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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杏花白(2)

三妮子将钱点了点:“一共是四千八百六,存四千吧,零头你拿去用。”

占来摇摇头:“都存上。”

女婿从口袋里掏出三百块钱递给占来,说:“我们替你存五千。这三百块,你另外留在身边用。”

占来没有吭声,默默接过女婿手中的钱揣好。他匆匆喝了口茶,站起来要走。三妮子知道老头子倔,留不住,便叫他等一等,然后将一盒茶叶、一串腊肉、几根香肠用方便袋装好,塞给他,问:“你是怎么来的?”女婿探头朝窗外看了一眼,看见占来的三轮车停在那里,说:“爹骑车来的,那你把水桶里养的年糕都捞起来让爹带回去吃吧。”

三妮子要送,占来挥手制止了她,说:“不要送。你别整天躺在床上,没事出去转转,对身体好。”三妮应下来,占来想了想,又对女婿吩咐说:“羊牛肉,热性的东西,不要给她吃。”

三妮子看着爹跨上三轮车缓缓离去,叹气说:“这么远,老人家也不肯坐车,还骑三轮车。”丈夫安慰她说:“这么大年纪,活动活动也是好事。”说完,他又感叹:“唉,想想真对不住这老人啊!你妈的毛病,其实一个小手术就行了。当初你刚好又病了,要不然也不会……人老了,真可怜,咱们有一天也会变得这么老啊!”

三妮探出头,想看看老父的身影,刚好被一束阳光打在脸上,刺得睁不开眼睛。

到家,占来老汉先把腊肉香肠吊在房梁上,又把年糕一骨碌全倒进一口水缸里。他拿起一只碗拣了几块年糕,又切了一块咸肉,说:“老婆子,三妮家的年糕可软和了,我把年糕先下锅多煮一会儿,你肯定能咬动。”占来烧开水,丢进年糕去,待年糕在锅里翻滚着白白的肚皮上下沉浮时,他把那块咸肉也丢了进去,起味,不必放盐了。待年糕软得像泥时,占来盛起一碗端到床前,说:“你就凑合着吃点吧。味道肯定比不得你做的大蒜肉丝炒年糕,不过这样吃,不费牙呢。”

天渐渐黑了,屋里白天都黑咕隆咚的,那盏15瓦的灯泡对黑暗是无能为力。不过没关系,人老了,眼睛都似乎更能适应黑暗。再说,这屋里也没什么物件值得用亮堂堂的灯泡来照着它们。收拾好锅碗,占来老汉站到院子门口刷牙。占来老汉的牙很好,一颗不少,有时候,他甚至恨不得能敲下自己一半的牙给老太婆,这样老太婆就能跟他一起吃肉了。时间这东西,无情无义,它让占来眼睁睁地看着他那原本如白鹤般清瘦能干的婆娘,变成一个痴肥衰老行动不便的老太太。几年前,老太婆的嘴巴里已经没有了牙齿,她和他说起话来,嘴巴一张一合如同扁扁长长的河蚌。吃起东西,费力的喘息声总是让一小撮白发从她的耳根或者额头上垂下来,在她河蚌一样的嘴边晃荡。占来老汉不敢烧炭炉,炭炉子的煤气味让她更加喘不上气。老太婆曾经当着他的面,平静地对她的两个女儿说:“我以后肯定死在这个包块上。”

刷好牙,天已经黑透了,院子上空游荡着浓厚的黑云,几颗闪烁不定的星子在其间来回穿梭。占来呆呆地看着天空,他判断不出这样的夜晚,会给明天带来什么样的天气。明天,有雨吗?村子里不知什么地方响起了鸟的叫声,占来老汉不知道这种鸟叫什么名字,它仿佛见不得光,白天畏畏缩缩躲藏着,等到这种月黑风高的晚上便出来扯嗓子叫唤。那声音乘着冷飕飕的夜风传到耳朵里很瘆得慌,不过,活到他这般年纪,他还会怕它吗?

占来躺到床上,对老太婆说:“奎喜老远见到我,扭头就走,都不肯跟我打照面呢,他怕是怪上我了。”没等到老太婆回答,他又抢着说:“怪就怪呗。我要是死了,没我帮忙,他家还不过日子?他就当我死了好了,我都这么大年纪了,还能帮到他什么!”

听到老太婆叹息,占来想了想,闷声说:“唉,奎喜是我的大儿子。想想,还是不忍心。明天把三妮子给的咸肉和香肠给他送去,反正你没有牙,也吃不动。我一个人吃,你看着反而馋。”说完,他“嘿嘿”笑了起来:“你说你这牙齿,说没有就没有了。日子真快啊!当年,你刚生下奎喜不久,家里揭不开锅,一粒米都没有。国民党经过咱村子来抓壮丁,还记得吗?”

老太婆在占来老汉耳边“呵呵”笑起来,占来说:“你别笑,当年你抱着奎喜趴在地上哭,我看了可心酸了。唉,那时候你牙好,却没啥好东西吃。”

占来老汉的眼眶湿润了。那年,为了两袋米,他跟国民党军队走时,她穿上那件红色的梅花棉袄,抱着奎喜朝他离去的方向一直跪着。他的娘,牵着他那才十岁的弟弟挪着小脚跟在部队后面追赶着,他冲他们挥挥手。为了两袋白花花的大米,他心甘情愿跟着国民党部队踏上战场,他知道能干持家的她一定能将儿子和娘照顾好。那年,他才十九岁。

跟着部队走了四五天,他越来越绝望,越来越思念自己的家。夜里,只要闭上眼睛,就能看见一个黑洞,爬满巨型蜘蛛的黑洞向他吞过来,他奋力却又明显徒劳地挣扎着,一张张密不透风的蛛网得意地向他劈头盖脸地罩过来……他决意逃跑,这样的日子是生不如死,他不想再每日每夜被黑洞折磨着。除了他,还有一个外号“锅盖头”的邻村青年也想逃跑。机会终于来了,那天行军到一个长满荷叶的湖边,他们被铺天盖地的绿色荷叶惊住,彼此对视一眼,心领神会地捏了捏拳头。夜里,黄月亮悄悄地浮上来,他们跳进荷塘,然而很快被发现,枪声响彻,密密麻麻的子弹落在他们的周围。他没命地朝荷塘深处游去,丝毫不顾身体被那带刺的荷秆戳得鲜血淋淋。

他在荷塘深处躲了两天两夜才敢上岸,“锅盖头”也生死不明。死里逃生的他不敢马上回家,为了生计,他偷起木料挣了点本钱,之后他开始贩卖木材。一年半后,他揣着攒下的钱,披着一身白月光,踏进村口偌大的稻场。秋后的月光有些微凉,他的心激动又忐忑。天微明时,他悄悄潜入后院,一眼就看见正在做饭的她。她坐在火塘前不断地弯腰拾柴,往火塘里扔着柴火,熊熊燃烧着的火焰上面坐着一个锈迹斑斑的锅,锅的底部已经被烟火熏得起了一层厚厚的黑皮,她的脸也沾着一片一片的黑圈圈。他的目光又落到她的怀里,一个瘦弱的婴儿正叼着她干瘪的乳房酣睡。他再也按捺不住了,猛地一把推开门站到她面前。看见他,她的眼眶立刻红了,可她什么也没说,只是把怀里的孩子往他手上一塞,说:“你二小子,给起个名字吧。”

占来老汉长叹一口气:“老婆子,好多日子就像昨天才过完一样。当年我回来那天,一口气吃了多少碗米饭啊?你和娘一个坐我左边,一个坐我右边,看着我没命地往嘴里扒饭……那晚,火塘的火烧得那个烈啊,你的脸被火光一照,脸面子光溜溜油亮亮的多好看……”

占来老汉等了半天,没等到老太婆的回应。占来自言自语道:“等年一过,我就去把我那鸭棚拾掇拾掇,卖了鸭就去医院……”

夜越来越深,星星在月光中小心翼翼地探出头,占来老汉合上沉沉的眼皮,将那些往事的记忆一并合上,抛入梦中。

4

四妮子用篮子挎来二十只土鸡蛋时,占来老汉正往自己家的菜园地里送粪呢。

四妮子先是去大哥家坐了会儿,她听着大哥对老父亲不满的数落,越听越气,最后按捺不住的她和老大争吵了一顿,转身去了二哥奎桃家,又坐在二嫂子的病床前陪着二哥二嫂子流了会儿眼泪。

四妮子完全继承了老父亲的身材,高个子,极瘦,同样的厚棉裤穿在她身上,棍子般的细腿在裤腿里来回晃荡,棉裤便不如别人的保暖。她脾气也如老父亲一般火暴,却没有父亲的隐忍和沉默,说起话来语速极快,你必须完全集中注意力才能跟得上她。奎桃将房门轻轻带上,四妮子坐了下来,薄如纸片的身体前倾,愤愤地说:“你说老大,对老人没有能力照顾就算了,却反倒怪起老人来,说老人要钱没用当个守财奴,把钱夹腋窝缝里都不肯借给他,说得好听,借?借去了他肯还他那婆娘不是个东西肯还吗?说起咱妈就心酸……哎你说咱爹,都这个岁数了还种什么菜园子,送粪也等开春吧?天这么冷去送粪,你们两个儿子在身边也不去帮忙推粪……”

奎桃讷讷地说:“我家里有病人,端屎端尿的。还得照顾孩子……”

“你大丫头也十六了,做饭洗衣什么的你就吩咐她干。”

奎桃默默点点头。

四妮子又说:“快过年了,我来帮老人家洗洗床单衣服什么的,上次来看到床上的蚊帐还没下,上面全是灰。过年让老父去我家过年他死活不肯,非要在他那间小屋过年,说自在。自在什么啊,在我家过年就不自在吗?”说完,她又瞅了瞅奎桃,说:“也是。有儿子的人却在女儿家过年,爹怕村里人说闲话呢!”

奎桃闷闷地说:“说啥闲话?”

“还能说啥,说你们两个儿子不孝顺呗。”

奎桃不吭声了。

四妮接着说:“老大良心真坏掉了,什么都听他那黑脸婆娘的。看见老父往菜园子里去送粪也不伸手过去帮个忙……咦,老父哪来的粪啊?”

奎桃说:“老父将那头养了几年的老母猪卖了。”

“是猪栏里的土粪?那多沉啊!”四妮子一拍大腿,瞪圆了眼睛,“这老父,要是累断了腰,这快要过年了,家家都忙,谁伺候他啊!”

猪养在猪栏里,要定期用土去垫,叫“垫栏”,一年半载清理一次,清理出来的土粪很肥沃,也很有重量。想到老父亲这般年纪还干这样的重活,四妮子火了,她咬着牙说:“老头倔着呢,不听儿女的话,谁还会少他一口饭吃啊,非要这么劳累!”想了想,她又安慰自己似的说:“猪卖了好,卖了就再没有土粪背了。”说完,她站起来要走,说:“我去咱爹家洗洗涮涮,老人哪里能把自个儿弄得清爽哦。”

奎桃站起来送她,问:“中午来吃饭?”

四妮子头也不回地说:“你自己都保不住自己的日子了,我哪能来你家吃饭!”

占来老汉把粪翻到菜地里,让肥料渗入土里。干完这一切,他坐到田埂上歇息,喝早上带出来的茶水。田野里特别寂静,时而有几只麻雀,忽起忽落。前方那片树林子里,依旧有乌鸦栖在老枝上练着嗓子,占来老汉打小就不喜欢它们,现在一如既往地讨厌。它们的窝很惹眼,占来老汉离这么远依旧能看见那秃秃的树林子里,它们用密密麻麻的枝条垒起的窝。

占来老汉冲杯子里吐出一片喝进嘴里的茶叶,他想,这种令人讨厌的鸟儿,却是村子里最安全的鸟。在他身手还敏捷的时候,他为了给孩子们解馋,经常捕麻雀吃,偶尔逮到百灵鸟。老太婆说它们可以驯化,却偷偷地背着孩子们将它们放掉。还有斑鸠,极小的鸟儿,被孩子们玩一阵,不甘受辱,绝食自杀了。唯独乌鸦,长得难看不说,叫起来还凄惨。垒个窝,费那么多的树枝……奎喜和奎桃小时候顽皮,爬树掏鸟蛋是常事,但他们却从来不掏乌鸦窝。奎喜说,乌鸦窝太高了,爬上去能累个半死。有一年,他心情好,干完活后一点也不倦,就领着几个娃去掏乌鸦窝。当年,他可是爬树高手,可那次倒霉,掏的窝里有雏鸟,老乌鸦护犊,拍着翅膀啄他。他吓得沿着树干往下滑,裤子都磨破了,回家让老太婆骂个狗血喷头。老太婆那时候还不是老太婆,年轻着呢,骂起人来声音可响亮了。她骂他带孩子去爬树玩鸟,结果让鸟给玩了……

占来老汉忍不住笑出声来,死老太婆,埋汰人真不含糊!天不早了,老太婆估计已经做好午饭了,回吧。

还没到家,占来老汉就远远地看见四妮子瘦小的身子正坐在院子里的大木盆前,在搓衣板上奋力地搓揉着衣物。看见他,四妮子说:“饭菜都做好了。”占来进屋照例是替老太婆盛了碗饭,说:“四妮子做的菜淡,你要不爱吃就少吃点,待会儿重新做。”待占来老汉吃过,四妮子已经拎着一大桶衣物到水边用棒子捶得震天响,占来怕老太婆心疼衣物,赶紧说:“捶不坏,我们还能活几个年头啊,保我们到死够用了。”说完,占来放下碗:“我去帮帮四妮子。”

四妮子用力拧干衣服里的水,胳膊上的青筋高高凸起,却显得她干瘦的胳膊格外有力量。占来看了心疼,“我俩一起来拧吧。”四妮子一甩头发,说:“不用,我去二哥家用洗衣机甩干再晒出来。”

四妮子拎着两大桶衣物来到奎桃家,奎桃正在熬药,他闺女小庆在厨房洗碗,见到她轻轻唤了声:“四姑。”四妮子将衣服床单塞进洗衣机的甩干桶,对奎桃说:“咱爹身子骨硬朗着哩,脑子也不糊涂,还知道去水边帮我拧衣服。”小庆给姑姑端来板凳,告诉她:“四姑,你得用手按着洗衣机,要不然甩到最后洗衣机就会跑。”小庆又补充说:“洗衣机不好使了,得修。”四妮子爱怜地看着侄女,说:“四姑土里刨食,没钱,但小庆你嫁人时,四姑再没钱也给你买一台最好的洗衣机作嫁妆。”小庆苦涩地笑了笑。四妮子问她:“你弟呢?”问完却并不等她回答,又接着说:“小庆你晚上替你爷把这些衣服收好,把床单什么的都铺好。”小庆应了下来。四妮子说:“别提你奶奶的事,老头子一受刺激又得发火。你妈都这样了,你大伯家也不富裕,三姑也病了,我家儿媳妇挺着大肚子,你姑父又得了心脏病,身边一天也不能缺人,哪个有钱和精力去医院伺候老太太啊……唉,养儿女有什么用呦。”小庆不耐烦听四姑唠叨,没好气地说:“行了行了,说那些话干吗啊!”四妮子看了看小庆,叹口气不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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