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末末,你别跑~嗷嗷嗷,我来追你了。”夕阳下,穆轩年正和夏清末在草原上进行着追逐的甜腻戏码,只见着穆轩年的脸上沐浴着最后一缕阳光,奔跑的惬意,脸上那腻歪的表情真是让旁人看着羡慕。
只见夏清末‘呵呵呵’的笑声如同银铃一般悦耳,一甩平日里的沉着冷静,手指微翘,小跳着步伐,不时的往后一瞥,娇笑道,“轩轩你快点嘛,人家都等急了你都没追上来啦。”“唔……轩轩我这就来~小末末,唔……么么……”穆轩年听着夏清末的话心中一道暖流和喜悦,一傲娇就撒着腿奔了过去,连忙抱住夏清末,一头扎了进去,就是一记狂吻。
“做梦了?”耳边突然出现了夏清末清流的声音,穆轩年一愣,有点朦朦胧胧,睁开眼时,却见自己抱着一床被子,睡姿杂乱,一怔,突然脸上飘起了两朵好看的红晕。他刚刚是在做梦?可是……那个……心中是千般万般的不愿意舍弃那个梦来,但也是使劲憋着自己的抱怨,微微撅着嘴巴抬头看向了夏清末,幽幽的开了口,“嗯,算是醒了。”
“身子可好些了?若是好些了,便起来把这碗粥喝了。”夏清末此时柔情了不少 ,手中端拿着一只瓷碗,瓷碗腾升着热气。缓缓坐到了穆轩年的床榻边,用另一只手把被子整了整,给他轻轻的盖上,还未完全整理好,手却被穆轩年的一只大手给紧紧的握住了,轻轻蹙眉,使劲的想要抽离出来,力道却是不如一个虚弱的病人,最后只得是认了输,把粥递给了他,道,“趁热吃了。”
“好。”穆轩年得逞的一笑,坐了端正,靠在床榻边上,依依不舍的松开了夏清末的柔荑,手掌包上了暖着的粥,拿起勺子便捣了捣这碗粥,随即送入口中,微微舔舐了一下沾着粥水的唇瓣,却是一怔,皱了皱眉。
“怎么?不和你胃口?”夏清末看着他的表情,愣了愣,虽说她不是经常出入厨房的女子,可对于烹制一碗普通的米粥,她还是做得好的,难道……自己的火候是没有把握好了吗?“不是……只不过这味道和平日里残夜阁的厨子做得不大一……”‘样’还没出口,穆轩年眼睛里就迅速的闪过一丝惊喜,不容否定的把眸子兴奋的对上了夏清末的目光,“莫不是你做的?你亲自为我做的?”
心中一阵狂喜,穆轩年此时都不知道该干什么了,恨不得是对着夏清末的脸上狠狠的亲上一口,不过理智告诉他,他若是这样做了,估计面前这个女人对他的讨厌估计是一辈子都消不去了。“怎么不是我做了的,你府中根本是一个人也没有,你又昏迷了几日,这几日都是我自己亲自操劳做饭伺候你。若不是看在你是穆国之君的份上,我便早已走开了。”夏清末垂目,眼里却闪着不同的光彩,她原本冲动,早已想要离开这个地方,穆轩年吐血而晕时她的确慌张了,但在之后的日子里她却另有打算。与东方引道的议论之中,不是提到了钱财吗?自己和东方引道都是从小的富贵人家怎么会赚钱的事情?如今,只能从面前这个男人的身上剥削出些利益了。眼睛一眯,夏清末毫无感觉一股仇恨和罪孽正侵占着自己的一颗心。
“嗯,我这儿平日里还真是没有什么人。”那些人敢出来么,死都不敢的吧。穆轩年眯眼,开心的很,若是他们敢出来,他哪能吃的自家娘子为他做的粥来,满意的一勾唇,然,瞥眼看向了夏清末继续说着,“你说我昏迷了多日?”“是的。”夏清末点点头。
“这可不是一个好兆头。”穆轩年皱眉,赶紧吃完了碗里的食物,然后把空碗递给了夏清末,也赶紧起身,匆忙的跑到一边去换上干净的衣裳,该死的女人,居然都不给他换换衣裳,这是害羞了吗?眉眼一挑,穆轩年的眼里多的是欢喜和爱恋。
夏清末淡淡的把碗放到了一旁,今日便是第二次花魁赛,穆轩年醒的倒也及时,只不过不知道这几天东方引道是如何过得,那于着穆轩年一同来的男子也不知道对着东方引道做了什么,希望是什么都没有发生的好。一间屋子里,一样的空气,一样的温度,两个人的心思却是截然不同。
“对了,你这样匆忙是干什么?不多休息几日吗?”夏清末皱着眉头,起身看着他把腰带束了起来,然后顺手抚下了头上的发带,黑发猖狂的飘下,肆意的因着男子的动作而散动,穆轩年转过了身,对着夏清末一笑,道:“宫中事务本多,原本是打算来找你的,所以也没有考虑那么多。不过如今也是找到你了,我还是得尽快回宫的,你也准备准备……”
“不。”夏清末截断了他的话,目光瞟开了他不解的目光,往着边上走了几步,道,“我在此还有事情要办。你若是想要回宫,便自己回去吧。”“可是……”穆轩年一愣,急忙上前按住了夏清末的肩膀,颤栗着声音道,“你可知我找你找了多久,放下了我多少大计,你如今告诉我不和我一同回宫,那你又何必留下来照看我!““你不必如此。”夏清末难受的推开了穆轩年的手,头撇到了一边,叹了一口气,算是让步的说着:“我如今还是待在江南城暂时不会走动。你若是还想找我便来即可,可我现在,不想回去。”
“你……”穆轩年不是很理解,却又误以为她是因为皇宫之中有着太多不舒适的回忆,于是只好妥协的说道,“那你若是想要在这里,便乖乖的待在这里别走,等我。”“我知道了。”夏清末的心中此时此刻是五味杂交,她明白他的温柔不是装出来的,而自己却在欺瞒着他,如此,也算是一报还一报了吧,冷笑了一丝,没有让穆轩年关注到。
“嗯。这样就好。一切有我,什么事情……我都会帮你摆平的。”即使是不解的毒,即使是扑朔离迷的身世,又或者是其他的什么,他穆轩年既然认定了这辈子要爱她夏清末一人,那他便一定会把一切都好好的为她处理掉。
“哦,对了。”想了想穆轩年从一旁的花雕柜子里拿出了什么东西,塞进了夏清末的手里,道,“这里是江南城钱庄的兑现银票,你只要填上数字便可,上面有我的印章,要什么便去取。若有什么事情便来这里找我的人帮忙,这块玉佩就是代表我身份的东西。还有这把小匕首,削铁如泥,也是利器。你带着,算是护身。”叽叽喳喳说了一堆,穆轩年还是有些不大放心,咬了咬唇,又从脖子里掏出了一条挂着一个微小哨子的链子,用力一扯,拿了下来,继续砸到夏清末的手里,一脸正色的说着,“你带好它,如果真的出什么事情了,吹向他,我就来了。”
说罢,宠溺的揉了揉夏清末的头,终是舒心一笑。却没有看到夏清末紧皱着的眉头,以及闪着异样波光的眼眸,最后还是张了张口,轻声道,“谢谢你。”回过神来抬头时,却早已不见了穆轩年的身影,转身看到房门已开,夏清末便知道穆轩年已经离开了。
一言不发,夏清末想要丢掉手中他给的东西,却觉得沉甸甸的怎么也甩不开,‘啪’整个人瞬间软瘫在地,眸子微微起了雾气,她的心一缩一缩的疼痛。夏清末贴着冰冷的地,手中的物器残落于地。她喜欢穆轩年,真的,很喜欢,从第一夜的烛光之中,她便对那个温柔的男子献出了自己的心。又在西绫国太子府的那一夜,那个怀抱,是她此生觉得最为温暖的一刻。
还有前几天,穆轩年向着所有人的面前说出那样丢人的话,还有他的痛,他的血,他的紧握……可是,如今的她,却已经不能拿起爱情之中奢侈的东西,而穆轩年也是要走上帝位的人,日后他的身边不免会出现更多的女人,到时候她还会是唯一吗?呼吸浅浅,眉目垂落。只恨是没有在最对的时候,最好的年华,遇见最美的他。紧闭双目,两行清泪,谁让命运总是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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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那人便是穆国国君穆轩年啊。”东方引道正和崔木奎在他和夏清末并住的房间之内喝着小酒吃着小菜,两人相谈,不亦乐乎。“那是,小末末可是我们家轩年的,引道你大哥可不要横插一脚来。”崔木奎正经的点点头,露出了伶俐的虎牙,一身散落的褐色简装,手上还像是个孩子一样绑着两个金铜的铃铛,甩起手来特别的神气。“我自然是不会,只不过我与夏清末姑娘是好友罢了,这次又都是第一次出远门,一同游玩便显得亲切了一些。”东方引道看着崔木奎那贪吃的模样,不禁的摇头一笑,眼角弯弯,笑意连连。
“对了对了,引道大哥,你可知道江南城的花魁节?”崔木奎啃完了最后一只大鸡腿,允了允搭扒着鸡腿的手指,然后一口抿下小酒,喜滋滋的摸了摸自己大肚皮,一个字,‘爽’。“自然是知道的,第一天的赛事,我和姑娘她一同都去看了的。她一身男装,没有被发现。”东方引道好气的掏出自己的手帕递给他让他好擦去脸上的一片油渍来,一笑,很是温柔。
“哎?真的?下次能否带我一同去看看,我反正是最近也是闲在江南城了,带我一同玩多好。再加上小末末只是一介女流,我们男人的事情她自然是不懂的,多一人陪着,引道大哥你不觉得更好些吗!”不容置疑的,崔木奎睁着星星眼睛看向东方引道,眨巴眨巴眼睛,再眨巴眨巴眼睛,那个满口一个‘崔小大爷我’的茹莽汉子早不知道去了哪里,只剩下这个拍着大哥马屁的小布丁点儿。
‘咿——’房门即在此时被推开了,夏清末踏入了房中抬眼就对上了吃喝的两人,皱了皱眉头,却没有很大的吃惊,反手掩上了门,然后一眼不发的走向软榻去,最近她为了伺候穆轩年,自己已是几个日夜没有睡了,得好好的休息一下。身姿瑶瑶,一块纯碧水墨色的玉牌系在腰边轻晃着。“迟颜姑娘……”东方引道看向了夏清末,语气之中略带担忧。
“迟颜?”夏清末还未回复,崔木奎便挑眉,对看着东方引道,“迟颜是谁?”“迟颜是姑娘她在外的一个名字,‘夏清末’这个名字,是过于招摇了……”东方引道淡笑,很是耐心的回复着崔木奎的问题。“喔喔,这样啊。”崔木奎点点头,然后转身,一跃,当当的站在了地上,面向着夏清末的方向,勾唇不羁的一笑,礼貌而带点儿小嚣张的开始介绍自己起来,“迟颜姑娘你好。在下崔木奎,老爹崔老怪,赏金猎人一名,现在帮着轩年干点大事情,等着他分我块地儿当个皇帝。最近在江南城干事情,就叨扰姑娘您了。”
“穆轩年已经回宫去了,你还留在这里吗?”夏清末挑眉,不适的揉了揉太阳穴,看在崔木奎的眼中却以为是一副不耐烦的模样,崔木奎瞥了瞥嘴,没说话,转身拎起桌上的一壶酒,算是把夏清末的态度给丢到了一边,然后大大咧咧的冲着东方引道一笑,“引道大哥,那小弟今日就告辞了,不叨扰了!”
“嗯……好。”东方引道淡笑着目送崔木奎出了门,也见着他关上了门,便抖了抖衣袖,站了起来,缓缓走向了夏清末的方向,试探的一问,“这几日,他把你如何了……”“并未发生什么事情。”夏清末闭目,一手撑着脑袋侧躺在床榻上,眉头微微皱紧着,呼吸浅浅,却又极其不平稳着。“可我却不这样认为……”东方引道叹了一口气,转身走回了原来的位子,也不管着夏清末的态度,只是喃喃的用着两人皆可听到的声音说着,“问世间情为何物,不过是苦中作乐罢。”
“你似乎读的很透?”夏清末听着他的话,心中被一拨,微微睁开了眼睛,瞥向了他的位置,道,“你倒是还未尝过情果吧?”“身居后宫,见得多了,便也懂得多了。”东方引道扬眉一笑,不过如此,一个情字,难过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