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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时间过得恍如隔世,最后医生终于从急救室里走了出来,来到珍妮面前。

“斯莱特夫人,我是米勒德医生,我们去家庭室谈谈吧。”

珍妮跟着这位年轻的医生来到一间小房间,里面放满了游戏设施和杂志。医生关上了身后的门。

“斯莱特夫人,您的丈夫突发心肌梗死了。用通俗的话讲,就像您推测的那样,他心脏病犯了。他现在还没脱离危险,不知道能不能挺过来。我们很快会把他转进病房密切观察,不过现在还很难给出确定的结果,这得看用药后效果如何。我们马上会给他安排心电图检测,以此掌握他的心脏损害程度。您的丈夫平时看全科医生吗?”

“是的,他有高血压。”

“好的。您能告诉我,在他发病前发生了什么事吗?”

珍妮回想起比尔对她的毒打,我绝不能说出这些事情!“可能是因为圣诞节全家团聚太高兴了吧。他在跟小孙子们玩的时候,的确有那么几次兴奋过头了。”

“哦,这大概就是心脏病的诱因了。每年到了这个时候,我们总是会看到许多类似的案例。我们都把这叫作圣诞节的不速之客。您通知其他家人了吗?”

“还没有。我觉得应该先听听你的看法。我一会儿就去打电话。”

“太好了。您的家人也应该来医院,除了陪伴您左右之外,万一您丈夫的病情突然恶化,他们也来得及做出反应。我刚才也说了,他不一定能挺过来。我得先去忙了。等您丈夫转移到普通病房的时候,我会安排人来接你,好吗?”

“好的,医生,谢谢你。”

医生走后,珍妮开始思考,到底应该先打给哪个孩子。她仔细衡量着谁能最冷静地应对情况。如果到时全家人都崩溃了,她实在不知如何是好。认真考虑一番后,珍妮决定先通知保罗,因为她的三个子女中,只有保罗还没孩子,而道恩和迈克还要先找到保姆才能来医院。今晚是圣诞夜,请保姆可能很难,也可能短时间内根本找不到。珍妮离开家庭室,走向走廊尽头的公共电话。比尔之前一直不许她买手机,孩子们对此也很是恼火。

“保罗……很抱歉这么晚打扰你,亲爱的。”

“妈,怎么了?我把什么东西落下了吗?”

“不是啊,宝贝儿。家里出事了。”

“发生什么事了,听上去很严重。”

“我现在在医院。你们走了之后,你爸爸就病倒了,然后被救护车送到了这里。”

“喔,妈妈,这不会是因为吃了你做的饭菜吧?”保罗被自己的笑话逗乐了,还在戏谑地取笑着珍妮的厨艺。

“亲爱的,我也希望如此,但你爸爸是突发心脏病了。”

“我的天啊!他……他还好吗?”

“我们也不确定,医生也不知道他能不能醒过来。你可以过来医院陪陪我吗?我也不想麻烦你,可是我真的不想自己一个人待着。”

“你打电话给道恩和迈克了吗?”

“我正要告诉他们呢,保罗,你能过来吗?”

“当然了,我马上就到,你在急诊室吗?”

“是的。我会待在接待处这里等你过来。”珍妮说完,挂掉电话,拨通了她另一个儿子的号码。“迈克,这么晚了还打电话给你,真抱歉,不过我有急事。”

“妈妈?什么事儿这么急?”她儿子迅速地答道。

“亲爱的,你爸爸病倒了,医生说是突发心脏病。”

“噢,见鬼!我看看能不能给孩子们找到保姆,然后就过去。”

“好的,亲爱的,小心开车。我在急诊室这里,保罗正在赶来的路上,所以,看在上帝的份上,千万不要开得太快,别出意外,好吗?”

“我会小心的,妈妈,我爱你。要坚强点,我相信爸爸一定能挺过来的。”

我倒是希望他挺不过来。“希望如此,亲爱的。”

接下来,珍妮给女儿打了个电话。道恩气喘吁吁地接起了电话:“喂?”

“道恩,我是妈妈。听着,你别太担心,不过我现在人在医院。”

“什么?发生什么事了?”

“你爸爸犯心脏病了,保罗和迈克正要赶来。其实你不用非得过来,毕竟你还要操心梅根的事情。”

“你在开什么玩笑啊,妈妈?我当然要过来,西蒙可以照顾梅根,我刚刚才帮她洗了澡。我先哄她上床睡觉,然后就过来。天啊,妈妈,我真难过。”

“你先忙你的,宝贝儿,不用太着急了。”

珍妮又一次挂掉电话,她觉得自己的情感仿佛耗尽了一般,沉重无力地坐在电话旁边的塑料椅子上,双手掩面。突然有人在她肩膀上轻轻拍了一下,她抬头望去。

“我给您倒了一杯茶,斯莱特夫人。”一位护士微笑着,端给她一杯茶,还带了茶。

接过茶后,珍妮露出微笑:“谢谢你,你真是太贴心了。”

“我们把您丈夫转移到病房的时候,会通知您的。您的家人会过来陪您吗?”

“是的,他们都有自己的孩子,还要安排一下……哦,不好意思,其中两个有自己的孩子,另一个,保罗,他还没有孩子,他正在赶过来。”

“我知道了。您没必要道歉,这些事对你来说一定很不容易,要坚强点啊。”

“谢谢你的关心,也谢谢你的茶。”珍妮看着护士回到自己的座位,继续处理各种文书。茶水顺着喉咙咽下,冲散了珍妮的焦虑和不安。要是比尔真的死了怎么办?我自己能应对这一切吗?珍妮想起来,在过去几个月里,她一直给海伦写信诉说比尔那些糟糕透顶的事情,不知道比尔现在的状况是否在某种程度上拜她所赐。

珍妮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梳理着这些痛苦和恐惧,都没注意到儿子已经到了。要不是保罗屈膝跪在珍妮跟前,珍妮完全都没发现他的存在。

“妈妈,你还好吗?爸爸没事吧?”保罗忧心忡忡,紧握着珍妮的双手。

珍妮来回摇着头,缓慢得像电影里的慢镜头一样。“你的问题我一个也回答不了。”

“这是怎么回事,妈妈?几小时前我们离开的时候,爸爸看起来很好啊。”

珍妮把茶杯放回桌上,避开保罗那浅褐色的眼睛,耸了耸肩。“我也不清楚。我去了一趟厕所回来,就看到你父亲昏迷了。我立刻拨了999急救电话,他们给了我一些指示,让你父亲坐直身体,还让我解开了他的领口。保罗,这一切真是太糟糕了,看到你父亲这个样子真的是太可怕了。”

“没事的,妈妈,爸爸他现在有专人看护了。医生打算怎么治疗呢?他们对心脏病有什么办法吗?”

“我想他们会有办法的,亲爱的。等他们做完了心电图,我们再听一下医生的意见。我现在该怎么办呢?”珍妮把头深深地埋在双手中。她本想假装出忧愁的样子,但是没想到眼泪就这么涌了上来,顺着面颊滚滚流下,她自己都觉得很惊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认为自己并不是真的替比尔难过,因为每当丈夫的脸孔出现在她脑海中时候,她都感到心如死灰。

她和保罗沉默地坐在一起,紧紧地握着彼此的手。大概又过了十多分钟,医生终于来汇报比尔的最新情况了。

“我们为您丈夫安排了心电图检测,不过结果恐怕并不尽如人意。您丈夫的心脏受到了很大的损伤。”

“医生,这是什么意思?”保罗问道,同时伸出手臂搂住珍妮的肩膀。

“如果您父亲能挺过这几天的话,那他真的很幸运——因为这种可能性并不算高。”

“医生,我父亲活下来的概率有多大呢,能告诉我们个大概吗?”珍妮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保罗就焦急地询问。不过珍妮其实并不怎么关心医生的答案。

医生迟疑了一下,不愿作答,但保罗反复地追问,并且保证他们有勇气接受真相。

“据我估计,您父亲存活的概率只有四分之一。”

保罗站起来,绕着圈子来回踱步,不断地抓挠着自己的短发。“哦,妈的!迈克和道恩呢?以防万一,他们都应该过来。”

医生安慰地扶住保罗:“他们很快就会过来的,我敢保证。您父亲暂时是安全的,现在别急着下定论。有时候,命运总是喜欢开玩笑。”

保罗停下了脚步,注视着医生问道:“一有消息,你会马上就通知我们吗?”

“这是当然的。现在我得马上回去了。请照看好您母亲。”

保罗在珍妮旁边坐下来,珍妮到现在还什么都没说过。她的思绪缥缈,一直在想万一比尔醒过来了会有什么反应。当时比尔苦苦哀求她出手相助,但是她却犹豫不决,拒绝施救,这一切他都看在眼里。珍妮估计,如果比尔活下来了,她在未来会受到的惩罚恐怕远不是过去那些毒打所能匹敌的。

“你还好吗,妈妈?”

珍妮轻轻地点点头:“我一时之间还接受不了这一切,儿子。看着你爸爸面无血色已经很让我觉得很沮丧了,现在居然还不知道他能不能醒过来,我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我的心情。”

“我懂你的,妈妈。不管发生什么事,我们都能挺过来。在我看来,我们是最坚强的家庭,我们会团结在一起的。”

珍妮还在消化着保罗刚才说的话,走廊尽头的大门突然被推开,心急如焚的道恩飞奔过来。她拥抱了她的母亲,然后半跪下来问她:“爸爸怎么样了?”

“他还在和病魔抗争呢,亲爱的。你能过来真是太好了。”

“别这么见外,妈妈,要是我不来,那也真是太麻木不仁了。”道恩转向弟弟问道:“我们什么时候才能知道爸爸的最新情况呢?”

“医生刚刚才来过,他说爸爸的情况并不好,但是我们一定要乐观点儿,妹妹。”

道恩禁不住痛哭起来,眼泪顺着绯红的脸颊流下来,珍妮从袖子里拿出纸巾,轻轻地擦拭道恩晕开的睫毛膏。“好了,好了,宝贝儿,光是哭也不能解决问题呀,你说对吗?”

“哭出来我才会觉得好一点,妈妈。迈克也会过来吗?”

“我已经通知他了。他住得离医院最远,但他肯定一会儿就到,”珍妮这样安慰着她的女儿,感觉像是在和一个陌生人解释一样。道恩当然知道迈克住的地方比较远,所以珍妮赶忙说:“你别介意,我现在状态不太好,我不是有意这么说的。”

“妈妈,没事的,你刚刚的话我并没在意。”

在大家再次陷入沉默了一阵后,迈克终于出现了。他问了跟弟弟妹妹一样的问题,珍妮把向迈克解释现状的任务留给了道恩和保罗。三人紧紧地拥抱在一起,这时医生过来了,他们这才撒手。

“斯莱特夫人,我们把您丈夫转移到普通病房了,没问题吧?因为现在已经没有单人病房了。”

“当然可以,我们现在能探望他吗?”珍妮问道,她伸手握住了道恩的手。

“可以,我带你们去吧。只要保持安静的话,你们想待多久都行,但我建议最好不要超过一个小时。我已经用药让他进入昏睡的状态,这样有利于他的恢复。我们实在不希望他这时醒来,烦躁不安只会给身体造成更多的损害。”

“我们理解的,医生。”保罗谢过医生后,快步走向走廊另一头的电梯。

其他家庭成员也紧随其后,搭乘电梯来到三楼比尔的病房。当道恩看到她父亲躺在病床上时,她倒吸了口冷气,痛哭流涕起来。保罗和迈克都沉默地站着,只剩下珍妮慢慢靠近病床。她轻柔地吻了丈夫的脸颊,比尔下巴上的胡茬摩擦着她的肌肤,这让她不禁打了个冷战。

她轻声对比尔说:“亲爱的,你要快点好起来啊。”这些话差点卡在她的喉咙里。所幸孩子们只是单纯地以为她是在强忍泪水,可是事实上根本不是这么回事。现在与施暴者靠得如此近,她需要努力抑制自己,才能不表现出恐惧。万一他醒了怎么办?万一他告诉孩子们当时我袖手旁观,任由他就这么咽气,那怎么办?

一直站着的保罗拉过一张椅子,温柔地安抚珍妮坐下。珍妮看着几个被她视若珍宝的孩子们逐一走近比尔,亲昵地吻着比尔的额头和脸颊,祈祷他能安然无恙。孩子们的爱意让珍妮热泪盈眶,她的喉头似乎哽咽得更加厉害了。珍妮忍不住设想,如果现在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是她,那孩子们会不会像现在这样难过。不过这个可笑的假设才刚浮现在脑海里,就被珍妮否定了。

事实证明,接下来的一小时,是珍妮这辈子最难熬的一小时。最后,大家商量决定先各自回家,第二天再回来照顾父亲。他们离开之前,一个接一个的亲吻父亲,小声祝福他,此情此景让珍妮又一次感到非常痛苦。临走时,护士把比尔的私人物品连同钱包一起交给了珍妮。

保罗贴心地想载珍妮回家,甚至愿意当天晚上住在客房,好陪陪她。但是珍妮巴不得可以赶快独处,顺便收拾一下自己的心情。所以说好第二天早上十一点左右载她回医院之后,保罗才不情愿地离开了。

“晚安,亲爱的,谢谢你做的一切。”珍妮站在前门朝保罗挥挥手,目送他驾车离开后,关上了家门。她疲惫不堪地靠在门上,长长地吐了口气。我现在该做什么呢?要庆祝一下吗?这肯定不合时宜,而且直到厄运真的降临在比尔头上,她可不想做出让这好事不灵验的举动。这时,她突然想起来,比尔的钱包就在她手上。她打开钱包,瘫倒在墙边。这里至少有500英镑呢。珍妮挺直身子,耸了耸肩,除了花钱之外,她现在还能干什么呢?

趁着自己刚恢复了自由身,珍妮走进厨房,想要把比尔之前禁止的事情全部做一遍。尽管已经和孩子们一起吃饱喝足了,但她还是渴望能好好地利用比尔缺席的这段时间。所以,闪现在珍妮脑海里的第一件事就是扫荡冰箱。她扯下一只大火鸡翅膀,像是好几个月没吃过像样的饭一样,狼吞虎咽地啃着鸡翅。不过说实话,除了圣诞晚宴之外,她的确没怎么好好吃过饭。就算当天晚上会增重十磅,珍妮也完全不在乎。反正没人管她,她下定决心要把肚子填得满满的。她脑子里一直在想的就是:一旦比尔活下来,她几天之内就又要开始饿肚子了。到那时,比尔肯定会二话不说地就做出这种事情。

珍妮一只手上还抓着鸡翅,另一只手就迫不及待地打开橱柜,取出一个水晶玻璃酒杯。她折回走廊,在楼梯底下的橱柜里,找到了比尔秘密藏起来的酒。她拿出一瓶昂贵的麦芽威士忌,倒了半杯,然后用手背抹掉嘴上的油,轻轻地抿了一口酒。琥珀色的液体灼烧着她的喉咙,难以下咽,珍妮几乎忍不住想把酒吐出来。但内心深处的反抗却迫使她咽下了这口烈酒。要是几年前,她能用这种反抗的勇气来面对比尔,那么她的生活,全家人的生活肯定都会大有不同。也许他们小房子的每一间屋子里都会洋溢着幸福和欢笑,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充斥着挥散不去的仇恨了。

她一口灌下了杯子里的余酒,几乎立刻就尝到了这愚蠢举动所带来的后果。珍妮冲到饭桌旁坐下,祈求眼前的屋子不要再这么翻来覆去地旋转了。她笑了,捧腹大笑,她已经好几年都没这样笑过了。虽然她今天一整天都在和儿孙们有说有笑,但完全比不上现在来得痛快。她甚至担心,如果医院里有人听到这疯狂的笑声,大概会把自己关起来吧。他们会根据《精神健康法案》把她隔离的。

这么多年来,珍妮第一次觉得如释重负,她终于可以不用听从比尔的命令而过自己想要的生活了。珍妮怀疑,这种感觉不过是酒精作祟。现在比尔生死未卜,她还不能这么快就改变举止。哪怕只是为了做给人看,她也不能这么做。不管这诱惑有多强烈,她都一定要保持耐心。

珍妮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她一步一打晃地走进起居室,毫不迟疑地扑进比尔心爱的椅子里。她盘起双腿,在椅子上蹭来蹭去,就像猫咪为了在家具上留下味道的动作一样。

珍妮拿着电视遥控器换台,迅速浏览着不同的频道,终于发现了一部自己非常喜欢看的肥皂剧,以前比尔总是不给她看。她身体前倾,把头倚在紧握的指节上,这时剧里的一位女主角把枪对准了压迫了她多年的丈夫。珍妮对这个角色深表同情,很显然,这个女人只是在表演而已,但是珍妮却感同身受,她在类似的压迫中生活了近30年,无须任何戏剧学院的培训就能完美地诠释这个角色。不,比尔根本就是沉醉在对她的拳打脚踢之中,还教训她在丈夫面前,凡事都要合丈夫的心意。她和剧中的这个角色实在是太过契合了,可能这就是比尔最近不准她看这部剧的原因。在几年前,这出剧只是在讲述农业村庄的简单故事,而如今,剧里却充斥着逼真得让人大开眼界的情节。而大多数人还觉得电视剧根本就没有反映出人们真实的生活。

好吧,但如果电视剧不是反映真实生活的话,那么编剧们是怎么想出这么合乎情理的情节的呢?就好比那些描写滔天大罪的作家们,他们大多数也是从真实案件中得到灵感的。至少珍妮记得,几年之前在BBC电视台对一位畅销书作者的访谈中,那个作者就是这么跟记者说的。

看到剧中的女人被折磨毒打的时候,珍妮的眼泪夺眶而出。她能洞察那个女人的内心,她一定在苦苦挣扎,不知道自己所作所为到底对不对。“动手吧,别犹豫了,快杀了他。你还这么年轻,肯定能和真正在乎你的人重新开始,不用像现在一样被当成出气筒。杀了他。”珍妮不断催促着。

为了缓解观众的紧张,镜头被切换走了,随后又回到了肥皂剧女演员的画面,她正将猎枪的枪管对准丈夫的腹部,那可怜的男人一直在哀求。“开枪吧,我保证,你扣动扳机的那一瞬间就能得到解脱,现在动手吧。”珍妮说道。

镜头又一转,珍妮气恼地猛拍大腿。她忽略了一件很重要的事:这只不过是个电视节目罢了。转眼间剧中角色又回到了画面上,珍妮坐在椅子上,身体前倾,气恼地声援着女主角,希望她能了结她的丈夫。

然后,砰的一声,枪响了,演职员表出现在屏幕上,珍妮坐在那里,心脏兴奋的狂跳,她满意地咧嘴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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