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馨语缓慢地睁开眼睛,迷蒙中,光线照在脸上,虽说不那么强烈,却也足够给她感知,这是白天。她又习惯性地闭了下眼,习惯性的闭眼的同时习惯性地伸展双臂,这一伸展却发觉,她的双臂无法动弹,因为双臂被捆在了身体上。
这一感觉瞬间恐惧了兰馨语,她马上睁开了眼睛,此时的她躺在一张大床上,不只双臂被绑着,双腿同样被绑着。而且这不是紫檀苑的家,这是一间破败不堪的老屋,还是乡下的那种。
她很确定,自己这是被绑架了。
只是袁兵呢?宇艾辛不是说他又有头脑,又有身手吗?
想到袁兵就想到了宇艾辛走时对她的安排,这安排一直让她心中疑惑他这次去法国暗含的凶险。
原本她还存着侥幸心理是自己多疑了,可此时的绑架给了她证实,不过从绑架她来看,宇艾辛那边应该是成功的,不然敌对方不会做出这种损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蠢事来。
是想拿她换取什么吧,不然一开始就把她弄死了,不会留着她。
这又是什么地方?
还有自己被绑了多长时间?
对方又是怎么把袁兵给遣开的?
最主要的是自己是怎么着了对方的道?
兰馨语又闭上眼睛,回想着自己最后的记忆里的时间、和自己在什么地方?
想了好一会儿,终于想了起来,自己最后的记忆是下午四点来种,地点是在馄饨店。
由于头一天一直等宇艾辛的电话等了一晚上,晨曦微露时,她才睡去,然后被宇艾辛的电话叫醒。打完电话后她看了时间,是下午三点,没想到她睡到了那么晚。如果不是宇艾辛的电话,估计她能睡到晚上。
洗漱完,赶去馄饨店。一天没吃东西,她饿坏了,估计袁兵也一样,她没有出去吃,袁兵也一直守在房间里。
到了馄饨店,看见门开着,兰馨语微怔了下,抬脚进去,郝志国正在擦抹桌子。
“小郝?”
听见叫声,郝志国整个身体顿住了,那个样子,就好像被会法术的人施了魔法,一动不能动的,就那样雕刻了十几秒钟的时间,直到兰馨语再次说话。
“怎么来这么早,还不到上班时间,就你一个人来了?他们呢?”
郝志国转过身,抬头看了下兰馨语还有身后的袁兵,就又赶紧低下头,低声说,“他们、他们还在睡觉,我、我睡不着,就来了。”
兰馨语笑了,“你怎么啦小郝,是害怕袁先生?”
郝志国摇摇头,马上又点点头。
兰馨语无奈,虽说她不再害怕,但不代表别人不害怕,她心里祈祷着宇艾辛那边赶紧地把事情了解回来,叫走袁兵,让她这些店员们轻松自在些。
“既然你在,你去煮上俩碗馄饨吧。”说完转脸问袁兵,“你要什么馅儿的?”
袁兵毫无表情地说,“跟你一样。”
“白菜香菇。多煮点儿,我太饿了。”
郝志国放下抹布赶紧进了后厨。
兰馨语拿起抹布看似擦抹桌椅。
等郝志国端出来后,兰馨语笑着说,“小郝,馄饨不能煮太长时间,时间长了,不好吃了。”
“我,我很少煮,所以、所以我掌握的、不、不大好。”郝志国结结巴巴地说,头上一头的汗水。
见郝志国这样,兰馨语赶紧说,“小郝,你别紧张,慢慢学,学上一段时间就掌握了。”
“我会,会好好学的。”
兰馨语摇摇头,坐下来,拿起筷子吃了起来,今天的她太饿了,一大碗馄饨一会儿就吃完了。
坐在身后的袁兵也已经吃完,起身出去。
兰馨语站起来,却发现包还在车上,也转身往外走,却见脚步有点漂浮,郝志国赶紧上前扶住她,然后把她扶到车上,再然后……
是那碗馄饨,里面应该放了昏迷的药,是什么药?她吃的时候,味道和以前一个样,并没有什么异味。
会是安眠药吗?可她没有吃过,不知道安眠药是不是无色无味的。
虽说确定不了是什么药,但放药的人是郝志国。
兰馨语眼前晃出那个见了人就憨憨一笑的小伙子,谁能想到这样的人,竟然会帮着害人,甚至是杀人,以后还会相信‘憨厚老实的人绝对不会害人’这样的说法吗?
其实当时郝志国已经露出端倪来了,她进门叫喊他的那一声,他一下子就愣怔住了,身体一动不动地像个雕像一般……转身回来说话的时候,样子很慌乱,她说是不是害怕袁兵,他一开始摇头,后来又点头。
还有进厨房煮馄饨,很长时间才出来,那神色更是紧张不安,和他说话,更是结结巴巴的。所有这些,都昭显着他知道他在做什么。可她和袁兵没有注意到这些。没有注意的原因,就是因为郝志国是憨厚老实的人。
人不可貌相。这句话太经典了。
只是不知道袁兵怎么样了?
兰馨语看向窗户外的阳光,看光线,和屋子里的温度,应该是早上十点来种,不会超过中午十二点。如果中途没有再灌药的话,记忆中的下午的四点来钟就就应该是昨天下午。
如果中途怕她醒来坏事,再灌药,那就不知道这个下午四点来钟是哪一天了。而如果没有再灌药,也十几个小时后了,这么久的时间?那袁兵是活着,还是已经被……
一想到袁兵万一、已经、死了,兰馨语的心就疼地说不出话来,究竟宇艾辛那边发生了什么事情,让对方弄出杀人害命的事情来。
兰馨语闭上眼睛,泪水从眼角处流出。
一声古老的吱呀声,门开了,有人走进来,脚步声像女人。
兰馨语睁开眼睛,扭转头看着。
乐姚?竟然是乐姚?怎么会是她?
兰馨语的愕然取悦了乐姚,她笑了,笑的妩媚妖娆。
“特别的惊愕是吧?”乐姚边说边走到床跟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兰馨语。
“袁兵呢?”兰馨语冷冷地问。
“说实话我还真不知道,半路上就把他扔掉了,从昨天下午到现在已经十几个小时过去了,希望他运气好,遇见个善心人能够救他一命。”
“这是什么地方?”
乐姚离开床边在屋里慢慢地行走,边走边说,“这是我爸在和我妈结婚前他一个人住的房间,比起尚叔叔和沈妈妈的那个家,还在林子深处,所以你不用想着喊救命,因为没人听得见,就从你嘴里没有塞着东西你就该清楚了。”
兰馨语以为是宇艾辛在法国的敌对方,却没想到会是乐姚,为了嫁给宇艾辛,她还真是什么都敢干。从古到今,从国内到国外,这个世界上‘为爱疯狂’的人,还真是不少,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
“如果说之前你还有点希望,现在你是一点可能都没有了,你自己断了你自己的路。”
“是吗?”乐姚依旧妩媚妖娆地笑着说,“没有谁知道是我绑了你,你死了后,小友哥哥就会和我结婚了,因为他只爱你,对于他来说,没有了你,娶谁都一样,这种情况下,我这个娃娃婚也就顺理成章了。”
“就为了钱财?”
“对啊,在这个世界上,只有钱财才是人真正的依靠。”
“一个人是做不成这样的事情的,郝志国为什么会听你的?”
乐姚一怔,随后笑了起来,“没想到你这么聪明,一下子就想到了那个傻小子。不过你问他为什么就又不聪明了,一个男人为一个漂亮女人做这种掉脑袋的事情,除了情还能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