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涵和李海川见面的第二天,李海川就陪着老母亲去了上海的姑妈家里,因为前天是李臻出拘留所的日子,李海川一个人返回了西川市,把李臻接了出来,想要带着他去上海,和姑妈一起到澳大利亚去看表妹。
可李臻不去,李海川陪了李臻一天后,只好把李臻托付给了康远非他又返回上海,因为李沫出国公干也不在西川市。
康远非的心情本就不好,韩素荣又跟他提了李沫的事情,让他更加地烦躁,就和韩素荣大吵了一架,气得韩素荣拽上老康头儿,飞去法国看女儿去了。
几百平米的家里,空落落的就剩他一个人,康远非除了喝酒就是喝酒,再加上又看见了宇艾辛梅园的求婚大频幕,心情更是坏不能再坏了。
晚上李臻找他去酒吧喝酒,他就陪着李臻去了酒吧,来个人你一杯我一杯地,一会儿就喝多了。
醉晕晕中,李臻和一个痞子因为一个女孩儿闹了起来,最后演变成了打架,如果康远非不醉酒,这场架也打不起来,可他也醉了。
等警察过去后,康远非和李臻已经昏迷不醒,而李臻伤重不治,死在救护车上,康远非还在昏迷。
警察知道两个人的身份,赶紧通知了上峰,局长和李海川的私人关系不错,就给李海川打电话,可怎么也打不通。
因为警察不知道,他们打电话的时候,李海川母子俩人和他的姑妈正在飞机场上,手机关闭着当然是打不通的。
而给韩素荣打电话,也是不通。
局长又给李沫打了过去,一听侄儿被打死,康远非受伤昏迷,李沫就好像被抽了脊梁骨,一下子瘫软在地,好一会后,才支撑起精神,和局长说完后,赶紧给康远非的姐姐康玉洁打电话,因为李沫刚好在巴黎。
康玉洁不敢直接说弟弟受伤昏迷不醒,只说别人打架,把也在酒吧里喝酒的康远非连累了下,受了点伤,警察打电话让家人照顾。
韩素荣气得边骂康远非边收拾东西。
等到了机场,想着回到西川市还要很久,住在医院的康远非不能没人照顾,想了想,就给兰馨语打去了这个电话,本来是生着气,可一听到兰馨语的声音,韩素荣不由地就哭了。
兰馨语连忙问,“小非爸爸出了什么事?”
“说是别人打架,把他捎带了,受了伤,现在医院里,可我现在巴黎机场,十几个小时后才能到北京,再回西川市,又要好几个小时,远非身边没人照顾,我,我就想着,你能不能先去照顾一下。
馨语,对不起,我知道,我这要求有点过了,可家里真的没人,就连沫儿,沫儿就在我身边,她来巴黎出公干的,家里真的是一个人也没有了,我……”
韩素荣还没有说完,就听见了李沫的声音,“舅妈,我来跟馨语说。”然后就听见了李沫的声音,“馨语,我的侄儿李臻,死了,远非现如今昏迷不醒,这些舅妈舅舅还不知道。
赵局长说,联系不上我妈和我哥,李臻的事情,李臻的事情倒是不用你,我安排给了我的律师,只是远非那儿,就拜托你了。”
兰馨语怔愣了着,李臻死了,前些日子还看见他活蹦乱跳地在她面前,耍着无赖,这才几天时间,就死了?
还有康远非,那是一个非常冷静沉着的人,怎么也会做这样狂躁的事情,还把自己闹到昏迷不醒,康远非什么时候成了这样的人?
“馨语,馨语,你在听吗?你是不是不愿意?对不起,使我们不该打扰你的,你现在和远非没有,没有义务去照顾,那就算了,等我回去再聊。”
在李沫就要挂掉的时候,兰馨语回过神来,“哦不是,沫姐你别误会,我是听了你说地这些我,我觉得好像是我是在……沫姐,他和我是没有关系了,但他还是小非的爸爸,你放心,也告诉小非奶奶放心,我会去照顾他的,直到你们回来。”
王雪梅听见了兰馨语和李沫说地最后两句话,等兰馨语挂了电话后,王雪梅问,“你要去照顾谁?”
兰馨语长吁了一口气,就把康远非出事的事情说了。
王雪梅气得伸手就打了兰馨语一下,恨铁不成钢地说,“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身份,你现在是小友的未婚妻,你怎么能去照顾别的男人,你想过小友的心情吗?再说你已经答应了他去拜祭他的父母,你要是不去,你让小友怎么想?你别告诉我,你的心里到现在还想着他。”
兰馨语挽着王雪梅坐在沙发上,“我先告诉你,我把康远非早就放下了,在我心里,他只是小非的爸爸,仅此而已。”
“既然这样,为什么还要答应去照顾他?”
“因为他是小非的爸爸。老妈,如果他只是头疼脑热的小病,我是不会去照顾他的,可他现在重伤昏迷,有可能还……他是小非的亲生父亲,在这样的情况下,我带着小非走了,让他们父子俩错失了最后相处的时间,等将来,小非就会痛苦难过一辈子,甚至会自责内疚认为自己不孝,小非一辈子都不会快乐了。”
王雪梅想了想,觉得兰馨语说地对,哀叹了声,握住兰馨语的手,“我不阻拦你了,但你要先告诉小友,得到他的同意才能去。”
“我就知道妈你会同意的,因为我的妈妈是这个世界上最最善良的人。”兰馨语抱住王雪梅撒着娇,“我也相信小友哥也会同意,因为他爱小非,他不舍得小非将来痛苦难过。”
王雪梅笑了,“你这是吃定小友了。”
兰馨语就笑了起来。
“小友哥,你在哪儿?我有事情想和你说。”
“是关于康远非吧?”
“你怎么知道?”兰馨语惊愣着问。
“十分钟前,接到医院电话,让我过来看看。”
“对不起,”兰馨语歉意地说,“我刚才接到小非奶奶电话,因为他们都在国外,赶不及回来,想让我替他们暂时照顾一下小非爸爸,我,我答应了。不过小友哥哥,我不是因为别的,我是不想小非……”
“我懂你的意思。”
没等兰馨语说完,宇艾辛接了过去,“我本来就打算看完后,就给你打电话让你带小非过来,康远非是小非的父亲,亲生父亲,这么关键的时候,小非该过来守候他。”
“小友哥,我替小非谢谢你。”
“傻瓜,好啦挂了吧,我给袁兵打电话让他开车去接你,你等在楼下。”
王雪梅已经把小非打扮好,带到了兰馨语跟前,“妈妈,姥姥说,爸爸生病了,你要带我去看他?我好久没有见爸爸了,我很想他。”
看着小非,兰馨语的心突然疼地厉害,万一,万一康远非救不过来……小非已经满了5岁了,已经有了记忆和清晰的感受了,失去父亲的这种痛他能够感受的到的,这一份记忆要随他好久好久才能平静下来。
作为母亲的兰馨语看着儿子在痛,她怎么能够平静,可她必须要平静,于是忍住泪水,笑了下,握住小非的手说,“爸爸也想你的,妈妈现在就带你去看他。”
兰建辉说,“我和你妈也去看看吧。”
一家人急匆匆地来到急诊室,宇艾辛已经等在门口,和老俩口打过招呼后,兰馨语拽住宇艾辛走到一边,低声问,“怎么样?醒来了吗?”
宇艾辛轻拍了下兰馨语,“还没有,不过你放心,昨晚上连夜做了手术,手术很成功,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
兰馨语松了口气,“那就好。”
可随后又觉得不对劲,昨晚上就做完了手术,按理说麻醉药应该已经过去了,可人却还没有醒来,难道?
兰馨语脸色瞬间惨白,身体颤了起来,宇艾辛赶紧揽住了她,“你怎么啦?哪里不舒服?”
“告诉我小友哥,他是不是成了……”
宇艾辛听懂了兰馨语话中之意,就赶紧说,“别吓唬自己,就算是麻醉药过去还没醒过来,也不代表就是你想的那样,因为有的人要十二小时,还有的要二十四小时,这要看病人的身体状况。还有,你要镇定,小非看着你呢。”
兰馨语身体倏地一紧,是啊,小非还在眼巴巴地等着见康远非呢,在他心里,康远非只是病了,她赶紧努力地恢复了神情,深呼吸了几下,到小非跟前。
“妈妈,现在能进去看爸爸吗?”
“还不能,几个大夫叔叔正在给爸爸检查,等检查完了,才能进去。宝贝,要不,让姥姥姥爷带着你先去后面的小花园里等,这里病人多,有病菌的,你小,抵抗力弱,姥爷的抵抗力也弱,等能进去看爸爸了,你们再进来好不好?”
“好。”
王雪梅和兰建辉带着小非出了急诊室。
李臻和康远非在酒吧里打架的视频在网上疯传着,琪琪看见了,就给兰馨语打电话,知道她和宇艾辛在医院,急匆匆赶过来,“怎么样?康远非怎么样?有没有生命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