貌似一路上都有追着他们跑的人,但总是会“阴差阳错”地与他们擦肩而过……武家小妹有种预感,深爱他的爹爹是不会将她赶尽杀绝的,所以,那些貌似武王派来的神秘跟踪人总是将他们追赶着往前跑,并没有出手抓他们或是拦截他们。
可是,就在他们跑到了边城,跑到了两国的边境,情况陡然变了……
数名身着黑衣的的杀手对他们进行了毫不留情的诛杀,每挥出一刀来都是直取人性命的。
英达身边的随从渐渐不支,被凶恶致极的杀手一个一个撂翻了,为了保护心爱的武小姐,英达也受伤了,在最后两个武士的浴血保护下,英达带着她冲出了重围。
就在他们俩冲出了边境线,进入到北国境内时,他们终于松了口气。
“到了,我们终于到了!”英达在她的脖子上亲吻了一下,紧紧抱着她腰肢的手臂松了,然后整个人慢慢地从奔驰的马儿背上滑落了下来。
“英达……”她惊呼,勒紧了马的缰绳,马儿豁然立足,她从马背上摔了下来。
“英达,你怎么了?”她一路趔趄地奔到英达身边,急声问到。
“没什么……”英达从地上爬了起来,坐在了沙地上。
“来,我们歇歇……没事了……我们到家了……”他拉过她的手,将她环在自己的臂弯中。
“我们安全了……”他笑着说,似乎很疲累的样子。
“可是,可是你怎么会从马背上摔下来呢?”她心痛地问,她记得他的手臂受了伤,是不是因为伤口的疼痛啊?
她撕下了自己衣裙的一角,为他扎好了伤口,用无比担忧的神情看着他。
“我们终于到家了……”他还在喃喃地说:“英子,你愿意做我,我英达的妻子吗?”
她使劲地点了点头。
他笑了,很满足的样子,闭了一下眼睛,然后又睁开眼,紧紧地握住她的手说:“英子,我们……我们现在成亲好吗?”
“为什么?”她突然流泪了,一股说不出来的悲伤莫名地涌上了心头,“不急的,我们先回去吧,回去拜见你的爹娘,让他们做主,为我们举行拜堂仪式吧。”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再是放纵,始终还是传统的大家闺秀。
可是他却轻轻地摇了摇头,颇有些吃力地说:“不,我……等不及了,我……想……要马上成为……成为你的新郎……”
他没有等她问为什么,伸手指着十几米远处的一颗手腕粗的旱枣树说:“那,就让那棵树为媒吧……让它见证我们的大婚仪式……”
她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她只以为这是异国风俗如此,于是点了点头。
“扶我一把……”他低沉着嗓子说。
她一愣……何时他到了需要人扶一把才能站起来的地步?
她扶起了他,满怀狐疑地被他搂着,一步一步艰难地像那颗旱枣树移动过去……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三拜媒树!”
“夫妻对拜!”
在夫妻对拜后,他伸出手臂,轻声说:“来,夫君抱抱……”
她向他伸出了手臂。
他抱向她,重重地将头搭在了她的肩上……
“夫人……你是我的夫人了……回去……见着太子,告诉他……你是我的夫人……”声音越来越微弱,紧紧抱着她的手也渐渐无力……渐渐无力……渐渐松开……最后,他沉重的身躯将她缓缓压倒在了干燥的沙地上……
“英达……夫君……”她喊出这四个字,眼神像死人一样直直地看着天空……因为,她的手摸到了他左边背部的一柄已经没入身体的短刀刀柄。
原来他的背部早就中了飞刀,为了将她带回祖国,带回家,他一直坚持着,坚持着……
“爹爹!你为什么要杀我?为什么?……”
半晌,她才悲哀地朝着茫茫的苍穹大吼,满天空都响着她悲伧的怒吼。
北国太子派来的援助兵马到了,可惜英达将军再也唤不醒了。
她麻木地从自己的颈子上取下了母亲为她系上的翡翠坠子,机械地为自己的夫君系上,系在了颈子上。
……
八个月后,她和英达的儿子出生了,就是现在的阿密将军。她和儿子阿密一直受到了北国皇上的厚待,阿密也从小就同流舒太子一道读书、生活,好得就如同兄弟一样。
二十年过去了,她一直躲在这遥远的北国,做着她孤寂的将军夫人。她没有原谅爹爹,没有给远方的家人捎去过一丝半点的消息。
“也许他们都当我死了吧。”她常常这样想。
可是,可是这突如其来的翡翠玉坠子还是一下子就勾起了她的回忆,勾起了她沉痛的往事。
……
眼下的女孩看起来相当的瘦弱,穿着也是十分的寒酸……
难道她真是姐姐的“女儿”?不然她身上怎么会有我们武家的翡翠坠子?如果不是姐姐的女儿,姐姐又何以将如此的祖传坠子给了她?既然是姐姐的女儿,依照姐姐那如此显赫的身份,她的女儿又怎会流落到此,过得如此贫寒?
难道姐姐她发生了……
她的心不禁被揪得紧紧的,毕竟是血浓于水的姐妹亲情啊!不管怎么说,既然这女孩子身上有姐姐的翡翠坠子,那她和姐姐的关系一定非同寻常!
老夫人的心里充满了各种纠结和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