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弟？”端木洪城似乎有些意外“你？我收你为徒了吗？”
“没有吗？二师父？”
端木洪城没有答言，就这么看着林雨辰，似笑非笑。
“难道说，当年那个为我指点迷津、拨乱反正的那个神秘人不是您？”又听林雨辰道。
端木洪城微微摇了摇头“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都过去这么些年了。”
“诶，您别这样说话啊。”林雨辰道“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嘛，你看，老毛病又开始犯了，又开始装了！是，您就爽爽快快地给承认了，对吧，我也不会说为了您赴汤蹈火，上刀山，下火海，本来也没多大点儿事儿是吧；如果不是，您也别把这功劳往自己身上瞎拦！”
“你这臭小子！”端木洪城笑道“不是我还能有谁？”
“哦。”林雨辰点了点头“看我干啥？还想我给你磕个头啊，这不是你该做的嘛。即便不是你徒弟，你也是我二伯父啊。说来你跟我大师父也是啊，说什么记恨着我爹，结果倒好，一个收了我当徒弟，一个呢，又在我最关键的时候拉了我一把。何苦呢？当时将事情痛痛快快地说清楚，不就没有后来的事情了。你看，本来多好的事情，让你们几个给瞎整的。”
端木洪城微微一笑，没有言语。
而片刻，又听林雨辰道“二师父，我还有一件事情想请教你啊，你是跟着我出的幽灵贼府，到江城，又跟着我二哥，一直道武林大会，可这后来呢？武林大会之后，你是不是还跟着我了一段时间。”
“怎么了？”端木洪城不禁问道。
“哎！你看你，怎么老是教不会呢，是就是，不是就不是。”
“是。”端木洪城笑道。
“那群嗜血蝙蝠是您招来的吧？”
“是。”端木洪城点了点头。
“那我六师父也是您救的咯。”
“对。”端木洪城再次点了点头“不过，不光我一人，还有蔺姑娘。”
“哦，那之后，您是什么时候离开我们的？将我几位师父送回幽灵贼府之后吗？”
端木洪城摇了摇头“听到你爹死讯的时候，我就离开了。后来一直在寻你二哥……”
“哦。”林雨辰点了点头“我一直很好奇啊，你还有我爹，我大师父，以前年少的时候，在一起到底是跟个什么模样？”
“嗯？”端木洪城看了看林雨辰“想知道？”
林雨辰点了点头。
“其实也没什么吧。”端木洪城道“行走江湖，仗剑天涯，行侠仗义，除暴安良！”说完之后就这么一脸开心地看着林雨辰。
而林雨辰呢，却是给了端木洪城一个大大的白眼“得了吧。”
“哼哼！”端木洪城微微一笑“我跟你爹，你师父遇到的时候啊，还都是一群半大不小的娃娃，最是你爹，才十七，还是十六，我那时才十九，对，他十七。我当时是来中原找我爹的，你大师父呢，因为你爹的病情，去找我爹救命……你爹走火入魔这事儿，你应该听说过吧。”
“嗯。”林雨辰点了点头。
“然后我就在我爹的住所遇见他们俩了。”但听端木洪城继续道“而我爹当时还不见了，就这么莫名其妙地给误会了，我和你大师父就打起来了。我真没想到他武功那么高，不过打着打着话就说开了。你大师父，这你应该知道吧，江湖上对他的传言，风流倜傥、义薄云天什么，基本都是真的，而我呢，其实说实在的，我俩的性格还真有几分相似，皮猴子模样。当然，最是你爹啊，当时因为练功走火入魔了，身子特别娇弱，而且那个模样，那叫一个好看，我第一眼见他躺在床上，还以为是个姑娘。说实话，你爹要是个女的，早就被我给祸害，拐回天山了，就没有雨寒他娘什么事儿了。”
“那可不。”林雨辰当即道“我二哥要是个姑娘，我俩娃都多大了，别人，别人想都别想。”
端木洪城简直无奈“你这小屁孩儿，是一点儿亏都不吃啊。是个仇就得报。”
“那可不。”林雨辰道“那后来呢？”
“后来就帮你爹治病啊。”端木洪城道“病好了，又打山鸡，打鸟，捉兔子，下河摸鱼……反正都是些没名堂的事情。当然，偶尔也琴棋书画，也行侠仗义。想想那个时候真好啊，半大不小，无忧无虑的……不过，说实话，你爹那个时候是真好看！”
“我二哥现在也很好看，正年少……”
“你这小屁孩儿！”
“你这糟老头子真的怀得很！”
一阵欢声笑语，聊了好多有的没的。
然后莫名其妙两人就都不说话了，并排站在廊下，看着天上的圆月。许久……
“那你现在的身体怎么样啊？”忽听林雨辰问道。
“嗯？”端木洪城明显一愣，迟疑片刻“挺好的啊。”
“是吗？”林雨辰却是深吸了一口气，表情已然凝重“之前我将那《太平天书》从袁路亭手中偷来的时候，子凡和何琳都曾粗略看过上面的内容。那武功对身体伤害极大，即便是不走火入魔，修习者也很难活过五十岁。”
说到此处，林雨辰又转眼看了看一旁的端木洪城“三一仙翁，当年从天山不辞而别，是为了搜寻化解之法吧？”
端木洪城点了点头。
“后来可有消息？”
端木洪城又摇了摇头。
“那您呢？”又听林雨辰问道“对，还有我大师父，他也练过天平天书。”
端木洪城再次摇了摇头“没有，你大师父之所以会修炼天平天书，也是为了帮我找化解之法，只可惜啊，最终是害了他。”
“嗯？”林雨辰一愣。
“你大师父之所以会在去年出幽灵贼府，完全是因为体内的真气控制不住了。”
“原来是这般。”林雨辰道“所以这就是您到了天山也不敢与黎山老母相认的原因？”
“有这方面的原因吧。”端木洪城道。
“那你现在对待我二哥这么不冷不热的样子应该完全是因为这事儿吧。如实回答，别绕弯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