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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以武会友

大个子看到武川的眼神也扭回头去望了一下,没想到车边的那几个人马上扭转目光向四处张望,装作没有注意这里。

武川心中纳闷,也想:也许是刚才与大个子摔跤被人误会成打架了。

大个子问道:“你刚才把我摔倒用的是什么招数?是少林罗汉拳吗?”

武川答道:“是少林罗汉拳里演变出来的少林十八颠。”

大个子有些羡慕地说道:“这少林拳很厉害,不知道你能不能作我师傅教我几招?”

武川看这大个子倒是心直口快,也想和他交个朋友,便爽快地说道:“我的功夫也不是很高,谈不上当师傅,咱们就以武会友作个朋友吧。”

大个子欣喜地说道:“那好啊!”

武川对大个子的年龄很好奇,便问道:“你多大了?”

大个子一本正经地说道:“我三十三岁了。”

武川听罢,不置信地睁大眼睛说道:“你在开玩笑吧?你看上去不过十八九岁!”

大个子倒没有在意武川的惊诧,憨笑着说道:“人们都这么说我,也许是因为面嫩的缘故吧。”

大个子反问武川:“你多大了?”

“我二十五岁”。武川答道。

大个子也取笑地说道:“你也不像二十五岁的呀?倒像是十二、三岁的。”

武川笑了笑答道:“那样倒很好啊,我还有大把的青春时光去挥霍,也不必担心人老的快了。”

大个子听罢哈哈大笑,一边说道:“你这个人很有意思,真会开玩笑。”

武川看着这个长相像小孩的大个子,有一种英雄相见恨晚的感觉,便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大个子愣了一下,随后说道:“你就叫我阿泉吧!”

“你怎么称呼?”大个子问道。

武川想了想说道:“你就叫我阿川吧!”

大个子点点头,像是在认真记着这个名字。

忽然传来一阵悦耳的手机铃声,大个子急忙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巧的手机,看了一下,然后对武川歉意地说道:“我还有点儿事去办,不能久留了。明天还是这个时候我来这儿跟你学拳行吗?”

武川爽快地答道:“没问题,明天我在这里等你!”

大个子阿泉对武川笑笑,然后向武川一挥手,急匆匆地离开草坪向公园门口走去。

此刻武川向街边望去,发现刚才停在那里的白色面包车已经不知去向了。

公园里静悄悄的,只有几只小鸟在枝头鸣叫,武川忽然发现公园里此时空无一人,刚才晨练的几个老者也不见踪影了,绕着草坪跑步的少女也不知到哪里去了,武川又环视四周,偌大的公园里连个人影都不见,只剩下自己一个人。

武川连忙看手表,现在不过七点一刻,正是人们出来锻炼的时间,怎么会空无一人呢?

武川心中纳闷又找不出原因,看看时间,上班已经迟到了,就快步朝公园门口走去。

一出公园门口,武川就看见有两个穿制服的警察守在门外,看到武川出来,两个警察不约而同地手按在挂在肩膀上的对讲机在说着什么。

武川心想:也许是警察在办案。不过,他发觉那两个警察的神情很诡异,仿佛在偷偷观察自己。

回到仓库,瘦小的仓库老板已经怒气冲天地站在那里,看到武川回来,老板的瘦脸已经扭成麻花了。

武川刚要解释迟到的原因,老板扯着嗓子指着墙上的挂钟叫道:“你看看几点钟了?你整整迟到了十分钟!刚才有好几个订货电话打来,要不是我来得早,就白白损失了好几笔生意!你们这些内地仔只会好吃懒做,贪慕虚荣,还学人家做晨练。要不是我当初收留你,你早就被移民局遣送出境了。”

武川张张嘴本想申辩几句,但发现老板讲的话越来越难听,他气得握紧双拳,瞪大眼睛对老板怒目而视。心中想:如果他再不闭上那张破嘴,就一拳砸过去把他的破嘴打烂,反正自己也不能留在香港,宁愿吃官司也不能让他侮辱自己的人格。

老板望着武川铁青的脸色,不由地住了嘴,本能地向后退了几步,一边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你要干什么?这里可是法制社会,你不要乱来,我……我会报警的……”

武川强压心头怒气一字一句地说道:“告诉你,我辞职不干了!这个月的工钱你给我结清!”

老板的瘦脸上闪过一丝狡猾的冷笑,随后对武川敷衍地说道:“好啊,我这里放不下你,你另谋高就去吧,三个小时以后我给你把工钱结清。”

武川不吭声,走到仓库里自己的小隔间里开始收拾东西,他心想:这仓库老板苛刻待人,他早就不想干了,反正离开香港是迟早的事,何苦受这份闲气,干脆走了痛快。但他转念一想:刚才在公园里答应阿泉教他少林功夫,怎能言而无信呢?但自己与老板已经吵翻,想必他一定不会容留自己待到明天早晨,去和阿泉告辞。武川也不想再低声下气去恳求老板,他心想,现在外面天气暖和,今晚就去公园里露宿一晚,明早再跟阿泉告辞。

武川把自己的衣物整理好,装进皮箱里,抬头看时发现仓库老板已经不见了,他心想:总之要向仓库老板讨回自己的工钱,才能离开这里。他刚来香港时,父母给他带了一些钱做生活费,在那位担保人给他找到这份工作之前,他已经把钱花得差不多了。大部分的钱用来付小旅店的房租和饭钱,因为那担保人说自己家里不方便,让他到外面租房子住,还给了他一些房费,但他没有要。

在找到这份看库房的工作之后,他手头剩下的钱都用来给父母打长途电话,已经所剩无几了。他现在就连回家的火车票也买不起了。

本想用这个月的工钱来游览一遍港岛,但他现在已没有这份心情了,他想给父母买一些礼物就离开香港回内地去。

他现在只是觉得,对刚结交的大个子阿泉有些歉意,他本想教阿泉一些少林功夫,在香港结交一位朋友,但事与愿违,他现在不得不离开香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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