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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 你要有新爸爸了

简司随到底还是没将席绪宁怎么样——尽管他很想给席绪宁一个教训,但是席绪宁背后站的是齐家,即便他想要对付齐靖州,最终肯定也会和齐家对上,但是现在时机未到,他不好出手。

于是只给了席绪宁一个足以震慑到他的警告,然后通知齐家来领人。

……

齐夫人在接到消息的时候,震惊得好半天没回过神来。

席绪宁是什么性子,她是知道的,以前在娱乐圈都没收敛过,在旅游途中勾搭别人家的女孩子,这完全是有可能发生的事情。

可是她完全没想到,席绪宁招惹的竟然是路与浓!

齐夫人心慌意乱地让人去确认,或许只是长得和路与浓有些像呢?

路与浓都已经死了!齐靖州找了那么长时间都没找到,怎么可能还会出现?!

然而之后收到的照片,彻底粉碎了她的侥幸——那分明就是路与浓!她不会认错的!

手一抖,手机摔到了地上,齐夫人却没心思去管了。她胸口剧烈地起伏着,仿佛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忽然想到了什么,她又连忙让人去查席绪宁和路与浓是在哪里相遇的。

没一会儿就得到了答案——吴城。

齐夫人猛地站了起来。

吴城!

齐靖州去的就是吴城!他现在都还没有回来!

难道他——

不!

齐夫人呼吸急促地摇着头,想着不可能会那么巧的,而且就算遇见了,又怎样?齐靖州已经不记得路与浓了,她已经试过了,路与浓的照片就放在他面前,齐靖州都没有一点反应。

虽然是这样想,齐夫人的心情还是不可避免地沉重起来。

路与浓和齐靖州一点也不合适,他们两个根本不能在一起,否则她儿子不知道还要受多少伤害。

她绝不同意路与浓回来!

更何况……景纤乐也是不能随意打发的,她是刚刚才知道,景纤乐的那个朋友竟然是梁家家主最为宠爱的小女儿!这会儿她要是改口不接受景纤乐,谁知道会不会因此惹怒梁家?他们齐家虽然势大,但是和梁家混的根本不是一条道,那些人行事没有底线无所畏惧,一旦招惹,随之而来的必定是数不尽的麻烦!

齐浩中都还没有原谅她,她不能再干蠢事了。

想清楚之后,齐夫人的决心更加坚定起来——决不能让路与浓回来!必须尽快让齐靖州和景纤乐订婚!

……

齐靖州总觉得他必须留下,才能弄清楚一些事情,但是齐夫人没给他这个机会。

接到齐奶奶摔倒进了医院的消息,齐靖州立即没心思去关注脑海中那些模模糊糊的记忆了,拎着席绪宁就上了回里城的航班。

席绪宁状态很不好。

不知道简司随和他说了什么,他眼中狂热炽烈的光芒已经所剩无几,身上散发着强烈的不甘和满满的无力。

坐在齐靖州身边,他一直低着头,闭着眼睛不说话。

许久之后,他忽然抬起头来,看着齐靖州神色冷淡的面孔,忽然笑了,他捂着被简司随打到内伤的肚子,说:“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可怜?竟然无能到这个地步,那样喜欢一个人,却没有能力和她在一起。”

齐靖州睁开微阖的眼睛,复又闭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没有要回应的意思。

席绪宁低低地笑出声来,忽然说:“你也很喜欢她对不对?”

齐靖州的双眸重新睁开,其中流转着幽暗的光芒,他淡淡地说:“我和她只见过一面,并不熟悉。”

“是吗?”席绪宁用怜悯又讥诮的目光看着他,“表哥,你以前爱她爱得死去活来,听说你以为她死了的时候,还差点跟着她一块死,怎么现在竟然连人都不记得了?”

席绪宁的声音里带着得意的意味——齐夫人仔细交代过他,绝对不能跟齐靖州提起这些。在以为路与浓已经不在了的时候,他可以不提,可是现在,凭什么?他求而不得这样狼狈,凭什么齐靖州可以以忘记一切当借口,过得这样轻松恣意?!

“你说……什么?!”齐靖州瞳孔骤然一缩,猛然转向席绪宁,眼中尽是冷冽的光。他不想相信席绪宁的话,可是直觉告诉他,席绪宁肯定知道些什么!

他脑海中闪过混乱的片段,他想看清那是什么,却怎么都抓不住。

席绪宁露出恶劣的笑容,“你真的忘了吗?她曾经是你的妻子啊,你们曾经相爱,可是姨妈他们不想让她跟你在一起,因为忌惮她太过轻易就能牵动你的情绪——你懂我是什么意思的吧?我们都有病,我说是精神病吧,姨妈还说不是,还让疗养院那些医生一起说好话来骗我们。他们说我们不能大悲不能大怒,否则容易失去理智——这话也说得真委婉,什么失去理智,直接说疯子、精神病,不就好了?多直接!”

他冷笑着自嘲,厌恶极了自己身体里流动的血。他翻过许多书籍,知晓这的确不是什么精神病,可是在他心里,已经没有多少区别了。

“还有那个简司随——这个人你肯定也见过了吧?他从来都把浓浓当成他的所有物,不让别人碰一下,他怎么可能容许浓浓和别人在一起?所以他们——姨妈和简司随他们,就把你们分开了。”席绪宁一点也不介意多坑几个人,“所以你才会忘记和浓浓有关的一切,什么都不记得。”顿了顿,“浓浓也不记得你了,他们终于得偿所愿了!你可以去看看你自己的婚姻状态,肯定是已婚,配偶栏是——啊不,他们既然打定了主意要瞒着你,你们的婚姻关系肯定也已经不存在了。但是仔细去查,肯定能发现遗留的蛛丝马迹,不信你去试试?”

这些谎话根本经不起推敲,别人或许不会轻易相信。可是这是齐靖州,他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记得,他或许不会全部相信,但是也不会全部不信。

至少他曾经和路与浓相爱这一条,他肯定会相信的。他的大脑忘记了路与浓,可是跳动着的心脏还没有忘记,在看见她的时候,心跳还会情不自禁地加快。

还有她是迫不得已和他分开这一条,他也肯定会相信,否则她为什么和他一样这样巧合地失忆呢?

他不会去想,是因为他伤害了她,所以她自己离开了。

……

简司随一个人想了许久,最后将傅临叫了来,问道:“你觉得浓浓怎么样?”

傅临面露愕然,有些疑惑,“浓浓她……又出什么事情了吗?”

简司随抬手遮了遮眼睛,深吸一口气,“我是问你,你……喜欢她吗?”

“你开什么玩笑?!”傅临被吓得差点跳起来,简司随将人管得这么紧,他哪敢生出什么心思啊?没瞧见简司随身边对路与浓有其他心思的下属都不见了?他没嫌自己命长!

正想辩驳,就见简司随凉凉地看着他,半晌不说话。

傅临反应过来,他好像误会了些什么,艰难道:“你的意思是……”

简司随点头,直截了当地问:“如果让你和浓浓结婚……?”

虽然猜到了一些,傅临还是吓了一跳,“结婚?!出什么事了?你怎么突然有这种想法?”

“浓浓想给云罗找个爸爸。”简司随点燃一支烟,望着窗外的夜景,久久没有说话。

傅临察觉到了他复杂低落的心情。他可以说是简司随最亲近的朋友,简司随的事情,他其实一直都看得十分清楚——比如简司随对待路与浓太过谨慎小心的态度,与其那十分不妙的占有欲。

他曾经试探着劝过,路与浓到底不是小孩子了,简司随能耐再大,也不能保护她照顾她一辈子。又不是夫妻,这像什么话?

可是才开过一次口,他就被简司随激烈的反应给吓到了,之后再没劝过。

没想到今天,竟然能听到简司随改变决定。

只是,让他跟路与浓结婚?这是不是太过草率了?而且这问他意见的语气也太没诚意了。

“我能相信的,只有你了。”简司随忽然说。

还未出口的拒绝忽然就咽了回去,傅临叹了口气。

路与浓长相好,仔细相处下来,发现她性格也可爱,这的确是一个足够吸引人的异性,可是之前因为忌惮着简司随,他根本不敢生出什么不好的心思,所以现在他根本没什么感觉。突然就想到要和她结婚,这别提多别扭了。

而且,他不认为简司随真的愿意松手。

想了想,傅临掩面,“我阳痿。”

“……”简司随回头望他,似笑非笑,“那就更好了。”

傅临沉默了一瞬,收起开玩笑的态度,渐渐地皱起眉头,试探着问道:“你是认真的?”

简司随靠在护栏上,沉默了许久,忽然抬头,“不是。”他出了长长的一口气,有些无奈,“算了,你就当帮我一个忙吧?”

“嗯?”傅临不解,不知道简司随忽然想通了什么。

“我发现,终究还是舍不得。”简司随眼中流露出温柔笑意,“就算让你跟她在一起,她大概也不会喜欢上你,所以,算了,你和她结婚就好了,感情什么的,不需要谈了。”

傅临想了一下,终于想明白了,“所以你的意思是,她想给云罗找一个爸爸,但是你又不放心其他什么人,所以让我帮忙——简单总结,就是帮你欺骗她?”反正到时候路云罗是有爸爸了,简司随答应路与浓的做到了,但是不用想也知道,他这个“丈夫”只能是挂名的,掌控着路与浓的依旧是简司随——和原来根本没什么区别。

简司随一点也不心虚地点头承认。

这次轮到傅临沉默了,许久之后,他幽幽地道:“感情这种东西,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控制的,到时候要是出了什么意外?”他倒不是不愿意,反正他对自己的婚姻没什么要求,要是他自己不决定,最后的结果,只能是接受家族替他决定的陌生女人。

这样算起来,和路与浓结婚倒不失为一个更好的选择,反正不管是做戏还是来真的,都比其他女人要好。

傅临的“担忧”,简司随并没有回答,只意味不明地轻笑了一声。

傅临从那声轻笑中嗅到了杀气。

“好,我答应了。”傅临干脆地说。

最后离开的时候,他终究还是忍不住,回头劝自己的好友:“兄长的职责和丈夫终究是不同的,你这样……不太妥。”

简司随没有回过头来,傅临只看到他挺拔的背影,不知道他脸上是什么神情,只看到他夹着烟的手微微顿了一下。

许久没有等到简司随回应,傅临就知道,这次他又没听进去。无声叹了口气,他皱着眉头走了。

简司随知道傅临说的是对的,可是他也不认为自己有什么错。

他的心思要真像傅临想的那样,就不是做出让路与浓和其他人结婚的决定了——他又不是会在乎伦理的人,如果真的对一个人生出了爱情,他才不会管那是不是自己的亲妹妹。

他的的确确是将路与浓当成亲人来疼爱保护,只是曾经那么多年的相伴、异于常人的遭遇,让他对她生出了似乎超越了普通亲情的情感。

这种感情让他一度有些恐慌,可是仔细想一想,这其实也只是“亲情”而已,他根本不需要忌惮。

……

路与浓这几天一直都心不在焉。

她号码又被简司随给换了,又根本不记得席绪宁的电话号码,所以联系不上人。她也不是想做什么,答应了简司随,她就不会再反悔,只是想要跟席绪宁说一声“再见”而已。

可是简司随不允许。

她想来想去,也只能妥协地叹一口气。

对席绪宁固然心存愧疚,可是相比起来,明显是简司随更为重要的。

更何况,心中逐渐苏醒的情感,面对着席绪宁,竟然有种无法寄托的感觉,就好像……他根本就不该是那个人。

“在想什么?”

正发着呆,一只大手就从身后伸出,遮住了她的眼睛。

路与浓怏怏地将他手拉下来。

简司随说:“傅临找你,出去吧。”

路与浓张了张嘴,终究还是没有说什么。

简司随说由他来决定,她就猜到那个人极有可能是傅临。可是和傅临认识也不是第一天了,之前都没什么感觉,突然就凑到一起去,怎么都觉得别扭。

但是尽管心里这么想,还是不想让简司随失望,还是跟着傅临出门了。

按照傅临说的,在“结婚”之前,总得先“恋爱”,直奔主题不太妥当。

路与浓知道想让简司随改变主意很难,只能尽力去适应。好在傅临的优秀并不只在于家世和能力,他认真起来,竟然也是十分吸引人的。更别说他本来就有意拉近两人的关系。

于是路与浓也渐渐习惯起来。

……

齐靖州匆忙地赶回家,却发现齐奶奶根本就没什么事。

心中的愤怒可想而知。

“靖州,你也别怪你妈,这是我的主意。”齐奶奶安抚似的拍了拍自从齐靖州进来就不敢抬头的景纤乐的手,“我让你妈去跟小乐的家人都谈过了,都赞同让你们尽快订婚。我知道你现在肯定没心思结婚,所以先订婚,要是没什么意外,半年后你们再结婚。”

景纤乐脸色变得绯红,抬头看了齐靖州一眼,撞上男人的目光,又急忙低下头去。

齐爷爷和齐浩中都不在,这里就只有齐奶奶和齐夫人。

还有一个一直住在这里的景纤乐。

齐靖州在单人沙发上坐下,面色漠然,“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和她订婚?”

景纤乐倏地抬头,脸色变白,眼圈红了,眼中都是不可置信,她似乎倍感屈辱。

齐奶奶和齐夫人立即就沉了脸,齐奶奶正欲开口,齐靖州忽然抬眸,看向齐夫人,“听说我以前结过婚?”

齐夫人脸色陡然一变,自从决定了要让齐靖州忘掉那一切,她就已经把所有存在的问题都给解决了,就是齐靖州将以前的那些娱乐报纸都给翻完,都不可能翻到一丁点路与浓存在的迹象。那些个报社媒体她也已经打过招呼,不会再提及路与浓,齐靖州是在哪里知道的?他都知道了什么?

只看齐夫人脸色,齐靖州就知道了,至少席绪宁说的这一点不是假话。

他是真的有过一个爱人,并且那个爱人的消失也大有问题。

“你胡说些什么?”齐奶奶虎着脸,“就是我们替你做决定让你不开心了,你有必要这样败坏自己的名声吗?”说着又转向景纤乐,“别听他胡说!”

齐靖州不疾不徐地又说:“我见到她了。”

齐夫人本来是想喝口茶水冷静一下,却不料齐靖州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来,惊得她手一抖,差点没拿稳杯子。

齐夫人已经知道路与浓没死,齐奶奶却不知道,她一听,就冷静不下来了,“你说什么?你说真的?你见到浓——”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她声音戛然而止。

但只需要那一个字,齐靖州又确定了一个点——他忘掉的那个人,的确是路与浓。

他索性替齐奶奶补全:“我见到浓浓了。”

“她……她没死?”齐奶奶抖着唇,眼眶立即就湿了。自从路与浓“死”了,她就没睡过一天好觉,每天都在想,要是她当初给那孩子一点希望,是不是就不会出现这样惨烈的结果?

她知道是她齐家对不起路与浓,是齐靖州对不起路与浓,是他们害了她!

路与浓刚不在的那段时间,齐靖州是什么模样,她至今还牢牢地记着,每次想起都觉得后悔心疼。

“浓浓……浓浓她没死?”齐奶奶的眼泪落了下来,“那她现在在哪里啊?她过得好不好?她有没有跟你说什么啊?”

齐夫人脸色已经白的不能看,而什么都不知道的景纤乐,一脸的茫然。

先是被齐靖州拒绝,又听到原来他还有一个深爱的妻子,她不知道算起来哪一个给她的打击更大。

从齐奶奶的反应,齐靖州看出来,席绪宁还有许多事情没跟他说。

比如,齐奶奶为什么会说路与浓没死?她原来是因为“死亡”才和他分离的吗?

这明显和席绪宁说的不符。

“她没和我说什么。”齐靖州站起来,“我不会和其他人订婚或是结婚,我想现在您是能够理解的。”

齐奶奶已经泣不成声,闻言只点头。她已经不想再酿造又一个悲剧了,如果可以,她希望路与浓还能回来。她是真的喜欢那个孩子的,真心希望那会是她的孙媳妇。

更何况,齐靖州那样喜欢她。

齐夫人追出来,似乎想要说些什么,齐靖州却不给她机会。

他的确是想问一些问题,但是齐夫人不可能告诉他,所以他打算找别人。

比如说,杨秘书。

……

“我能猜到是谁给你下的封口令,我已经不是第一次问你了,你也可以像之前一样,选择隐瞒不说,不过,我想,我不会需要一个不听我话的下属。在你开口之前,还有一分钟的考虑时间。”

杨秘书站在齐靖州面前,汗如雨下。

齐靖州就靠坐在办公桌前的椅子上,神色淡漠地看着他。

低着头,半分钟后,杨秘书选择了说实话。

跟着齐靖州已经那么多年了,他不想因为这种原因离开。

更重要的是,谁都知道他是齐靖州的人,离开了齐靖州,他还能去哪里?

甚至活下去的几率他都不敢去想。

……

挥手让杨秘书出去,齐靖州才慢慢睁开眼睛。总裁办公室里只剩下他一个人,他终于不需要再掩藏什么,细密的冷汗开始从鬓角、从额头冒出来。

脑袋痛,心也痛,像是在响应之前杨秘书的那些话。

可是他仍旧是什么都想不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他抬手覆上心口那道伤疤,隔着衣服去感受。

想不起来也没关系,他想,他只需要知道,那个人是他的,就够了。

……

跟傅临磨合了半个月,路与浓总算有了不一样的感觉。

“不一样的感觉?”简司随掩下自己的不开心,“什么感觉,跟我说说?”

路与浓发着呆,好半晌没动静,直到男人的手又在她脑袋上作乱,她才抬头,怏怏地说:“感觉就是,可以结婚了。”

“所以你挺喜欢他?那怎么这副模样?不开心?”

“可是总觉得有点不太对……”路与浓趴在桌子上,有些茫然摸着自己的胸口,她的心脏还在跳动,可是面对傅临那样优秀的一个男人的撩拨,竟然没有一点异样,像是已经丧失了爱人的能力一样。

可是她知道事实不是那样的,她明明还能有感觉——就像之前听席绪宁说起那些的时候。

她不知道怎么回事,苦恼地皱起眉头,简司随叫她,她就趴在他肩膀上哼哼。

像个没长大的小孩子一样,但是她这样,简司随很开心,甚至有时很遗憾地看着她说:“你怎么就长大了?”没长大多好啊,像以前一样,到哪儿都可以抱着背着,别人就算觉得奇怪,也只觉得是哥哥太过疼爱妹妹。现在就不一样了,他不怕别人说,但是她不愿意,一副很害羞的模样,他知道那是拒绝、是抵触。

简司随有些不开心。

“那就结婚吧。”他说,“我去找傅临商议,你等着嫁人就好了。”

“哦。”路与浓应了一声,在简司随要走的时候,忽然想起什么,问道:“跟云罗说过吗?”

简司随沉默,最后无奈一笑,“忘了,你自己去跟他说他要有爸爸了。”的确是忘了,他本来就没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因为什么结婚,都是假的,他才不可能将她交给别人。

路与浓有些忐忑,路云罗已经很懂事了,之前她一点没透露过,这会儿突然去跟他说,他要有个新爸爸了,那小孩会是什么反应?

……

“……哦。”路云罗正在练习钢琴,听到路与浓给的消息,愣了好半晌,而后小孩幽黑的眸子里依旧平静无波,停滞的手再次动了起来,仿佛这个消息根本就没有他还没练完的曲子重要。

路与浓心悬了半天,就等来这么个反应,失望之极。她瞪着眼睛,过去将他从高高的凳子上抱下来,盘腿坐下地上,然后将小孩放在怀里揉搓,“你是不是没听清我说什么?我再跟你说一遍,你——”

“我听清了。”路云罗一脸“你个智障”的表情看着她,“你说,我要有新爸爸了,是傅叔叔。”

他冷静地评判:“傅叔叔人挺好的,你喜欢就好。”

路与浓依旧瞪着眼睛,开始反思是不是自己平时太疏忽,对小孩的教育不到位。

不知道为什么,路与浓忽然问:“我记得你以前非要叫你舅舅叫‘爸爸’。”

没头没尾的,但是路云罗听懂了,他说:“他又不可能真的当我爸爸。”简司随没有将他当成普通的小孩子来看待,或者说,他根本就是在将他当做继承人来培养,所以该知道的,简司随都没有瞒着他。

比如说他和路与浓的真正关系,比如说岳盈书现在的状态,比如说他亲生父亲的可能人选。

他知道的比路与浓知道的多了去了。

甚至,在某些方面,他知道的可能比简司随还多。

因为舅舅刻意培养的关系,路云罗对着他妈,有种名为“疼爱”的情绪,可惜他有些蠢的妈妈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现。

“你才四岁啊……”路与浓只觉得儿子懂事得太早,有些忧伤地感叹。

“我知道。”路云罗忽然在路与浓脸上亲了一下,有些接近面瘫的小脸上出现了宠溺的神情,他捧着妈妈的脸,说:“宝宝,我会保护你的,你等我长大,现在我就暂时先将你交给别人了。”

路与浓僵着一张脸,整个人都有些不好了。

……

路与浓要和傅临结婚,这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简司随首先要解决的,就是路与浓的身份问题。

他都还没着手去做,简立明就将他叫过去了,一叠偷拍的路与浓和傅临“约会”的照片扔在他面前,“你是在搞什么?傅临是怎么回事?你执意要路与浓,我不反对,反正你们儿子都有了,但是现在你又在想什么?让自己的兄弟给你自己戴绿帽子,是什么意思?”简立明怒不可遏,“我简家虽然混黑,但也是要名声的!”

简司随面不改色,抬眼淡淡望了旁边好像事不关己的祁雪纯一眼,“她的消息不太及时啊,她没告诉你,我已经在筹备他们的婚礼了?”

祁雪纯脸色变了变,笑容牵强,一边说:“司随你说什么啊?这不是我说的。”一边又在心里掀起一阵惊涛骇浪,简司随刚才这话是什么意思?给谁筹备的婚礼?他和路与浓不是一对吗?怎么又要把人让给傅临?

简立明也维护祁雪纯:“他们这样明目张胆,还用得着别人来告诉我?”又沉着脸问:“什么婚礼?你什么意思?”

简司随并不打算将路与浓的真正身份说出来,因为到时候根本没法解释,他可没忘记,在简立明的认知里,他是他原配张夫人的儿子,而不是岳盈书生下来的私生子。

于是他说:“我不想娶她,所以给她另外找一个归宿。”

“不想娶她?你现在又不想娶她了?之前你梁叔叔来的时候你怎么不说!”还让他和兄弟之间差点闹出不愉快!

简司随明白他在想什么,又补充道:“我不想娶她,也不想娶梁斯斯,更不想和别的什么女人在一起。”见简立明脸色越来越难看,他说:“反正我儿子都有了。云罗很聪明,我不需要再另外找继承人了。”

简立明在乎的,也不过就是“继承人”而已,听简司随这样说,他兀自想了一会儿,脸色终于没有之前那样难看,却仍旧训斥了几句,才让简司随离开。

祁雪纯出来送简司随,眼中亮着光,笑容明晃晃地挂在脸上,“司随,你……”

随着柔媚的声音响起,她手慢慢地就要搭到男人的腰上。

简司随一把截住她手,漫不经心地扔开。

祁雪纯不甘心地咬牙,“你既然不喜欢路与浓,那为什么拒绝我!”

简司随看都没再看她一眼,径自离开。

他在想,路与浓的婚礼需要好好布置,到时候来的,或许并不只有宾客。

或许还有——抢婚的人。

就是不知道来的会是几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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