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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鱼之所欲

听他说完,南宫玉龙说到:“我并未成功夺取你的身体,十七年前死的人是南宫玉龙!玉龙太子早已不复存在,你是你自己,我无权干涉你的选择,无法决定你今后的道路。”

“如今你已知晓真相,不必再背着应该属于我的包袱,你可以去走自己的路,寻找自己的未来,做你自己!御龙匣的存在或毁灭,也与你无任何关联!”

“不用你提醒!”南宫御辰吼道:“我从来就没想管你的事!我也从来没想要替你去送什么盒子!等我从这里出去,我立即便将那破盒子扔到大街上,谁爱要谁要,我南宫御辰绝不再管!”

南宫玉龙沉默一会儿,身影忽然消失了,接着,南宫御辰所处的环境也消失。

客房床榻上,南宫御辰突然睁开眼睛,一骨碌坐起身。

“是梦吗……”回忆着刚才发生的事,又摇摇头。“不对,不可能是梦……梦境没有这么真实。况且,我从未见过玉龙太子,又怎么会梦到他?”

想起南宫玉龙对他说的话,南宫御辰心生怨恨,一把抓了剑匣扔在桌面上。“你让我决定御龙匣的存毁是吧?好!御龙匣是一切争斗的祸端,今日我便为民除害,一掌拍碎它!”

右手发力,掌心灵力萦绕,朝着剑匣一掌劈下,气势直冲剑匣。

然而,手掌却在离剑匣不足三分的位置停下。不行,还不能这样做,我要用它引出司马靖卓!

狠狠咬着牙,掌心的气势收回,一掌拍在桌面上,十分地不甘。

石林位于宽洲东南方,与锦江城相隔并不是很远,并且,巨神堂门下的暗卫遍布整个人界。

锦江城的消息,经过这几日的传播,终于传进了司马靖卓的耳中。

巨神堂内部,司马靖卓居所的院子铺满青石板,一草一木,一丝绿色也看不到。根据他的命令,这座院子内曾经的植物早已被铲除殆尽。

这一日,司马靖卓在院内研习功法,忽然一道黑影落在门口。

“什么情况?”司马靖卓头也不回地问。

那黑影正是一名暗卫,向他行礼道:“外界传来消息,锦江城出现了御龙侠的身影!”

“御龙匣?”听到这三个字,司马靖卓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念念道:“时隔一年,终于又出现了吗?呵呵……”眯着眼睛,不知又在谋划些什么计策。

暗卫听他一言,知道是被他误会了,但又不能直接说出来。于是继续禀报:“锦江城传出的消息说,御龙侠接下官府的悬赏,到城外山里铲除了一群作恶许久的妖魔!当地百姓尊称他为——御龙大侠!”

司马靖卓一愣,听了暗卫这番话才知道自己给弄错了。好在自己是背朝暗卫,否则,这暗卫汇报了情况必死无疑!

装作没事的样子,又问:“没有盒子的消息?”

暗卫禀报:“传回来的情报中并没有提到盒子的消息!”

“那个御龙侠是什么来历?有查过他的身份吗?”司马靖卓追问。

“暂时不知!”暗卫答道:“不过传言说,他曾在锦江城的衙门露过脸,当地县令亲自颁给他的赏金!”

“你带人去查查,不要留下活口!”司马靖卓随口便下令,暗卫领命闪身离去。

暗卫离开后,司马靖卓已没了研习功法的兴趣。捋着胡须思索一会儿,放出一只铁鸟,往北方飞去。

雁息城碧云庄。

依照司马长平的指示,司寇玲珑依旧和南宫盛贤待在一起,不过精神面貌却比之前差了很多。

“玲珑,怎么从昨天回来之后,你一直都闷闷不乐的啊?”花园内,南宫盛贤关心问到。

司寇玲珑侧身坐在廊桥上,观着水中的游鱼。听了南宫盛贤的询问后,缓缓说到:“太子殿下,你觉得这水中的鱼儿自由吗?”

南宫盛贤往水中瞥了一眼,只见绿波中无数条红影沉现,争抢游乐,好不自在。于是答道:“万物苍生,可再没比它们更自由的了!瞧瞧,多欢乐啊!”

司寇玲珑听后,又道:“可它们纵然是再自由,也游不出这个池子!人类为了自己的私心,将它们圈养在股掌大小的水池里,每日给它们撒食,觉得已经给了它们莫大的自由!”

“但是,人终究不是鱼。谁又知道,它们真正渴望的自由是什么呢?谁又知道,他们在此聚到一起,不是祈求我们人类将它们放出这个牢笼呢?”

南宫盛贤望着水中的鱼儿,不知司寇玲珑究竟是何意。走到她身后,双手轻轻放在她肩膀上,说到:“若论自由,谁又能比得上天上的鸟儿呢?”

“它们无忧无虑,来去自如,没有规则和地域的限制,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可是,我们人类终究是不可能变作鸟儿的吧!一个人生活在这个世上,若是没有一些限制,那还得了么?呵呵……”

在他的双手放在自己肩膀上时,司寇玲珑的内心抽痛一下,但是并没有阻止。

只听南宫盛贤又继续说到:“但你不也说了嘛!人终究不是鱼,也不可能是鸟儿,谁又能知道,鸟儿的世界究竟有没有规则,有没有限制呢?”

“所以说啊。”他把目光收回到身前的一头秀发之上,温柔说到:“玲珑你究竟在想什么呢?若是你的话,无论什么要求,我都可以尽量满足的!”

“谢谢太子殿下的厚爱。”司寇玲珑致谢道:“可我不是鸟儿,你也不是我,我的心意,你可能永远也无法知道吧!”

“不试试怎么知道?”南宫盛贤忽然走到司寇玲珑面前蹲下,握着她的手诚恳说到:“玲珑,做我的王妃吧!我给你想要的自由,没人可以拦你!你想飞去哪儿,我便陪你飞去哪儿!”

司寇玲珑侧头看着他的眼睛,感受不出半分虚假,片刻后又将目光收走,抽出了南宫盛贤握着的手。

说到:“太子殿下对玲珑一片真心,天地可鉴。但请恕玲珑无法答应太子殿下的请求!”

“为什么?”南宫盛贤不理解,忽然想到了什么,缓缓站起来。“玲珑……你,是不是已经有……心仪之人了?”

司寇玲珑一直在心里念着南宫御辰,面对南宫盛贤的回答,并不做出表示。起身行礼道:“抱歉,太子殿下,玲珑有些不舒服,想回房去歇息一会儿,先行告退了。”

司寇玲珑行了礼便离开,南宫盛贤没有拦她,在心里猜想着。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可以使玲珑选择他而拒绝我?

这时候,正巧见到司马长平一本正经地四处查看着往这边走来,遂上前将其拦下。

“太子殿下找草民有何事?”司马长平行礼问。

南宫盛贤不好直接便将司寇玲珑的问题提出来,于是问到:“仙师这两日在碧云庄内巡视,可有发现那妖魅的踪迹?”

司马长平听了惭愧道:“实在是惭愧,这两日我将碧云庄里里外外寻了好几遍,但并未发现那妖怪的半点踪迹!想来这迷人的妖精狡猾万分,想捉住她可是很难呐!”

南宫盛贤忙道:“仙师不必着急,这碧云庄永远为二位仙师敞开,若是不嫌弃,在此小住也未尝不可。”

“如此,那便谢过太子殿下了!”司马长平行礼,却见南宫盛贤神色有几分犹豫。

于是问到:“太子殿下为何事烦心?若是草民能替太子殿下排忧解难,但说无妨!”

见到如此,南宫盛贤也不打算隐瞒了,请司马长平到一处凉亭坐下,命人奉上茶水。之后才说到:“近几日我见玲珑的精神貌似不太好,询问之后发现她好像有些心事,似乎……是在思念某个人!不知仙师可知令妹心中挂念的是谁?”

司马长平专注着手中的茶碗,听到这里时,目光飘了一下。略略思索后答道:“原来太子殿下是为舍妹担心,在此先替舍妹谢过太子殿下了。”

稍作礼仪后继续说到:“舍妹心中确实有一个人!”

南宫盛贤听得心头一紧,虽然这是他预料之中的事。问到:“敢问能让令妹上心的人,是何方神圣?”

司马长平轻笑着摆摆手:“太子殿下说笑了,舍妹所挂念的那小子,不过是个普通人而已!”

南宫盛贤的心稍稍放松一些,听司马长平继续说到:“那小子与舍妹青梅竹马地生活过一段时间,舍妹对他的感情十分地深厚。但后来那小子离开了,没给舍妹留下任何线索便远走高飞。”

“舍妹不相信他会抛弃自己而去,想出去找他问个清楚。我担心她一个女孩子独自上路会有危险,所以才一直跟着保护她。这次来雁息城,也是打算寻找那小子的!”

“那,可有找到?”南宫盛贤询问。

司马长平道:“若是真寻到了那小子,舍妹也不会如此伤神了!”不经意瞥了眼南宫盛贤的神情,发现有些许失落。于是又加上一句:“不过我听说,昨日舍妹雨后归来便萎靡不振,不知道是否在这之前遇到过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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