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正当夏清末正对自己的警惕而感到欣慰时,浣春熟悉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
夏清末随即转身看去,只见浣春气喘吁吁的看着夏清末,脸上又是累又是高兴,“总算是找到娘娘你了,天色不早了,将军和采涓小姐见娘娘还未回来。这不,正派着我们到处找娘娘您呢。”
“哦?”夏清末看了看天,的确已经有点昏昏沉沉了。不免的轻笑了一声,逛了那么久好不容易到了着穆羽昂的书房,却又无法下手。正是白费了力气。眼见着离那个男人要求的日子还只剩下两天。这两天,该怎么办?
“娘娘?”浣春见夏清末走神的在想着什么,不免的又叫了一声。
“啊?”夏清末被她叫的一愣一愣的,却又很快反应了过来,笑道:“瞧我,居然逛的忘记了时间。话说回来,采涓妹妹和将军谈的如何?”若是谈得还不错,她倒是可以凭借这点来下手,再想想其他法子。
“还算是不错吧。有说,也有笑的。”浣春细细的回忆了一下,便笑呼呼的回答了夏清末的问题。
“那就好了。”夏清末颇有深意的点了点头,然后看向了浣春,“既然天色不早了,那我们也赶紧回宫罢。”若是晚了,被穆轩年这个男人抓住了话柄,估计,她又得受一份冷气。皱了皱眉,夏清末暗暗提起了左手,看向了内侧手腕上的东西。
玲珑剔透的一条细长的虫子,正隔着一层薄薄的皮肤,一动不动的呆在里面。却又时隐时现,变动着位子。什么时候移动的,移动到了哪里,她也不知道。估计着就是穆轩年口中的没有解药的蛊罢。
什么也没有多叹,什么也没有多想,夏清末淡淡的勾了一个含义不明的笑容。和着浣春走了出去。
“主子,他们走了。”福膺盯着底下的人,把她们的一举一动都收入了眼里,“好像说是要回宫了。”
“回宫?”原本闭着眼睛惬意的穆轩年突然睁开了眼睛。
“是,好像说什么天色已晚,要回去了。”福膺老实的把自己用内力感听到的言语如实的禀告了穆轩年。
“嗯。”穆轩年点点头,幽幽的打了个哈欠,百般舒适的伸了一个懒腰。随即毫无声响的跳落到将军府墙外的地面上,弹起了一圈蒙蒙的灰尘。拍了拍袖子,随意的向前走着,不顾上身后的人一分,只丢下了这样一句话,“子然的事情,尽快。”
“是……”福膺支应了一声,越到了围墙之上,似乎是习惯了穆轩年的行为,只是快速的看了一眼穆轩年的背影,又以极致的轻功速度消失在一个个屋顶之上。
“你……姐姐你来了啊。”夏采涓本想就喊一个‘你’字,却又看到了站在自己身旁笑的完美无瑕的穆羽昂,一秒脸红,下一秒又矜持了起来。乖乖巧巧的给甜滋滋的喊了一声‘姐姐’让夏清末极其不适应的尴尬一笑。
“嗯,让你们久等了。将军府中还真是独有春色。很是不错。”夏清末客套的说起话来,是啊,她也算是好好的给逛了一圈了。
“在美,哪能美过皇宫中的御花园之景呢?是娘娘过奖了。”穆羽昂淡笑,恰到好处的谦虚,带着邪笑的嘴角。夏清末暗暗打量,难怪让夏采涓一改常态。穆羽昂的美,直到今天夏清末才有空闲来欣赏。的确是长着一张让万千少女都可以为之动容的模样。
不过……讲起绝色美貌。夏清末的脑海中不免的浮现出了穆轩年的容样。第一眼就是儒雅温柔,让人赞叹心动。但实质呢。完全与外表所呈现的不同。只是不知道这个穆轩年,是不是也是个里外不一的人?
估计也是吧。皇家里的人。夏清末不适的冷笑了一丝。
“喔,本宫险些忘记了一件大事。”夏清末突然想起来自己此次来的另一事情,今天中午,正当她想出门时。慈宁宫的惠樱姑姑便匆匆赶来,说是让她代告诉定远大将军和夏采涓一件事情。仔细听来,才知道,太后为了弥补昨夜的扫兴,明晚又准备了一次宴席。
一番实话的告诉了夏采涓和穆羽昂两人,嘱咐了时间和地点后,夏清末便匆匆带着浣春和誉秋离开了将军府。
午夜城郊。
满片的竹林在月色的柔照下发着浅浅的光泽。
竹林之间,一个长发及腰的男子翩然坐在枯竹叶上,面前摆着一张古琴。
双手淡淡的抚在了琴弦之上,却没有近一步的动作。
一身月牙白的纱衣松垮的架在身上,腰际一湛蓝的腰带上挂着一串好看的玉珠。
朦胧的月色下,却可以清晰的看到男子的模样。
发丝随着夜里的一阵阵微风轻轻飘起,使得他清如潭水,亮如星辰的眸子轻轻的眯了起来。
俊挺的鼻子,薄薄的橘唇,斜长的眼角下一滴朱砂泪痣,瞬间腾升了他的飘渺仙气。
绝美的如同从画上下来的人,让人看得心醉不已。
“来了?”男子拨动了一根琴弦,发出沉闷的一声。
“来了。”不远处,一个寒如严冰的声音飘来,带着一点点肆虐的笑意。
“这次急于找我,有何事?”男子的每一次说话,都像是玉珠掉落在玉盘上一样的清脆好听。
“你说呢?”恍然只见,一张邪魅的脸出现在了男子面前,原本看似温柔的容貌,配上他戏谑的笑容,倒是另有一番风味。
“我从不猜测人的心思。”一阵琴音涌动而来,内含功力。
一波一波向着穆轩年攻去。
穆轩年的脸上猛然升起了一丝接受到极致挑战的兴趣,癫狂的笑意让人见之止步。
脚尖一点,便顺着音波一层层的飞入高空。
指尖一转,一曲高山流水瞬间让原本平静的音波颤抖起来疯狂起来。
穆轩年狂笑着接着他的招数,喜不胜收,甩着鹅黄的两袖,动用内力极致抵抗。
‘啪’弦断,音停。
男子脸色不大好看的看着缓缓降到面前的男人,“最近,是不是又开始了?”
“所以你才让福膺这样急着找我?”公孙子然皱紧了眉头,一句句都质问着穆轩年。
“是……”穆轩年此时此刻脸上的血意早已不知消散去了何处,不尴不尬的看了一眼公孙子然,就像是个做错事情的孩子。
“一年前不也还好好的,别无波动。可如今怎么突然之间又这样子了?”公孙子然叹气,他都快要怀疑自己的医术是不是还配得上这个神医的称号了。十年前,穆轩年因练功而走火入魔,几乎癫狂,性情阴阳不定,时而疯狂暴躁,时而温婉冷漠。
为了抑制住他筋脉之中的邪气,他是为此大动干戈,走尽了奇谷异地。才配置出了一盏可以安定他性情的香油,却极其难提炼。原本以为是能抑制个几年的,却没料到那么快就没了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