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路君知跑到学校的时候已经放学了,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知道他一定回到了学校!
高三年级的教学楼在学校的最南边,她跑到南教学楼三楼的时候有些气喘,弯下腰手扶着膝盖大口的呼吸,她听到走廊对面传来一个声音,那是和符锦泽关系比较好的一个男生,他打趣着他,“你的小媳妇儿来了。”
然后她猛地抬头,符锦泽就站在面前和她对视着,由于跑的太累,她扯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符锦泽,我总算还是赶上了。
他朝她走过来,一步一步好像要走完一生,站在她面前时顿住,然后,向旁边错开一步,他的校服轻轻擦过她的肩,继续向前走,路君知愕然的回头,米响站在走廊的对面,穿着一条长裙,抱着一摞书,“对不起,让你等很久了吧?”
不,不会的!她只知道摇着头,不可能!符锦泽你停下!你根本不知道今天的我是抱了怎样的信仰和期待来的,你不知道这样对我而言意味着什么!不要这样对我!回头看看我啊!锦哥哥,你不知道,喜欢你是我最透明的心情啊。
你回头,锦哥哥,你回头啊,我在这里,路君知的眼泪抑制不住的顺着眼角流下,从片场跑出来时就感觉到头晕晕沉沉,终于大口哇的吐了出来,难受的感觉快要窒息了,不停的咳嗽着,感觉一旦停下来情绪就会难以抑制的崩溃。
路君知的喉咙呕吐的发痒,仍旧不甘心的盯着符锦泽的背影。
然后路君知看到符锦泽轻轻的将米响拥入怀中,这一刻她知道,她的信仰崩塌了。
她执念的相信的坚持的,或许是因为冲动,也许冷静下来就会好,但是至少这一刻,让她有种疯狂到绝望的感觉,她听到自己心里有一个声音,“把他夺回来,那是属于她的锦哥哥!”她的手指一根根攥紧。
“锦哥哥!”她的声音因为呕吐显得沙哑,“我今天来找你想要向你要一个答案。”
符锦泽抱着米响的手微微一缩,然后转过身来,这时候路君知才得以好好的看看他,一个月了,好久没有这样看过他了,他的眉眼还是原来的模样,可是却显得疲惫了许多。
她没有期待他能说什么,毕竟他曾经明确的拒绝过她,“我喜欢你!我在很认真的喜欢你!锦哥哥,给我一个答案。”
符锦泽淡漠的目光扫过她,说出的话却不近人情到令人发指,“答案?不是给过你了吗?难道你还不明白?你到底在自作多情些什么?”
路君知觉得浑身发寒,冰凉得像一具没有温度的尸体,她摇头,“我不信!你骗我!你告诉我你在骗我!对不对?”
符锦泽看她的目光充满了嫌弃,那样的目光让她一辈子都不想再历经第二次,“你有什么资格让我骗你?”
一句话将她打入无底深渊,“不可能!那你为什么会对我那么好?我不信!”
“路君知,”他嗤笑,“我真的要怀疑你到底有没有脑子了。”
“你什么意思?”
“呵,”他嘲讽的笑她,“我有时候真的觉得你就像一只悲哀的可怜虫,连我利用了你都不知道,还傻傻的喜欢我跟着我到处跑,你的智商,”他隔着很远指着她,“是摆设吗?”
不!她不断的摇头,不可能!什么利用!为什么她一个字都听不懂?
“你还不明白吗?”他的声音低沉,透过空气传入她的耳膜,“为了让你的爷爷答应帮我的父亲,为了你,这个嫡女重要的一票,”他语气一顿,“你以为,路君凡出差是为了什么?”
不!她不愿意相信,太过让她无法接受的事实让她胃里又是一阵翻涌,再次干呕起来,吃过的午饭已经没什么好吐的了,恶心得她眼泪直流。
符锦泽冷眼看着她,像看着一条可怜虫,路君知想要闪躲他的目光,别看我,不要看我现在这副难看不堪的样子,别看我!
他走了,带着米响,留下路君知一个人扶着栏杆不断的呕吐,感觉胃里的东西都被掏空了,头疼得用手不断用力敲打着头,“路君知!你就这点能耐吗?没了他又能怎样?难道你就活不成了吗?”
腿软的用不上劲,拖着沉重的身体来来回回的晃着走,她呢喃的声音不大好像是给自己听的又好幻灭的泡沫,“可是,没了他,就没了信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