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看一眼被竹钉钉得的结结实实的棺木,她还是老老实实的回到了现实当中。
随着夏侯吴音特意过来陪她,她渐渐从悲痛中解脱出来。
是啊,就如夏侯吴音所说……
“雪狼虽然走了,你还要完成他未竟的事业,组织上对你很器重,也很信任。
他们知道你的心情,很不好,如果实在不愿意继续任务,组织上会考虑你的意愿,只是不知道你的意思是什么样的……”
夏侯吴音一边说话,还在一边专注于浅浅的表情,似乎想要从她的脸上看出什么。
于浅浅还在悲痛之中,这是不假。
可是如她这般冰雪聪明,岂能看不出夏侯吴音的意思。
她轻轻地叹了口气,不急不徐的说道:“夏侯,请你相信我,我不会倒下的,如果有这个可能,我还想为云苍溪抱这一剑之仇。”
“雪雕说的果然没错,最怕的就是你陷入仇恨之中,不能自拔……”
“不,你说错了,我很理性。
我们的事业就是为千千万万的受害者复仇,同时也是为了让千千万万的普通人不再受毒品的侵蚀……
算了,现在不是空谈理想的时候,夏侯,请你给我时间,7天之后,我必定会还你一个全新的自我!”
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于浅浅的脸上由于兴奋而显得微微潮红。
虽然那样子,极度娇俏可爱,可夏侯吴音却全无调笑的心思。
正如于浅浅所说,她需要时间。
时间真是个奇怪的东西,冲走了许多的情感,带走了许多的遗憾……
但愿7天之后,时间能把云苍溪留给自己的那些遗憾,真的带走。
究竟能不能够,于浅浅自己也说不清楚。
再看夏侯吴音的时候,已经起身,丢下一句“多多保重”,然后,就只留给她一个清冷的背影。
她目送夏侯吴音离开,一时之间,竟然有说不出的落寞在心头。
夏侯吴音来的时候天刚蒙蒙亮。
她走的时候,天才刚刚破晓。
行色匆匆。
于浅浅知道她很忙碌。
可是以自己现在的心情,要帮她的忙,无异于痴人说梦。
于浅浅感觉自己的灵魂,伴随着云昌西的生命终结,已经万念俱灰。
或许明天很美好,但是对于她于浅浅来说,就算再富足的明天,缺少了云苍溪的陪伴,就再也难以成就鹣鲽情深的伴侣。
不管怎么说?做人有始有终。
云苍溪是一个有大志向的人,自己作为他的女人是感到很自豪的。
这份自豪,让她可以承受能不能承受的一切。
就像眼前……
“于药理师,有人出3000万,要买云苍溪的灵柩,不知你意向如何?”
来的是一个秃头男人,眼神像鹰隼,时时刻刻透露着精明和锐利。
只是身材不高,有点儿类似于吉姆总裁的五短肥胖身形。
一见之下,于浅浅就知道这是一个地地道道的生意人。
不对!
是生意人不假,却未必地道。
于浅浅默然不语。
来人看到自己说出如此巨额的筹码,依然打动不了于浅浅,继续说道:“我再加1000万,4000万。怎么样?于药理师这下满意了吧?”
于浅浅闭着的眼睛霍然睁开,话语中带着一丝愠怒:“如果是朋友来祭拜云苍溪,会被我奉为上宾,以理礼相待。但如果有人想要趁云苍溪尸骨未寒的时候,有所图谋,那么请恕我难以从命。”
说完了这些,于浅浅再次闭上了眼睛,分明是在告诉对方,她已经很隐忍了。
“5000万……”
“6000万……”
“7000万……”
“八千万……”
最后一咬牙,对方恨声说道:“就当我白跑一趟,一个亿,我一分钱不赚!”
锐利的眼神,就这样直视着于浅浅。
于浅浅的怒火,越来越盛,越来越深盛,却一下子被他最后那一句话浇灭。
“一分钱不赚!”
这分明就是做的生意!
分明是有人在背后撺掇,有人蛊惑她这样干的。
那人给他一个亿,然后让他来买苍溪的灵柩。
接下来,于浅浅笑着面对他。
让他误以为:“这个世界上,还真是没有钱解决不了的事情……”
就在他想要招呼自己的随从,来搬运云苍溪的灵柩时,于浅浅依然不疾不徐地说:“慢着!”
见对方用疑惑的眼光看着她,于浅浅再次说道:“我有说过答应了吗?”
“刚才的笑意,难道不是默许吗?”脱头男子似乎很质疑,这个世界上还有用一个亿打动不了的女人。
那可是一个亿呀!
真金白银。
多少人穷极一毕生精力都无法达到的境界。
但是在于浅浅的眼里,好像过眼浮云:“我不缺钱,如果你愿意的话,我给你一亿1000万,你告诉我在你幕后,操纵的那个人是谁?”
秃头男子立刻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于浅浅。
眼前只是一个柔柔弱弱的女子,从上到下,从左到右,除了姿容、身段儿美丽之外,实在看不出有什么特别。
然而说出的话,确实,这么的铿锵有力,让他感到打心眼儿里佩服。
不过。
他却心口不一,依然不愿意承认这这样的一个事实。
他的内心也仿佛被于浅浅说动了。
佛语有云:熙熙攘攘,皆为利来,熙熙攘攘,皆为利往。
说的就是这个世界上人与人之间的利益关系。
随着不可思议的目光再次袭来,于浅浅再次浅浅一笑:“我说的是真的,你可能认为我没有那么多钱,棺木中的这个人是我的老公。
他生前的身份你可能不知道。
他曾经经营了c国最为成功的企业叫做苍溪集团。
他临终前给我的金卡里面,至少有百亿的资产!”
说着,举起手中金灿灿的银行卡对方的面前晃了晃:“过你能如实回答我的话,我可以立马兑现我的承诺……”
秃头男人有些相信于浅浅的话了。
不过他似乎很纠结:“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我不能背叛我的雇主!”
接下来于浅浅则以冷笑回敬他:“利欲熏心的小人,别在我的面前树什么贞洁牌坊,岂不是要让天下人贻笑大方吗?”
“你……”
秃头男人被她噎得一句话都说不上来。
他的眼睛里瞬间燃烧起熊熊的怒火。
他此刻像极了未曾点燃引信的炸药。
只要于浅浅再深入触碰他的底线一点点儿。
他的耐性就会变做点燃引信的那一丝焰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