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弯似蹙非蹙罥烟眉,一双似泣非泣含露目。态生两靥之愁,娇袭一身之病。泪光点点,娇喘微微。闲静时如姣花照水,行动处似弱柳扶风。心较比干多一窍,病如西子胜三分。
纪守守搞不懂,怎么好端端的,自己竟变得跟林黛玉似的,病恹恹的,柔弱不堪。
易志翔刚从外头回来,估计又是受了那女少将的气,遥遥看到坐在花园中的纪守守,便阴阳怪气地说道:“唉,女人啊,果然还是柔弱点比较好看。”
如果这世界上的女人,都像那位男人婆少将一般,那生活还有什么意思呢?倒不如一头撞死来得痛快!
纪守守笑了笑,有气无力地问道:“小叔你这意思,是说我以前不好看吗?”
易志翔似乎想起以前她那明媚开朗的笑容来了,不由得叹了一声,沉声道:“佩姨应该煲好汤了,快些把身体养好!医生不是说过了吗?你的身体慢慢调养便会好起来的,不然你这半死不活的样子,令人真是……”
令人真是心疼!
易志翔话没说完,便转身往别墅的方向走去了。
纪守守这副样子,他这个做小叔的尚且忍不住要心疼,更何况是易晨轩了!这段时间因为担心与怜惜守守,易晨轩整个人都变得消瘦了。易志翔忍不住叹息,爱情啊,还真是个折磨人的东西!
纪守守独自在花园中又做了一会,感觉到日光渐渐变得幽暗后,身上渐渐又有了冷意,起身回到别墅,佩姨果然将一碗汤端了上来:“少夫人,这汤滋补的,乘热喝了吧!”
女人的身体最是伤不得,一个不小心便会落下病。佩姨看着守守依旧显得苍白的脸庞,暗自叹息。因为少夫人这次险些流产,夫人每天都按照营养师的叮嘱,在少夫人的日常饮食上下了不少功夫。可是这都为她精心调理了大半个月了,却愣是没见一点起色,这怎能不叫人着急呢?
纪守守淡淡一笑,将佩姨手中的汤接过来,正打算喝,门外却传来一阵熟悉的脚步声。
守守也不去看,转身就走到饭厅中坐下,素白的小手拿起汤勺,一小口一小口地喝着,脸上的神情始终平淡无奇。
果然不一会,就传来佩姨的声音:“少爷,你回来啦!”
易晨轩轻应了一声,视线随即调转向饭厅,守守穿着一套淡蓝色的家居服,袖口与衣角都滚着精致的蕾丝花边,一头乌黑的长发犹如绸缎般顺滑,雪白的脸庞上没有一丝表情,听到他回来,却是连头也没抬一下。心中涌上一阵难言的痛楚,颀长的身形便径直朝着守守的方向走去。
这几天一直都是这样,他不仅晚上回来的早,连中午都会回家里吃饭。只因为对眼前的女人,实在是放心不下。
守守不管是在医院里,还是回到易家的这几天,都不曾发过脾气,更不曾当着他的面柔弱哭泣。这段时间,她对他始终冷冷淡淡,疏离而又淡漠。其实,易晨轩更希望她寻自己大吵一架,将心中的怨与恨统统发泄出来,那总好过现在这样不理不睬。
虽然低着头,纪守守还是能够感受到他那炙热的视线,此刻正投注在自己脸上。不过,不管如今他说什么做什么,她都不允许自己再沉溺。
她要与他离婚,他不同意。她退而求其次,要搬回自己租的那间公寓去住,易晨轩依旧不允。现在好了,守守听说陆薇婉醒来后,身体也正处于慢慢的康复中。好在除了手臂,她并没有其他伤得重的地方,再过几个月,等到她手臂复健成功,她就又能光鲜美丽,明**人了。
既然陆薇婉没事,她也能离开了吧。
“易晨轩,我想离婚。”她抬眸淡淡说道。
易晨轩黑眸一眯,沉声道:“我不许,纪守守,你最好断了这个念头。”
他极少连名带姓地叫她,想来是真的生气了。守守倒是没想到易晨轩依旧这般决绝地拒绝,不禁淡淡苦笑。
很多事情,并不是一方不许,另一方便能乖乖就范的。
一顿饭纪守守吃的气定神闲,与易晨轩之间几乎毫无交流,吃完饭在大厅坐了一会,她便径直上楼。
一点是她习惯的午睡时间,进了房间换上睡衣,她便躺上床,懒懒间只是昏昏欲睡。
迷迷糊糊间,有熟悉的气息及近,纪守守恍惚间睁开眼,易晨轩不知何时也上来了,此刻正拥着自己,精致的五官近在咫尺。
他有力的臂膀放在她腰间,灼热的呼吸喷在她脸上,漆黑的眸子凝视着她,里面满是对她的怜惜与情意。
纪守守心头一跳,忽然涌上来一阵难以名状的滋味,她对他的感情不是早就淡下来了吗?怎么见到他这样的眼神,还是会忍不住动摇?
强压下迷乱的心跳,纪守守淡淡问道:“你不用去上班吗?”
“时间还早。”他揽紧她,下颚亲昵地搁在她的头顶,摩挲着她软软的发丝。
守守犹是波澜不兴地轻推他:“大热天的,靠的这样近,不嫌热吗?”
他看着她那张平静淡然的脸,黑眸悠然一沉,垂头,火热的吻便落了下来,带着他的怒意,带着他的爱恋,好似惩罚她一般,那么强势,那么霸道,那么狂野地吻着她。没有一丝温柔,好似要将她整个人生吞活剥。
她的冷淡令他几乎抓狂,她恼他气他都无所谓,就是这般疏远,令他心中如猫爪般难受。
她忆起他对陆薇婉的留恋,气恨交加,张口咬了他的唇,他不以为然,依旧和她继续纠缠。唇舌交缠间,血腥味弥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