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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艾卿(1)

圣诞节过去了,我再次来到上海。在自家的阁楼里坐着,没有开暖气,抱着暖水袋,披着厚重的羊皮袄,仍旧非常冷。时间过得飞快,起来帮孩子们准备好午餐,自己喝了杯奶茶,上会儿网,已将近三点。一天又即将过去了。

可爱的双胞胎姐妹正瞪着大眼睛望着我,答应她们去逛街的,要抓紧,因为两天后就得回去了。

换了衣服出门。坐地铁去了繁华的淮海路,大玻璃橱窗外,懒洋洋的女子穿着紫色棉风衣,头发潦草,笑嘻嘻地领着一对双胞胎,侧着脸看自己的倒影。一对情侣从旁边经过,女孩的眼神很快被灯光下闪烁不定、璀璨夺目的钻石项链吸引。“这太美了!”她反复地说。直到男孩一再催促,才艰难地移开了脚步,脸上升起了古怪的笑容。

我相信很久之后,自己仍然忘不掉这一幕,因为似曾相识。

艾卿是我的名字。童年时,最大的心愿就是成为一个吹制玻璃的艺人,那时候还没有琉璃工房,但我们的梦想惊人的相似。从很小的时候,通透纯粹的颜色就植入了灵魂。比如那翡翠色的半圆台灯壳,深紫色的六角立方体灯柱,还有色泽各异的玻璃杯子。有阳光照进来的时候,就这一秒钟,小而陈旧的阁楼瞬间变成色彩斑驳的世界。

还有另一种美好,也持续出现在童年的现实还有梦中。那是万花筒转动时所显现的奇幻世界,每次看的时候,都感到前所未有的美好。终于有一天,我忍不住将它拆开,在里面的却只是几块极小的彩色玻璃。那一刻,我并没有失望,只是愈加相信,玻璃是具有魔力的。

我爱上了第一个送我玻璃的男孩子。深红的透明玻璃鸡心,上面有很小的两点乳白色,临别的时候,他帮我挂在了脖子上。那一年我七岁,他叫瑞德,是邻居家的亲戚。暑假时过来上海玩。我们一起在弄堂里跳绳,踢毽子,拍香烟牌子。有风吹过时他突然问:“什么味道,这么臭?”我不以为然地笑笑,然后领着他去看不远处的那条河。

黑色的大河像一锅即将沸腾的水,不间断地冒着泡泡,刺鼻的气味充斥着周围的空间,沿岸是望不到头的低矮平房。

他皱着眉头说:“真脏。”我说:“一直是这样的,不过我喜欢。”这话是真的。

这便是苏州河,每天清晨我推开阁楼的小木窗就可以看到,当你觉得它美时,它便可以是美的,为你而美。

瑞德爱这座城市,我的城市,但是大多时候我觉得,或者也不是我的。在昏暗的小亭子里,闷热午后舅舅与舅母不间断的吵架声中,母亲帮我捂住耳朵,我便默不作声看着母亲,还有她无奈的忧伤。不久之后,母亲便主动领着我由二楼的大房间搬到了阁楼,而阁楼原本只是舅舅家堆放杂物的所在。终于天下太平,从老虎窗向外眺望,苏州河就在不远处静静地流淌,阳光照在河面上,像一长条湛蓝的缎子,蓝天白云全都映在上面,也照着窗台外颜色各异的太阳花。从这天起,我便有了一条河。

对于大河的回忆,我只告诉过两个人,瑞德和庆城。

第一次遇到庆城是在我二十一岁那年,刚从职业学校毕业,然后四处奔波求职。最先前的好几年时间,我们相见不过数面。坐黑色保时捷的男人,低调而神秘,在三面后录用我,意外的是,临走前他让我记下他的手机号。就这样,我开始了漫长的工作,此外,始终都没有拨过这个号码。

那时我已经迫不及待地搬出阁楼,在同样狭小的租住房里,和瑞德经营着共同的小家。我们没有领证,但是同居。

在我刚满二十岁的那年,瑞德大学毕业后来到上海,十多年的时间,我们都不一样了。再度相逢时,他问对面的女孩:“那个玻璃鸡心还在吗?”我笑笑说:“什么鸡心,不记得了。”他说:“哦,没什么。”我说:“瑞德。”他问:“怎么了?”我说:“瑞德呀,RED呀。”我坏坏地笑。他很快就明白过来,也笑了。其实那个红色玻璃鸡心我一直留着,因为时间太久,挂线的铜丝断了,才不再戴。

我们沿着苏州河一直走,沿岸都是破朽老旧的房子,经过身边的是手拿痰盂的中年妇女,无所事事的老人,晒太阳的草狗,在繁茂生长的树木下,非常多的盆栽错落摆放着,鲜艳刺鼻的大花从塑料盆里蓬勃冒出。始终都有外乡客在老弄堂口摆摊,卖热气腾腾的包子,金色的油墩子,学校门口也有卖颜色各异,黏稠非常的芹糖,被事先做成了各种造型,插在草垛子上。

始终都可以轻易爱上这里,因为丰富。四站路外的地方,就是整排石头砌成,雕刻精美的欧式建筑,后来改建成了全上海最高级的餐厅、专卖店以及画廊。在殖民时期遗留下的各栋房子里,可以吃上最正宗的法式菜,一顿饭的代价是一个在上海生活者一个月的最低保障工资。

而我便在其中的一栋楼里上班,庆城是整栋物业的老板。

白天我是专卖店销售,那些柔软的灯光照在衣服、饰品、皮具、家居上,标价总是在最不起眼的位置出现,但每一件都无比昂贵,这不是我一个月的工资,而是一整年,或者更多。但是每天,我都与它们亲密共处,早晨戴上白手套一一陈列出来,晚上盘点之后,再放回丝绒盒子收纳起来,最后上锁。在某一个时刻,将它们装入精致的包装里,然后双手递给客人。就像是告别,它们去往各自的归宿,而我始终留在原处。

瑞德在来到上海后不久,便顺利地进入了不错的杂志社实习,三个月后被正式录用,从事平面设计和摄影。用他自己的话来说,这是出奇的好运气。对于家在小城市的所有大学生而言,找到工作也意味着可以留在这座城市,从而成为里面的一分子。那天我们都很开心,决定好好庆祝一下。在经过一家法式餐馆时,我们都犹豫了一下,对望之后我便拉着他往前走,最后还是来到了KFC。

永远便利喧闹的餐厅里,好不容易找到座位,我们开开心心坐下来,享用属于自己的套餐和生活。生活的代价永远会比想象中来得沉重,这些在很小的时候,我就明白了,所以可以不以为然。

每天清晨,我们都必须很早出门。挤上拥挤不堪的公交车,和所有赶着去上班的人一样,睡眼惺忪,胃里有从街边小点心摊或者便利超市买的早餐,更多的时候,我什么都没有吃,一直熬到中午,那顿花式雷同但可以填满肚子的免费午餐,每次我都吃得很撑,更像一种麻木,可以想象的味道,和记忆里的完全一样的,当然,有时会更淡或更咸。但是没有关系,只要吞咽下去,便能够维持一整天的需求,像一部机器,从固定的入口加上油,只是为了正常运作。

同一班车经常有一些熟悉的面孔,始终认得出那个衣着陈旧,拎着大包的中年妇女,是非常脏的大牌包包,蜜色配皮部分已经发黑,边缘四处的拎手也已磨坏,上面巨大的LOGO一如既往的触目惊心。她的眼睛很大,仍旧画着醒目的眼线,头发在后面用深色发圈梳起一个髻。其实看得出,年轻时她定是漂亮的女子。每次远远望见她时,我发觉自己是忧伤的。

一年之后,我们有了一点积蓄,商量是不是可以租一室一厅,然后把母亲接过来住。

周末去看望母亲时,她还是一样的礼貌到冷淡,然后谢绝了我们的请求。就像第一次,我把瑞德带到她面前时一样。临行前,她突然对我说:“艾卿,走路时记得要挺起胸,还有走路要正。”我一愣,这是从前母亲经常提醒我的话,我忘了,她仍旧记得。

生活照旧,晚上十点下班后,我乘坐夜班车回家,多数时候,瑞德还没有回来。随着杂志的扩容,他几乎每天都加班到深夜,然后可以报销打车回家的费用,赶进度时周六也需要工作。每个月下旬,他都会把刚刚印刷出来的最新一期杂志拿给我看,然后告诉我哪些是他设计或拍摄的。

捧着杂志的时候,他总习惯另一只手搂着我的肩,骄傲得像个刚得奖的孩子。而我望着他越加消瘦的脸颊,只是觉得心疼。不错,像书报亭每一本时尚杂志一样,图片排版美轮美奂,时尚资讯精致新潮,或许不会有人较真地想,这一切一点意义也没有,只是被消遣和消费,然后遗忘。

唯一两个人都空下来的时候就是周日。太多的事需要在这天做,衣服要洗,被子要晒,房间要整理,买了很久的片子也要看。从抽屉的角落,我找到了一本空白的日历,日期是前年,顺手翻看才知道,三百六十五天原来这么多,这么厚,只是还没开封时,就已经过期了。

耗费三年的青春,我们还是做着一样的事情,以维持在这个城市最简单的生存及生活,虽然很多事情都在改变,苏州河不再黑臭,母亲居然要我们过节去吃饭,此外我有了新的主管。

变化不一定是好事,当然也有好事,只是变化是永远不变的。

持续数年的冷战终于缓和下来了。到的时候,母亲已经准备好了一桌子菜。家还是同我当年执意搬出时一样的,那时候,包括之前很长一段时间,我所做的只有两件事,叛逆和伤害。在母亲希望我可以考入重点高中时,我背着她整日逃学,抽烟,喝酒,文身,在乌烟瘴气的地下室,同一群比我大好几岁的大哥大姐混在一起。最后终于玩累了,才懒懒散散地进了所职业学校,在我毕业后,多数当年的同学还在读大学,而我则匆匆忙忙就踏入了社会。当然有过后悔,只是我从来都不愿意承认,特别是在早已预见到一切的母亲面前。

我站在五斗橱前,时隔多年再看父母那张合影。黑白照片里母亲的微笑安静甜美,父亲的眼睛则明亮出奇,微微扬起的嘴角,仿佛所有幸福都定格在了那个瞬间。照片一直放在那里,每天都被仔细擦拭,这便是父亲过世后,母亲触手可及的思念,以及我注定缺失的童年。

当瑞德自告奋勇去洗碗时,母亲过来看我,望着合影她柔声对我说:“艾卿,我不知道以前自己是不是错了。一直以来,我都希望你可以成为一个优雅从容的女子,有欢愉的童年,学自己喜欢的科目,爱一个能够读懂你,珍爱你的男子,却没想过这样的期许只会给你压力,我原本应该及早放手的,也曾这样劝诫过自己,但是对你,我却始终都没做到。”

我说:“你并没有错,那时我只是不愿意回到这个狭窄的阁楼,看到你的无奈与忍气吞声,我改变不了什么,于是便想着逃跑,我以为只是在伤害自己,但是不对,请原谅我曾经这样的无能为力。我还想说,和瑞德的重逢是我人生的一个转折,因为他同我从前所结交的朋友都不一样。跟着他走的时候,我想着他对我的好,心中便有了感激,因为之前总是孤单的,虽然并不总是一个人。”

这样就好,终于她释然地笑了。而我却是酸楚的,比起二年前,她真的是苍老了。离开母亲后,方才知道世上有太多的不易,而这些却是必须独自面对的。

和同性相处时,我总是明显的不讨好,而上司和同窗同事都不一样,因为有不平等的权力。

在寒冷的空气中,我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在钝重地跳动,胃一阵阵绞痛,终于在近乎苛刻的要求时间赶回来,而面对的仍是一张冰冷的脸。奋斗的轮廓曾在心中清晰,之后又模糊,如今比起先前更模糊了。我咬牙继续做事,一直撑到下班,这时展开手心,八个月牙形状的紫红色指甲印,已经深深嵌入手心。觉得有泪很快就要掉下来时,我努力抬头看天空。所有伤口都会平复的,何况只是印迹,这没什么。

在冷风中等了很久,终于盼来了从不守时的公交车。因为不准时,车上面就更拥挤了,浑浊的空气里,我努力抬头呼吸,害怕自己会就此晕过去。终于下车,疲惫地拖着双腿继续走,一开门瑞德已经在家里了。

他正处在高度兴奋中,说有惊喜要给我。作为杂志社的合作客户,他用很不错的折扣替我买了一只最新款的包。说着便取出拎袋,然后是防尘袋,最后是一只精致的小包。

我迟疑地接过,只觉得悲哀,包很好,但这并不属于我们的生活,这样的包只够容纳一个粉盒,一支口红,外加一把车钥匙和一个手机。对于每天挤公车上班的人来说,这更像一种象征,是对美好派对生活的向往。而他却为此支付了奋斗将近三个月,节衣缩食,日夜颠倒的所得。我也曾接待过这样的顾客,脸一阵阵泛红,很是激动却又在竭力掩饰,眼神一刻都不愿离开那件昂贵的物品,抽出卡的手一直在微微发颤,像许多身边的人一样,对于美好的追求,最后却成了带着悲剧色彩的笑话。

他永远不会明白,在我眼中,这和背一个假的大牌包是一样的,因为不适合。但最后,我还是什么也没说,不想他伤心,所以只是不肯接受。而最后瑞德也没去退掉,而是换了男款的斜背大包,每天上下班都背着挤地铁。回到家他会把包专门放在一个凳子上,下面是柔软厚实的垫子。花三个月努力工作购买的梦想,也只保持了同样时间的簇新,尽管爱惜,不久后仍然有了磨损的痕迹。他怜惜地看着包,而我怜惜地看着他。

我思绪万千,总记得母亲对待贵重之物的态度,从容地拥有,把贵的贱的都放在一处,虽然分场合佩戴,但处置的态度却一样的坦然。

从前母亲有很多的首饰,红宝石的,翡翠的,钻石的,祖母绿的,她把这些随便地放在饼干盒子里,里面还有各种样式的纽扣胸花。抽屉也并不上锁,我想玩的时候她也随我,只是告知这些都是贵重的,不要遗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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