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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打轻了!

“先问她是肯说还是不肯说。”柳清竹淡淡地道。

那婆子缓缓收回双手,在叶梦阑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站定:“请问姨奶奶,您给婉蓁小姐下的是什么药?”

“我没……”叶梦阑的脸已经完全肿成了猪头,把一张本来就不大的嘴巴挤得几乎看不见,只能从一堆肿着的肉里面发出了一丝难听的声音。

柳清竹瞥了她一眼,冷声道:“继续打。”

“好!”那婆子闻言再度上前,毫不迟疑地又挥起了巴掌。

“我说,我说!”叶梦阑终于承受不住,一边挣扎一边大声哭喊起来。

两个婆子闻言便放开了她,各自在离她几步远的地方站定。

这时叶梦阑的脸已经完全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原本比巴掌大不了多少的清秀小脸,此时已经足足大了一倍有余,两颊上道道血痕纵横交错,有几处破得比较厉害的地方已经有血丝渗了出来,沿着指痕弯弯曲曲地向下蔓延着。

看到她此时的惨状,从二太太、鹊儿往下到寻常的丫头婆子们,一屋子人看向柳清竹的时候,都不禁带上了几分惊惧之色。

“说啊。”柳清竹的声音很轻,似乎没有带什么情绪,却将叶梦阑吓得浑身打了个哆嗦。

她似乎想挣扎着站起身来,但没能如愿,只得照旧在地上跪着,这时却已经没了维持高傲的力气,只得像个寻常的奴婢一样匍匐在地上,低声道:“我用……的……”

柳清竹不耐烦地从桌上取过纸笔扔了过去:“说不出来,写字总会吧?”

看着两个婆子蠢蠢欲动的样子,叶梦阑不敢再迟疑,忙接过纸笔,哆哆嗦嗦地写了几味药的名称在纸上。

等她写完,新蕊捡起那张纸放在王大夫面前,口中嘀咕道:“弯弯曲曲跟鬼画符似的,也不知道写的是什么!她若是敢乱写一气,哪怕她有三条命,我也给她照单全收了!”

王大夫接过那张纸端详了半日才拈须笑了起来:“若是这样,就没有错了。”

柳清竹顿觉心中的一块石头落了地,整个人颓然跌倒在地上,脸上犹自带着微笑:“老先生的意思是……可以救得了?”

王大夫先提笔写了几味药材的名称递给小徒弟,叫他回医馆去取,然后才回身向柳清竹笑道:“谢天谢地,这药虽然稀罕些,老朽不才,却勉强还可以解得。”

听他言语之间颇有几分得意,柳清竹心中越发高兴,自己扶着桌子慢慢地站了起来,又不吝赞美之词,着实把他狠狠地颂扬了一通。

叶梦阑像一朵被冰雹打烂了的牵牛花一样颓然地趴在地上,摇头喃喃道:“不可能……不是说这种毒药是解不了的吗?这个老不死的怎么可能……”

她的声音既低又断续不全,柳清竹却也猜到她口中说不出什么好话来。这会儿她心里高兴,看到叶梦阑时也便觉得没有刚才那样憎恨,不由展颜笑道:“如今这个样子,比从前顺眼多了。”

二太太摇头叹了一口气,迟疑了许久才试探着问柳清竹道:“脸肿成这个样子毕竟不好……要不要请大夫先帮他消肿活血?”

没等柳清竹开口,王大夫已拈须摇头道:“如夫人既然身怀六甲,活血的药物是万万不能用的,至于消肿……是药三分毒,也还是少用的好。听如夫人的意思,身边应当有比老朽高明许多的大夫,老朽便不敢献丑了。”

柳清竹知道他在赌气,不由得抿嘴笑了起来。王大夫被她看透了心思,不由得老脸微红,柳清竹看了更是忍俊不禁。

“奶奶,这……怎么处置?”桂香指指叶梦阑,向柳清竹问道。

柳清竹想也不想,随口吩咐道:“我这会儿没心情收拾她,先送回庭芳苑去吧!记着吩咐门上的小厮,今后不许她和她的丫头们随意出门!这种祸害,一天不管她就要闹出点事来!”

桂香闻言只是摇头,新蕊却欢天喜地地答应着,跑到叶梦阑面前阴阳怪气地问:“姨奶奶,您这会儿滋味如何啊?”

叶梦阑昂起头剜她一眼,敢怒不敢言。

等到新蕊和几个婆子送走叶梦阑,王大夫也已经斟酌着开出了药方,叫小丫头们就在这屋子里煎上了。

这时外面传话说是大少爷回来了,二太太和一些奴婢们心中难免有些忐忑,柳清竹却浑不在意,只管盯着炉子上的药罐子,像是盯着什么稀世珍宝一样。

萧潜很快掀帘子闯了进来,进门便问:“婉儿怎么了?”

柳清竹也不起身行礼,见他走近了,便抱起女儿塞进了他的怀里。

萧潜小心翼翼地接过,看见女儿的小脸皱成一团,呼吸几乎已经轻得感觉不到,他的脸色立刻就变得煞白起来,周身的气息冷得吓人。

二太太见状忙在一旁劝道:“你先别着急,大夫已经开了方子,喝了药便有救了。”

萧潜忙转头看向王大夫,眼中竟有祈求之色。

王大夫拈须道:“大少爷放心,这毒虽说稀罕些,却也并非无解。”

萧潜的脸色慢慢地好看了些,许久才问:“你说……是中毒?”

王大夫颔首道:“正是。不但是中毒,而且不是寻常的毒药!‘寒月香’是来自西南边陲的一种奇物……不是老朽自夸,全天下能解此毒之人,连老朽在内,不过一掌之数。”

萧潜的脸色再次阴沉起来,转头问柳清竹道:“查出是怎么中的毒了吗?”

柳清竹指了指桌上的点心,王大夫已替她解释道:“若不知道是如何中毒,老朽如何能够施救?这也亏得少奶奶雷霆手段,若是再多耽搁得一刻钟,老朽便不敢夸口说能解此毒了!”

“究竟是怎么回事?”萧潜放下了大半心,忙又问柳清竹道。

鹊儿在一旁替她答道:“是姨奶奶送来的点心……”

萧潜面色一沉,柳清竹已垂眸叹道:“我知道她恨我,可是婉儿何辜呢?虽说因为婚礼的时候婉儿受伤让她受了委屈,可那毕竟也是孩子的无心之过,何况受伤的人是婉儿自己,到如今脸上还能看出疤痕来……她若还在生气,打我骂我都使得,为什么要对孩子下那么毒的手!”

“那个毒妇!”萧潜咬牙恨声道。

柳清竹缓缓摇头,忽然自嘲地苦笑了一声:“先别骂她,今后‘毒妇’这个名称,可要结结实实地落到我的头上了。”

“怎么说?”萧潜诧异道。

柳清竹缓缓起身走到他面前,作势要跪。

萧潜忙扶住她的手臂,责备道:“病成这个样子,还折腾什么?有话好好说!”

柳清竹被他扶着回原处坐下,迟疑了片刻才道:“我打她了。”

“打轻了!”萧潜淡淡地道。

“她说她怀孕了,可我还是打她了,一点都没有留手。”柳清竹似乎豁了出去,苦笑着叹了一声,看向萧潜,摆出一副任君处置的姿态。

桂香忙在一旁跪下替她解释道:“虽然从姨奶奶送来的糕点里面看出了端倪,王大夫却不能确定中的是何种毒物,只有下毒的人自己才能知道,奶奶心里着急,就把姨奶奶叫过来审问,可是姨奶奶不肯说,还诅咒小小姐早死……”

萧潜示意桂香起身,转向柳清竹道:“不必自责,你没有错。”

“可是……”柳清竹依旧是忧心忡忡的样子。

萧潜不顾众人在侧,坐到她身旁笑道:“你眼中的我是那么是非不分的人吗?一个下毒害我女儿的贱妇,我袒护她做什么?若我当时在场,失手打死了她也是寻常!”

柳清竹勉强一笑,又叹道:“可她毕竟有孩子……”

萧潜的脸色僵了一下,似乎有些尴尬,静默了片刻才冷声道:“我并不稀罕一个毒妇来做我孩子的母亲,若有闪失,那也是上苍不容她罢了!”

这时炉子上的药已经煎好,鹊儿抢上前去取了下来,小心翼翼地倒进一只小碗里,双手捧着端了过来。

柳清竹见状忙道:“小心烫!这种事情叫丫头们做就是了,你还不乖乖给我坐着呢!”

鹊儿笑道:“从前也不知道伺候过婉儿多少次,如今又不许我伺候了!喂一碗药而已,又不是叫我劈柴担水,哪里就闪着腰了?”

柳清竹见她坚持,也便不与她争执,只在一旁静静地看着。

只见鹊儿用小勺轻轻地搅动碗里的药汁,小碗发出叮叮当当的悦耳声音。

鹊儿的脸上一直带着微笑,柳清竹却只盯着她的眼睛看。

可能她以为自己已经足够镇定,但是她手中的小碗已经明白地告诉了所有的人:她在发抖。

柳清竹悄悄地攥紧了手边的毯子,心如电转。

今天所有的事情似乎都跟鹊儿没有什么关系。糕点是叶梦阑送来的,叶梦阑也已经默认了是自己下的毒,并且拿出了毒药的方子,这一桩案子似乎已经没有什么悬念了。

可是鹊儿已经有几个月不曾到正房来了,她一过来就赶上这么一桩大事,真的只是巧合吗?

而且在对待婉儿中毒这件事上,本该避嫌保持沉默的她,今天的话似乎多了些!

细细回想她说的每一句话,柳清竹心中并没有豁然开朗,却还是隐隐觉得事情并不是表面看上去的那样简单!

鹊儿细心地将药汁吹凉,一点点喂进婉蓁的口中。且喜孩子虽然已经昏迷许久,却还能咽得下东西。柳清竹看着一碗药渐渐地见了底,悬着的心终于也算是缓缓放回了原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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