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
不能再搞砸妖孽先生的第四份工作……
忙忙碌碌了一个星期好不容易熬到周末，偏偏大老板来巡视工作，祁皓、老徐还有Bunny他们全都被拉去当陪客了，就连林姿都不能幸免。王水水愤愤不平地诅咒破坏她约会的大老板一个上午后，终于饿着肚子敲开了刘小溪的门，却只看到徐安琪在里面。
探头探脑地东张西望了会儿，王水水猜测道：“他又去买菜了是不是？每次你一来他就去买一桌子菜，真是偏心。”
“哪儿呀？我才没饭吃呢。”徐安琪朝屋子里怒了努嘴，“没看见我是在给他大扫除么，他赚钱去了，中午估计我就只有吃泡面的份。”
“赚钱？”王水水想了想，“去端盘子了还是去教游泳了？或者他还可以去做模特。”
徐安琪神秘地笑笑，“都不对。”
王水水皱了皱眉，“都不对呀……那他干嘛去了？”
“是教练，不过是去一家室内攀岩馆做临时教练去了。”看到王水水错愕的表情，徐安琪笑道：“你还不够了解小溪，他会的东西多了去了。这就惊讶的话，以后有你好惊讶的呢。”
“那他干嘛不正正经经找份工作……”王水水漫不经心地说着，心里却已经有了要跑去找刘小溪的念头。她一直想玩儿攀岩来着，但就是不敢，也没熟悉的人。“哎，他在哪家室内攀岩馆，我也想去玩儿呢，咱们一块儿去吧。”
徐安琪连连摇头，“才不，上次我和朋友一块儿去，差点没被他弄死。你要去就自己去吧，我可不凑这热闹。那地方也不远，就在美丽大厦后面，他今天全天都在。”
“那好吧，”王水水冲她挥挥手，“拜拜，我这就去找他玩儿。”
“哎你不吃饭吗？”徐安琪叫住她，“你是想过来蹭饭来着吧？要不咱俩一人一碗泡面凑合着吃一顿。”
王水水摆摆手，“不用了，我路上买个汉堡吧。上回就是吃泡面吃得肠胃炎，我哪儿还敢再吃。我劝你也叫个外卖吧，回头让小溪给你付钱。”
徐安琪笑着送她到门口，“他挣点儿钱不容易，我就不剥削他了。”
王水水听了心里顿了顿，忍不住停住脚步看向她。“你别怪我多事啊，我就是想问问，其实……其实你真的不喜欢小溪吗？我觉得你挺关心他，对他也很好，而且又认识了那么久，两个人看起来也挺合适的。”
“你也说了，认识那么久。”徐安琪挑挑眉，“如果我们会在一起那早就在一起了，这么多年都像哥儿们一样，没可能了。”
“或许是你潜意识里不肯接受呢？静下来想想，可能对方就是自己要找的人。”
徐安琪沉默了会儿，仿佛真的在仔细思考王水水的话。过了会儿，她摇头说：“真的只是朋友，相信他心里和我想的也一样，都把对方当亲人了。倒是你，其实有句话我也一直都很想问你，但是觉得我们也并不是很熟，所以不好意思开口。”
王水水愣了下，“你要问我什么？”
“你真的喜欢祁皓吗？”
“啊？”王水水眨眨眼，心尖微微颤抖了下，极力微笑道：“当然喜欢啊，小溪没告诉你吗，我之前暗恋他很久了。”
徐安琪静静看了她一会儿，仿佛在审视她说的究竟是不是心里话。王水水挠挠脑袋低下头去，不经意间眉头就已经微微蹙在了一起。
她和祁皓看起来就真的那么不像是情侣吗？虽然，他们确实已经很久没有约会，很久没有亲吻甚至很久没有拥抱，可是一段爱情也不见得非得每时每刻都腻在不是么？但爱情，又真的是像他们两个人之间的相处么？她已经渐渐分辨不清了。
“没什么，我就是随口问问。”徐安琪指了指门口，打断了她的思绪。“快去吧，到下午人就多了，小溪不一定有时间顾到你。”
“哦，好。”王水水尴尬地微微一笑，然后转过了身回家里去拿东西了。其实对于徐安琪，水水现在心里是有些芥蒂的，可是究竟是什么芥蒂她又说不上来。
原来大家相处的都挺愉快的，没有什么不对劲，但是她和徐安琪之间的那份愉快和友善却在她生日结束当天就彻底的被打破了。
现在的徐安琪看她的眼神，不知为何总带着一丝怜悯，而这种怜悯又隐藏得那么小心翼翼，这样有些拘谨的相处方式让她觉得很不是滋味。可这究竟是为什么？王水水一头雾水，但是又觉得因此而闷闷的，弄得心情都好不起来了。
晃晃脑袋懒得去想这些，收拾了东西她就出门去了。等咬着汉堡走进会馆时，王水水发现大中午的里面居然还有不少人，而在人群中，她一眼就看见了抱着某个大胸女人的刘小溪。
虽然很明显，那是为了保护客人的安全，但是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这只妖孽怎么就是不明白。王水水哼哼两声走上前去，远远唤道：“刘教练，有空了吗？”
刘小溪抱着那女人没动，只是僵硬地把头转过来，面部抽搐了几下。然后他回过头去不知道和那女人叽叽咕咕说了什么，不一会儿就把她放下并解开了她身上的安全扣。大胸女人愤愤不平地瞪了王水水一眼，扭呀扭地奔去找了另外一个教练。
“你怎么跑来了？”刘小溪走过来，满脸写着头痛两个字。
王水水得意洋洋地眨眨眼，“我怎么就不能来了？我来玩儿室内攀岩呀，你不是教练么，刚好教我。”
刘小溪上下打量她一番，“你确定你不是来砸场的？小姐，我觉得你还是远离我的工作场地比较好。”
她有砸场么？只不过第一次搞砸了他的走秀，第二次带祁皓去他打工的火锅店唇枪舌战了番，第三次又在游泳馆差点淹死自己，她发誓这一切都不是她故意的。王水水干笑两声，打哈哈道：“哎呀你们这儿环境不错呀，改天我还可以和祁皓一起过来。”
可话一出口水水就后悔了，酝酿了一肚子的话想圆场，却怎么都说不出来。当时她特想抡起手抽自己一嘴巴，明知道刘小溪和祁皓不合，她还非提起，这哪壶不开提哪壶的毛病她就是一直改不掉。果然，刘小溪立刻变得更加冷冰冰。“我看我是没本事教那面旗号，如果你非要练，我给你另找个教练去。”
说完他就要走，王水水当下脑子一热，想都没多想直接拽住了刘小溪的手臂，眯起眼睛笑得有点像一只存心撒娇又无比餍足的猫咪。“哎哎哎……哎呀，其实他不喜欢啦，就是我要玩儿而已。喂，你是教练，这是你的工作，你应该一视同仁好吧。”
刘小溪安静地看她一会儿，忽然面无表情地指了指一旁攀岩的地方。“去换鞋，穿上安全衣。”
“哦！”王水水爽快地答应，赶紧屁颠儿屁颠儿跑去，结果笨手笨脚弄了半天还是得刘小溪过来帮忙才穿戴好。忽略他鄙视的目光，她嘿嘿傻笑说：“教练，我们能开始了。”
刘小溪扬了扬眉，指指前面那个最矮的攀岩壁，说：“走吧，从那个开始。”
“那么矮？”王水水怀疑地瞅瞅他，“你逗我玩儿呢，那是给小朋友爬的吧？”那块攀岩壁顶多两米高，爬上它需要教练教么……
“就是它，”刘小溪拽着她安全衣上的带子往前走，“你先学会了方法再去爬高的，别想一口吃出个大胖子。而且我可以和你打赌，如果你今天没有从这个矮的上面摔下来，我请你吃一个月的大餐。”
王水水嗤道：“这么小看我，我要是摔下来我请你吃一辈子的饭。”
刘小溪不置可否地笑笑，给她扣上了安全扣。“我先给你说几个基本要领，攀岩这个东西是手脚并用的，姿势不大好看，所以一会儿你就甭太在意形象了。等等呢，你的手就抓住这些凸起的岩石，然后用前脚掌内侧或者脚趾的蹬力把身体支撑起来，至于怎么向上攀爬，等会儿我再告诉你。”
王水水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先照他说的踩上了攀岩壁。以前看别人爬觉得挺轻松的一件事儿，这回自己试验了才知道不是那么回事儿。她不过就是把自己的身体挂上去已经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只站了不到十秒钟就双臂发酸，累得不得了。
“然后呢然后呢？”王水水忍不住叫唤，“怎么爬，我手要断了。”此刻的她突然觉得瘦削的刘小溪形象一下子高大了起来，变得特别有安全感特别靠谱。
刘小溪从背后扶住她的腰，给了她一把力。“抓住前上方牢固支点，然后把小臂贴在岩壁上，抠住岩壁缝隙……对，就是这样。现在就用你手臂和小臂的力量使身体向上移动。”
移动，手臂和小臂的力量？她还哪儿来的力量！王水水奋力扑腾了半天，压根使不上一点力，双腿都开始哆嗦起来。好在刘小溪还在后面扶着她，否则她已经直接掉下去了。
“累吧。”刘小溪的声音几乎已经贴在了水水的耳边，“你的脚要踏住那些比较大的支点，减轻上肢的负担。光靠两条手臂，那哪儿行。”
那一阵柔声细语，惹得王水水不禁浑身一颤抖，心跳瞬间加快了许多，还莫名地开始冒着冷汗。
胡乱的听着刘小溪专业的指导，王水水只能时不时地点点头，但是身体却根本不听使唤，两条手臂跟要断掉似的，终于手一松，整个人往后躺去，径直摔进了刘小溪的怀里。刘小溪倒是反应快，赶紧抱住了她，将她圈了个满怀。
心脏扑通扑通狂跳着，也不知道是不是一下子吓坏了。王水水面红耳赤，气若游丝，却使出了浑身的劲头一下子飞快地跳离了刘小溪的怀抱。但是下一秒，她却因为不小心绊到了安全绳，“砰”的一声的摔了个狗吃屎。
……
水水欲哭无泪，悔得肠子都青了七分，这下真是什么面子都丢光了。
“你还好吧？”刘小溪忍住笑意赶紧跑过去扶她，“摔疼没？没摔伤吧？”
“没事没事。”王水水黑着脸手脚并用地爬起来，顾不上揉疼痛的膝盖，飞快地解开了安全扣。“其实……那个，哦对，我想去厕所了！”水水拙劣地找了个非常烂的借口，“别跟来，别跟来啊！”说着，她飞快地奔离“案发现场”，一溜烟儿地就冲进了女厕。
神啊，刚才真不是一点点的丢人，从攀岩壁上摔下来也就罢了，居然还被绊倒？她王水水这辈子真没这么丢人过，而且每回都在刘小溪面前。想着刚才刘小溪那刻意忍住的似有似无的笑容，水水闭上眼睛心里凉了半截，这让她以后在他面前还维持形象个什么劲儿啊！
深深地吸了几十口气，过了约莫五六分钟，王水水的心情才稍微平了静一点，她揉了揉估计已经撞青的膝盖，哀叹一声走了出去。
刘小溪就在外面等着，看见她出来忙问道：“怎么样，检查了没有，没骨折吧？”
“你怎么在这儿！”王水水吓了一跳，定了定神才说：“没骨折，哪儿那么容易骨折呢。好了好了，我摔下来了，晚上请你吃饭就是了。你别一直跟着我，赶紧教别人去吧。”
刘小溪哭笑不得道：“是你把我的客人赶走了，现在让我教谁去？”
王水水探头看了看，“一会儿总还有客人来，你去候着呗。”
“小姐，我们这里都是要预约的，刚才被你赶走的本来约了我一下午的时间。”刘小溪压低了声音，“现在忽然换教练，我已经拿不到提成了。如果你还不能在这儿练一下午，我会赔钱。”
“这样啊……”王水水看看那个在别的教练那儿磨蹭的大胸女人，有那么一丁点儿不好意思。“可我真不是攀岩的料啊，你要让我继续学，搞不好我就摔死了。”
“所以你是预备再搞砸我一份工作？”刘小溪抱臂看着她，眼里就写着“你看着办”这四个字。
王水水揉揉腰又揉揉腿，看着不远处那块被她嘲笑过的矮小的攀岩壁，终于认命地垂下了脑袋。“好吧……我们继续攀岩。”她绝对是上辈子欠了刘小溪的才会没事儿自己跑来攀岩馆找罪受，在家躺着是哪里不舒服呀，非跑这儿来摔几跤她才安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