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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责任而已

“怎么就跟我没关系了?”

“那怎么就跟你有关系了?”

“就是跟你没关系。”梅长仙不屑的翻了个白眼,乘着云雾消失了,狄蒲愣直的望着天边梅长仙消失遗下的彩霞,随即也离开了。

“怎么就跟我没关系了?”

“你说怎么就和你没关系,墨出不是我说,你再这样下去,只会给别人带来更多的麻烦。”

“麻烦?”墨出自笑,“我本就是风月院的子墨,要不是当日没了昏药也不至于落到此步。”

言织的病情又恶化了,墨出也是因为言织的病,所以才变得如此不讲理,毕竟,钱财来之不易,在风月院虽然不好,但总得也有个替言织养病的钱..也是因为这样,墨出才会回来,她想的对吗?

可是,当初复生都已经把话说清楚了,紫炎也因此误会了复生,如果墨出再以子墨的身份出现在风月院,紫炎的面前,最后害得也只会是复生...

一旁齐宴捂着匈口咳了两声,常德扶手在欲要上前的齐宴肩膀上拍了两下,轻声笑道:“于大夫会解决,和你没关系。”

于桐花咬牙切齿的看着眼前执着的男人,生是咽了口说不出的恶气,还是将复生同她讲得故事咽了下去,然后道:“我是大夫,言织的病,我自有办法,若是你信不过我,那我也不阻止你。”

复生和墨出的友谊来之不易,墨出和言织的爱情更是不易..所以,最后的结果,也只能她来承受,毕竟知道了一切,就应该学会面对,毕竟大夫这个职业,就必须替病人着想。

复生是病人,为了志向,为了梦想,为了朋友可以狼心狗肺不管后果的病..墨出也是病了,总是以为穿上女装,扮成女人就可以解决一切,紧而丛生有关逃避的病。

“一个男人要是爱一个女人,要是心疼一个女人,最可靠的方法是陪伴,而不是去制造麻烦,最后留女人一个人在原地默默抽泣。”于桐花缓缓道出,随即看向那边按地不动的臭老道,笑了一下,“咱们之间话,我可不会忘记,不管是言织还齐宴我都不会放任不管。”

常德笑着回应着点了点头,“我相信你,那门面就在风月院旁边,是个黑色的面漆,你自己去,这些天,我就不去看你了。”

臭老道家中来了这么多不速之客,想来硬是没了清闲的日子,若是如此,她还要仅此来添上几分颜色,确实有些不宜。

于桐花弯身捡起桌旁的布袋,随便朝肩膀上垮了一下,随势看了眼一旁被呛得没话的墨出,又怒:“我跟你说的话都是好话,言织的人生不容易,你我都清楚的,前些日复生也跟你说了,希望不再看你穿女装,可想而知..如果你再草率的出现在风月院,吃亏的是谁,我希望你也能分得清楚。”

或许于桐花说的对吧?

可是,每次只要看见言织咳嗽,或是难受,他都会失去理智,做些个跟本不考虑后果的蠢事..若不是在风月院遇到小时候的玩伴复生,他想自己也不可能会活到今天吧!

其实从去风月院的第一天起,他也看出了复生的身份,再后来,他也看得出,复生其实都是为了他,所以才将他安排在最后,只能当个送茶送水的小丫鬟,至于再后来,若不是复生的帮助,他想以臭老道常德的昏药,那些人说不定早就发现他了吧?

每次被复生送进房间的客人,全无一个健全的,有的胆小,有的送进来的时候其实也已经被酒灌得没了气息..然而那样的日子多了,他已然成了习惯,甚至有的时候他就在想,若是离开了风月院,他又该带着言织何去和从...

只是,他的沉默,他居满依舍的眼神,对于桐花而言,像是无谓,又像是一场幼稚的思考。

看着眼前这个根本无言的墨出,她故作平静的摇了摇头,缓和住自己亢奋的情绪,又道:“言织的身体不好,在这个世上,言织能依赖,能依靠的也只剩墨出一人,我知道,你考虑钱,也舍不得那个一年来帮你找到意义,价值的风月院,在那里,很安逸,挣钱也很容易,毕竟,身后也有个知根知底的复生再帮你,所以..你犹豫,还想回去,我说的对吗?”

墨出默许,不言..于桐花继续盯着他空洞的双眸,笑了一下,“其实我也是这样啊,一年的时间里,我做过乞丐,如果不是遇见了梧桐村的村长夫人,阴差阳错的救了村长的命,我想我也不可能成为梧桐村的大夫..当大夫的这半年来,我也很安逸啊,但是,前一段时间,为了钱,我也只能改变自己的方向,做了最让人鄙视,最让人唾弃的姑娘。”

“呵呵..其实,也不瞒你说,几个月前,我去和一个男人相亲,那男人却说我是东村的姑娘,那个时候,我气急了..紧而那次的相亲也结束了,甚至也成了可能是最后一次与陌生人的相亲。”

墨出和自己其实梃像的,都是为了一个人,都是因为一个不可言喻的理由。墨出为了言织,他爱的女人,而她却是为了好多人,相亲是为了一直帮助自己,她以为不会欺骗自己的婶子。进院子,进风月院,也只是为了那个欠下翠花情债的大太子,再后来,她也渐渐失去原先的感觉,不敢再自私,更不敢再胡作非为。

不管是墨出的言织,还是,一直深爱紫炎,却一直不敢说出事实的齐宴..她都必须适应。

齐宴爱紫炎,所以,她不能代替他去跟紫炎说出那声,对不起,那一条条有关她们互相不知道的故事..

因为始终,她都是只是个外人,不能替代,不能传达,只属于他们之间爱的外人,只是个外人而已..于桐花迟钝的扬起脸,抹去眼角莫名而出的热泪,“人不是不敢做,只是胆小,不去做,身为男儿,男人,墨出就不能总是将自己演变成女人,用女人,妹妹的身份保护自己最爱的女人,我说的对吗?”

说的对与否,其实并不重要,于桐花尴尬的看着眼前依旧迟钝不语的男人,只做无奈,随即转身朝着屋外走去。

复生一直再用生命去维护自己的相公,对吗?

言织咽下嘴里苦涩的汤药,吃力的站起身走到墨出身边,“其实在风月院保护你的一直都是复生,其实小时候的事情,你一直都没有忘记,那年我们都只是孩子,我们狂奔在荒地,复生虽然在笑,可是却很害怕,那年,复生不辞而别,你一定很生气吧。”

那年,复生走了..那年,墨出以为他死了。

“复生,喂,你给我出来,你爹那都只是玩笑,我也只是玩笑,你别死,你出来啊。”

“墨出,复生已经烧成灰烬了,死无葬生之地。”

“不可能,复生不可能死无葬生之地,他是个胆小鬼,不可能会死。”

墨出屏息看向那边躺着的已经烧黑的焦尸,深深的抽了口气,“那个男人还在,复生不可能死,不可能。”

那年他喊得撕心裂肺。

那年言织还不叫言织,那年她叫白离,是他们之间唯一的小姑娘。

白离心疼的看着眼前跪着的孩子,也跟着哭了出来,“复生没死,复生是走了,复生说过要有出息,然后带着墨出一起,有出息,然后,离开这里,挣好多的钱。”

....

复生在墨出心里的地位没人可以占领,言织知道。

墨出含笑,眼里净是说不出的苦涩,言织忍着眼泪,副手扶住他的脸,“都是重要的,或许于大夫说的对,你若是贸然回去了,最后受伤的也只会是复生,”

言织咽了下喉咙,被药水水呛得难受,不觉咳了几声,带着充满血丝的眼眸,继续对视着墨出,“墨出,复生说不想再看你扮成女装,也只是想要保护你,保护我。”她的声音越发小了些。

那天,复生被迫将带病的言织带到林中。

“白离,其实,子墨不是子墨,是墨出,我说的对?”

也是那天,她知道了复生的身份,那天,看着眼前的人儿,她欣喜的笑着,“复生,我就知道你是复生,那年她们都以为你死了,可是墨出却一直再找你,一直都在找。”

那天,复生没有再废话,只是将她小心的按放在了山坡下,“半夜就离开。”

说完,便走了。

墨出心疼的看着手边好似又沉思于回忆的女人,淡淡的笑了一下,“我知道了。”

复生在院子里对自己的所作所为,可能都是被迫的吧?可是,又怎会是被迫..利用眼前的这个女人威胁自己,明明知道她身体不好,却还要那样做,呵呵,仔细想想,那样的复生又怎会是以前的复生。

墨出还在笑,“言织,放心,从今后,我不会再扮成女人。”

于桐花说得对,为了这个女人,他必须要好好的。

至于,那个早早已经离开她们生命的复生,他已然不想再去奢望..毕竟那都已经是过去了。

风儿按时吹着,于桐花悲恸的穿过这片已经被季节染了颜色的林宇,懊恼的看向那边树上一直盯着自己的女人,反感的翻了个白眼,怒道:“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但你也不用这样看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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