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泽强被下了面子,心里也恼怒。母亲还在一旁叫骂,这可是火上浇油了。
“你能闭嘴吗?”聂泽强在外人面前一副谦逊有礼的样子,可是在家里,除了对父亲有些尊重之外,对母亲,他看不上。
聂家的被儿子这么一呵,嗫嗫地不敢说话。
聂磊欣慰,儿子越来越有气势了,不被女人左右,以后肯定是有前途!
也许正是由于聂磊娶的是顾家村的女人,才能融入顾家村。虽不是入赘,但与入赘无异,他的内心多少有几分自卑,而自卑的背后就是极度自尊,所以他从小教导儿子,女人如衣,不要被衣服控制了你。他手把手把儿子教得以他为重,而不亲近妻子。
看着跟他相像而又聪颖的大儿子,聂磊满意地点点头,再看看旁边长得跟妻子相像的二儿子和女儿,他撇了撇嘴巴。
聂家两个儿子一个女儿,除了聂泽强年纪大些,在家里有些话语权外,其他两个小的,一直就像是背景板一样,活在哥哥的光芒下,活在父母的忽视下。
“好了,老大,那你现在有什么计划吗?”聂磊欣慰归欣慰,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给老婆解围的动作还是要做的。
聂泽强心里一狠:“她一单身女人,还能强过我!”
听这话,聂磊就知道儿子的打算了。他和儿子交换了一个眼神,彼此心知肚明。
被人打了注意的敖晦,最近比较忙。
顾霞接近临产了,可是由于怀得艰难,村长担心会出问题,每天都请敖晦到家里把脉。离顾霞发动也就这两天了,产婆已经到位了。知府大儿子也在这个时候到达顾家村,他本来是希望能够把顾霞接回府里,可是顾霞不便移动,就只能在岳家待产了。
顾霞发动的那一天,敖晦就在房门外等着,村长媳妇实在是担心,巴拉着她,不许她离开。知府家的大儿子心里也焦急,但是却有时间偷看敖晦,顾家村什么时候有如此清丽的美人,他怎么不知道?
果然一天一夜,孩子都没有下来,要不是有知府家准备的人参吊着,那可就连叫的气都没了。疼痛没有白费,孩子终于生下来了,一个儿子。可是顾霞大出血了。这时候,敖晦可就派上了用场。
村长家的抱着孩子,把一个红包塞进敖晦手里,感激地说:“谢谢!真是谢谢你了!”
能看到新生,是一件愉快的事情,不过为人母要忍受的痛苦竟然如此巨大,倒是敖晦不知的。她有些愣愣的,她也是这样出生的吗?或许吧。
夜已经深了,敖晦一步步往家里走去。
顾家村的夜非常地安静,但是在她的耳朵里,能听到东家的狗叫声,西家老人的咳嗽声,还有来自大海的悲鸣……她的心没法平静。
敖晦家的门是开着的,她去村长家的时候,比较急,没关。不过她家里没有什么东西,关不关起来都无所谓。可是刚进到屋里的时候,她就觉得不对劲,屋里有人。
敖晦当作无事一般,躺在床上。屋里没有燃灯,黑漆漆的。敖晦假装睡着了,呼吸很平稳。她倒要看看这人想要做什么。
那黑影一步步接近敖晦的床,拿出一条帕子,捂住她的脸。过了一会儿,那人叫她的名字,见敖晦没有反应,就想要脱掉她的衣服。
原来是这样肮脏的心思,在人间行走久了,敖晦多少知道一些此类事情。她猛地从床上跳起来,点住黑影的穴位,黑影倒地。
敖晦慢里斯条地站了起来,地上的人她早就认出来了,是拿着一篮子鸡蛋来“请教”药方的聂泽强。敖晦一振袖,屋子亮了起来。
她拿着灯,敲响了隔壁萧清乾家的大门。她狭促地想要知道,这个每时每刻看起来都胸有成竹的男人,看到这样的情形,会怎么做!
敖晦和萧清乾两人住的土屋,离其他人家有一段距离,这时候即使敲门,也不会有多大动静。这也是聂泽强敢起这样的坏心思的原因,即使敖晦发现他,叫出来,听到的人不多,他只要及时摁住她,就没多大关系。
很快,萧清乾就开门了,他睡得不深。这时候,敲他家门的人,不做二想,极有可能是敖晦,他披上袍子,汲上鞋子,就跑了出来。果然,门外站的就是敖晦。月下见美人,乍一见敖晦,即使平日就知道她的美艳绝双,世间绝无,可是依旧如初次一般震惊。他知道,村里一些小年轻,故意弄些伤,找了理由就为多见她一面。
萧清乾痴迷的目光,敖晦见多了,虽心里有些不对劲,但这一丝不对,没有在她心里留下半分波澜。
“怎么了?”过了好一会儿,萧清乾才回过神来。这么晚,敖晦找他,一定是出了什么事。
“聂泽强在我家里。”
“什么!”萧清乾大惊,聂泽强这时候为什么会在敖晦家里?
他跟着敖晦匆匆赶到她家,看到聂泽强就倒在敖晦的床边,顿时就猜到了。聂泽强出现在敖晦的闺房,还在床边,想就知道了,肯定是想要强迫她,生米炒成熟饭。若不是敖晦小心,那她吃亏定了!
萧清乾怒火中出,但是这种情况,他只能安抚敖晦:“你没什么事情吧?”
敖晦好端端的,能有什么事,她摇了摇头。
“你放心,我会解决的。”萧清乾把聂泽强拉出敖晦的家。
第二日,村里人在村口的大树上看到了光裸的聂泽强,真的是不着一件衣服。村里大娘们生怕不够热闹,站在树下指指点点。
“真没看出来呀!不会是遭人暗算了吧?”
“啊哟,平时看着挺健壮的呀,其实内里真的短小呀!”一大娘掩面大笑,眼睛盯着那处不离。
“谁说不是呀。不过都说谁的儿子像谁,聂泽强这样,那他爹……”
结过婚的大娘,经过男人的媳妇,说起这荤话,尺度真不是一般的大。就连大老爷们都受不住,向聂泽强投去同情的目光。
村里人说得越来越不像话,没有人想要把被吊在树上的聂泽强救下来,毕竟不姓顾。
“哎呀,我的儿呀,是哪个杀千刀的,干出这样的事情啊!”聂家的一大早出门就看到家门口有人指指点点,平时对她一向热情的村民,如避蛇蝎。亏得交好的邻里,告知实情,才知道儿子出了这样的丑事。忙朝村口大树跑去,一看到吊在树上的儿子,她恨不得晕过去。再听到围观人的窃窃私语,更是无地自容。她儿子这样,以后找媳妇,可就难了。
聂家的和闻风寻来的聂磊七手八脚地把儿子救了下来,这么大的动静,聂泽强还没有醒。聂磊脱下外套,披在儿子身上,遮住了外露的不雅,想要背着儿子回家。他心里祈祷着,儿子刚才没有醒,现在最好不好醒,回到家再醒。
人群不远处,敖晦动了一下手指,聂泽强悠悠转醒。这个时候,聂磊还没有背起他,他还躺在地上。
“爹,你们怎么在这里?”聂泽强还没有回过神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见儿子偏偏在这时候醒了,聂磊头晕。如果儿子没醒,大家背地里说,只要儿子装作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可以蒙混过去,至少面上过得去。可是儿子这会儿醒了,想要自欺欺人都不行了!
“泽强呀,你这是干了什么缺德事?人家把你扒光了,绑在树上?”刚才在看热闹,说儿子肖父的一个大娘说道,真是恨不得更热闹!
聂泽强一惊,往四周看去,再低头看自己身上。他真的没有穿衣服!他求救的眼神投向父母,祈求他们告诉他,这是一场梦!
聂家夫妻二人脸上的悲痛与气愤,连掩饰都掩饰不了!聂家的更不敢看自己儿子,儿子是读书人,最重视脸面,这回栽得够狠了,没法做人了。
聂泽强透过人群,看到并排站在一起的敖晦和萧清乾。
他想起了昨晚,他偷偷躲在敖晦家里,想要趁着晚上,对她不轨,毁她清白,好逼迫她嫁与他。他料到了前面,没有料到后面,他已经到了她床头,蒙汗药也下了,就剩下最后一步了,可是他竟然晕过去了!
周围的声音越来越大,说得也越来越难听,聂泽强脸上忽红忽青,这事不会就这样算了,他不会放过敖晦的!
聂泽强临走前怨毒地眼神,没能逃过敖晦的眼睛。
“你这样做,好吗?”敖晦问萧清乾,她似乎忘记了在关键时间点让聂泽强醒来的正是她自己。
“我不会后悔的,他该受到这样的惩罚!”萧清乾知道读书人最重名声,所以才这样干。他不敢想象,如果昨晚让聂泽强计谋得逞,那么今天敖晦会面临怎样的情况,他不敢想,一想,就恨不得把聂泽强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