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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谁没有回忆?

在大学里,楚楚也交到了新朋友,她叫林若琳,她拥有阳光一样的性格,这点,是楚楚喜欢她的原因。

还记得开学报到那天,在学校的大门口,若琳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刚下公交车,楚楚背一个小包就紧随其后也下了车,看她提得那么多,于是楚楚就叫住了她。

“美女,我来帮你吧?”

若琳回过头来,笑了,她说:“好啊,麻烦你了哦。”

就这样,她和她就结识了,成了好朋友。她们都是阳光的女孩,不同的是,楚楚有些私底下的多愁善感,而若琳有些小心机。不过,她们都是远离了男友的女孩子,所以她们有很多的话题。可以说,在爱情方面,她们多数时候是相通。

现在,军训刚刚结束,学校放假了。四个人的寝室就只剩下她一个人,玲子淑华出去了。若琳也去她男友那里了,她的男友专业是舞蹈,和音乐正配,也算得上是一家。因此只剩下楚楚一个人了。她翻着她和他的照片,细数这她的回忆,她发现她着他给的回忆,原来才是致命的毒药。反复听着《东风破》

一盏离愁孤灯伫立在窗口

我在门后假装你人还没走

旧地如重游月圆更寂寞

夜半清醒的烛火不忍苛责我

一壶漂泊浪迹天涯难入喉

你走之后酒暖回忆思念瘦

水向东流时间怎么偷

花开就一次成熟我却错过

谁在用琵琶弹奏一曲东风破

岁月在墙上剥落看见小时候

犹记得那年我们都还很年幼

而如今琴声幽幽我的等候你没听过

谁在用琵琶弹奏一曲东风破

枫叶将故事染色结局我看透

篱笆外的古道我牵着你走过

荒烟漫草的年头就连分手都很沉默

……

谁在用琵琶弹奏一曲东风破

岁月在墙上剥落看见小时候

犹记得那年我们都还很年幼

而如今琴声幽幽我的等候你没听过

……

听着这首歌,楚楚忽然就想到:红颜易老,老去了,他还会记得楚楚吗?

青春里,说好的,要一起慢慢地变老。

于是楚楚打开了网页,正要把这句话录入她的微博时,玲子突然来了。

“楚楚,几个高中同学来看我,走吧,一起出去聚聚。”玲子说。

楚楚本来是不想去的,可是她一个人在寝室就会乱想,于是她去了。

酒席间,玲子给她的朋友们敬酒,她竟然变成了一个社交的小女人,那一份游刃有余的泰然自若,不知道她参见了多少的类似活动。楚楚一个人坐在桌子的一角,她觉得比在寝室了还寂寞,看着他们打闹,她不禁想哭。

这时,玲子也注意到她了。

她拿着酒杯走过来说:“喝一个吧,楚楚。”

楚楚笑了,很勉强地说:“对不起,真不会喝酒。”

玲子劝说:“不会就学了,酒其实是好东西。”

楚楚听说很多女生酒后出事的故事,她很坚决地决绝了。她心想:除非王谦在身边,要不然打死也是不会喝酒的,一滴也不行。

酒会散后,他们都成双成对地入了学校附近的宾馆,楚楚扶着玲子回了宿舍。

宿舍里,玲子瘫倒在床,她哭喊着:“什么天长地久,什么地老天荒!都是……他妈的骗人的!”

楚楚不知道这个女孩,为什么说得这样悲观和绝望?

楚楚想知道她酒后吐真言的故事。她认为世间的女子都是好的,让人疼惜。不过,楚楚还是悄悄地退出了房间,想着等她睡着了再来。因为她不想偷听到别人的秘密,特别是女孩的秘密,因为那些都是关于女孩的尊严的。

第二天,玲子醒了,她惊奇地发现楚楚就坐在她的床边睡着了,她有些感动,这是第一次在李智被抛弃之后的感动。

还记得和李智相识在一个六月的雨季,那年他们在上高二。天空时常地暴雨,玲子总是忘了带伞,于是他经常接送他,就这样他们就熟悉了。

雨后天晴的一天,在校园的林荫路上,道旁的法国梧桐已经很绿了。李智载着她,微风吹开她的头发,就如一朵绽放的风信子。她张开双臂,唱着《简单爱》。

我想你带你骑单车,我想带你会楚楚的外婆家,我想就这样牵着你的手不放开……

李智说:“你唱歌真好听。”

“那当然了。”

李智趁她不注意,就在下坡的地方紧紧踩了几脚,吓得玲子紧紧地抱住了他。

李智说:“抱着吧,免得摔了啊。”

她笑了,抱住了。

夏花开了,比春花更加地灿烂。孩子们的爱情来了,虽然懵懂,但是比大人们的更加真实、单纯。

车停了,他吻住了她,身后车轮还在惯性转动。

就这样,玲子和李智恋爱了。

玲子那时候是快乐的,她就像一个天使。女孩子都是这样的,因为被爱着而幸福。不过,李智是很骄傲的,因为他自认为拥有了这世间最好的女孩:纯洁,阳光。他们都以彼此的爱而快乐。

后来,高考结束了。李智因为成绩不佳,但是家底还算殷实,就去了上海的一个商学院读三本。玲子因为喜欢民族音乐的缘故,就来到了这所国内最好的民族音乐学院。于是,他们各自揣着自己的理想,分开了。

临别前的一晚,玲子把她的一切都叫给了他,从此,他叫她老婆,她叫他老公。那时候,他们是如此的坚定。

可是,还没有等到军训完,李智就提出了分手,玲子什么都没有问,就“恩”的一声,答应了。

楚楚睡眼朦胧地问,“你醒了,玲子?你哭了,是不是还难受啊?”

“我没有。”玲子赶忙转过头。

“那我去打点热水给你洗脸吧。”楚楚刚起身,就被她拉住了。

“陪我说说话吧。”玲子哭了。

“恩,好。”

玲子低低地说:“我怀孕了。”

“真的?你!”楚楚叹了口气。

“我该怎么办,楚楚?”

楚楚被突如其来的事实惊住了,她不知道该怎办,是幸灾乐祸,还是……

“你是唯一知道这事的人,你可以不记前嫌的帮我对吗,楚楚?”

楚楚回想起,开学之初,班上竞选班长的时候,玲子为了当选,曾经采取不正当的手段给自己拉过票,因此楚楚落选了。不过,玲子最终没有胜过老师,因为老师说班长必须是男的,故玲子只做了副班长。这个“副科级”的干部,是楚楚所看不起的,要做就做正的,故她早就不计较这事了。不过,因为这事,楚楚就再也不参加任何竞选了,她只想做好一个“平民”,拥有一份简单的大学回忆。至于曾经自己说过要运用自己聪明的头脑,官至校学生会会长只能是个传说,被风带走了。

“楚楚?”

“哦。”玲子叫她,她才缓过来。

“我不想念书了,我想把孩子生下来。”

“不可以,玲子,这样会毁了你的音乐梦。”

“可是,我放不下他,尽管他伤害了我。”于是,玲子讲起了她的故事。

楚楚听完后,说了一句:“忘了吧,玲子,不值得!”

“我就是想让他一辈子不安心,我就是要孩子去报复他!”玲子笑了笑。

“这样做,你会快乐吗?”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每一件事情都要付出代价。”玲子肯定地说。

“玲子,我陪你去医院做掉孩子,以后,只要你好好的活着,活得比他更成功,你就赢了,懂吗?”

此时,玲子,哭了。

“楚楚,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于是,楚楚就带上了房门,退出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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