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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忆少年,忆不过时过境迁

云凤兮辞别如来后,回到了天庭,自己回到伏暮柯的住处,走进他的房间自己一人待了好久,好似这屋内还能感受到他的余温,回顾在人间的几十年,每一天都与他朝夕相处,每一天都是那么开心,如今,阳光凉了。

离开人间到了天界之后,每一天都过的如此辛苦,如今还把他们二人生生分开,云凤兮一边回想一边落泪,恍如这几十年没流过的眼泪,在这几日全都涌了出来。

“世人都想修成仙,可这里已没有心中所爱之人,修成仙又有什么用呢,佛讲四大皆空,断了欲念,成仙成佛无非就是永恒的孤独。”云凤兮喃喃讲道。

她自己呆坐了一会儿,擦干了眼泪回到了玉帝的寝宫。

缓缓坐在镜前,拿起梳子梳着自己一直散落的头发,描眉打扮了一会儿,梳好了妆,这时玉帝缓缓推开了门,看到云凤兮的模样宛如初见时那般美艳,不由得心动:“凤兮,你终于振作起来了。”

云凤兮转过身对玉帝说:“玉帝回来了,凤兮还有一个请求,不知当讲不当讲。”

玉帝上前握住云凤兮的手,满目柔眸:“你说。”

云凤兮开口道:“让我最后在见一次伏暮柯好吗。”

玉帝轻蹙了一下眉:“那么凤兮,你今日梳妆是为谁梳?”

云凤兮轻轻笑了一下:“为爱凤兮者容。”

玉帝也笑了:“小丫头,学会说话了,好,我让你见。”

云凤兮俯身跪拜道:“多谢玉帝恩典,”

玉帝紧忙扶起:“你我已是夫妻,你何必又行此大礼。”

云凤兮仰起头:“凤兮不能坏了规矩。”

玉帝长吁一口气:“凤兮啊,如今你怎变这般如此。”

云凤兮起身走向窗边:“人长大了,自然就懂的规矩了。”

玉帝轻叹一声:“去吧,去见他吧,早些回来,我在这等着你。”

云凤兮点点头,往天牢飞去。

到了天牢,云凤兮看到伏暮柯:“师父,还好吗!”

伏暮柯见云凤兮不由大喜:“凤兮!你怎么来了!玉帝跟你来的?”

云凤兮摇摇头:“是凤兮自己来的,师父,玉帝答应放你们出来了。”

伏暮柯有点纳闷:“我等犯的是死罪,玉帝怎会放过我们,凤兮,是不是你答应了他什么事!”

云凤兮低下头:“我答应他忘记你,从此以后好好跟他在一起,他才肯答应放你们出来。”

伏暮柯没有说话,沉默了一会儿,缓缓开口道:“流光未照亮,夜静如水的路。”

云凤兮手摸着伏暮柯的脸,虽然隔着一层透明的墙,但还是能感觉到那张脸的温度,她浅笑一下:“曾许下年少的诺言与你共相随,如今四目相望陌生了年岁。”

顿了顿,又补充道:“凤兮此次来,是来见师父最后一面的。”

伏暮柯一听,心里一惊:“何为最后一面!凤兮你要做什么!”

云凤兮:“喝了冰玉散,我已水火不侵,刀枪不入,但女娲非等闲之辈,即使不能炼化,她还是会有别的方法,凤兮左思右想,只有投进太上老君的八卦炉中,凤兮才能消失在三界与五行之中,况且,我不爱玉帝,也不想跟他在一起,与其活着受折磨,不如死了自由。”

伏暮柯大吼道:“凤兮!你不能做傻事知道吗!我绝对不允许你这么做!”

云凤兮看了看伏暮柯,又看了看陆通真人,流下了眼泪,苦笑道:“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语罢,转身走了,伏暮柯与陆通真人疯狂的砸着那堵透明的墙吼道:“凤兮!凤兮!回来!凤兮!”

云凤兮已走远,二人跪下苦不堪言,各自也流出了那千年都没流出过的泪。

突然伏暮柯站起身来,用尽毕生的功力去打碎天牢那堵透明的墙,陆通真人见状也一起运功帮忙。一遍又一遍的像那堵墙打去。

许久后,那堵墙仍纹丝不动,连道裂痕都没有。

二人已气喘吁吁,但不敢停歇,仍一遍一遍的运功,一遍一遍的向那堵墙打去,伏暮柯好似发疯一样像天大吼道:“凤兮!”

说完拔起腰间的剑像那堵墙砍去,哗啦一声!天牢的墙瞬间变成了碎片。

二人急忙跑出天牢,奔向斗率宫。

花开两朵,各表一只。

云凤兮这边已经来到了斗率宫,跪在了太上老君面前,说明了来意。

太上老君没有说话,捋着胡子思索了片刻,随后转身说道:“娘娘你先起来,此事若我答应你,恐玉帝事后怪罪下来,迁怒于我,我实在担当不起。”

云凤兮抬起头:“老君难道要至天庭的生死于不顾吗,若女娲炼化了我,到时候天庭就有危险了,望老君以大局为重,让我投进八卦炉中。”

太上老君来回踱步了一会儿,点了点头:“也罢,此事就让老夫一人承担,没想到娘娘如此顾全大局,不惜牺牲自己,老夫实在佩服。”

云凤兮站起来:“多谢老君。”

话音刚落,一道蓝光打翻了八卦炉。

“想投进八卦炉中自尽,做梦!”

闻声望去,只见女娲站在了门外。

云凤兮挥了挥衣袖,倒在地上的八卦炉中的火焰朝女娲扑去。谁知火焰根本进不了女娲的身,瞬间就弹了回来。

太上老君见状,接下了自己腰间的金丝带,向女娲抛去,金丝带紧紧缠绕在女娲身上。

女娲笑道:“老君,这捆金绳你还是自己留着吧。”

说完用力一挣脱,捆金绳被崩开了。

云凤兮看奈何不了女娲,见地上有散落的八卦炉中的火焰,自己扑向火焰想引火自焚。这时一道强风刮过,云凤兮被吹到了伏暮柯的怀里。他抱着云凤兮长吁一口气:“还好我及时赶到。”

云凤兮看着他:“师父你怎么来了。”

伏暮柯笑了:“来带你走啊。”

“真王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女娲说道。

伏暮柯看向女娲:“废话少说,大不了同归于尽。”

女娲:“不自量力。”

说完双方便交起了手,太上老君、伏暮柯、云凤兮、陆通真人,四个人和女娲打了起来,交战许久后,女娲抬头向苍天喊道:“快来助我!”

话音一落,只见东西南北四个方向飞来四只神兽,分别是:朱雀、玄武、白虎、青龙。

朱雀口吐大火,喷向他们四人,云凤兮闪躲不及,眼看大火就要烧向自己,伏暮柯手疾眼快,用力一推,把云凤兮推向了一边,大火烧在了自己身上。

“师父!”云凤兮大喊一声,跑向他身边帮他扑灭身上的火,太上老君见状忙念灭火咒,用手一指,伏暮柯身上的火才消失了。

女娲哈哈大笑:“哈哈哈!灵石啊灵石,真王就是你的心上人吗。”

这时女娲又扬起双臂大呼道:“群妖来!”

呼声一响,三界所有的群妖都聚集在此。

“今天就算是毁了斗率宫也要把云凤兮给我带走!抓住云凤兮!”女娲指向云凤兮,所有群妖都扑向了她。

场面和其混乱,正当交战之时,青龙一把就把伏暮柯按在了爪下。

女娲站在青龙身上:“云凤兮,我给你一个机会,如果你不跟我走,我杀了你的心上人。”

“放开他!”云凤兮大喊道。

女娲哼了一声:“只要你跟我走我就放了他。”

“你斗不过我们娘娘的,跟我们娘娘走就放人。”身旁的群妖也在讥笑着。

“云凤兮!”女娲又重复道,边说着,青龙的龙爪按的更用力了。

伏暮柯强撑着痛苦:“凤兮……你……你不能跟她走,我就是拼了命……也不能让你跟她走。”

云凤兮看到伏暮柯痛苦的样子,不由得往事倒影如潮,历历涌上心头,她想起了曾经在一起快乐的时光,也想起了相爱的人不能在一起的痛苦感受,又想起了玉帝死也不肯成全他们,在看到如今的局面变成这样都是因为自己,为什么,这一切都是为什么,想到这些,她身体又开始冒黑气,一团一团的黑气转眼间就把她身体包围了。

陆通真人喊道:“凤兮!不要!”

云凤兮眼神空洞的看向陆通真人,笑了:“我友……尚安否?”

陆通真人点点头:“安。”

云凤兮又问道:“若有来生,我友,欲带凤兮何往?”

陆通真人声音哽咽:“山野烂漫处。”

云凤兮喃喃自语道:“山野烂漫处……那是人间啊,人间……人间……太行山……”

伏暮柯喊道:“凤兮!不要在想了!不然你要入魔了!”

云凤兮看向伏暮柯,此时的黑气已经把云凤兮完全包围住,云凤兮慢慢的一点一点往上漂浮:“那一年太行山一见如故,那一年花开千树,那一年共唱那曲蒹葭白露。”

伏暮柯也忆起了那年太行山初见云凤兮之时,不由泪水涌出:“未遇你前,我早已井底微澜,时日枯槁,遇你后,芳草萋萋。”

“最远不过生离别,看遍南北风卷,最狠不赴故人约。师父,我名字的由来,和当年你一直给我唱的那首歌的含义,我终于都懂了。”云凤兮说完闭上了眼睛留下了眼泪,整个人已被黑气吞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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