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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未竟的梦想

几个人吃了一大堆不健康食品,还喝了好几扎暖啤。到了很晚的时候,他们都去剧组玩了,最后只剩下她和岑今日收拾着残局。

壁炉的火烧得很旺,她坐在厚厚的地毯上,看着午夜新闻。但其实也说不上看,声音调得很低,只能靠画面来分析表演者的心情。

她有些困,却还是有精神眯着眼睛,偷偷打量他。余光里,能看到他把暖房里的东西都收拾到一边,然后关上门,脱下外套,换上拖鞋,朝她走过来。

毫无防备地被抱在怀里,看破一切小心思。

“今天是平安夜,有没有想要的礼物?”

“没有仔细想过。”

手腕上还有他送的黑曜石——“困难时得到上天的恩赐”,这样寓意已经很好,对她而言这是最好的礼物。

“之前听说圣诞节你是没有假期的?陆堇和你是不是都走后门了?”

“嗯。”他坦然点头,“大老板很想留住我这样的人才,所以有时候会给我别人没有的优待。”

她强忍着笑:“那陆堇呢?沾家属光?”

“差不多,你不知道,陆家在长虹有股份。”

“为什么这么做?”

他扶额:“只是想要陪你一起过节。”

他们安静地看着彼此,过一会儿都笑起来。

“我是个很念旧的人,陆照和陆堇是我很多年的朋友,对嫣然或者苏格,都是一样的。”他忽然转移了话题,手背被火光照得有些红,“亚特兰大的十年让我最无法自拔的,就是苏格的离开,战友的退役。”

其实这次回总部,是因为导师多次给他电话,最后说和他同一批的飞行员,今年正式退役。

那个年代,或者说属于他的那些记忆,都将从徽章墙上被剥离印迹。许多年后,可能不会再有人记得当初那个名叫苏格的苏丹大男孩,死在边境的某一个小湖里,所有人都以为他为战而名,却始终都有一个人,固执地认为苏格是为救他而牺牲。十年逡巡,每一次回首都如刀尖舔血。所以,在战友们正式退役之前,还得做一些事。

顾曾伸手回抱住他,手臂枕在他的怀里,有些酸麻了。她很小心地调整着动作,却被他察觉到,将就着到后来两个人都躺在壁炉前,很安全的拥抱的姿势,谈着心。

“只不过在离开后,有很多情绪也失去了声嘶力竭的诱因。现在在北京,尤其在遇见你之后,会觉得很好,很温暖。”

“我也是一样的感觉,这次回巴黎彼此都很释然,相处起来也不用费尽心思,互相伤害。”

岑今日的手指在她的后背轻轻画着圈圈,微垂着视线,看月色下她的影子:“你的情绪通常都会受到身边的人影响吗?”

“嗯?”

“许慎上次的事,还有今天,或者很多时候,都让我感觉你的情绪,因为好朋友的难过,或者出于对他们的担心,而明显的情绪低落,变得沉默和小心翼翼。”

顾曾迅速地消化着他的话,大脑有些热:“我一直都是这样,从小时候就是。”特别在意别人的情绪,迎合别人的心情,对身边所有的人都是这样,对好朋友和亲人会表现得更明显一些。

她和陆终年做邻居的时候,每天放学都要买好吃的来讨好他。他总是发脾气,她就变着法地来逗他,把他逗乐了,她才会高兴起来。后来陆终年去了巴黎,她就一直一个人。和同学或者朋友相处,她都很安静,或者没有什么存在感。大多时候不会发表自己的看法,哪怕自己并不愿意,并不赞同,也会自动地说服自己迎合他们。

后来心理医生和她解释过,她有一点点社交障碍。

“我的朋友不是很多,小时候也被父母保护得很好,不喜欢说话也没有人指责。我也不是喜欢安静,只是担心自己说错话,容易紧张。到了大学认识许慎和晴雅后,情绪已经放松许多了。”

最初她们拿她当怪物,整天旷课,一回宿舍就闻见冲天的酒味,好多次夜里起来上厕所,都被地上的酒瓶摔趴过。幸好是她们,她们都没有孤立她,没有放弃她。

“我那个时候好糟糕,没日没夜地喝酒,到了夜里就哭,喊着胃疼。她们俩一边骂我,一边送我去医院。我吊点滴的时候,她们轮番守着我,那一整年,许慎的成绩都差得可怕。”这仇怨简直是许慎的黑历史,到现在还经常被提起。

“你生病那么久,家里人不知道吗?”他转过脸看着她,眼睛很黑。

顾曾微微地吸了一口气,缓慢地说:“我爸妈住在天津,工作很忙,他们都以为我过得很好。”而且,她不擅长和爸妈谈起对陆终年的感情,更不会和他们说起自己的病,所有从最初到后来的花销都是许慎拿的。因此,她后来存了好久的钱,慢慢还许慎的债。

“许慎还和我算利息,你知道吗?好抠门……”

“你自己会有生气的时候吗?”

“有啊。”她望着天花板上的吊灯,昏暗的橙色光一闪一闪的,“晴雅每次约会之前,都要把橱柜的衣服都拿出来放在床上,一件一件地选,还让我做参谋。这样的决定之后,就是白白浪费一整个下午,什么事都做不了,有时候真的好无奈,会有点情绪。”

“有情绪的时候会做什么?”

“做什么?”似乎也并无什么可做的,就是帮着晴雅挑,特别重要的约会,她还把自己贡献出去做模特。

她默默地为自己解释着:“我很少会有脾气,这些年性子都被磨光了。许慎也说我太直白,情绪太单一。”

“这并不是好习惯。”他的手绕到胸前握住她的指尖,轻轻摩挲着,“社交障碍的人群里,有大部分人最后会被这个社会影响,衍生出自闭症等类似的病状。虽然无可厚非,这是社会的产物,但是顾曾,如果永远不想走出来,我会难过。”

有那么一个瞬间,她几乎不敢看他的眼睛。好像已经被看穿,全部的,彻头彻尾的,包括她的胆怯症,刚刚他说到的社交障碍衍生出的自闭症等类似的病状。

她紧紧咬着下唇,没有说话。行动会更直接,她抬起头,闭上眼睛,亲吻他的脸颊。

岑今日失笑:“讨好我?顾曾,对我不用这么紧张,不用担心对我有任何情绪。”

壁炉侧面的小躺椅上还有一瓶酒,下午晴雅开了放在这的,还没喝完。他顺势拿过来,咬掉了瓶塞,缓慢地喝了一口。又问她:“渴不渴?”

她盯着酒瓶上的字母看,低声问:“喝这个解渴?”

“有何不可?”他笑,把瓶子递在她嘴边来。

顾曾端着瓶尾,战战兢兢地喝了一小口,很快适应了下,看着他:“很好喝,很解渴。”

“顾曾,想不想喝醉?”

“可以吗?”

他翻个身子,一只手撑着下巴躺在她身侧,眉目间倒映着火光,还是星光,总之很美。

她忽然间就被彻底地诱惑了。端着瓶子又喝了一大口,听见他很低很低的声音,在耳畔说:“顾曾,这不是酗酒,是一个喜欢你的男人想要灌醉你,所以不要怕。”她心中一阵惊颤,努力地闭上眼睛,又喝了一大口。

她知道,他想要让她坦然地接受这一生,无论是过去不太美好的,还是将来未知的。他在用自己的方式给她勇气。

她到最后好像是真的醉了,被他抱上楼的时候意识很沉,感觉自己在摇篮里晃来晃去。只是想要抓住他,不肯松手。

许多年后,还能想到这个夜晚,被他故意诱惑着喝了很多的酒,在悲伤症痊愈的三年后,突然觉得自己是真的走出了那个病症的阴影。不用再害怕,不用再掩藏情绪,不用再小心翼翼……很多很多,虽然在醒来后都变得很淡,甚至还是被习惯捆绑。但却是真的感动他的良苦用心。

这世上只要有一个人肯费尽心思来温暖你,又哪来那么多的泥足深陷、不能自拔呢?可是正因为看到他的心,才会觉得悲伤,莫名地悲从中来。有很多细节都在后来的残酷现实中慢慢地被放大,他应该是在那样早的时刻,就在安排着一些事情,来预防今后那所谓的意外吗?

怎么可以这样早呢?让她忍不住怀疑,他是不是在开始说每句话前,都要想好台词对她说谎?

想不到会有一日,她哭着倒在许慎的怀里,拼命呐喊着,用生命里所有的力气在咆哮,向世界宣战一般。问许慎,问陆照,问所有人,他怎么可以这样?怎么能对她说谎……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快到中午,宿醉的后果是坐起来的瞬间还在恍惚,脑子里一片空白。直到她在阳台上看到熟悉的身影,所有断片的记忆才慢慢如潮涌回。

岑今日在河边钓鱼,陆照坐在他旁边,陆堇在河中开着小艇。

谈话的声音很小,小到连陆堇都听不见。

“年后,或者等不到那个时候,打算休一个长假。”

鱼儿上钩,他甩着鱼竿收了线。陆照跟着收了鱼竿,心里麻麻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想了很久才问道,“有专业检测过吗?需不需要我给你安排一下?”

“不用。”他回头轻笑,把鱼放到一边的水桶里,“至少现在不用,等到需要的时候,我会找你。”

陆堇也上了岸,拎着他刚刚在小艇上捕到的几只大螃蟹说:“也是难得,这季节还有野生螃蟹。”说完看到水桶里的鱼,一拍大腿笑道,“好了,午饭做全鱼宴吧。”

“听上去还不错。”他站起来,回头看的时候望向别墅的二楼窗口,没有意外看到顾曾。

顾曾也觉得很奇妙。人与人之间相处久了,是不是就会有感应?她刚刚准备走,想了下还是回头看他,然后就看见他掉过头来。

陆堇跟着看过来,挥着手上的大螃蟹和她打招呼,她觉得好笑,赶紧洗漱了下跑下楼去。

晴雅和许慎在小院子里晒着太阳,看见她跑了出来,拉着她不怀好意地问:“昨天晚上是不是走火了?”

许慎也是难得帮着晴雅的腔:“早上看见机长,觉得他精神真是好,果然是战机上出来的,身体素质简直不能再棒。”

“你们想什么呢?”简直是心神荡漾,她怎么会认识这样的损友?

“你不说我们也知道。”晴雅追过来摸她的手,不停地挠她,“昨天我和许慎都是故意的,算是送给你的平安夜礼物。怎么样?喜欢吗?”

“礼物?你说人?”她快要哭了,“你这样强加性质的赠送,我能说不喜欢吗?”

“不能!”

好吧,她其实很喜欢。

午后天气又开始转阴,慢慢地飘起雪花来。陆堇和晴雅都有飞行安排,许慎和陆照倒是没事,只不过也没留下来,他们四个人一走,就像是串通好的,刻意为他们空出了整栋别墅。难怪晴雅吃饭的时候一直对她挤眉弄眼。

岑今日一直很安静地坐在小河边钓鱼,坐了很久,在雪中。她在暖房里一直看着,最后还是拿了把伞坐过去陪着他。

“你这样不会觉得冷吗?”

“不会。”他专注地看着河面,补充道,“在部队的时候通常都要经历很恶劣的环境,刚开始在雪山里负重攀爬,很冷的时候就会不停地给自己心理暗示。”

“什么心理暗示?”雪好像更大了,她往他靠近了些,伞面很大,可以挡住两个人。

岑今日看着她,有很淡的笑意:“比如背着风就会暖和很多,很快就能回宿舍钻被子里去,那个时候会特别怀念迈克煮的咖啡。”

哦,那个本土的亚特兰大同学,眼睛是蓝色的,很漂亮的男孩,有很多女朋友。

“现在还有鱼会出来?”

“野生的话就不太可能,不过这里是人工饲养的,陆堇还以为中午那些螃蟹是野生的。”他眯着眼睛,有雪花从伞下飘到脖子里。他躲闪了下,顺势拉住她的手,“冬天的雪,伞挡不住。”

下一刻,伞柄脱手而去。他搂着她在长椅上钓鱼,整个山上大雪纷飞,多么浪漫。不过考虑到她不是很好的身体素质,岑今日很快就结束了钓鱼,抱着她走回别墅去。

在壁炉前等着晚饭的时候,差点又睡着。撑着下巴烤火,她的眼皮子在不停地打架。清醒与沉睡的一瞬间,听见快门的声音。猛然睁开眼,发现自己特别难看的打瞌睡的样子,收到了他的相机里。

“不要这张,我闭着眼睛怎么好看?重新拍一张好不好?”后来晚饭的时间,不停地拜托他删除,可岑某人却觉得非常好,解释说,“天性使然。”

好吧,的确是很自然的一面。

圣诞节之后,所有的人假期都结束了,由于接近年底,地勤部更是忙得不可开交。每天不停地开会,调整值班表,记录飞行计划。

晴雅一有空就对她抱怨大老板无良,压榨平民小老百姓。

顾曾难得休假,还要去电视台。这一次倒是很顺利,总监没有再挽留她,续约的合同也没有再提起。她出来时打电话给许慎,本来约好了一起吃饭,结果许慎临时有事,她只好一个人回了家。

这个时间,晴雅在三亚,岑今日在机上。

她突然觉得有些心慌,跑到厨房里倒了杯水喝,顺便打开了电视,随意调换着台。阿苏的电话打过来时,她正在敷面膜,斜躺在沙发上翘着腿,电视声音有些大,没有听见。

洗完脸才看见十几通未接电话,她一下子就慌了,赶紧拨过去,却提示占线中。有那么一个瞬间,她意识到什么,紧咬住下唇,又拨了一遍,结果还是一样。没有再犹豫,她赶紧穿上外套跑下楼,赶往机场。

在路上的时候,不停地催促出租车司机,老司机夜里眼睛不好,开得很慢,一个劲地对她说:“夜里开车很危险的,小姑娘,快不得。”

很快阿苏又打过来,声音都哑了。她已经明显地感觉到是出了大事,能够听到电话那头有很多声音,哭声吵闹声,奔走声……乱糟糟的一片。

她努力平缓着呼吸,镇定地问:“阿苏,出了什么事,告诉我。”

阿苏不停地哭,声音含糊不清,只能让她拼凑出断断续续的字眼,最后得到的结果是:岑今日失踪了。

“不是,这怎么可能?”她强撑着笑容,“他上机前还给我打过电话,说三天后就会抵达北京。我们甚至还约好了一起吃饭的,怎么可能失踪呢。”

她深深地吸了口气,把头抬高:“阿苏,别和我开这种玩笑。”

明明约好了,很快就能见面了,不是吗?不会的……

阿苏抽泣着重复,一个个字眼都特别肯定:“顾曾,岑机失踪了,这是事实。”

“嗡”的一声,脑袋炸开了,手机也从手上滑落,掉在后座椅上。她出于本能地红了眼,眼泪不停地往下砸,却只能拼命地忍住,强行忍住。她一边抹着眼泪,一边重新抓起手机,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是那么糟糕,冷静问道:“阿苏,告诉我事情的全部过程。”

“刚刚大老板在内线里面通知,说是岑机突然脱离了既定路线,然后雷达显示通讯中断,在这半个多小时里,仍旧处在中断状态。他们说可能是天气的原因,失去联络的地方正好电闪雷鸣,所以通讯出了问题,应该只是短暂性地失去联系。顾曾,顾曾……你不要着急。”

顾曾迅速地做出判断,喃喃说:“对,可能只是被雷雨云打坏了通讯设备,或者被困在云层中,暂时没有出来而已。”她只能这么安慰自己,还努力平复着阿苏的心情。

“副机长呢?副机长是谁?”

“没有副机长。”

“你说什么?”

阿苏又哭了:“没有副机长,顾曾,只有岑机一人,只有他一个人。”

“怎么可能?”她真的忍不住了。

“顾曾,不是民航班次,岑机所有的航线在两天前都被取消了。这一次是他在亚特兰大空军部的飞行计划,具体原因不知道,不过确定是直升机驾驶,所有消息都是亚特兰大那边直接传回来的。”

她捧着脸,声音几乎卡在喉咙里:“他本来制定的路线,目的地是哪里?”

“喀土穆。”北非苏丹的一个首都城市,苏格的家乡。

闭上眼,深深地呼吸,顾曾还在安慰阿苏:“没事,不会有事的,两年前也出现过类似的情况,临下降前天气突然变得糟糕,整架飞机在空中盘旋了四十多分钟。阿苏,相信我,一定会没事的,他可能只是暂时被困住了。”

“好,好,顾曾,你快点来。”

她放下电话,整个人都像虚脱了一般倒在后座上,脸上全是泪水和汗,和头发混杂在一起,遮住大半张脸。

老司机从后视镜里面看这位深夜的乘客,听到她的谈话,揣测地问道:“是不是飞机出事了?”

“没有!”她厉声说道,“不会有事,他技术那么好,怎么可能会有事?”

老司机可能没想到,看起来这么瘦弱的一个小女孩,凶起来也蛮让人害怕的,讷讷地没再说话,却专注地看着街道加速起来。

顾曾在很久之后意识到自己的失控,突然失声痛哭,不停地对老司机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老司机简直快疯了,没见过这样的姑娘,哭起来那么撕心裂肺,道歉也是一样的,他只能反过来安慰顾曾:“没事没事,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没事的。你心情不好我能理解,不用再道歉了……”

她还是不停地说,不停地哭,到后来声音都哑了,木然地瞪着眼睛,也不知道望着哪里。以前觉得和他之间,有一些莫名的感应,能够在人山人海中一下子四目交接。也能在回头之后的刹那间转身,撞进他给的温暖中。现在却很残酷地感受到浓烈的不安。

想起那次在别墅,晚上他给她蒸鱼,很贴心地为她挑光了骨刺,在壁炉前被火光照亮面孔的时候,和她说:“想要一下子把所有的假期都消耗光。”那时觉得他在开玩笑,眉眼的笑包括姿态都像是放纵时的玩笑。现在一回想,满身满心都觉得触目惊心。

以至于她接着他的话题继续问时,他的答案也是那样地让人费解。他说:“有些自己想要做的事,可能没办法再等下去。所以,现在很想要时时刻刻都陪着你。”

可是,她真的觉得他是在用一贯调戏她的手段,让她脸红羞涩,不敢再与他对视。他总享受她逐渐脸红的过程,不止一次地和她这么开过玩笑,她真的以为,感情刚刚好,不适合太长久的分开。

那样的夜晚,纵然外面风雪交加,可屋里却温暖如春,没有多余的打扰,只有他和她,只有他们彼此。火光照射出墙上的人影,重叠在一起,她以为会是美好的一晚。

却没想到,他说着那样的话时,都是真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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