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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灵渊谷底

云历154年,宣帝继位,后世称云宣宗。

云历189年,紫云国由兴转衰,时局动荡,天下不安。金国重兵南下,欲再起战事。

在遥远的东方,有山名岐山,山林多生奇花异草,灵力充沛,生机盎然。

山腰建有一座庄园,因庄内有一块酷似天降巨剑的擎天巨石而得名“天剑山庄”,挂旗号为“天剑派”!

在玄界有史以来的修仙门派中,天剑派实在算不得有名,但其仙术仙法却是世间少有,也是很难参透。

在岐山之后,有巨峡一座,因其富含灵气,故称名为灵渊。又因其常年云雾缭绕,遮挡视线,所以千百年来都无人敢涉足。

也是如此,没人知道在这深谷之下别有洞天!

进入浓雾,白茫茫一片,朦朦胧胧,什么也看不清。

穿过浓雾,突然眼前一亮,仿佛有无数种颜色一瞬间进入了自己的眼睛。仔细看时,不由得惊叹一声。

这深谷之下,竟是一片花海!

各种花草不分时节地盛开,姹紫嫣红,向着东西两边延伸。浓雾的影响,看不到尽头。

往东的花儿似乎多一些,花海之间隐约有条小道,通往东边。

往东数百米,花海渐渐隐去,一片红枫林取而代之。这些红枫多是古树,曲折的枝干上覆着稀稀疏疏的一层红叶。二十多树红枫随意 地生长在谷底,枝叶交替,一片红,把人带入了秋天。

再往东,依稀可以听到隆隆的水声,貌似前面有个瀑布。红枫也不见了踪影,一片桃树取代了它,花开得正茂,一条小溪在桃林中绕 来绕去,沿着石崖流进了地下。

溪水潺潺,清澈见底。微风袭来,一些桃瓣轻轻落在水中,随着流水漂浮。水中几尾红鳞鲤鱼在水草间嬉闹,不时的浮上水面,吞食 一片花瓣。

逆流而上,视野忽地变得开阔,谷底也变得宽敞起来。

一面山崖上挂了一道瀑布,从一个宽阔的石缝里涌出,落在下面的一个池塘里。

这个池塘呈倒葫芦形,葫芦底是瀑布落下的地方,相连的还有一个小一些的池塘,几片荷叶簇拥着一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葫芦口连 着一条小溪,弯弯扭扭的穿过桃花林。全然自由形成,没有半点人为的痕迹。

在小池的岸边,有一棵很老的红枫,枝干向水中倾倒,却还是留住了岸边的一片阴凉。一片片枫叶在水面缓缓流动,犹如一艘艘小船 。

红枫之下,一张天然形成的石桌,周围散落着几张石凳。其实也就是几块比较低矮平整的自然石。

瀑布伴着水雾落下,溅起水花,清风袭来,湿润了整片桃林。

整条峡谷昼不见日,夜不见月,外界的气候很难影响到这里。也是因为灵渊大量灵气滋养的结果,使得这条峡谷可以多季并存。实在 是一处世外桃源!

再往东,不足数十米,一对青年男女在一片空地上舞剑。

女子一身桃色交领襦裙,垂鬟分肖鬓几乎没有任何装饰。芊芊素手持着一把木剑,面对男子的进攻,时而闪避,时而格挡。衣服和发 丝由着她的动作舞动,仿若一只桃花蝶。

生着一张俊俏的瓜子脸,柳叶尖尖两道眉,双目含情,面白唇红,樱唇伴着咯咯娇笑,露出皓洁贝齿。十指尖尖,体态轻盈,实在是 美丽极了。

对面的男子穿着比较简单,一身轻巧简朴的侠客装,但与周遭的环境并无出入。简单的束了头发,眉目浓黑,双目有神,唇方口正, 颇有几分王者气度。也是挽着一把木剑,向着对面女子进攻,木剑在他手中宛若游龙,但对女子却是三分无意,七分假。时时瞧见女 子要落下风了,无意又故意卖出一处破绽,待其渐入上风,又认真几分。

两位少年,都不过碧玉束发之年。

与其说两人是在比试,不如说是在舞剑,以剑为引,两人的默契依恋皆在其中。哪舍得分出胜负?

花雨中,幽谷中,时时传来女子的娇笑。与木剑相击的“嗒嗒”声听起来别有一番风味。

起风了,花雨将两人淹没,在女子这一边,一片片花瓣无形中慢慢聚合。

“师兄,送你一个礼物!”女子的声音响起,伴随着一阵“咯咯”的笑声。

少年不及思考,一个花球正面砸来。那花球的速度不快不慢,显然是有人故意控制。于是左手挽剑,右掌正面击出,花球瞬间散开, 紧接着,一个身影出现在花雨中。

少年知道又入套了,暗里苦笑一声,任由一把木剑架到自己肩头。

少女站在少年面前,木剑搭在肩头。“咯咯咯……师兄你输了!”少女兴奋不已,笑容中带着些许狡黠。

少年用手指弹开肩上的木剑,无奈的笑着。“谁说我输了,是你不讲规矩使用法术的。”

“那你不知道嘛?”少女把剑扛在肩头,傲娇的转身,小脸一扬。“你们的规矩,就是我们女生用来打破的。咯咯咯……”少女笑得 更开心了,全身都透露着得意两个字。

呵,这还真敢说……好标致的理由……

花雨还未落下,这个小小的身影在其中显得更美了。

少年呆着看了一会,走到身旁。“好吧好吧,这次就算是你赢了!什么条件随便开吧!”

少年妥协了,少女眼睛都眯成了月牙,无数鬼灵精怪的条件飘过。

“条件嘛,我还没想好,想好再说吧!”

给少年扔下这么一句话,迈着欢快的步伐,蹦跳着走向水池。

少年看着离去的背影,微微摇头。收剑,跟着过去了。

少女刚刚舀水洗了手,少年站在旁边。

“我说……”

刚说两个字,忽然觉得身后有什么东西冲过来了。刚转身过来,被一个大黑影正面一推,向池水倒去。

少女听到撞击声,也回过头,但什么也没有,只觉得一阵微风刮过。随后听到了“扑通”的落水声。再回过头,少年已经躺在了水中 央。

“呀,常毅师兄,你这是玩什么呀?”

抹了把脸上的水,少年对着头顶的一团黑影骂腾一番。

“你这条笨龙想干什么啊?是要谋杀我吗?”

少年叨叨的骂着。往上看,一头翼龙在水池上盘旋飞行。

这条翼龙不同于大家所认同的模样,龙头蛇身,身体短小,也就十来米的样子。生有四爪,尾巴细短。体表无鳞,通体以赤红色为主 ,背部有一对翅膀,像是放大了的蝙蝠翅。扑打着,支撑飞行。有龙头龙角,无须,眼珠暗褐色,眨着眉毛看着水中的人。伴着低声 咆哮,像是在笑。

“诶?翼龙宝宝,你睡醒啦!”岸上的少女亲切的跟翼龙打招呼。

又是两声低哮,在空中翻了个滚,算是回答。

水中的少年还在叨叨絮絮的骂着,翻来覆去无非也就“笨龙”两个字。

这翼龙能听懂人话,听到少年这样说,顿时不干了,直冲下去,用前爪去抓他。

看到从天而降的大脚掌,也顾不得衣服湿透,直接钻到了水底。龙爪在水里空踩了几下,什么也没抓到。

好在这水池够深,不然,少年免不了又在少女面前丢脸了。

水面没了异样,少年从另一个方向钻出水面,一抬头,刚好在翼龙屁股后边。

翼龙发现了他,转身去抓,又扑了空。

见翼龙玩得这么欢快,岸上的少女很是无良的笑起来。为了不失气质,玉手轻捂樱唇。

少年和翼龙就这么打地鼠般在水池里玩了很久。

过了半个多时辰,翼龙总算玩累了,趴到瀑布旁的一块大石上,蜷缩着睡觉,休息。

少年也被少女拉上了岸,此时少女还在偷乐着。少年全身湿透,刚站到岸边,脚下立马聚起一条小河,涌进水池。

“阿嚏!阿嚏!阿嚏……”

仿佛是刚上岸,还未适应环境,以至于少年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头发上的水都甩到少女身上了。

“呀!你怎么打喷嚏呢,是不是生病了?”见到少年这幅模样,少女关心到。

“你去水里待半个时辰试……啊……阿嚏!”话还没说完,又是一个喷嚏。好在少年及时转身,不然少女免不了被喷一脸了。一阵微 风吹来,少年有些瑟瑟发抖。湿了衣服又吹风,还真是冷啊。

“好啦好啦,是我错了好不好?我帮你把衣服弄干吧!”少女道歉了,带着几分心疼,几分撒娇。

少年一副要理不理的样,轻轻吹着口哨。诶?慢着!这件事跟你有什么关系?

正要追问,少女素手一挥,少年的衣服头发全都瞬间干透。

好吧,就这样了。少年瞟了一眼睡觉的翼龙,它正不舒服的喘着鼻子。嗯,这头笨龙好像对法术过敏……

躺在草丛中,舒心的休息。又想起,刚才他和少女站在同一地方,这头笨龙为什么只踹自己,不碰她呢?想来想去,又给笨龙贴了个 标签,重色轻友。

话说,这么大头笨龙还是个宝宝,要是长大了,不是得逆天了?

在瀑布的东侧,有一座建在崖壁上的茅屋,距离瀑布不足半百,离地面也只两三米而已。整座茅屋依照涯壁的走势建造,下面用几根 结实的木柱撑在空地上,一道木质扶梯连接着茅屋和地面。扶梯用的是原始的木料,甚至没进行任何加工,依靠它们自身的特点结合 在一起,用柔韧的树藤绑好。这树藤也是活的,藤间的几株新藤将扶梯缠绕。

地面铺设着一排笔直而又整齐的原木,经过了防止风雨腐蚀的加工。四面的墙壁也是用的这种木材。

屋内并没有太多陈设,一张木桌,几张木凳,一副竹制茶具。另外在靠墙还有一张长条木桌,安置着一把洁净的古筝。

茅屋的地板向四周延伸了一段,装了护栏。站在这个高度,谷底的风景更美了。

整座茅屋都没有经过太大加工,至于为什么要建在山崖上,大概是不忍破坏这里的一草一木吧。所以即使是支撑的柱子,也是挑了空 旷的地方。

这座小屋建造得很有些时日了,盘绕扶梯的树藤延伸到了小屋上面的柱子,沿着墙壁,爬山虎似地往上延伸,把这屋子围成了一座树 屋。

也正因如此,茅屋与风景融为一体。

少女端着茶具下了茅屋,放在少年旁边,然后屈膝坐下,给少年和自己各添了一杯茶。

少女掩面饮品,少年喝了一口,捏着茶杯,享受自然的气息。清凉的山泉水,配着刚出的新茶,茶水入口一阵清香,别有一番风味。

又过去半个多时辰,一席茶话后,石头上的翼龙重新进入睡眠。

“时间不早了,咱们回去吧。”少年跳起来,舒展筋骨。“要是再晚,师叔们又该骂了。”

“嗯。”少女微微点头,收拾了茶具。

“再见了,翼龙宝宝(笨龙)。”向翼龙告别后,两人御剑飞出灵渊。“下次再来找你玩。”这是少女的声音,从浓雾中传下。

翼龙闭着眼,胡乱的叫了两声,算作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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