大闹天宫的猴子,也不会再有第二人了吧。所以,请你们尊重现在回来的梧桐花,至于离开的那个于姑娘,还是不要想得好。”

郁念山欲言又止,于桐花道:“我知道你疑问我这个人的存在,可我也不在乎,哪个人没个过去,至于你说的那个于姑娘,不瞒你说吧,其实我认识,她也跟我说过人参山的事情,记得那天她说,自己被冤枉的事情,我听了也是伤心,她说,梧桐花是谁她都不知道,就被你们村上叫什么墨..墨生的男人按上了名字,哎,想来姑娘也是可怜,从小就是个孤儿,还被利用了最柔弱的一面,不是我说,遇到那种伤口上撒盐,痛不欲生的事情,要是我,我也不愿意再见到有关人参山的人。”

如果可以,她宁愿永远都不出现在他们面前。如果可以,如果有那妖术,她一定会如愿的消除她们脑海中有关于桐花的记忆,重新来过一切。

一年前的事情仍是历历在目,听着眼前这个女人的阐述,又有何错?村中墨家,梧桐花回来了,一家人和乐融融也成了人参山的典范。小哑巴不知为何会说话了,梧桐花也变成了亭亭玉立的小千金嫁给了村中最有实力的男人。墨生红娘过得也不赖,住在村东头最大的庭院内,生活也算潇洒。

可是,那个改变她们一切的于桐花呢?却不见了。郁念山落寞的低下眼帘,笑不成器的问了声,“那她还活着吗?”

于桐花毫不犹豫的摇了摇头,“死了,死无葬生之地,一年来,我将她奉为梧桐树下的一片桐花,因为,她喜欢桐花。死前,她说,桐花象征着她来到这个世界的意思,死了一定要将她的骨灰葬于梧桐树下。”其实那也只是她对生死的向往罢了,梧桐树,是她来到这里见到的第一颗,能让她心动的树,也是她门前惟一替她乘凉的憩息地。

自然成性,梧桐也成了她诉说的对象。浮尘虽在,但不管怎么说也是个男孩子,说好了是友谊,说坏了,他们的关系将会一发不可收拾。

听于桐花口中她的死讯,郁念山忽然笑道:“亦许,死对她而言才是最佳,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于桐花不以为然的也跟着笑了一下,随即看向一旁好像也被缠了心事的青阳晗煜,轻斥道:“大太子,这事和你又有何关系了?”

记得白日他的话,真可谓是历历在耳,“于桐花,当真是个惹人厌恶的名字,赶快滚。”想来,这句话,定也是对当初于桐花的厌恶吧。黑天瞎地,虽有火光,但也算是个僻静惹人耿怀的噩梦吧。他一个每日被人娇生惯养的家伙,遇到那种事情,怎会不觉得厌恶。

故而,于桐花不再多话,扶着浮尘,馋兮兮地又看了眼那边矗立散香的酒楼,傻乎乎地挠了挠后脑勺,“既然都已经解决了,那我就告退了。”

青阳晗煜依稀不语的撤住她的袖边,怒道:“本太子让你走了吗?走,进去,陪我喝酒。”说着,和气的瞥了眼一边还处悲伤的郁念山,“你也是,不是说一起吗?还不跟着。”

郁念山不言不语,跟在她们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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