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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乡里人进城(2)

夫子告诉鹏伢子:这些人是修铁路的苦力马子。

夫子握个肉包子当中刨皮,又将有红印记的糖包刨皮,再摸出剩下的半包花生米,往包子里塞几颗,两手一拍,糖、肉包子亲密拥抱,成个大圆饼。他笑道:这就叫“吐纳三才”的里手包子。

鹏伢子奇怪:吐纳三才?

夫子说:天、地、人谓之三才,糖包子若为天,肉包子即为地。

他问:人呢?

夫子指着花生米,说:蠢,花生仁不就是“人”?

他恍然大悟。楼下的苦力们将包子撕成半边月,咬得包子吱吱叫,大口喝老末叶沏出的“酱油汤”。

突然门口呜唏呐喊。

夫子说:“天牌”来了。

见来人掼手掼脚,刀把脸上长铁石麻斑。细看,这人禾镰眉毛绞丝胡,戴顶瓜皮帽,进门嚷吃头笼。他身后跟两件“俏货”,一穿红,一着绿,衣着紧凑,体态风骚。女人周身浓香。众茶客纷纷叫叶老爷,这个打躬作揖,那个点头哈腰。茶馆老板上前说:不知叶老爷来,头笼包子刚走完。

有茶客趋前讨好,端盘包子说:叶老爷莫如先吃我这一件。

茶馆老板说:包子现做现蒸,不知用得上几件。

叫叶老爷的说:我自带一件,现上两件。

众人纳闷,问:自带一件?

姓叶的反问:一件包子几个?众人答:四个。

姓叶的说:这就是了。

他扯过一个女人,朝她胸前突出的两团一顿搓揉,说:这不是两个?

拉过另一个女人,又袭她的胸器,说:这不又是两个?

两个女人躲在他身后,骂:老不死的,会脚烂手烂。

有不要脸的茶客夸说叶老爷有衣香鬓影相伴,好福分。

姓叶的说:香个鬼哟,脂粉涂得多是掩狐臭。

两个女人揪他的耳朵,扯他的胡须,咒他说恶话会口舌生疮!

姓叶的反倒哈哈大笑,揽过两个女人,一人脸上嘬一口。

这边,裕爹呸口痰,气恼地骂:有伤风化,有伤风化。叶麻子在唱隔壁戏。

夫子头扭到一边,对鹏伢子说:这是叶麻子,有名的搅屎棍,斯文败类!

有茶客说:叶麻子家里囤粮过万担,今年要发横财。

裕爹说:囤积居奇,这批劣绅哪听官府打招呼,发阴毒财。又有茶客说:看这米价的走势,会如麻婆娘抹粉——无底岸。

众人看叶麻子脸上的深坑浅洞,品味“麻婆娘抹粉”,忍不住发笑。

叶麻子天生耳朵尖,早听到“有伤风化”和“斯文败类”,又听到个“麻”字,恰如当过小和尚的朱元璋听不得“光”字,恼羞成怒。走来,喝道:米价无底岸又如何?买卖买卖,愿买还要愿卖。

他指着裕爹说:亏你还当官差,懂不懂“纳民轨物”[9]?莫非要劫富济贫?有能耐去赈济饥民哪,官府不是有常平仓,有义仓,开仓放米呀!巡抚将谷米运到外埠换银子,落个腆肚肥臀,瞒哪个?却让民间绅商放血,这才叫做事无底岸……

他转过身,对着茶客说:你们麻子长麻子短,“麻”又如何?洞眼多又如何?老子一张脸就是“天牌”,就是“雨打灰堆”,就是“虫吃萝卜菜”,就是“满天星斗无云遮盖”,又如何?老子偏能傍红倚绿。你眼馋?你手中端的是茶还是醋?

说罢,他单挑夫子:你不是说“斯文败类”?先斯文然后可败类,败类断然不可斯文。先说斯文,经史子集我烂熟于胸,你读了多少?我观古楼收集的圣贤文章汗牛充栋,你读了多少版本?收集了多少版本?人比人,急死人,说出来不怕吓坏你,论起这斯文的知名度,我叶某名扬四海,你做得到?若“道不行,乘桴浮于海”,你我一同去到东瀛,那里人人愿与我握手,只怕你如芥子一颗,湮没在不知哪个角落,寿司都吃不到,你又如何败得起来?“黄钟毁弃,瓦釜雷鸣”,我看你连“瓦釜”都算不上,只是夜壶。是不是,夜壶先生?

鹏伢子本以为夫子会还以唇枪舌剑,哪晓得他若无其事,边喝茶边笑,笑得叶麻子骂声走低。众茶客屏声静气,本想看场热闹,见叶麻子息了声,晓得好戏收场,于是各自啃包子,喝茶。只是鹏伢子不解,问:为什么不骂回来?

夫子说:顾不上,吃里手包子要紧。

说罢,喝茶,继续吃包子,口中的花生米嚼得嘣嘣响。

出门后,夫子告诉鹏伢子,说:记得我跟你讲过的,当记者的脸皮要像柚子皮。柚子皮,柚子皮,不愠不恼只等看稀奇。你看看,今天不是让叶麻子出自己的洋相?这叫作屎不臭,挑起臭。

第二天,小报上有文章《以疯作邪,学问家沦为搅屎棍》,副标题是《叶麻子茶馆现形记》。另一篇是《粮荒有源,天然台上庸官、劣绅互揭短》。两篇都是夫子写的,用不同笔名。

白沙井水,白辣椒炒鸡杂

之后几天,鹏伢子搞手脚不赢。

夫子拉他采访灾情。水灾严重,饿死人。民以食为天,天会塌。

夫子讲:要接地气,莫如先啃萝卜菜的老叶子。将他带到南门口。

南门口一带,店铺多。卖米的有粮栈,有碓坊。店门口挑箩筐、提米袋子的挤在一起,眼巴巴只等店铺开门。有几家店门紧闭,在门口粉牌上写“无粮供应”。有一两家由店伙计出来发话:米紧缺,早晚市价不同。跟着,人如湖鸭子抢食,一哄而上。

夫子说:灾情不假,恶人子吃穷人,趁火打劫。

到了南门外。这一片直巷横街,矮屋子密密挨挨,像块集成电路板;当年看却是片百孔千疮的萝卜菜老叶子。茅棚子、草窝子居多,稍整齐的是竹篱笆上糊泥的织壁子屋。茅棚子、草窝子、织壁子,门后尿桶,门前潲水桶,总是乡里人的套路。穷得一身响叮当的乡里人箩筐扁担进城,泥坯茅草搭屋,细木檩子做房梁,算是有屋住。土砖上铺木板,有屋就有床;有床就有不知疲倦的床上运动,没有床也搞运动,于是人口急剧增长。一路走来,细伢子绊脚,大都黄皮寡瘦,下颏尖剖得核桃开,被夫子说成萝卜秧子。

很少见到男子汉。鹏伢子问:男人呢?

夫子讲:男人有事做,要么滥赌,要么干吼。

问:为什么起吼?

夫子说:下苦力的吼出声发力,卖水、卖黄泥扯起喉咙兜生意。

进到这里如入蜂巢,婆娘们扯皮、发泼,细伢子吵嘴、骂娘,尖腔厉调如数支唢呐同时吹响。“萝卜秧子”追追打打。被追的捧着个红薯,追他的一嗡而上,抢红薯吃,哭啊,闹啊,滚得一身泥水。

巷子中传来“可可叮叮”的声音,有人挑箩筐叫卖姜糖。“萝卜秧子”跑过来,围着箩筐舔手指,吞口水。夫子心地好,让铲块姜糖,散给“萝卜秧子”。

卖糖的说:人多,如何分?

夫子说:砸碎来分。

卖糖的说:再碎不是姜糖,是胡椒。

夫子说:胡椒就胡椒,尝点甜头。

分到姜糖后,“萝卜秧子”一哄而散。

骤然间下起雨,两人栽矮檐下躲雨,听到屋里有一老一少女人斗嘴。老的要讨碗粥水子喝。少的说:粥水子?你儿子找不回米,尿水子都喝不到!

老婆子问:还有什么能拿去换米?

媳妇说:只有人。只是我奶子瘪了,哪个肯要?

听得辛酸。

又走,经过老龙潭,来到白沙井。

当年城里喝河水和井水,白沙井的水质最好。井口不大,两尺多长,尺多宽,但涌水不竭。“沙水”由挑水夫沿街叫卖。

井边人声嚷嚷,多是些挑水夫。夫子说,扁担上挂木质瓜瓢,大号木桶,有木牌漂在桶面防水溢出的是水老倌,他们交钱入了挑水会。随便弄两只水桶,桶上不漂木牌的是冒牌货,都是些刚进城的乡里人。鹏伢子见到,水老倌依次取水,冒牌货见缝插针。水老倌骂冒牌货不入流,是臭狗屎。

来辆官府的拉水车,亲兵跟着。有个冒牌货抢在拉水车之前取水,被亲兵打得嘴角流血,水桶也被砸成几块。亲兵嘴里不干不净地骂:铜是铜,铁是铁,乡里鳖就是乡里鳖(长沙人嘴里,将女性生殖器叫作“鳖”,“鳖”用于男性时是蔑称,如称蛮横的人为“恶鳖”),连藩府的车也敢挡道。

水老倌虽然瞧不起冒牌货,但挺出条汉子,这汉子脑壳上有铜钱大的光疤,不长头发。他手一挥。众人吼叫:“铜钱”哥发话,都上前去讨个公道。

“铜钱”喊:藩台又如何?井上又没有你藩台的印鉴。

又有人说:乡里鳖又如何?哪个说井水只准城里鳖喝?

水老倌、冒牌货一齐上,堵住取水车的去路,亲兵无法脱身,只好掏出些钱来赔。水老倌讲:人被打成这样,才出几十个钱,连升米也买不回。

挨打的捧着钱,反倒千恩万谢,又惹人看不来,说他是扶不起的阿斗。

一路上,鹏伢子感叹乱象纷纷。夫子说:吃饭要紧。

附近找家饭铺,鹏伢子吃得满头汗。夫子用筷子头捅他,说门口那桌有名堂。

见到“铜钱”,几个水老倌围着他,看不出蹊跷。

夫子示意他看桌上。就看到桌上一只茶杯摆当中,周围六只杯子摆成梅花状。茶杯、茶壶之间隔支旱烟杆。“叫鸡”端过一杯茶,不喝,却将茶水倒向壶中,回斟后,众人各喝一杯。

鹏伢子问:搞什么名堂?

夫子轻声说:会党的茶阵,“七星结社”。

会党、“七星结社”、茶阵,神秘兮兮,搞不懂。

两人不吭声,吃饭、喝汤。

下午,回到夫子家里。夫子在路上买只嫩鸡子。这天他兴致高,下厨杀鸡、褪毛、开膛、斩件。精心做出两味,一碟码放整齐的白切鸡、一碟五色杂陈的白辣椒炒鸡杂。菜上桌,只等锦妹子放学。

屋里突然来客,提一坛子酒。极精神的一位先生。

夫子笑:来得好不如来得巧,正准备好饭菜。

来客将酒递给老古董,也笑:嘿嘿,酒是麸子酒,麸子酒送夫子,送得好不如送得巧,是不是?

就启封。夫子拿出酒杯倒酒,告诉鹏伢子,来客是伍先生。夫子说:伍先生急公好义出了名,教育、体育,事事关心。

伍先生说:我名作霖。徐世昌手下骁将叫张作霖,我同他名同姓不同。他在洮南剿灭蒙古叛军,所向无敌;我的本事是一张嘴,骂死人。

说罢,三人大笑。鹏伢子忙给伍先生斟酒。伍先生抿几口,开始讲古论今:话痨。

伍先生说:说起这一“霖”字,有故事。光绪甲辰科的状元本应该是湖南谭延闿的,谭祖庵不只文章好,字又大气,慈禧太后正要下笔圈名,发现祖庵是湖南人,加上姓谭,想起那位湖南籍的“乱臣贼子”谭嗣同,她牙齿磨得叫……

鹏伢子想:又是谭延闿。这“霖”字同谭延闿有什么关系?

伍先生接着讲:老太婆往下看,下一名叫刘春霖,直隶肃宁人,这名字取得好呀,那年京郊大旱,“春霖”自然是吉兆,就点刘春霖状元。只是委屈了谭祖庵……

三人又笑。夫子说:凭你这名字中的“霖”字,大富大贵,应该多喝几杯。

又斟麸子酒,伍先生吟唱:美酒千樽不醉人,胡儿十岁能骑马。

锦妹子回家,鹏伢子为她盛好饭。她哪个也不顾忌,抢啃鸡翅膀,衣袖扫落饭碗。夫子弯腰钻到桌下,将地上的饭粒子扫碗中。鹏伢子抢过碗,将残饭拨进口。

锦妹子蹙眉头,说:呀呀呀,讲不讲卫生?

夫子骂:糟蹋粮食遭雷劈,现在是什么年成?

伍先生说:粒米度三关。

锦妹子挨骂,赌气,埋头吃饭。

夫子说:别管她!

两人端起酒杯,继续“青梅煮酒”,说起浏阳头号狠角谭嗣同,搞变法,掉脑壳;说他有远见,早在变法之前,就同唐才常在湖南搞新政运动,搞南学会、办时务学堂,开绅智、开民智。为了保护湖南的资源矿藏,又搞实业建设,开公司。最想搞的事情是“立宪”。

鹏伢子问:何为立宪?

伍先生说:是以宪政治国,凡事不能皇室说了算,是以众腔抗一腔,以众人抗寡人。当年,立宪派认为皇室可以保留,当摆设,这叫虚君立宪。英国同日本就是这样。

鹏伢子问:谭嗣同主张保留皇室,为什么还被杀?

夫子讲:爱新觉罗氏的家天下是“一言堂”,不让众人插言的。

伍先生也说:皇室只是摆设,不是断了他们的荣华富贵?所以,凡主张新政的死的死、逃的逃。

后来情况不同了。日本搞了明治维新搞了变法,鸡屎粒子般的小国家打败了中国,打败了俄国。清皇室看样学样,为图后路必须搞变法、搞宪政。皇室有立宪想法,湖南就行动。

夫子说:谭延闿等人把握火候,组建了咨议局。

伍先生说:讲实话,咨议局做了点实事,议决可行的提案有培植森林、改良矿务、振兴工业、组织禁烟,特别是有积谷清查和增添仓储一案。

夫子插言:皇室表面上闹出点动静,骨子里含了不吐、吐了不含,磨磨挨挨,国人自是不依,特别是革命党。

鹏伢子有些迷糊,问:哪些是革命党?

夫子数出一串名字,说:孙文、黄兴和宋教仁,还有蔡元培、陶成章,他们成立同盟会,同盟会就是革命党。革命党主张果断决绝,将清皇室一锅端。

鹏伢子说:还是革命党做事痛快。

伍先生说:也不尽然。立宪派中,斯文人多,这批人主张文明革命。

鹏伢子又问:湖南的革命党除了黄兴、宋教仁还有哪些人?

伍先生说:多呢。经常来我那湖南体育会的焦达峰,现在搞得风生水起,比你大几岁,已经是会党的龙头大哥,呼得风生,唤得水起,喊得动几万人。

鹏伢子省起,这个焦达峰,夫子以前提起过。又问:哪些人算会党?

伍先生说:以前是哥老会、三合会、三点会,这些年是洪江会、共进会,穷得一身无挂碍的一齐上,反清复明。

又问:会党住哪里?

伍先生说:你真是打破砂锅璺(问)到底。告诉你,现在会党的联合组织叫共进会,总部在太平街。焦达峰为头。

鹏伢子记住共进会。

伍先生喝得多,问夫子:由你选,立宪派和革命党,你选哪边?

夫子指着两盘菜说:哈哈,正如这白切鸡和白辣椒炒鸡杂,一味清淡,一味劲辣,口味都好。立宪派重章法,讲秩序;革命党不怕死,脑壳系在裤腰带上。

鹏伢子问:这两派会不会打起来?

伍先生说:眼皮子下是不会的。两派如弹弓叉子,共同发力反抗清廷。

鹏伢子意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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