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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2章 探监

颜如意身上带着的是风临给的令牌,凭此令牌可自由出入包括天牢在内的任何地方。当守卫看到令牌的时候,立刻放行。颜如意叮嘱道:“我此来是替皇上执行秘密任务的,无论何人问起,你都只当我们没来过。记住了吗?”

“是。”守卫面容肃穆,答道。

“还有,别让人靠近我们。”

“是。”

颜如意示意颜如玉带着孩子跟上。颜如玉见她一直往里走,禁不住问道:“你知道他们在哪里吗?”

“皇上说过。”颜如意简短的回答道。

“哦。”

承金拉着颜如玉问道:“娘亲,这是什么地方?我们为什么要来这里呀?”

颜如玉道:“我们来这里找你爹爹。”

“爹爹在这里吗?”

“嗯。”

承金似乎看出她不大想说话,便不再问了。

走了好一会儿,拐过几个弯,颜如意停下道:“就在前面了。”

颜如玉心一突,往前走了几步,见颜如意没跟上,回头问道:“你不去吗?”

颜如意摇头道:“这是你们一家团聚的时刻,我就不去打扰了。对了,皇上让我给世子带句话,就两个字,快了。”

“快了?”颜如玉疑惑道:“这么简单?什么意思?”

“不清楚。好了,你快去吧,别耽误太多时间。”

“好。”颜如玉点点头,牵着承金和金金向前行去。

这是最里面的两间牢房,只有一个小窗户,光线很不好。颜如玉眯着眼看了好一会儿才适应,看清了里面的陈设。就牢房而言,条件倒也算不上最差,起码有床有被子,还有桌子。金渡影在一边,老王爷和任夙星在另一边。三人听见脚步声,都同时抬头看是什么人。

老王爷和任夙星还好,他们不认识承金和金金,加上颜如玉化了装,更没认出来,但金渡影确实认识的。他先是不敢置信的睁大眼盯着他们,随即站起来冲上来,手伸出急促道:“你们怎么来了?”

颜如玉鼻子一酸,恨道:“若不是我的人漏了口风,你是不是非要等自己死了才让我知道!”

她不再理金渡影,用颜如意拿来的钥匙打开两边的牢门,拉着承金和金金进了老王爷的牢房,行礼道:“如玉拜见王爷、王妃。承金,金金,来,这是你们的爷爷奶奶,快打招呼。”

承金和金金齐声道:“爷爷奶奶好。”

老王爷和任夙星被这突如其来的惊喜惊懵了,这就是他们一直只看到画像却从未见过的孙子孙女吗?两人靠到木栏前,伸手摸了摸两个孩子的脸,真切的感受到了他们的温度,才相信自己不是在梦中,顿时笑得合不拢嘴,都道:“孩子们好。”

任夙星更是拉着金金的手仔细打量,道:“这孩子看上去可真有福气,白白嫩嫩的,招人喜欢。”

老王爷接口道:“承金这小家伙也不差啊,长得俊,将来不知道要迷死多少女孩子呢!”

二老对两个孩子赞不绝口,颜如玉道:“王爷,王妃,我想与金渡影说说话,还请两位照顾一下孩子。”

“好,你去吧。”

颜如玉退出他们的牢房,走到金渡影身边,看他一脸郁闷的模样,叹道:“你为何要他们都瞒着我?”

金渡影闷闷不乐的道:“就是为了避免出现今天这样的情况。我不希望你担心,跟更不希望你为了冒险。结果,你不但自己来了,还带了孩子来!”

“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你不可能一直瞒着我的。如果你开始就把你的事情告诉我,或许就不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我有我的想法,你应该相信我。”

“相信你什么?相信你其实是另有安排?”

金渡影默了一下,道:“这里不适合讨论这个,你快走吧,离开这里,带着两个孩子回西漠去。”

颜如玉皱眉道:“颜如意在外面帮我们守着,我相信不会有人来打扰我们的。还是说,你真的是另有打算?”

“好了,有些事我以后再跟你解释。”

她不为所动,道:“我不管,你今天必须要给我个答案。为什么你会把自己和静王府弄到这步田地?我与涯叔的猜想是,太后已经开始对皇上这边的人动手了,你是皇上最信任的人,这些年也帮皇上做了不少的事情,自然是她最先开刀的对象。但是,皇上和你都不可能没有丝毫准备的,怎么可能突然就发生这样的事情呢?”

金渡影道:“所以我才不想告诉你的。你放心吧,我能处理好自己的事情。反倒是你,就这样跑到南风城来,也不怕别人抓到你的把柄。以前的教训还不够吗?”

“你能处理好,我自然也能处理我的事情。我已经想好了对策,这两天就会实行,但你一定要告诉我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否则,我可能会做一些适得其反的事情。”

金渡影顿了一下,看看那边正在与承金和金金说笑逗乐的老王爷和任夙星,咬牙道:“也罢,我就告诉你也无妨。”

他凑到颜如玉耳边低声说道:“其实这是我与皇上商量好的,先向太后示弱,让她认为有机可乘,能够彻底除去我这个皇上的左膀右臂,再暗中联络各路亲信搜集太后及其党羽妄图篡权的证据,让我们能名正言顺的拔除太后的所有势力。”

颜如玉沉吟道:“所以,你现在进牢房算是苦肉计?”

“当时我故意当着众大臣的面与皇上唱反调,皇上假意恼怒,罚我面壁思过,借此引得太后一方的人落井下石,搜罗了一些所谓的证据指证我贪赃枉法,玩忽职守。开始皇上不肯定罪,后来太后出面施压,迫使皇上下令抓了我们,封了静王府。虽说这是我们一早就料到的局势,不过太后如此迫不及待的出手倒是出乎我的意料。”

“会不会是太后年纪大了,担心自己时日无多?”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据皇上说,太后气色还算不错,起居饮食都很正常,并无不妥。我认为可能是太后一派的人等不及要掌控朝政了,所以才会抓住这一点破绽进行攻击。”

“嗯。这些事情你对涯叔他们也没有说过吗?”

“没有。这是高度机密的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

“那你现在告诉了我,就不怕泄露了出去吗?”

金渡影叹口气,道:“既然是你问了,我自然是不会骗你的,况且,你都说了你妹妹就在门外,我还怕什么呢!”

颜如玉笑了笑,道:“现在你进了牢里,接下来的打算是什么?”

金渡影道:“这段时间你应该也注意到了,凡是皇上这一派的人均被排挤出了朝廷核心。不久之后皇上会判我斩刑,在这个过程中设计我假死,让太后等人以为皇上失了最后的底牌,进而毫无顾忌的要挟皇上,甚至逼皇上禅位。而我在死遁之后会暗中行动,召集勤王之师悄悄驻扎在城外百里处,只要太后一干人有所异动,我们便进城去一举将他们拿下。”

颜如玉蹙眉:“你预计你们能召集到多少人?”

金渡影笑笑,道:“别忘了,我好歹也当了几年的禁军统领,集齐一万人是不成问题的。”

“可是,现在军权大都掌握在太后一方的人手中,只要雷纶等人冲出南风城,调动京城外的兵马,那就相当于你们仅以区区一万人对抗南风国大部分的兵力,不是吗?”颜如玉不敢相信他们竟如此鲁莽。

“我们也没傻到那个程度。在太后未曾与皇上撕破脸皮之前,她不敢有太大的动作。在这个时间段里,皇上会派出暗卫守住各交通要道,决不让人出去报信,另外,你的通晓阁可不是白交给我的。这五年里,我让通晓阁在各大军队里都埋下了不少的钉子,有的已经掌控了一大部分实权,这些钉子也必将发挥他们的作用。所以,总体算下来,我们的胜算还是比较大的。”

颜如玉一怔,然后笑了,道:“那天我说我要公布自己的身份时,也是说我们的胜算更大,看来,咱们两个想一块去了。”

金渡影捏捏她的脸,道:“这就叫心有灵犀。”

“行了,既然你没事,那我就先让你在里面待着吧。对了,颜如意说,皇上让她带句话给你,两个字,快了。”

他若有所悟,点头道:“我知道了。”

颜如玉喊来承金和金金,道:“来,跟爹爹说说话。”

承金和金金乖巧的靠到金渡影身边,叫道:“爹爹。”

金渡影的眉眼柔和下来,一人亲了一口,道:“乖宝贝。有没有想爹爹?”

金金被他的胡子痒得一直在笑,道:“爹爹,你为什么要住在这个地方呀?什么时候能出去陪我们玩呀?”

金渡影轻轻拧了下她的鼻子,道:“很快了,到时候,你们就可以不用住在沙漠里了。”

承金道:“爹爹,很快了是什么时候?”

颜如玉笑道:“好了,不要问这么多了。”

她对金渡影道:“我该走了,你自己保重,多加小心。”

“知道了。”金渡影虽然舍不得,也知道他们不能逗留太久,应道。

颜如玉带着孩子出了牢房,又对老王爷和任夙星道:“王爷,王妃,如玉不能久留,还请两位保重身体,待到一切平定了下来,再让承金和金金陪伴左右。”她向承金和金金道,“来,向爷爷奶奶说再见。”

承金和金金齐声道:“爷爷奶奶再见。”

老王爷和任夙星对这两个孩子喜欢得紧,可眼下的情况确实不能留,只是道:“知道了,你们在外面也要小心。”

“是。”

颜如玉最后深深看了一眼金渡影,锁好牢门,带着两个孩子走了。

金渡影站在原地看着他们离开,良久才收回视线,任夙星叹道:“她倒是对你一往情深,在这种情况下还冒险来天牢见你。若是如玉这丫头出身好些,你们两个也不至于走到今天。”

老王爷肃然道:“渡影,这次,我们只能赢不能输,你可别大意了。”

“儿子知道。”金渡影的回答掷地有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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