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纪维一在身边,总觉得放了个开心果在身边,一路欢欢喜喜的。
下了飞机后,果栀准备打车去之前预定好的酒店。
纪纬玖惊讶地问:“你订好酒店了?”
果栀点头,“我要在这里待上两天,工作上的事。”
纪维一看了眼自家老哥,觉得有些不妙,立马说:“哥,昨天我给姑姑打电话,说会派助理来接我们,而且也已经给我们安排了住的地方。”
然后纪维一亲昵地揽住果栀的胳膊,说:“果栀姐,你和我们一起去吧,别住酒店了,我姑姑那儿房间多。”
纪纬玖顺势说:“对啊,一起去吧,一个人住酒店也挺不安全的。”
去她姑姑家住?不合适吧。
果栀婉拒道:“不太合适,我还是去住酒店吧。”说着准备拉行李箱走。
纪维一赶紧拉住果栀,“有什么不合适的,你是我哥的朋友,我们还是一起来的,怎么能让你落单呢。”
“真不合适,我还是去住酒店吧。”哪有人直接住朋友姑姑家的,真的很不好意思。
果栀为难地看向纪纬玖,眼神示意他帮忙解决,她是真的不愿去。
只是一个普通朋友而已,又不是他什么人,拿什么身份去住。
一直保持沉默的纪纬玖,朝她淡淡一笑,“维一说的也对,你一个人住酒店,总是有些不安全,和我们一起住吧,而且我们住的地方是姑姑名下的房子。”
纪维一连连点头,“对,对,我们不和姑姑他们住一起。”
不是她矫情,果栀是真不愿去,再怎么说都不合适。
纪维一这时接了个电话,讲了几句后便挂断了。
她说:“姑姑的助理打过来电话了,现在就在机场外等着,我们快去吧。”然后又拉着果栀的胳膊就往外走,“果栀姐,你就和我们一起住吧,别不好意思了。”
纪纬玖也顺手拿过果栀手中的行李箱,缓步跟在她们后面。
果栀无奈,有这么热情好客的人?简直盛情难却,好像再拒绝就真的显得矫情了。
出了机场,纪维一拉着她直接坐进一辆黑色的车里,纪纬玖将行李箱放进后备箱里后,也坐进了副驾驶座位。
果栀总觉得有些拘束,很别扭的心理,好像她和纪纬玖有什么关系似的。
这样想着,眼神不觉对上坐在前面的纪纬玖,这时纪纬玖好似心灵感应似的回了头。
果栀心中一跳,看着他那蕴着笑意的黑眸,突然感觉有些不自在,撇开了头。
纪纬玖暗自发笑,微微摇了摇头。
纪维一趁着果栀不注意,暗中朝纪纬玖比了个“ok”的手势,模样很得意。
纪纬玖也只是笑了一下,转过头。
是不是太慢了?以至于果栀真的把他放在朋友的位置上。
他眼神沉了沉,看来动作要加快了。
果栀坐车离开后,机场不远处的一辆黑色车里,秦宇臣眼神沉寂地望着那远去的车子,指间燃烧着香烟。
助理回头看他说:“秦总,大小姐已经坐车走了。”
“跟上,不要让他们发现。”秦宇臣漠然地扔掉香烟,合上窗户。
“是……”
秦宇臣眼神紧紧盯着前方不远的车子,抿着唇,一言不发。
果栀,你的心是不是换地方居住了?
他还记得当初他们去公园约会,其实他是被她逼着去的,理由是从他们确定关系在一起后,见面要么不是在教室,自习室,就是图书馆。
那时他们坐在公园的长椅上,果栀将头搭在他肩上,语笑晏晏:“秦宇臣,我发现我越来越喜欢你了,好像我来这个世上,只为遇见你似的,总之很喜欢很喜欢你,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继续喜欢下去呗,不过那时的他不善言辞,不太爱表达自己的情感,一直都是果栀主动。
那时他的心是甜蜜的,总想着如果一辈子有这么热情的目光追随着他,必定很幸福。
可是东窗事发后,她却冷笑地说:“秦宇臣,你的心究竟是怎么长的,怎么可以这么硬呢?你一直在挥霍我给你的爱,到如今你还要在我心上再狠狠地捅上一把刀,我恨你!”
那时的果栀望着他,眼神从没有过的冰冷,那么冷漠。
她的话,几乎令他的心瞬间堵塞,好像一个闷拳打在他心上,很疼,疼得他几乎落泪。
她难受,他的心也跟着难受,可是不能说,不能说……
当初的不能说,有苦难言,却把她硬生生地给逼走了,再也找不到。
他总以为过段时间,只要她平复了心情,冷静下来再解释,可是她却不给他解释的机会,一句都没有。
车停在别墅区外,秦宇臣像深陷在记忆中,黑眸中翻滚着满满的伤痛,任何女人看了都会心生怜惜。
助理看着反光镜里沉默不言的秦宇臣,在犹豫着开不开口。
良久,秦宇臣似是如梦初醒,语声淡淡地问了句说:“那辆车上的司机是纪明菲的助理?”
助理点头,“那车牌号确实是纪明菲的私家车。”
秦宇臣沉默地看着里面的别墅,吩咐道:“查一下果栀身边的那两个人和纪明菲是什么关系,尽快告诉我。”
“是……”大小姐和纪明菲怎么会有关系?但总归不是件好事。
“走吧,去墓园。”
果栀拉着行李箱,跟着纪家兄妹俩进了一栋别墅。
她打量着这豪华的别墅布置,心里暗叹道,这纪纬玖的姑姑倒是家境显赫,她记得这里的别墅价格不低。
果栀放下行李说:“这样真的不会打扰吗?”
纪维一拉着果栀坐在沙发上,安慰道:“放心,这里就只有我们三个人,而且我姑姑已经让人打扫过了,很干净,不比酒店住得好?”
拿这里和酒店比,真的是没法比,好吗?
纪纬玖问她:“我待会儿要去墓园,你去哪儿?”
果栀一愣,“这么巧?我也是去墓园看我妈。”
“那就一块儿去好了。”
纪维一拉着行李箱上楼找了间卧室,对他们说:“你们回来时给我带份饭啊,我去补个觉。”
“这个懒姑娘,这么点时间都还补觉。”纪纬玖无奈地说。
果栀微笑着说:“这个年龄都缺觉。”
纪纬玖嗤笑一声说:“我看不是缺觉,是熬夜熬的。”
果栀不可置否。
纪明菲的助理还在外面等着,他们有顺带坐了便车去墓园,途中到花店买了束栀子花。
在花店,但他们同时向服务员说出‘栀子花’的时候,双方都有些意外。
纪纬玖笑着说:“还真是有缘,连花都一样,你妈妈生前也很喜欢栀子花?”
果栀点头,“所以我的名字是栀子花的栀,对了,你去墓园是看什么人?”
纪纬玖眼神淡淡地说:“一个朋友。”
“哦……”
到了墓园,纪纬玖和果栀就分两路了。
果栀来到一座墓碑前,将栀子花放下,开口说:“妈,我来看你了……”
看着墓碑上神色冷淡的照片,明明面容清丽姣好,却从来不会笑,也鲜少照相。
在果栀的记忆里,她妈妈从没笑过一回,之前参加商业宴会时,也保持着冷面孔。
当初有人还说她妈妈是个冰美人,面瘫,不会笑,永远只有一种表情。
果栀怅然地叹了叹,“妈,我没有应您的遗嘱,继承雅然设计,您会不会怪我?可我在设计上面真的没有天赋,辜负您的栽培了,这算是我第二次抵抗您的安排,上大学报专业时,我偷偷将设计换成了工商管理。”
然后她笑了,“妈,挺没劲的是不是?每年来,我都总说这么几句话,您肯定听烦了,听腻了。”
可是没办法啊,她们虽说是母女俩,但总归不太亲厚。
妈妈在她的世界里,一直扮演了严师的角色,是真的很严厉,就像你考试考不及格,她会严厉惩罚教导你,比学校里的老师还严格。
相处的时间一直都在教训,说的话题也都是围绕着学习成绩。
在外人看她们不是母女,更像是她妈妈为公司培养出来的人。
果栀在上面待了会儿便下来了,途中遇到了返回的纪纬玖。
他们出了墓园准备往车里走时,身后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果栀……”
纪纬玖转身看向后面那人,是他?
这声音的主人,果栀当然知道,她回过身,冷笑地说:“秦宇臣,你来这里干什么?”
秦宇臣最看不得她眼中的嘲笑,但这都是他自找的不是?
他苦笑一声,看了眼她身旁的纪纬玖说:“我想和你单独谈谈。”
纪纬玖自然听得出眼前这男人对自己有意见,便对果栀说:“我在车里等你。”
“好。”待纪纬玖走远,果栀才说:“你想说什么?”
刚才果栀一直目送着那男人坐到车里,秦宇臣心里很不是滋味,于是说话语气也变冲了。
“就这么依依不舍吗?果栀,你们不合适,他性格太温吞,而且爸爸也不会同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