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
众人闻言,忍不住向刘岩投以错愕的视线。
这小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前一秒还咄咄逼人。
后一秒怎么就像是他乡遇故知似得一团和气。
围观的人虽然大惑不解。
但是他的那几位狐朋狗友。
见状之后。
立即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这世上。
除了刘岩的父母。
没有人比他们更了解刘岩的了。
刘岩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傲慢无礼。
但那也是分人的。
这小子出了名的欺软怕硬。
只要对方比他强。
他的态度立马就会变得客气起来。
就比如现在。
刘岩在意识到罗鸣的强大之后。
便立刻放低姿态。
一副讨好的表情。
想要修复并且拉拢两人之间的关系。
虽然这张嘴脸看起来令人感到很恶心。
但是也可以理解。
毕竟罗鸣实在太强了。
你不服软就得被当场扑杀。
服软还尚有一线生机。
敢问在场的有哪个人不怕死?逞英雄?
别开玩笑了。
在生死存亡面前。
什么狗屁的尊严根本不值一提。
只是,白发公子他们没有刘岩反应的这么快。
“还是刘岩识时务啊!”折扇公子摇头感叹。
可罗鸣对这份突如其来的热情,却显得十分不感冒。
他眼中射出一抹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锐光,冷哼道:“谁是你兄台?我可没有你这么废物的兄弟!”
“你……”刘岩闻声表情一滞,公子哥脾气眼看就要爆发,但关键时候,他还是忍住了,努力压下满腔怒火,尽量让自己和言语色,讪笑道:
“呵呵,兄台……”
罗鸣听后连忙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嘲讽道:“打住,你还是叫我贱民吧,兄台这两个字我可万万不敢当!”
刘岩一怔,立刻赔笑道:“呵呵,小哥严重了,看来你我之间的误会还挺深的!”
“误会?”罗鸣冷笑一声,“这还有什么误会?你一口一个贱民,我可是听得清清楚楚!”
“那不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嘛,就凭小哥的这种实力,怎么可能会是贱民?在这个乐阳王朝,当个将军都绰绰有余,您若是早点表现出来,也不至于伤到你我之间的和气!”
刘岩三言两语就将一件不死不休的大事化为了一场口角之争的小事。
罗鸣闻言顿时乐了起来,“哈哈,这么说还成了我的错?”
“不不不!”刘岩一边摇头,一边用手指着自己的胸膛,态度诚恳,一字一顿道:“我的错,我的错,是我有眼无珠!”
说着,他又露出了一副释然的表情,顺水推舟,笑呵呵的说:“既然误会已经解开了,依我之见,那就原地和解吧,等我回到家中,会送上一份大礼,亲自登门向小哥您赔罪,你看如何啊?”
言毕。
刘岩双手背负。
嘴角噙着吟吟笑意。
仿佛不是在征求罗鸣的意见。
而是在等待罗鸣的点头同意。
好像在他看来。
既然自己已经放低姿态,道歉赔礼。
做了最大程度的退让。
那么罗鸣也应该给我这个面子。
双方和解,不予追究。
可惜他高估了自己的身份。
也低估了罗鸣的霸气。
更低估了,自己在罗鸣眼中的地位。
只见罗鸣在听完这句话之后,先是充满诧异的一怔,接着,仿佛听见了这个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一般,捧腹大笑:
“哈哈哈!”
刘岩会错了意,以为这是放下干戈缓解尴尬气氛的笑声。
于是,听闻之后,也不由自主的赔笑起来。
然而,转瞬间,罗鸣便拉下脸来,犹如乌云遮住了皓日,面目倏寒,煞气逼人道:“简直滑天下之大稽,你算什么东西?你说和解就和解?那本少之前所受到过的侮辱,都要找谁来发泄,你真当本少好欺负吗?”
刘岩脸上的笑容猝然凝固。
犹如吃屎一般难看。
目光阴翳,眼神犀利道:“兄台,做人做事都要留一线,可别得理不饶人,本少之前是侮辱过你,对你曾经出言不逊过,但是本少不是向你道歉了吗?不是说过要亲自备一份大礼,向你登门赔罪吗?”
罗鸣不屑冷哼道:“道歉有用吗?如果道歉有用还要官府衙门做什么?你说要亲自备份大礼,登门向我赔罪,那是你自己的决定,与我无关,难道你这么做,我就必须要原谅你?你算哪根葱?我罗鸣行事,还必须要要看你的脸色?”
说着,话锋一转,戏谑笑道:
“不过想要饶恕你也行,只要你能拿得出一把六品厨具或者战器,我立马既往不咎,从今往后,你走你的独木桥,我走我的阳关大道。如何?”
“六品厨具?六品战器?这种至宝,举国上下也就仅有一把,小厮,你怎么不说让本少摘星拿月送给你?”刘岩气呼呼的喝道。
罗鸣双目放光,欣然点头道:“也行啊,只要你办得到的话!”
“放肆!你是纯心刁难本少对不对?”刘岩怒不可遏,脸红脖子粗,指戟嚼舌道:“本少是什么身份?你什么身份?我可是当朝宰相之子,能向你低头道歉,足以让你骄傲一辈子,即便是当年得罪了太子,我也从未向今天这样卑躬屈膝过!你居然还蹬鼻子上脸,越来越不像话了!”
“太子算什么东西?也配和我比?”罗鸣鼻底发出一声不屑冷哼,撇了一眼刘岩,轻蔑道:“别把自己看得太高,在真正的强者面前,你连屁都算不上!”
“你……”刘岩气得三尸神暴跳,五脏俱升天,他断然没有想到这个少年竟然猖狂到这种地步,连太子都不放在眼里。
何等的嚣张,何等的目中无人。
刘岩指着罗鸣的脑门,气得直抖,质问道:“不论本少怎样,你都不肯退步吗?”
“废话,如果换做是你的话,你会对我让步吗?”罗鸣嗤笑道。
“好,你到底想怎样才能放过我?给个痛快话!”刘岩深吸一口气,努力压制住心中的怒火,咬咬牙,低声问道。
“放过你?”罗鸣摇头,冷哼,“你想多了,皇族不可辱,我更不可辱,辱我者,必杀之!”
最后一句话刚落。
罗鸣眼内凶光顿炽。
一双秀目满盈杀机。
刹那间。
让刘岩顿生一种错觉。
仿佛站在自己面前的不是一个少年。
而是洪水猛兽。
是自然灾害。
是那种无法避免,无处可逃的天灾。
给人一种绝望的压迫和无奈感。
刘岩不寒而栗,热汗涔涔,口水狂吞,可还是感到难以置信的摇了摇头:
“我可是达官显贵,当朝宰相之子,你……你怎敢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