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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朱门(8)

丈夫是否仍像从前那样爱着她呢?他似乎少不了她,需要她,而且让她过得舒适。但是任凭他娶哪个女子做合法的妻子,他都会需要她,让她过得很舒适。对祖仁而言,他学的是经济,虽然不懂得情调,不过却是个很好、很规矩的丈夫,和值得尊敬的公民。他们刚结识不久,她就发现自己嫁了一个相当乏味的男人,似乎他的脑袋只朝一个方向发展,他看不出妻子强烈感受的事情。他一心要建立个好家庭,他所谓的好家庭就是住一栋房子,让太太穿美丽的衣裳,客人来的时候做些像样的佳肴。然而他自己却从未在意美味的菜肴,连汤里是否有火腿味,他都吃不出来。这些他根本就不在乎。人的神经就像是底片,有些底片感光好,能捕捉一切色调、音调的细微差别,有些则粗劣简陋。他胃口很好,精力充沛,但就是无法欣赏遏云那轻快的旋律和美妙的音色。他听到的只是表达意思的噪声。那个唱大鼓的名伶说的某些话,都是华丽、冗长,故意虚张声势的废话——他感到很不耐烦,他向来对文学敬而远之,甚至还有些害怕。他也很纳闷为什么太太打开皮包,把钱施舍给那些在街头发抖的乞儿。他说过他不赞成乞讨,这会助长人们偷懒怠惰。大寒夜里,往往会有乞丐冻死在路旁。

扎稳根基、受人敬重,这是他私底下的理想。干净、进步和水泥则是他理想中的中国。“中国需要的是水泥,嘿,美国的水泥地都是那么干净,躺在水泥地上都不会弄脏衣服哩。”他曾向太太说过一千遍。

大夫邸(8)

她是在上海认识他的。那时候他刚从美国回来,带着那股受了西式教育的年轻人的吸引力。香华已经从学校毕业两年了。虽然他的皮肤粗黑,但是体格倒是蛮健壮,加上衣着完美华挺,从任何一方面看来,他都具有清醒、能干、庄重、严肃、上进的青年的神采。他为自己吹嘘,而且大谈美国,香华被冲昏了头,嫁给喝过洋水的人是时髦的举动,也是现代社会的上流阶层风气。香华觉得这个男人是天底下最好的男人。他们在上海快乐地度过了两个月,几乎每两天就到一些闪亮豪华、五光十色的夜总会跳舞。他们和朋友聚聚,到苏州、杭州、无锡旅行,最后才把他们的小家庭安顿在古都西安。

结了婚,女人会发现两个心灵。首先是丈夫的,深藏在大男人心里的想法和秘密都暴露无遗,不需要像在社交场合中掩盖和隐藏;人类性格里的限制、弱点、偏见、自我主义,以及无知都显露出来了。她通常也会发现她自己的心灵,找到自我,找到自己的命运,以及活下去的目标。第二个发现则要从孩子出生开始。香华已经发现了丈夫的灵魂和个性,却还没有找到她自己的。

她来到西安——奇异、陌生的西安——就迷失自己了。在这里,李白、杜甫、杨贵妃曾经住过;在这里,汉武帝建过都,远征匈奴;在这里,发生过多少战役,改朝换代,宫殿连烧数月,皇帝陵墓惨遭掠夺。祖仁没帮上她什么忙。她听说城外有唐朝和汉朝的废墟——“唐宫”和“汉镇”,但是她从来没有去看过。她丈夫把那里说得一文不值:“没啥好看的,不过是些土丘和村落罢了。”她在大学读过《景教碑》,一千多年前,由远来中国的景教基督徒建立的石碑,就竖在西安城外的一座庙里。她甚至也没见过景教碑。其实她丈夫根本不知道有这么一块碑存在。他老是强辩说,他所学的只限于经济嘛!

今晚蓝如水提到在唐代来西安的基督徒、突厥人和波斯人。蓝如水还跟她提到“波斯关”——唐代波斯人住的特别区。当他说话时,他的热诚感染到她。他说,有一天他和朋友救出了六块古代雕刻的画板,那些画板被一个穷人家当作踏板铺在院子里,每天踩来踩去。每个画板上都雕了一个女人的全身像,显然是波斯女人。画里的女人穿着外衣,戴着帽子,脚上穿的是翘起的小鞋。“真不可思议,看起来好像是波斯帽。那几块石板一定是八世纪左右的遗物。”蓝如水说。就在这时候,她丈夫走到她身后,轻轻拍她的肩说:“走吧?咱们回家!”他根本没有考虑到要坐下来,等他们把话说完。他天生就不会替别人着想,即使没有醉兵的出现。假如他坐下来等,他也不会对蓝如水的话感兴趣。

香华看着门缝下的光线,她在床上翻了个身,终于带着那种尝过半生不熟的面包的感觉睡着了。

如果有个甜甜的小宝宝躺在她身边,对她咕噜咕噜地撒娇,她就不会感到空虚了。唯有婴儿的小手能解开心结,打开女性潜能的水闸。没有人解开香华的心结,医生说祖仁不能生育。

06

柔安搭黄包车到火车站附近的“翠香楼”饭馆,心一直扑通扑通跳个不停。外面下着雨,黄包车前面紧紧地遮着,只有眼睛上面射进一道光线,好让乘客看到街景。虽然和李飞的约会并没什么不对,不过这样没有人看得见她,心里更舒服些。天色已近黄昏,她是从边门溜出来的。她必须回去吃晚饭。他到学校找过她几次,也打过电话给她,可是从来都没有约她出来过。

这是她第一次正式地和男人约会。车到了饭馆,心跳得更厉害。那天在茶楼李飞对她格外地坦白。她喜欢他说话的态度,仿佛他们已经认识很久了。这就是他。她也喜欢那双大而清晰的眼里那股锐利的眼光。从那篇谈磕头的文章里,就可以看出他的文笔,他充满才华和独立精神。她喜欢爱旅行的男人,能对生命一笑置之,这和她见过的所有认真沉着、能干的薪水阶级完全不同。她收过许多年轻人写来的情书,有的她认识,有的她不认识,内容千篇一律,都是自作多情,令她恶心。

她披着红色的羊毛外套,下了黄包车,走进饭馆,努力压抑脸上的兴奋,四处张望。李飞在等候她,立刻走上前帮她脱下外套。

后面的餐室正对着铁路广场,距离火车站五十码。雨已经转成微微的毛毛雨了。旅客和挑夫在月台上来来往往,一辆火车正沿着边轨缓缓前进。虽然只有他们两人独处,但是能看到外面的街景,柔安总觉得自在一点。

柔安把皮包搁在桌上,望着他。

“你得几点钟回去?”他说。

“七点以前。”

“我好高兴。我可以叫你柔安吗?我不喜欢叫人家小姐。”他慢慢地说道。

“随你。”表面上她实在比李飞还要兴奋。

“那么你喊我的单名吧。我打电话给你,是因为我要去趟兰州,想在走以前见你一面。”

柔安露出诧异的眼神:“要去多久?”

“不一定。这次远行是我自己向报馆要求的。我想去见识见识边疆,先探探新疆的情形。我总是对那片陌生的世界充满了幻想。”

“你的心定不下来,是不是?”

“我喜欢旅行,去了解其他民族。喏,咱们来谈个条件,你如果答应再和我见面,十天后我就赶回来。我可以搭飞机回来,报馆会替我付部分的旅费,这就是做记者的好处。我自己可付不起所有的费用,我是个穷光蛋,不像你。”

“我也不是很有钱呀!我爹的财产都被国民政府没收去了。”

“有这样的爹爹,一定很妙。”李飞说。

“我想是吧。我崇拜他。你知道,他是个保皇派。”她的眼睛直直地看着窗外。

李飞叫了两碗汤面。

“是的,我看过他的文章。你一定从你爹那儿学到不少东西。可以说,你出身于书香门第。”

“书香里还夹着咸鱼味哩。你知道我叔叔是‘咸鱼大王’。”

李飞大笑。她喋喋地说:“当然我听我爹说过许多康有为和梁启超的事。你喜欢梁启超的文章吗?”

“还不错。”

“近代作家里你最佩服谁?”

李飞很高兴,也有些吃惊,他早该料到“翰林”的女儿会问这个问题。不过他还得时时提醒自己,她是个爱幻想、睫毛浓密的聪明少女,她竟如此单纯地紧紧吸引着他。

“‘佳音学派’,很可惜这份杂志停刊了。唯有佳音学派把古典的优雅和现代的强劲糅合为一体,合乎逻辑的推理。古典风格的缺憾就是讲理不精,往往失之泛论。”他犀利地说。

柔安很惊讶,就像发现了同好。《佳音》杂志很早以前就停刊了。自然没有人效仿,因为如果不是一个十分精通古典文学,同时又彻底受过西方逻辑推理训练的人,根本做不成。《佳音》的主编姓张,是留英研究法律的学生。她只由她爹的嘴里听过“佳音学派”。

“我爹也这么认为。”她说。

这对恋爱中的人而言,是个奇怪的约会。在她来赴约之时,会期待李飞向她示爱。她不会生气的。

外面仍下着毛毛细雨。他们吃完汤面,他说:“想不想走走?我喜欢在雨中散步。”

她犹豫一下。她讨厌被雨淋湿,可是又不想让他失望,于是两个人一块儿走了出来。白昼很短,街灯疏疏落落地排了一串。她把两手插在口袋里,和李飞并肩漫步,迎面飘来一股新鲜泥土的芳香和令人舒服的蒙蒙雨滴。她发觉他的某些气质。雨中散步似乎能够刺激他的思考,他甚至没想到要去挽她的手臂。他看到路边一个个漏水的排水管,想起家里那漏水的水龙头。

“西方的东西总是做得比较耐用。蓝如水不相信西方的文明,我可相信。”

她回答说:“我爹常说‘中学为体,西学为用’。他仍然相信那套,你觉得怎样?”她急于知道他究竟接纳了多少她爹的看法。她见过他轻松愉快的一面,也见过他深沉严肃的一面。

和所有现代中国人一样,李飞深知中国正遇上优秀的西方文明,不论是在政治、机械、音乐、戏剧及医药方面都比中国优秀。

李飞不像蓝如水,他相信进化,相信该做某些调整。对现代中国而言,“调整”是一个温和的字眼,意味着社会和知识的巨大变动,人们不但面临了新的事物,而且也具有新的观念。最后总是又回到老问题上,中国的毛病出在哪里?或者是,中国该如何处理它?

两个年轻人在雨中专心地想着这个重大的问题。

李飞很熟悉“中学为体,西学为用”这个对句,光绪维新派最喜欢这个说法。中国学识为本,西洋学识为器。意思是说,当我们把科学的成果用于日常生活上的时候,应该保持中国文化的精髓。稍稍地暗示中国文明是属于精神方面,而西方文明则属于物质方面。我们应该让心灵上仍保持中国化。

“我不信那一套,”李飞回说,“一点也不通嘛。根本和功能是不可分的。你钦佩一个国家,你是佩服她的产物。可是东西是人脑创造出来的,你不能把脑子想出来的东西和脑子分开。总不能说发明收音机的脑袋比制造漏水水龙头的脑袋缺乏灵性吧。这好比一边读孔子的哲学,还一边擦西式肥皂、听收音机、拍发电报一样。哦,我们是主人,而替我们发明电报仪器和肥皂的西方国家是仆人。我们根本是在欺骗自己嘛!个人行得通,一个国家却行不通。不懂得电学,当然发不出电报。光知道用东西,却不知其所以然,实在很悲哀。缺乏机械常识,你连钢索电缆和一根简单的长钢电线都做不出来。”

“所以你认为中国必须改变?”

“这是毫无疑问的。举个简单的例子,就说水龙头、螺丝钉,甚至绣花针、铁钉,西方的针织、铁钉、螺丝钉和水龙头做得比较好,那是因为有机械理论的根据。一般的家庭主妇才不在乎那根针是外国货还是中国货,她要的只是一根好针。我们无法拒绝去使用它们,我们只能拒绝自己去制造。除非我们已经具有那种发明东西的脑袋,不然我们自己根本造不出来那些东西。”

“我说不过你,但是我爹相信一件事。他常说,失了魂的国家必然会完蛋的。”

李飞对这次争辩并不陌生,他读过她父亲登在杂志上的讽刺作品。

“这是个错觉。如果国家有灵魂的话,绝不可失掉它。不过我们要搞清楚一件事,用肥皂而不用豆渣的人不见得较缺乏灵性。要说一星期才洗一次澡的人比每天洗澡的人更有气质,简直是谬论,根本是假话。”

“但是我们可以一面享受现代的舒适生活,一面保有灵性呀。我爹可能也正是这个意思。他说,我们可以用搪瓷浴缸,只是别忘了我们的人生观。”

“谈到物质上的舒适,我倒不觉得西方有什么值得我们效法的。光说舒适,我支持中国。没有人知道,其实我们很重视物质文明。住大厦公寓,乘坐电梯的西方人以为在享受舒适的生活。他根本不懂什么叫作舒适。住在用不着电梯的平房里不更好吗?别以为西方人懂享受。他打领带、系皮带、吊裤带,把自己勒得透不过气儿,而我们不论在屋里屋外都穿着家居长袍和睡衣。”

“我爹一定很高兴听到你说的这番话。你为什么不写书谈这个问题呢?”

“我也不知道。当一个文盲军阀在咱们头上作威作福,想杀谁就杀谁的时候,谈论文明未免太腐弱了。也许临到我站出来说内心话的时候,我又宁可得罪每一个人。”

他们走近市政府办公处。天色已经全黑了。他们走了半个多钟头,她的腿很酸。

“现在我得回家了。”她说。

他止步转身面对她,两手还插在口袋里。“真的非走不可吗?”好像他们正坐在客厅里,他是主人似的。

“真的该走了。你什么时候动身?”

“星期五的飞机。我下星期就会回来。你会让我再和你见面吧?”

她点点头,眼睛在黑暗中闪闪发亮。

“那就这么说定喽!”

他为她叫了一辆黄包车,伸手握别。他那个时候可以吻她,为什么他不吻呢?多奇怪的人啊,她想。但是她为他而感到兴奋。如果他只是跟许多年轻人一样,和女朋友散步时说一些甜言蜜语,那她一定对他失望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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