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听到那两个字“哥哥”，心，似乎一下子冷了下来？
“陶然还小，而且我这个当妈妈的，也不知道她对你，究竟是哥哥一般的感情，还是别的。”陶妈的声音，依旧回响在我的耳边，难道她真的对我只是妹妹对哥哥的依赖吗？
另一个女孩站了起来，勾住陶然的肩膀，笑道：“承认吧，哪有哥哥姓司徒的？”
“他是我妈妈的养子，真的是我的哥哥。”她的再三强调，却令我心如死灰。但是，我不想让她难堪，也许她还小，也许……似乎没有一个理由可以说服我，九年来，从未有过这么慌乱。我一向是冷静的，可是，遇上陶然，她总有那种魅力让我疯狂。
我冷淡地朝这群年轻的孩子说道：“我是司徒墨月，是陶然的哥哥，多谢大家来替陶然庆生。”
“哇，好冷酷啊！陶然，你的哥哥，真的比偶像还有型！”
除了面对陶然母女，否则，面对这些无关之人，我根本不想敷衍的微笑。
“哥，别理她们这群花痴，过来坐中间。”她有些尴尬地拉过我，走到沙发中央。
我朝她微微笑着，但是她为何在同学面前喊我“哥”，而不是那个“月”？坐在她的旁边，我居然有一种无法触及到她的挫败感。原本以为，只要留在她的这个世界，只要紧守在她的身边，我便可以得到她的心。是我错了吗？
“小然，你有异性没人性喔？”一个质疑的笑声再次响起，我却看到她的脸上似乎有些不自然的颜色。
“你给我安分点，七七！你的歌到了，去唱吧。”
望着她的美丽的侧脸，看着她唱歌的表情，看着她飘逸的纱裙，我却迟迟得不到答案，她真的只是把我当成哥哥而已吗？
整个夜晚，我的视线，都没有移开那个宛如天使般的女子。直到人群散去，知道整个包间，只剩我和她而已。
“哥。”她勾住我的手臂，脸上的绯红似乎还未褪去。
我的手抚上她的脸颊，这个房间明明是打着很强的冷气，她脸上的温度，却还是烫？
“哥。”
“陶然，走吧。陶妈和你爸爸会在家里准备晚宴。”我拉起她的手，把她拖向门边。虽然是生日，但是毕竟不能太晚回家。
“我不想这么早回去，哥，你陪陪我吧。”她撒娇的语气，却令我无法拒绝。
我无言地望着她，她不同往日的称呼，每叫一次，都会令我冷了心。我的确是不懂她的心，我对她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我还不能对她表达我的心。
“月，我想喝酒。”一双美眸，楚楚动人，我却只能撇过脸，不去看。
“陶然，不可以。”我拽紧她的手，拿起她丢在沙发上的外套，匆匆给她套上。
“你见了我妈了，是不是？我已经成年了，怕什么？不会出事的，何况我的身边，还有哥哥你呢。”她甜甜的哥哥两个字，却再次让我坚定了心中的决定。
“回家。”
“那里不是我的家，他也不是我的爸爸。”她突然脸色一沉，夺门而出，那件白色的外套，也落在地上。
糟了，我捡起她的衣服，随即跟了出去。
还好，她没有走多远，望着那个坐在对面花园的娇小身影，我才放下心来，疾步穿过马路，走到她的面前。
“把外套穿上，夜里太冷。”我低下头望着一声不吭的她，只是递给她的衣服，她却看也不看一眼，只是抱着双臂，安静地坐在椅子上。
我抓紧手中的外套，坐在她的旁边，她却伸出双手，似乎是要把我推开一般。哎，我在心底叹了口气，抓住她不安分的手，把外套给她穿上，之后，慢慢拉上拉链。
“我叫你哥哥，你不喜欢吗？”她呢喃道，夜风却把她的话语送入我的耳中。
“你若喜欢这么叫，那也没事。”其实，我又如何能跟她坦白，说我有多爱她，根本就不想做什么哥哥，我一直想要的位置，是她身边的情人。但是，现在，我还不能说。不能。即使很难忍受，我也告诉自己没关系。
“月哥哥，你不记得了吗？我九岁在海边等待爸爸回来的时候，看到海浪把你冲上岸，之后，把自己最宝贵的那个海螺送给了你。但直到现在，爸爸还是没有出现在我面前，即使难过，我也不想把自己的心情告诉妈妈，更不想告诉新爸爸。”她的视线，仿佛漂在水面，起起伏伏，抓不住。
“再过一年，我就要被学校保送进临城的大学了。我很感谢你，可以照顾了我这么多年。”
“没有你这个哥哥，我恐怕会孤单许多。”她的手，慢慢抚上我的脸，像是着迷一般。“我比很多人幸运，我有一个这么俊秀的哥哥，的确是我的福气啊。”
“不过，小时候，我一直在怀疑，是不是老天觉得收走我的爸爸太过于不去了，所以再送来一个哥哥，来保护我？”她呵呵笑道，我却一眼看穿了她的强装笑脸。
握住她的微凉的手，抓住，连同我的手一起，塞入我的口袋，没有说一句话。因为害怕了，害怕她的手，会不再温暖。
“哥哥，可以抱抱我吗？就像是小时候那样。”这么软软的口吻，令我想起那个抱着洋娃娃，穿着天蓝色公主裙的那个甜美的孩子，海风吹过，似乎心里暖暖的。
这是一种折磨，在她十三岁之后，我便再也没有抱过她了。也许是觉得她还小，我更清楚，我该避讳些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