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羲诚为了救他,主动向三人拜师,司马靖卓欲派人赶走时渡劫忽然开口留下了他。
墨羲诚听到这话,接二连三地感谢。“谢谢仙师,谢谢仙师……”同时还不断地参拜。
“行了,你起来吧!”渡劫让他站起来,又问:“你叫什么名字?”
墨羲诚脱口而出:“莫烨!”
“嗯,好,不错。”渡劫赞赏着点头。“你跟我们走吧!”
墨羲诚心中暗喜,瞟了一眼三角形牢笼里的南宫御辰,松了口气:看来只是晕过去了。
之后,三大长老辞别司马靖卓,押着南宫御辰,领着墨羲诚,驾云离去了。
狄代云看着升到半空的墨羲诚一行人,十分担心和不安,但也无可奈何,只能遵照墨羲诚的话,离开锦江城回了乌云寨。
腾云驾雾,白日当空,越过万里河山。
这是墨羲诚第三次飞在空中,也是最害怕的一次。脚下一团白胧胧的云气,底下是万米高空,生怕一脚踩不对便会掉下去。
墨羲诚瞧着身旁的南宫御辰,比任何时候都要紧张。潜入缥缈宗这样的事,自己恐怕是古今第一人吧!
不知飞了多远,云雾忽然变浓了,白茫茫的一片,什么也看不清。墨羲诚有些不安,但看三大长老却镇定自若,依旧注视着前方。
忽然,云雾深处传来一声鹤唳,正辨其方位时,前方忽地拨云见日,一排仙鹤从他们脚下冲上云霄。
墨羲诚心中感慨,目送仙鹤离去,回过头,四面还有袅袅轻烟。青山绿树渐渐引入眼帘,一座山的轮廓逐步浮现出来。
像一朵莲花,又似一座宝顶,这便是缥缈宗的所在——灵台山!
灵台山乃是天下灵气最为浓郁的地方,与长白山并称玄界两大奇山!因有灵气的庇佑,不显春夏秋冬,一年如故。四季都是郁郁葱葱,山间云雾缭绕,常有仙鹤灵鸟在此停歇。
缥缈宗正殿位于莲花正中,其余建筑分布在周围的山峰上,各处以天桥相接,山间小道错综复杂。
云团直接降落在山门处,演武场上只有渺渺数十个人影,这与墨羲诚听说的反差极大。
传闻说,缥缈宗乃玄界第一修仙门派,鼎盛时期门下弟子曾达数百万之众!虽过去有些年头,但也不至于如此萧条吧?
难不成,因为没人了,所以才会收下我?
墨羲诚有些奇怪,云团降落后便消失了,前面是演武场,遍铺着洁白的地砖。回头一瞧,一条宽广的阶梯直通到山下,看不到底。
渡难跟渡劫说了一声,便带着南宫御辰径直离开。
“感觉如何?”渡劫忽然开口,墨羲诚呆了好一会才发觉是在跟自己说话,问自己看到传说中的第一仙宗有何感想。
“啊……这个……嗯……”墨羲诚胡乱地扫了几眼各处建筑,想说点什么敷衍一下。他一直在想怎么救出南宫御辰,所以对这周围景物并无多大感觉。
渡劫见他半天说不出话来,只道是太过震惊以致无言表达。轻笑一声:“随我前来!”
渡险依旧走在右边,墨羲诚紧紧跟在渡劫身后,左右打量着演武场上的弟子。
这数十个弟子见到渡劫跟渡险后,纷纷夹道行礼,渡劫并无动作,渡险一挥手便都散去。待三人走远后,又聚在一起对墨羲诚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这是师父新收的弟子吗?怎么看着呆头呆脑的!”
“我刚刚看到他落到地面时,腿还在发抖呢!哈哈……”
“不知道这又是哪家的公子哥,还想跑来修仙!真是不自量力,我猜他一个月都待不下去!”
“他以为自己是凌云师兄呢,哈哈……”
说是走远,其实一点也不远,这些弟子的对话墨羲诚全都听得清清楚楚,似乎是故意说给他听的。
墨羲诚并不在意,自己本来就没打算修什么仙,要不是为了救常大哥,这辈子都不愿踏上这片土地!
不过,这个凌云师兄是谁?
渡险也听到了这些,面有愠色,回头狠狠盯了一眼众弟子,立刻鸦雀无声了。
渡劫带着二人绕过正殿,来到一处客堂,对墨羲诚吩咐:“你且在此等候,稍后我派人来叫你!”
“好……好的!”墨羲诚点头答应。
两人离开后,墨羲诚便打量起这间客堂来。装饰摆设,跟自己家都没多大差别,看来这传说中的缥缈宗也不过如此嘛!
墨羲诚被自己的话逗乐,嗤笑一声便找地方坐下,瞧着正对门的两把椅子,想象都有什么人坐过它。
门外响起脚步声,一名红白衣袍的弟子从门外经过,目光瞟到屋内的人,不由放慢了脚步。
“凌云师兄,大长老他们回来了!”
忽然有人在喊,墨羲诚听到凌云这两个字迅速回头去看,但只见到一个人影走过,没看清脸。
不足一刻钟,一名弟子受渡劫指示引着他去拜师堂。
拜师堂的布置格局和刚刚的客堂差不多,顶多就是家具摆设高档一些,这无疑又刷新了墨羲诚心中缥缈宗的形象。
渡难和渡险坐在左边的椅子上,右边的椅子上坐了一个女人,渡劫站在正中,看形势是在等他。
墨羲诚快步走进去,端端站好。
只听渡劫说到:“莫烨,我答应收你为徒,但并不表示你就是我渡劫的弟子!若要入我缥缈宗,你需要自选师门!”
“啊?什么意思?”墨羲诚没听明白。
渡劫点点头,又道:“坐在这里的四人,都是我缥缈宗的长老,都有收徒的资格!你需要在我们四人之间选出你的师父!”
这么说就很容易明白了,让自己挑师父嘛!墨羲诚暗里点头,盘算起来:大长老渡劫虽然面容慈和,但总觉得是个笑面虎,选不得。况且自己是来救人的,选大长老做师父就是把自己竖起来给别人打!日后行事肯定多有不便!所以绝不能选。
二长老渡难……感觉太凶了,做他徒弟一定有得苦头吃!也不能选!三长老么……看起来好像没什么主见,要是他听从二长老的教授方法,自己一样是死定了!
墨羲诚仔细想着,目光在三人身上扫过,最后停留在右边椅子的女人身上。
这个女人的穿着和三大长老大不相同,穿着紫色类似留仙裙的衣袍,从相貌并看不出年龄。倚坐于太师椅上,一手撑在茶桌上,托着下巴,目视门外,注意力根本不在这里。
穿着打扮娆而不妖,身姿闲散,随心所欲。万千花妖娆,比子少一分。
依照渡劫先前说过的话,这个女人就该是四长老!墨羲诚又开始盘算:这个四长老一副不谙世事的样子,和三大长老的气势完全不同,不如就拜入她的门下,往后行事或许方便一些。
打定了主意,墨羲诚微微点头,心里有点得意。大声说到:“我想好了!”
渡劫请他说出来,其余两人的目光也都聚集到他身上,那个女人照例无动于衷。
只见墨羲诚忽然走到那女人面前跪下,郑重说到:“莫烨愿拜四长老为师!”
一语出,四座皆惊,这完全就是意料之外的情况!
那女人仿佛也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先顿了一下,而后坐正,身子前倾,把脸靠近墨羲诚。手指指着他的鼻子,不可置信地问:“你——”又指着自己。“要拜我为师?”
似水如歌,波澜不惊。
“莫烨愿拜四长老为师!”墨羲诚再次坚定说到。
“咳咳……”渡劫清了清嗓子,把两人的目光都引过去。“四长老已经多年不收弟子了,你重新考虑一次吧!”
“呵!”四长老轻哼一声,仿佛对渡劫的话十分不屑。这声音极小,几乎就是呼气瞬间带出来的,三大长老是听不到,但墨羲诚却听地清清楚楚。
“啊?”墨羲诚心里的计划被全盘打乱,若是拜到这三人门下,哪里还有机会去救常大哥?
正当墨羲诚另想办法时,四长老开口了。“这样做可就是师兄的不对了。”四长老直起身子,高声道:“我夏白夜确实曾说过不收弟子,但今日他主动拜到了我面前,是不是就该问问我的决定呢?”
“那你打算如何?”渡劫未开口,渡难说话了,冷冷地问。
“呵呵……”四长老,也就是夏白夜,轻笑一声说到:“我不但要收他,我还要收他做内门弟子!”
说罢便站起身来。“三位师兄若是没什么意见的话,我便带走了!”
渡难想说什么,被渡劫抬手止住,微笑说到:“四长老毕竟也是缥缈宗四大长老之一,收为弟子还是内门弟子,我等都无理反对。既然如此,那便恭喜师妹喜获爱徒了!”
“那倒不必,只要三位大长老别给我的小徒弟找麻烦就好了!”夏白夜并不看他们,让墨羲诚站起来。“你——莫烨是么?跟我走吧!”
径直便往门外走去,墨羲诚转身对三大长老一行礼。“三位师叔,弟子告退了!”然后快步追上夏白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