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玉娇双眸闪过一丝疑惑，可也没有说什么，跟在慕老夫人身后，向储秀斋走去。
慕老夫人在前面走，慕玉娇跟在她身后，连大气都不敢喘，她还是第一次看到慕老夫人神色这么严肃。
当走到储秀斋的小花厅时，看向跟在后面的宋嬷嬷，慕老夫人冷声吩咐道：“你在门口守着，别让任何人靠近。”
话落也不等宋嬷嬷应声，就向厅里走去。
慕玉娇紧随其后，也跟着进了小花厅，扶着慕老夫人坐下后，慕玉娇才开口问道：“祖母想跟我说什么？”
“娇儿，你可知错？”慕老夫人坐在雕花椅上，有些恨铁不成钢地瞪着慕玉娇，冷声问道。
慕玉娇眼里闪过一丝慌乱，点头答道：“我不该在季嬷嬷面前惊慌失措，差点就被她发现，辜负了祖母的期望。”
慕老夫人满意地点头，拍着她的手，语重心长地说道：“你能及时认识到自己的错，说明你还不是无药可救，今天如果不是我发现的早，你险些……”
“娇儿知道错了，求祖母原谅我这一次。”不等慕老夫人说完，慕玉娇就低头认错。
慕老夫人无奈地叹了口气，最终还是点头。
慕玉娇略微迟疑，才鼓起勇气，说道：“祖母，我不要进宫。”
“如果你不去，只怕会引起皇后娘娘的怀疑，或者皇后娘娘已经开始怀疑了。”慕老夫人慈爱地看着她，说道。
慕玉娇听了立即抓住她的手，急切地问道：“那我该怎么办？”
慕老夫人不禁皱眉，轻声斥责道：“你急什么？就算皇后娘娘已经开始怀疑，她也没有实际证据，否则你以为只是办个赏花宴那么简单？”
“只要想到这是皇后娘娘第一次下旨让我进宫，我就有些紧张。”慕玉娇听了心下稍安，说道：“娘娘可是从来都不让我进宫，我怕她别有用意。”
慕老夫人眼里滑过一丝赞赏，说道：“的确如此。如果我所料不假的话，皇后娘娘只是试探而已。只要你沉得住气，千万别露出马脚，到时候就算她是皇后，也拿你无可奈何。”
慕玉娇略一思量，才点头应道：“好。”
“你放心，我早就给你想好了应对之策，只要你按照我的话去做，就可以度过眼前这一关。”慕老夫人看着她，胸有成竹地说道。
慕玉娇只觉得眼前一亮，眼里满是喜悦之色，问道：“真的吗？”
慕老夫人点头，示意慕玉娇靠得近些，慕玉娇依言靠近。
她这才在慕玉娇耳边将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慕玉娇听了满是欣喜，连忙点头道：“妙计，只要祖母助我度过这一关，我以后什么事都听你的。”
用过晚膳后，慕心乔突然心血来潮，带着粉扇去花园里散步。
在园子里逛了一圈后回到乔木苑，心情果然舒畅了许多，觉得有些口渴，就拿起杯子准备倒杯茶。
荆嬷嬷接过她手里的杯子放在桌子上，劝道：“天色已经不早，你就别再喝茶了。下午我煮了些冰糖绿豆水，在锅里温着，你喝了既解渴，又可以消暑，清兰已经去小厨房取了。”
话音刚落，清兰就端着冰糖绿豆水走过来，盛了一碗，递给慕心乔说道：“荆嬷嬷说小姐回来，已经太晚，不宜喝茶，免得越喝越精神，我就去小厨房取来绿豆水。”
慕心乔笑吟吟地接过来，喝了两小碗后，才放下碗，清兰就将绿豆水端走。
在院子里陪着荆嬷嬷聊天，直到清菊过来说床铺好了，见荆嬷嬷已略显疲态，慕心乔才回房歇息。
粉扇推门而入，悄声说道：“小姐让我查的事情，都已经查明白了。”
“说来听听。”慕心乔淡淡应了一声，说道。
粉扇点头，说道：“凯歌少爷的生母是郑姨娘，嫡母是姜夫人，因姜夫人无子，便不顾郑姨娘的反对，将凯歌少爷养在她名下。就算在一个府里住，母子也是聚少离多，所以郑姨娘的身体也是时好时坏。”
“这么说来，凯歌那日并没有夸大其词。”慕心乔若有所思，说道：“按理说姜夫人的年纪应当不大，早该再生一个嫡子，毕竟凯歌不是她的亲生儿子，怎会……”
“据说姜夫人怀孕时，姜老爷混迹青楼，姜夫人为此事闹得天翻地覆，腹中胎儿险些没保住。”粉扇接过话茬，冷笑道：“再加上生产之时，恰逢姜老爷彻夜不归，姜夫人动了胎气，生姜家大小姐时难产，几乎性命不保。”
慕心乔不禁皱眉，说道：“如此说来姜夫人也算是遇人不淑。”
粉扇不置可否，继续说道：“可毕竟是难产生下的孩子，姜家大小姐生下来就体质极弱，姜夫人就将她送到城外的庄子里养大。听说这两日刚进城，可能是为了参加皇后娘娘的赏花宴。”
慕心乔心思一动，问道：“知不知道那位姜大小姐叫什么名字？”
“她叫姜绮梦。”粉扇点头，笑吟吟地答道。
慕心乔看了眼窗外的天色，看着粉扇明显是有话要说的样子，问道：“你还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粉扇犹豫再三，才吞吞吐吐地说道：“听说姜绮梦喜欢华阳王，还曾扬言非他不嫁。不过小姐不用放在心上，华阳王的心里只有小姐。”
“不许胡说。”慕心乔的脸一红，狠狠瞪了粉扇一眼，轻斥道。
粉扇点头，轻声应道：“是，小姐。”
慕心乔走到窗前，看着窗外有些黯淡的月光，不知在想些什么。
许久之后，她才缓声开口说道：“毕竟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你去查一下姜绮梦的底细，越详细越好。”
“小姐的意思是调查姜绮梦。”粉扇不禁皱眉，问道：“你觉得她有问题？”
慕心乔走到桌子前，将一块薄纱布盖在夜明珠上，房间里瞬间转暗。
“她是御史大夫的亲孙女，就算是自小在别庄长大，该有的教养理应不会太差。京城的贵女就算是喜欢一个男子，大概也不会挂在嘴边，成为别人茶余饭后闲谈的话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