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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相逢·缘未尽(4)

“从良?哦,原来这样啊?那怎么不早说啊?我也好有个心理准备?”

“哈哈……”

两人笑在了一起。

在风里奔跑的感觉总是很好的,让人感到心旷神怡。妩毓很惊异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它几乎是她心中的神。心仪在前面边跑边回头看落在她身后的妩毓,她的眼睛里不断地闪出许多的光芒,这些光芒在阳光下显得更加灼热。等等啊!等等。妩毓在后面叫着。快点啊!小蜗牛。心仪停下来笑着说。阳光变得骄纵不堪在她们的身后留下深深的阴影,影子也在奔跑……

累了,累了!

她们静静地躺在细细密密的草地上望天空一朵朵变幻莫测的白云,它们讲述着一个又一个唯美而悲凄的故事,把所有人都陶醉在了这个纷扰复杂的花花世界里,人们就这样不断地为了即将发生的故事继续着。

妩毓给每一朵白云都起了好听的名字。

心仪听得直笑。

……

学校多年来形成的应试教育风气具体体现为一天之内某位老师在一个班连续两节或者三节粉墨登场,让所有学生觉得厌恶到恶心。

星期三下午高一(一)班两节数学课。

是个超过六旬的高个子瘦瘦老头,看上去让人马上会联想到非洲难民。妩毓仔细的看着他额上深如沟壑的皱纹,心想把他放在隔壁的画室当模特更合适。他一定会是艺术天才们高难度的挑战,他的额头肯定会被描述的千奇百怪,妩毓偷偷地笑。

他一上讲台就开始如洪水泛滥般的讲课直到下课铃响起,然后拎着课本大步迈出教室。据前排人士信息反馈该师讲课时他们必须低着头。假如有哪个无意间抬头仰望天花板,保证会有饭后残粒象抛物线一样正好击中那人的舌尖。啊!真够……尽管这般情况他们对这位干老头还是很有好感的,因为在他的课后不会有同学因为没有占到茅坑而憋得团团转之类的情况发生。干老头从不拖课的优良品质可是有口皆碑啊!

时间只能用过的贼快来形容。

漫长的夏季在人们的挥霍中就这么过去了。

“心仪,夏天终于过去了。”

妩毓总会在季节更替时感伤一番,因为她一直都很留恋逝去的东西,所有的人和事,甚至包括某些细节。就像她经常会因为一片树叶的落下而动情流泪,她会把这些解释为一个强大内心的脆弱。

“对啊!”

心仪却很干脆地回答。

“我觉得时间过得太快了,有种抓不住的感觉。”

“抓时间干吗?能吃能喝?还不如抓根火腿肠呢?”

妩毓没有再说什么,她觉得心仪就是一个大孩子,但终究都是孩子。

“嘘——,小声点,注意老头。”

心仪向窗外四周望了望确定没有班主任的小脑袋才松了一口气。

妩毓皱了皱眉头,突然间想起刚进班那会儿。那时候心仪还没来,她实在闷得慌就趁下课时间跟一女生狂侃,正说得起劲结果被老头逮了个正着。后来才知道那女的玩阴明知道班主任早就在门口监视了结果却装出一副忠实听众的样子。

“喂,想什么呢?”

心仪用肩膀推了一下妩毓。

“噢,没什么。”

“小妞,好像这个班没几个帅哥?”

“你呀你!就知道帅哥!迟早让你栽帅哥手里,说说看,瞄上哪个倒霉鬼了?”

“不告诉你,秘密。”

“啊?告诉我好吗?告诉我?啊——?”

妩毓小脸一皱那才叫个要命啊!心仪自然乖乖就范了。

“你觉得那个怎么样?”妩毓向她眼睛瞟的方向看了一下。

“就那个啊?”

“去你的,别打击我。我知道你对男人绝缘的,你呀!当你的老处女吧!到时候看你哭爹喊娘的妒忌我吧?”

“您省省吧!就你刚才让我看的那货色?我晕,您出去了可千万别说认识我。”

“啊……?”

两个人追着跑出了教室。

其实妩毓还有好多话要说呢,她要告诉心仪你不过也就那品味吧,还好她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脑子顺便多转了几个弯,这话要说了还不被心仪把她大卸八块给煮了。

说实话,那位男同胞真得一般般了,或许在那个时候妩毓就觉得心仪在审美上有很大的缺陷。

妩毓在超市出口的地方看到了烤羊肉串的新疆男人,她总觉得新疆人不是很友好,当然这些都源于她儿时的一次简单的认识。小时候,她也喜欢吃羊肉串,于是每天都会腻着妈妈放学给她买几串,似乎她觉得新疆人烤出的串串儿要比本地人的更有味,又或者是她根本就是喜欢看那种另类的服饰。可是就在妩毓接过串串的时候她居然看到了那个新疆人顺手牵羊似的把旁边阿姨的钱包拿走了,在那一瞬间她就对新疆人有了太多的歧视。后来,她长大了终于明白,有时候那些人或许也是被逼无奈,生活总得过,只是方式不同而已。再后来她从大学回来之后就再也没有看到那个新疆人,听说他在某一天突然不见了。又过了许多天又来了一个新疆的小伙子,就是我现在面前的这个人。

儿时的梦最真,其实儿时无论发生什么都感觉铭记在心里的深处。妩毓直到现在对新疆人还是有或多或少的偏见,她总觉得新疆人不是很友好。

“小姑娘,要几串?”新疆人不遗余力的说着,他似乎想告诉每一个人过往的行人。

妩毓经过那个细长的烤炉时闻到一股烧焦的碳硫味,她开始怀疑在那些油滋滋的肉沫上爬着太多的焦油。他的动作很熟练,左右手分别拿着一大把的竹签,然后相互挤压着,不时地有油滴从竹签和肉沫的缝隙里渗出来,汇集在一处,然后滴在红的张扬的焦炭上发出嗤嗤的声音。妩毓似乎很陶醉这种声音,她总是在那一刻闭上眼睛感受那种细微的声响。

妩毓没有说什么只是笑了笑然后离开了。

在许多时候妩毓都是一直保持那种别人认为她很清高的态度,其实她只不过是有自己的思想而已。她不是一个随波逐流的年轻人,她有自己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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