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零开始计划？”宿醉醒来就被头儿拖进了会议室，草履虫醉眼朦胧的听到这么个新奇的词汇，不由发问道。
“现在的利维坦已经拥有了自己的意识，只是对于一些人类的基础感官能力和情绪表达还不太清楚，但是我们相信，假以时日，他会变成一个由铁皮组成的活人，”头儿耐心的解释道，“‘从零开始计划’是图灵计划的延伸，我们的目的就是倾尽我们的一切，打造最完美的利维坦。”
“倾尽一切？”比索皱眉，“头儿的意思是，以后停止一切超智能的研发工作？”
“对，”头儿毫不避讳的点头，“对于将利维坦投入战场的决定，我知道比索先生一直都很排斥，但是没有办法，战争的车轮下我们都是无力的蝼蚁，机械时代，超智能已经成为决定一场战争胜负的关键因素，我无法放弃已经产生独立意识的利维坦，但是我可以保证，”头儿盯着比索一字一顿，“我不会再进行任何有关超智能的研发。”
“说得我无法拒绝啊，”比索笑笑，然后举起了手，“我支持头儿的决议。”
“我也支持！”三二一紧随其后的表达自己的忠心。
“我无所谓，”忙着化妆的莉莉安一边擦粉一边说，“不过，你们得先问问利维坦的家属的意见。”
几个人都转头看向斯泰尔。
“还是第一次这么有存在感，”草履虫哈哈大笑。
“将利维坦投入战场这件事我以前是很排斥的，”草履虫收起笑容，开始一本正经的演讲，“在我的心里，他是我弟弟一样的存在，为我挡过子弹，报过仇，单纯的像个小孩子，要是放在以前，我一定会推掉你们的提议，毕竟战争是大人的事情，与小孩子无关。”
“可是现在我才明白，战争是肮脏的，无关小孩子与成年人，子弹会一并贯穿他们的脑子，我对利维坦的偏爱，以后很可能会成为他对懦弱的纵容，”他抬起头，嘴角勾起强硬的笑意，“希望有一天，当我被人抓住的时候，他不会像当看着弟弟被剁掉手指年的我一样无能为力。”
几人默然，那个可怜的弟弟，是草履虫这一辈子都走不过的坎。
“谢谢你的理解，斯泰尔先生。”头儿对着斯泰尔深鞠一躬，虽然草履虫并没有参加任何有关超智能的研发项目，但是在赋予利维坦情感这一方面，他居功至伟。
“客气了，”草履虫不在意的摆摆手，“他可是利维坦，海里的皇，注定要遨游世界的存在，又怎么能困在鱼缸里。”
“鲨鱼的大小，只有海洋才知道。”
提议通过，剩下的便是手忙脚乱的准备，三二一在第一时间将这件事传达给利维坦小朋友，虽然期间夸大其词，但是因为三二一和草履虫一样不靠谱的性格，钢铁小屁孩完全没有任何反应，不过他的机械脑给出了他相当不错的建议——跟在这帮家伙身后看看。
斯泰尔负责草履虫的感官养成，以及一些基础的早期教育，不过对于草履虫来说，最难的还是利维坦的情绪表达，毕竟是人造的生命体，许多人类先天拥有的情感都要靠后期培养。
接下来便是格斗训练，头儿全权负责，毕竟是黑鸦一等一的高手，精通世界上各种格斗术与暗杀术，以及战术心理分析，对于将来要踏上战场的利维坦来说，这是大有裨益的战争教育。
比索作为优雅的绅士，负责教给利维坦人类的礼仪，在草履虫眼里这是一门完全无用的课程，但是当比索鄙夷的对着自己说出“你难道想让你的弟弟也变成一个只会开枪喝酒抽雪茄的混蛋”的时候，草履虫瞬间意识到这才是最为重要的课程。
一个风度翩翩，在舞会上迷倒万千少女的钢铁战士，想到这里，草履虫忍不住傻笑起来。
“所以我们没什么用了？”看台顶层，莉莉安歪着脑袋问三二一。
“不，”三二一斩钉截铁的否定，“我要给利维坦进行更完美的骨骼改造，将他宽硕的身形缩小到斯泰尔大小，然后区分一下他的意识和记忆存储区域，进行更高强度的保护，对了，”老三二一笑笑，“还得为他打造一张更柔软的面孔。”
“那你去吧，”听到还是没自己什么事，莉莉安怏怏的趴在栏杆上，“等你给他换上一张脸，我可以教他化妆。”
老三二一笑笑，钻回了工作室里。
莉莉安看着正在准备的利维坦，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真是个神奇的小家伙，就像太阳一样，让九大行星都围着你转动。
接下来要开始的，应该是头儿的格斗课吧？莉莉安这样想着，好久没有看见头儿出手了，不知道面对小孩子一样的利维坦，黑鸦的杀神又会动用几分本事？
“对付利维坦，一分出手就够了吧？”比索抱着一杯咖啡走到莉莉安身边，“连斯泰尔都不是头儿的对手，何况是这么一个超智能。”
“很难说，”莉莉安盯着那个挺拔的背影，“头儿已经坐进了机械甲胄。”
“机械甲胄吗？”比索点了点头，看来对于利维坦还真不是一般的重视，机械甲胄是类似于盔甲的附属作战武器，能够对人体进行完全的保护与武装，以头儿的身体，本可以赤膊上阵和利维坦一较高下，但是选择了机械甲胄......是要教给这个小鬼战争的残酷吗？
“你的礼仪修养课怎么样？”
“还好，”比索晃了晃手中的咖啡，“他很聪明。”
擂台上的灯熄灭了，只剩下严阵以待的利维坦，和那个钻进甲胄里的怪物。
“我教你格斗，也会教给你战争。”头儿卸下了温和的声音，而是满满的严肃。
“嗯。”利维坦点头。
“怎么这么快！”莉莉安和比索同时惊呼。
身后响起刺耳的破风声，头儿在一瞬间完成了从利维坦面前到背后的空间跨越，头儿从背后拔出唐刀，黑色的利刃对着利维坦的背部装甲毫无保留劈下：“你要记住，战场上永远要跟紧你的敌人。”
“记住了。”
利维坦沉声回答，伸手握向自己的后背，黄之死亡的刀把已经握住手中，头儿点了点头，来自后背的袭击，正常人的反应是低头躲避，但利维坦想到的是拔刀拼命，看来还是一个有些血性的战士。
“我可不是要和您拼命哦。”利维坦发出俏皮的声音。
黄之死亡坚硬的剑身骤然反转，在利维坦的腰间如同灵活的蛇，剑柄反转，剑身贴背，直接将头儿的唐刀抵挡下来，钢铁战士借助头儿的巨力倒飞出去，却在地面上脚尖轻点，如同芭蕾舞演员一样完成灵巧的转身，修长的手臂猿臂轻舒，直接环上了头儿的脖子，将头儿一起拉倒在地。
“哥哥说，叫我打得轻一点。”利维坦面无表情的攥紧拳头，砸在了机械甲胄的脸上，在巴格达电池的供能下，利维坦已经拥有无限的怪力，能够击碎花岗岩的一拳挥出，一直旁观的莉莉安和比索眼睁睁的看着头儿倒飞出去。
第一次格斗课，四五岁的学生打倒了自己身经百战的老师。
莉莉安和比索现在满脸的不可思议，拥有意识的超智能，原来竟是这样可怕的存在，先前的背剑格挡着实让人大开眼界，假以时日，他会是黑鸦最顶尖的存在吧？
机械甲胄里的头儿从地上跳起来，饶有兴趣的看着利维坦：“东方剑法？”
“哥哥说，这叫苏秦背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