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父望子成龙的心情,儿子们能理解。有违他们下凡的初衷,他们的心也好痛,守住自己的医业即守忠于天帝,对人间的父母却有负。
老二以大局为重:“爹爹的苦心孩儿懂,如果我们考官,做不好官,那是误国群众,您的脸更无处放。与其不能当好官,还不如不当官。我们在医疗上做出了一点成绩,只要我们继续努力,铲除所有的瘟疫,也是在为国出力,您老应该给我们加油。求求父亲,支持我们的医疗事业吧。”
“干一行,爱一行。隔行如隔山,当不好官,会砸何家的招牌。何家历代为官有名望,不能败在我们不肖的子孙。我们当好医生,同样也是振乾坤。父亲您是高官,儿子们是怎料子还看不懂?一意让我们当官,会有后患。曾记得,我们一次次对对,您老都嫌我们以医生为对。我们若当官,不会在做政治报告时头脑被病人干扰?”老三说。
何太守面呈现微微的不悦之色:“你们天资聪慧,什么东西学不会?你们列祖列宗是当官的好木块,基因会遗传?我相信你们当个合格的好官。什么叫做前途?当官才是通天路。什么叫做爱民,当官才能救世民。知道我今天上朝廷畅通无阻,受到皇帝的关注,也是经过自己的努力。你们摆弄医药医书,那是狭义的思想。人若无大志,白白读了万卷书,列祖列宗都会为你们感可惜。大杉应该顶起国家的屋梁,而不是用去做舀饭的瓢子。”
“爹爹,我们没有您老的官瘾,您就别多用情。人各有志,不能强求。您老喜欢当官救世民,是条正道,做得很好,我们当儿子的很骄傲。我们喜欢当医救病残,也无可非议,你是不能非薄医生。”为了履行下凡的职责,老五顶着不孝的罪名,语言重了一点。
老七口吻有些胆小怕事:“当官是民之楷模,黎民的身家性命系于一身。儿子们一心扑在医疗上,当官心思会被分散。不能仿效父亲坚守政坛,自己都会觉得难看。官道人情伴,我们兄弟是门外汉,不经意伤了民心民意,对不起对我们寄予厚望的祖上。官道险恶惊心,多数看到的都是残酷和血腥,历代的惨景戏台上都演绎。孩儿们本性安静,大风大浪大世面怕会不适应。”
“当年是你们眼睛看不见,我才会让你们搞医。你们是做出了成绩,老爹高兴在心底。今非昔比,你们已经是健全的康体,就要为国出大力,就要有大出息。当官的生命有保障,与病菌打仗,一不小心就会被传染。官二代被病菌埋葬,那有多不堪。白发人送黑发人多伤感,你们希望看到那种悲惨?”老爷说着有些感伤。
“老爹,我们是从瘟疫中打滚过来的,只有走进病菌屋才有心情。生死是天注定,您别为我们担心。一次次瘟疫见了我们都躲避,说明我们的抗体有免疫力。”兄弟们说纷纷。
“当医生,是很神圣,治病救人,给万家带来欢声。一面面锦旗都是你们汗水的象征,都是你们舍身的精神。我也成为你们感到骄傲,你们子不知道,我们的家世与人不一样,官宦儿子岂能穿白衣?孩子们你们应该明白道理,理解父母的心意。
你们现在的医德我可以信任,你们的业绩是那样的感人。满地的医生都是骗人钱财,不能替人消灾的黑道杀刀。你们当小孩清廉,不惧凶险,难保今后成年,也一成不变。医界太肮脏,你们难免俗。我不希望你们不法留下骂名,让祖宗睡在地下不安寝。你们都想当医生,除非不姓何,不然何家的祖宗牌都会跳下台。你们不爱女色不结婚,不爱做官奇才放,如何当得当何家的子孙。天生之才不能让家庭失望,不能让祖国失望。”何太守见个个儿子坚决要当医,是绝对不允许,他的和蔼注定不会大喉开,胡子上下摆,恩威并在。
兄弟坚持当医生,老父心中好不忍,
爱子考虑多方面,病区人命易熄灯。
教导孩儿发心声,考取功名第一项。
脱离危险上金殿,光耀门楣双保险。
父亲下了通牒,儿子们的志愿受到了威胁。父亲是个好官,但人非圣贤也有某些事情想不通。他老人家对医生看不惯,也是因为九个盲孩,四处求医,倾家荡产一个都治不好,还是靠儿子自病自医才重见天日。他们能理解父亲对医生的仇视,儿子们要不是被医生乱医,家庭就是另一翻景象。父亲对医生恨有多深,就说明他对儿子的爱有多深。父爱是糖块加蜂蜜,儿子们的心里甜蜜蜜。
父亲痛斥黑医,是庸医无能,是庸医耽误了他们九个儿子的眼睛十几年。也是给他们敲警钟,让他们今后治病的过程更加小心谨慎,不能对生命有半点的亵渎,要将钱财看作身外之物。
何老大欲言又被父亲打断,他喋喋不休,话长话短重复不断:“我的儿子必须当官,鹊随凤凰飞高空,人走仕途有威风。为国为家汗水纷,才叫做是人上龙。何家状元代代传,你们这代岂能断?世袭的太守要真才实学有学问,我黄泉路上才有脸去见祖宗。金銮殿上的灵芝红,刘彻天子也十分注重。”
儿子们害怕伤害父亲,言尽于此。何太守的官瘾很大,不让儿子们畅所欲言,不让儿子们抒怀表志,言场包场,气氛有些不正常。
老爷喜爱官世袭,不肯有误儿考期。
动员工作语气急,盼子成龙有出息。
小子立志要当医,高官厚禄不稀奇。
一心扑在病民区,完成使命报天帝。
尊卑富贵摆家里,父子首场开争议。
何去何从未揭密,下文就要看天意。
当官能够耀梓里,当医更是故根基。太守偏见不究理,才会了小脾气。都说严父慈母,兄弟很幸福,他们的父母一样的慈祥,父子从来没有红过脸,只是为了前途趋向今天才有了异样的空气。
孝顺的儿子们,看到了老父亲的胡子在颤动,那是他心急的表现。儿子都胆颤心惊,战战兢兢地为老父亲捶背的捶背,揉肩的揉肩,按穴位的按穴位,舒筋排气。就怕老父亲气血攻心,影响了身体健康。
渐渐地有声的世界变成了无声的世界,飞鸟拉屎掉在了花园里都能听得见。飞鸟们慕仙,在花园的上空飞翔,增添了夜景的一道景观。鸟儿们飞翔的翅膀在挪动,犹如月下的波光粼粼美妙可观,有一种让人精神振奋,有一种让人跟着腾飞的向往。
花园里静静的世界里父亲在担忧儿子们的去向,儿子们现在健康身体棒,要是考官,那就是头顶的飞鸟,天高任鸟飞,父母在高飞鸟儿们的羽翼下,就风吹不着,雨淋不着,任凭风云变幻事事好。儿子们执意要当医生,最多只在父母生病的时候,利于行医饮药。
儿子们望着飞鸟,好想乘着飞鸟上天堂,问一问父帝,遇到这种情况该怎么办?顺便对未婚探看,叫她们姐妹不要思念太长。
夜鸟们飞翔着它们各种美丽的花样,有一种缓解人们烦恼的效果。兄弟们在努力做人间的好儿子,在志向面前苦苦地挣扎着。经过深思熟虑,还是以孝为先。暂时放弃医疗,或许更有利于未来的医疗。既然到了人间,人间的父母为了残疾儿付出了那么多,不能让他们终生都处在失望之中,兄弟们在努力做个正常的儿子。
能生孝子是福气,处处善解父母意。
拳拳反哺都喜戏,尊老应该事事依。
丰收大地少又稀,好田不忘牛耕犁。
知恩图报男儿易,关键时刻不自欺。
头顶鸟儿们美丽的舞蹈,慢慢缓解了何大人的心绪,他反省自己的态度不行,把话都说硬。自己对医生有偏见,就不容儿子有自己的志向。细细想,儿子们已经在医坛上屡建奇功,若沿着医道走下去,会再造事业的辉煌。他们有一颗善良的心,将来就不是一般的医生,而是克病的真神。但是,栋梁之材他要将其移栽在朝堂上,让他们更亮堂。老父毕竟是老父,感觉到自己对孩子们的要求有些过急。他们那么喜欢行医,毕竟从小到大都在专注医疗,做了那么多的功德,一下子要他们放下自己喜爱的职业,那确实是有难度。自己也太不近父理,应该慢慢做他们的思想工作,让他们在接受中去考官。
孩子们的思想很快就转弯,他们毕竟都是通情达理之人,能理解老字辈的良苦用心。他们都进行了自我的反省,从哪一个角度说,父亲都没有错,都是孩子们之过。当人子不听话是不孝,学富五车不去考官,是不忠,不忠不孝的男人有何脸面立足于天空?
老爷对孩子们一向和气,看看月下的气氛是破例,花草树木都低眉垂眼,在同情孩子们,在责怪老父坚硬的作风。
作为人母作为人妻张氏夹在中间,心中也不闲。从大观点上看,为了儿子的前途,做父亲的不糊涂。从目前的状况看,儿子们以民为苦,爬山涉途,擦肩握虎,用命作赌,救人无数,锦旗铺路,值得佩服。她的天枰无法倾斜,倾斜谁都是对另一方不公。
她离开了石板凳,迈着福太太的脚步,在花园里走来走去,生怕老爷为了官家的荣耀,破坏了的家庭和谐的气氛。每一个沉重的步伐都是一颗镇静的药丸,希望这丹丸能输入他们父子的嘴中,让他们不冲动,意见能集中,只要能达到为公,就把小异存。
何老爷当官政绩可观,希望儿子成为祖国的大杉大栋,难免言语有些重。他要压服儿子,发挥他多年当官居高临下的口才,将他肚子里的理论全部搬出。讲得天花乱坠,吐沫四飞,听得鸟儿都在空中扑飞得更美观。他真不明白,高才的儿子们某种智商都不如天上的飞鸟。鸟儿都喜欢在广阔的天空中自由自在地翱翔,而他们甘愿将自个自闭不见世面,关在药房间,与细菌一生伴苦年。当然,他们舍命、舍身体上得肉救人的高德是无可非议,感动苍天大地。
听听老爷说得有理,大人毕竟多吃盐米。张氏心里想平衡天枰,最终还是朝老头子倾。自己生的儿子自己清楚,他们个个都是龙虎。拯救苍生,他们能帮助病人度过绝境,当官一定也是百官标榜的典型。一定能继承父志发扬祖辈的优良传统,走官道会拯救更多的人众。但她不把意见发放,保持着对儿子理想的尊重。
母亲伟大懂儿心,丈夫为国举贤亲。
忠君爱民父子金,偏袒哪方都难行。
缄默不语皆是情,欣赏眼前十美英。
人生福气她全拎,心满意足观天命。
母亲焦虑的步伐,踩进儿子们的心坎上。养育盲儿子她付出了多少辛酸?两鬓增白的发丝记录了一段段的艰辛既往,心酸的泪饭。连做月子都放泪在枕中。他们都用幼嫩的小手擦过母亲脸上的泪水。手中的母泪还咸咸,不能让母亲的心再浸盐。
寒来暑往盲人的家庭都喜乐融融,现在复康的家庭不能有半点乱。母亲的负荷太重,别让她徒劳无功,泪水白放。母亲是世界上最伟大的母亲,生一个盲儿眼泪掉千斤,生了九个盲儿眼泪掉了上万斤。残疾的家庭,伤心欲绝的母亲,内心充满的都是苦水霜冰,不幸的沧桑让她的脸部都变形。牵着儿子们走到如今,她沥血呕心,体重减轻,衣带渐宽将不惜。现在为了儿子们的前景,又要操肠割心。当儿子的岂能没良心,让母亲永远受泪雨侵?
老父细水长流地做儿子们考官的思想工作,慈父是那样的和蔼可亲。再不做明确的答应是不行。他们拒绝婚姻已经是对家长灭顶的大不敬,父母有大爱,才能够把婚事放下来。考官是每一个父母的愿望,平头百姓的父母都希望自己的儿子当官光宗耀祖,何况世代为官的家庭,断了官道还不要父亲的命?
当儿子的事事忤逆,养子无望,母亲的肚子不就白痛,父亲诗词不就白灌,父亲的官论就白论,忠君爱国的课不就白上。子女应该是家庭的火轮,能运载着父母游四方,能给父母足够的温暖。心灵上的温暖比物质上的温暖更重,慰心就是孝顺,万善孝为先,听话就是对他们的尊重。一意孤行拒绝考官,不孝透顶会遭雷轰。
委曲求全又不是兄弟的所愿,耽误了治疗工,他们不希望。违背人伦,是不孝顺。矛盾在心中不断循环,搅得他们心头痛。父亲的爱国之心要尊重,母亲的沉重步履响耳中。以孝当前,没有两全其美的药方,身为何家的子孙不尊父命是不恭,继承何家政坛的传统应该首位放。只要对病人没有忘,手上有医功,救死扶伤还会有缘分。
他们沮丧地意识到,自己畅通无阻地将人间的病魔一口气捣的愿望,要受到了阻挠,胸栽高竹的骄傲即将成泡。病魔太恶毒,见人就杀戮,可怜的病民太无辜。他们伤民之所伤,痛民之所痛,何时能随心所欲展开拳脚为病众,施展自己盖世的医功?压迫感撕扯着他们,扭绞着他们,让他们无处遁逃。只能以孝为好,只能硬生生地沿着父亲为他们铺就的轨道跑,先走上官道,有权在握,在向医坛倾倒。只能接受父命,准备硬着头皮去参加投考。
争议的小小风波渐渐平息,就像天上无风的云彩站立不动了。就像两个勾心斗角的政客在舞台上争论,一方用的是寒暄,力求和平解决。一方挂的是忠义大旗,有巨大的号召力。结果是忠义的大旗插上了高峰占领了上风,温文尔雅的忠臣服服帖帖地伏地称臣,表示尽忠。江山归一统,父子情感得到了和缓。
督促儿子考官,从狭义上讲是光宗耀祖,从大义上讲对国的效忠。老忠臣为国家举贤才,不息牺牲自家儿子们的崇高理想。
儿子们服从是孝字当头,他们相信苦心人天不负,今后漫长的道路,考上大官还可以兼职走医路,做医护。坚信自己有心做的事,事必成。兄弟自信自己文采出众,必考大官。朝廷大官也分几十个部门,他们还有一条医路可通,申请去医部当医官,就能管理全国各个地方。若能如愿以偿,就可以继续与疾病打交道,治病救痛,服务大众,施展自己的天份,一人干两份工,人生更有价值观。
儿子行孝顺,答应去考官。
主意已打通,带衔医坛钻。
舍仙下天空,能者多劳动。
命运难改动,劫难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