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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不要成天为这档子事闷闷不乐。我这个人就是有一搭无一搭的。别再那么苦思冥想啦。

他的头消失了,然而楼梯口传来他往下走时的低吟声:

莫再扭过脸儿去忧虑,

沉浸在爱情那苦涩的奥秘里,

因黄铜车由弗格斯驾驭[53]。

树林的阴影穿过清晨的寂静,从楼梯口悄然无声地飘向他正在眺望着的大海。岸边和海面上,明镜般的海水正泛起一片白色,好像是被登着轻盈的鞋疾跑着的脚踹起来的一般。朦胧的海洋那雪白的胸脯。重音节成双地交融在一起。一只手拨弄着竖琴,琴弦交错,发出谐音。一对对的浪白色歌词闪烁在幽暗的潮水上。

一片云彩开始徐徐地把太阳整个儿遮住,海湾在阴影下变得越发浓绿了。这钵苦水就躺在他脚下。弗格斯之歌:我独自在家里吟唱,抑制着那悠长、阴郁的和音。她的门敞开着:她巴望听到我的歌声。怀着畏惧与怜悯,我悄悄地走近她床头。她在那张简陋的床上哭泣着。为了这一句,斯蒂芬:爱情那苦涩的奥秘。

而今在何处?

她的秘藏:她那上了锁的抽屉里有几把陈旧的羽毛扇、麝香熏过的带穗子的舞会请帖和一串廉价的琥珀子。少女时代,她家那浴满阳光的窗户上挂着一只鸟笼。那她曾听过老罗伊斯在童话剧《可怕的土耳克》[54]中演唱,而当他这么唱的时候,她就跟旁人一起笑了:

我就是那男孩

能够领略随心所欲地

隐身的愉快。

幻影般的欢乐被贮存起来了:用麝香熏过的。

莫再扭过脸儿去忧虑……

随着她那些小玩意儿,被贮存在大自然的记忆中了[55]。往事如烟,袭上他那郁闷的心头。当她将领圣体[56]时,她那一玻璃杯从厨房的水管里接来的凉水。在昏暗的秋日傍晚,炉架上为她焙着的一个去了核、填满红糖的苹果。由于替孩子们掐衬衫上的虱子,她那秀丽的指甲被血染红了。

在一场梦中,她悄悄地来到他身旁。她那枯槁的身躯裹在宽松的衣衾里,散发出蜡和黄檀的气味。她朝他俯下身去,向他诉说着无声的密语,她的呼吸有着一股淡淡的湿灰气味。

为了震撼并制伏我的灵魂,她那双呆滞无神的眼睛,从死亡中直勾勾地盯着我。只盯着我一人。那只避邪蜡烛照着她弥留之际的痛苦。幽灵般的光投射在她那备受折磨的脸上。当大家跪下来祷告时,她那嗄哑响亮的呼吸发出恐怖的呼噜呼噜声。她两眼盯着我,想迫使我下跪。

饰以百合的光明的司铎群来伴尔,极乐圣童贞之群高唱赞歌来迎尔[57]。

食尸鬼[58]!啖尸肉者!

不,妈妈!由着我,让我活下去吧。

——喂,金赤!

圆塔里响起勃克·穆利根的嗓音。它沿着楼梯上来,靠近了,又喊了一声。斯蒂芬依然由于灵魂的呼唤而浑身发颤,在倾泻而下的温煦阳光以及他背后的空气中听到了友善的话语。

——迪达勒斯,下来吧,乖乖地慢慢地挪窝吧。早点做好了。

海恩斯为夜里把咱们吵醒的事直表示歉意。一切都好啦。

——我这就来,斯蒂芬转过身来说。

——看在耶稣的面上,来吧,勃克·穆利根说。为了我,也为了咱们大家。

他的头消失了,接着又露了出来。

——我同他谈起你那爱尔兰艺术的象征。他说,非常聪明。向他讨一镑好不好?我是说,一个畿尼。

——今儿早晨我就领薪水了,斯蒂芬说。

——学校那份儿吗?勃克·穆利根说。多少呀?四镑?借给咱一镑。

——如果你要的话,斯蒂芬说。

——四枚闪闪发光的金镑[59],勃克·穆利根兴高采烈地嚷道。咱们要豪饮一通,把那些正宗的德鲁伊特[60]吓一跳。四枚万能的金镑!

他抡起双臂,咚咚地走下石梯,用东伦敦口音荒腔走调地唱道:

啊,咱们快乐一番好吗?

喝威士忌、啤酒和葡萄酒!

庆祝加冕,

在加冕日。

啊,咱们快乐一番好吗?

在加冕日[61]。

暖洋洋的日光在海面上嬉戏着。镍质肥皂钵在胸墙上发着亮光,被遗忘了。我何必非把它带去不可呢?要么就把它撂在那儿一整天吧,被遗忘的友谊?

他走过去,将它托在手里一会儿,触摸着那股凉劲儿,闻着里面戳着刷子的肥皂沫那黏液的气味。当年在克朗戈伍斯[62]我曾提过香炉。如今我换了个人,可又是同一个人。依然是个奴仆。一个奴仆的奴仆[63]。

在塔内那间有着拱顶的幽暗起居室里,穿着浴衣的勃克·穆利根的身姿,在炉边敏捷地踱来踱去,淡黄色的火焰随之忽隐忽现。穿过高高的堞口,两束柔和的阳光落到石板地上。光线汇合处,一簇煤烟以及煎油脂的气味飘浮着,打着旋涡。

——咱们都快闷死啦,勃克·穆利根说。海恩斯,打开那扇门,好吗?

斯蒂芬将那只刮胡子用的钵撂在橱柜上。坐在吊床上的高个子站起来,走向门道,拉开内侧的两扇门。

——你有钥匙吗?一个声音问道。

——在迪达勒斯手里,勃克·穆利根说。他爷爷,我都给呛死啦。

他两眼依然望着炉火,咆哮道:

——金赤!

——它就在锁眼里呢,斯蒂芬走过来说。

钥匙刺耳地转了两下,而当沉重的大门半开半掩时,怡人的阳光和清新的空气就进来了。海恩斯站在门口朝外面眺望。斯蒂芬把他那倒放着的旅行手提箱拽到桌前,坐下来等着。勃克·穆利根将煎蛋轻轻地甩到身旁的盘子里,然后端过盘子和一把大茶壶,使劲往桌上一放,舒了一口气。

——我都快融化了,他说,就像一枝蜡烛在……的时候所说过的。但是别声张。再也不提那事儿啦。金赤,振作起来。面包,黄油,蜂蜜。海恩斯,进来吧。开饭啦。天主降福我等,暨所将受于主,普施之惠[64]。白糖呢?哦,老天,没有牛奶。

斯蒂芬从橱柜里取出面包、一罐蜂蜜和盛在防融器中的黄油。勃克·穆利根突然气恼起来,一屁股坐下。

——这算是哪门子事呀?他说。我叫她八点以后来的。

——咱们不兑牛奶也能喝嘛,斯蒂芬说。橱柜里有只柠檬。

——呸,你和你那巴黎时尚统统见鬼去吧!勃克·穆利根说。我要沙湾牛奶。

海恩斯从门道里踱了进来,安详地说:

——那个女人带着牛奶上来啦。

——谢天谢地,勃克·穆利根从椅子上跳起来,大声说,坐下。茶在这儿,倒吧。糖在口袋里。喏,我应付不了这见鬼的鸡蛋。

他在盘子里把煎蛋胡乱分开,然后甩在三个碟子里,口中念诵着:

——因父及子及圣神之名[65]。

海恩斯坐下来倒茶。

——我给你们每人两块方糖,他说。可是,穆利根,你沏的茶可真酽,呃。

勃克·穆利根边厚厚地切下好几片面包,边用老妪哄娃娃的腔调说:

——葛罗甘老婆婆[66]说得好,我沏茶的时候就沏茶,撒尿的时候就撒尿。

——天哪,这可是茶。海恩斯说。

勃克·穆利根边沏边用哄娃娃的腔调说:

——我就是这样做的,卡希尔大娘,她说。说真格的,太太,卡希尔大娘说,老天保佑,您可别把两种都沏在一个壶里。

他用刀尖戳起厚厚的面包片,分别递到共餐者面前。

——海恩斯,他一本正经地说,你倒可以把这些老乡写进你那本书里。关于登德鲁姆[67]的老乡和人鱼神[68],五行正文和十页注释。在大风年由命运女神姐妹[69]印刷。

他转向斯蒂芬,扬起眉毛,用迷惑不解的口吻柔声问道:

——你想得起来吗,兄弟,这个关于葛罗甘老婆婆的茶尿两用壶的故事是在《马比诺吉昂》[70]里,还是在《奥义书》[71]里?

——恐怕都不在,斯蒂芬严肃地说。

——你现在这么认为吗?勃克·穆利根用同样的腔调说。请问,理由何在?

——我想,斯蒂芬边吃边说,《马比诺吉昂》里外都没有这个故事。可以设想,葛罗甘老婆婆跟玛丽·安[72]有血缘关系。

勃克·穆利根的脸上泛起欣喜的微笑。

——说得有趣!他嗲声嗲气地说,露出洁白的牙齿,愉快地眨着眼,你认为她是这样的吗?太有趣啦。

接着又骤然满脸戚容,一边重新使劲切面包,一边用嘶哑刺耳的声音吼着:

——因为玛丽·安老妪,

她一点也不在乎。

可撩起她的衬裙……

他塞了一嘴煎蛋,一边大嚼一边用单调低沉的嗓音唱着。

一个身影闪进来,遮暗了门道。

——牛奶,先生。

——请进,老太太,穆利根说,金赤,拿罐儿来。

老妪走过来,在斯蒂芬身边停下脚步。

——多么好的早晨啊,先生,她说。荣耀归与天主。

——归与谁?穆利根说着,瞅了她一眼。哦,当然喽。

斯蒂芬向后伸手,从橱柜里取出奶罐。

——这岛上的人们,穆利根漫不经心地对海恩斯说,经常提起包皮的搜集者[73]。

——要多少,先生?老妪问。

——一夸脱[74],斯蒂芬说。

他望着她先把并不是她的浓浓的白奶倾进量器,随后又倒入罐里。衰老干瘪的乳房。她又添了一量器的奶,还加了点饶头。她老迈而神秘,从清晨的世界踱了进来,兴许是位使者。她边往外倒,边夸耀牛奶好。拂晓时分,在绿油油的牧场里,她蹲在耐心的母牛旁边,一个坐在毒菌上的巫婆,她的皱巴巴的指头敏捷地挤那喷出奶汁的乳头。这些身上被露水打湿、毛皮像丝绸般的牛,跟她熟得很,它们围着她哞哞地叫。最漂亮的牛,贫穷的老妪[75],这是往昔对她的称呼。一个到处流浪、满脸皱纹的老太婆,女神假借这个卑贱者的形象,伺候着她的征服者与她那快乐的叛徒[76]。她是受他们二者玩弄的母王八[77]。来自神秘的早晨的使者。他不晓得她究竟是来伺候的呢,还是来谴责的[78]。然而他不屑于向她讨好。

——的确好得很,老太太,勃克·穆利根边往大家的杯子里斟牛奶边说。

——尝尝看,先生,她说。

他按照她的话喝了。

——要是咱们能够靠这样的优质食品过活,他略微提高嗓门对她说,就不至于全国到处都是烂牙齿和烂肠子的了。咱们住在潮湿的沼泽地里,吃的是廉价食品,街上满是灰尘、马粪和肺病患者吐的痰。

——先生,您是医科学生吗?老妪问。

——我是,老太太,勃克·穆利根回答说[79]。

斯蒂芬一声不吭地听着,满心的鄙夷。她朝那个对她大声说话的嗓门低下老迈的头,他是她的接骨师和药师;她却不曾把我看在眼里。也朝那个听她忏悔,赦免她的罪愆,并且除了妇女那不洁净的腰部外,为她浑身涂油以便送她进坟墓的嗓门[80]低头,而妇女是从男人的身上取出来的[81],却不是照神的形象造的[82],她成了蛇的牺牲品[83]。她还朝那个现在吩咐她别吭声的大嗓门低头,那嗓门使她眼中露出惊奇、茫然的神色。

——你听得懂他在说什么吗?斯蒂芬问她。

——先生,您讲的是法国话吗?老妪对海恩斯说。

海恩斯又对她说了一段更长的话,把握十足地。

——爱尔兰语,勃克·穆利根说。你有盖尔族[84]的气质吗?

——我猜那一定是爱尔兰语,她说,就是那个腔调。您是从西边儿[85]来的吗,先生?

——我是个英国人,海恩斯回答说。

——他是一位英国人,勃克·穆利根说,他认为在爱尔兰,我们应该讲爱尔兰语。

——当然喽,老妪说,我自己就不会讲,好惭愧啊。会这个语言的人告诉我说,那可是个了不起的语言哩。

——岂止了不起,勃克·穆利根说。而且神奇无比。再给咱倒点茶,金赤。老太太,你也来一杯好吗?

——不,谢谢您啦,先生,老妪边说边把牛奶罐上的提环儿套在手腕上,准备离去。

海恩斯对她说:

——你把账单带来了吗?穆利根,咱们最好给她吧,你看怎么样?

斯蒂芬又把三只杯子斟满。

——账单吗,先生?她停下脚步说。喏,一品脱[86]是两便士喽七个早晨二七就合一先令[87]二便士喽还有这三个早晨每夸脱合四个便士三夸脱就是一个先令喽一个先令加一先令二就是二先令二,先生。

勃克·穆利根叹了口气,并把两面都厚厚地涂满黄油的一块面包皮塞进嘴里,两条腿往前一伸,开始掏起裤兜来。

——清了账,心舒畅,海恩斯笑吟吟地对他说。

斯蒂芬倒了第三杯。一满匙茶把浓浓的牛奶微微添上点儿颜色。勃克·穆利根掏出一枚佛罗林[88],用手指旋转着,大声嚷道:

——奇迹呀!

他把它放在桌子面上,朝老妪推送过去,说着:

——别再讨了,我亲爱的,

我能给的,全给你啦[89]。

斯蒂芬将银币放到老妪那不那么急切的手里。

——我们还欠你两便士,他说。

——不着急,先生,她边接银币边说。不着急。早安,先生。

——她行了个屈膝礼,踱了出去。勃克·穆利根那温柔的歌声跟在后面:

——心肝儿,倘若有多的,

统统献在你的脚前。

他转向斯蒂芬,说:

——说实在的,迪达勒斯,我已经一文不名啦。赶快到你们那家学校去,给咱们取点钱来。今天“大诗人”们要设宴畅饮。爱尔兰期待每个人今天各尽自己的职责[90]。

——这么一说我倒想起来了,海恩斯边说边站起身来,今天我得到你们的国立图书馆去一趟。

——咱们先去游泳吧,勃克·穆利根说。

他朝斯蒂芬转过身来,和蔼地问:

——这是你每月一次洗澡的日子吗,金赤?

接着,他对海恩斯说:

——这位肮脏的“大诗人”拿定主意每个月洗一次澡。

——整个爱尔兰都在被湾流[91]冲洗着,斯蒂芬边说边听任蜂蜜淌到一片面包上。

海恩斯在角落里正松垮垮地往他的网球衫那宽松领口上系领巾,他说:

——要是你容许的话,我倒想把你这些说词儿收集起来哩。

他在说我哪。他们泡在澡缸里又洗又擦。内心的苛责。良心。可是这儿还有一点污迹[92]。

——关于仆人的一面有裂纹的镜子就是爱尔兰艺术的象征那番话,真是太妙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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