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炤儿,你松开我吧,我不会跳下去的。这若是万丈深渊,我便做一长万丈的绳梯,我要亲自把惠儿带上来。”萧南赫眼睛通红,鼻翼喷张,十分的激动。若是乌兰惠死了,他也要把她的尸骨带上来。
冉炤将信将疑,却还是松开了他,萧南赫起身,扶起了冉炤,他那一拳力气十足,冉炤没晕倒挺到现在也不易了。“炤儿,大师兄下手了重了。对不住你。”萧南赫一脸的愧色。
“没事的,大师兄,咱们兄弟间还说什么。”冉炤还是有些怕萧南赫想不开,便懒着让萧南赫抱着他下了悬崖。
“晖儿,跟师傅下山吧。”岳明君看到正在用心读书的玄晖心中一酸,这孩子还不知道之前发生的一切,现在他还不知道他已经变成了孤苦无一的孩子。真是可怜。
“师傅,娘亲上哪里去了?她刚才说一会就回来的。”玄晖抬起乌黑的大眼睛,不解的问着岳明君。
“你爹爹刚才来过,才把你娘接到一个很远的地方去了,你娘将你交给师傅,说等你习武有成,将来有一天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的时候,再让师傅带你去找他们。”岳明君心中酸涩无比,对着这么单纯的一个孩子,他说这些话的时候,自己都觉得汗颜。
“可是晖儿会想娘亲。”玄晖从椅子上跳下,几步便窜到了岳明君的面前,他仰着头说。
“晖儿是男子汉,将来要保护娘亲,你先把武功学好,再去找你娘,你娘看到你出息了,才会高兴。若是你半途而废,你娘你一定会很伤心的,很失望。你说是不是?”岳明君这么大的一个人,现在竟然要欺骗一个小孩子,但是这种善意的谎言他不得不说。
“晖儿不会让娘亲失望的,师傅您放心,晖儿一定会争气,学一身的本领,将来好保护娘,这样就不会有人再让娘午夜的时候落泪了。”晖儿小脸鼓鼓的,拍着小小的胸膛,俨然一副小男子汉的模样。
岳明君眼前糊涂一片,忙转身。待他再转身时,轻轻的揉了揉玄晖的发顶,轻轻吐出一句:“好孩子。”岳明君收养了玄晖,教他读书写字。
东祁国的国王本来也是柳叶想要好好利用一番的目标,可是后来,事态发展她无法控制,萧南赫未待她下命令,便已经一举攻下了西晋国。现在东祁国的皇帝和皇后,一听说西晋王朝被灭,他们二人心里担忧乌兰惠的安危,便不顾战事一片混乱,带着赶了过来。
虽然已经不见尸横遍野,可是战后的萧瑟之感却尤为明显,人迹罕至。萧南赫一边掌管着这个王朝,一边还要催促手下的人赶制万丈绳梯。
现在处于国乱之时,萧南赫为了不让老百姓挨饿,不让那些奸商抬高米价,他便将轩辕傲囤积的那些粮食抬了出来,平价出售,这个时候,哪一家米商敢公然抬高价钱,不就是与新王朝对抗么。
都惧于萧南赫手下的人士,全都老老实实的做着买卖。有一些原地方的贪官恶势造反,萧南赫手下的人轻松就解决了。
现在的他已经有一国之王的气度与威望,只是他迟迟登基,一直这样让百姓费解,他们不管哪一个国君执政,只要他们有好日子过就行。百姓就是这样,他们只要不挨饿,就不会生事。
东祁国的皇帝和皇后来了,因与萧南赫已经认识便没有客套,他们直接就问关于乌兰惠的消息。
萧南赫低着头,神情哀伤,他最近让自己忙得像个陀螺,就是不想让自己一闲下来就想到乌兰惠跳崖时那决绝的目光。
她那么善良的女人,却宁可伤他的心,也不再活在这个世上。她以前多么的爱自己,狠话都没有说过一句。而那一刻,她狠心弃他而去,不再恋世。
他真的好心痛,那种痛不是用语言可以形容的。简直是痛不欲生,毫无所恋。
“惠儿到底怎么样了?”蓝瑶眼里噙满了泪水,就要滚落眼眶。
“伯母,对不起,是我没有保护惠儿。惠儿她,她跳崖自尽了。”萧南赫一直不敢去想那天崖边的那一幕,可这又是事实,而且他们有权力知道自己女儿的生死。
“不会,怎么会?我可怜的女儿……”蓝瑶用手捂住脸,顾不得什么国母的形象,掩面而泣,伤心欲绝。
东祁国的皇帝和皇后在得知女儿的噩耗,一夜间便老了十余岁,他们白发人送黑发人,那种心情,一般人怎么能懂。他们对乌兰惠是愧疚的,正因为他们没有保护好乌兰惠,这才让把女儿丢了。不然乌兰惠怎么会受这么大的罪,最终连个尸骨都没有留下。
群山重叠,望不断的远山遥遥,枯黄一片。冬,正是令人忧愁的节令时分。横展的树林笼罩着烟雾,断断续续传来了孤鸦的哀鸣。
山路陡峭,连绵不绝,蜿蜒的小路时段时续,没有预知。而晴日朗朗忽然就转换了脸孔,大块的云层慢慢的堆移,莫名的飘落雪花,慢慢的风声紧俏了起来,雪花乱舞,刮乱的树枝不停的摇摆勾住了衣衫。荒野中的山转眼被白雪覆盖,冷风从四面八方吹来,无处可躲,也无处藏身,只是默默的一路向上。
蓝瑶无论如何也要到女儿跳崖的地方看上一看,就算那里早已经没有了乌兰惠的身影,她这个作为母亲的人,也要在女儿曾经呆过的一方坐一会,哪怕对着无尽的崖底说说话也好。
钟振威带着蓝瑶,用了七日的时间才登上崖顶。当蓝瑶看到萧南赫所说的,乌兰惠曾经住过的小木屋时,心就像是被碾碎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